随着冬天正式到来，十一月的风也冷冽了许多。特别是有月考的清晨，而且考的还是英语，这对李知妤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在周围一片紧张的复习声中，李知妤搓着手，望着一旁正在咕噜咕噜喝牛奶的何沥，“这么宝贵的时间，你就在这喝牛奶？”
何沥望了她一眼，眼神不难懂：那你又在干嘛？等一口气喝完后才说话搭理她道，“对我来说，这会儿看了也白看，还是长高更重要。”
李知妤由衷地朝他竖起大拇指，赞道，“要不说咱俩是同桌呢！”
这时，班主任抱着一个密封袋从教室外走进来，扯着嗓子喊道，“把该收的都收起来了啊！准备开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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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晚自习。
因为月考成绩不理想，李知妤和何沥双双被提溜到了教室外单独教育......
然而找他们的不是英语老师，而是数学老师！！！
小范老师扶着额头，眼神涣散地，“老实说......你们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不喜欢听我的课......”
“啊？”两人震惊地瞪大双眼，立刻摇头如拨浪鼓，“不是的，您上课我们都认真听的。”
小范老师深吸了一口气，看上去更颓丧了，“那你们怎么就考这么点分...？”说着，把本来压在《数学Ⅰ》下的两张卷子摆到他们面前。
看清上面红笔写的数字后，李知妤和何沥的眼睛一个瞪得比一个大。都被单独谈话了，他们想过分数不高，但也没想到是真的不高啊——
一个48，一个52。（满分100分。嗯...李知妤是低的那个）
“......”两个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小范老师再次看到这两个分数仿佛眼前一黑，身子不住地晃了一下，“如果你们两个上课的时候没有听懂，完全可以课间或者午自习、晚自习来问我的，我一般都在办公室...没必要不懂装懂，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一个好成绩......”
被说的两人此刻抬头互相望了一眼，面露尴尬。真不是他们不懂装懂，是他们真的以为自己学懂了，自我感觉良好~然而现在来看都是错的呜呜......
一旁的小范老师苦口婆心地持续输出，“闭门造车行不通，必须要讨论交流才行...还是说我的教学方式有问题，你们上课听不懂？好吧，那你们觉得怎么讲会比较容易理解呢，也给我提点建议吧......”
眼看小范老师说得都开始自我怀疑了，李知妤赶忙道，“没有没有！是我们、我们的问题，太笨了、想不明白......”何沥嘴笨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得拼命点头表示赞同。
“没有笨学生！”小范老师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老师相信你们肯努力，一定可以的。来，告诉老师你们哪些不清楚，现在就解决。”
两人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猛猛点头，“嗯！”
半小时后，小范老师又扶着额头回办公室了，甚至更加自我怀疑了。
......
第二天，两人又双双被英语老师找了去。（意料之中，心态平和）
不过倒没有数学那么惨烈，比班级的平均水平要低些，倒也不至于不及格。于是dy也只是宽慰鼓励了一番后，就放他们走了。
回到教室的两人，看看月考的数学卷子，又看看英语卷子，更沉默了。
......
这是高一入学以来的第二次月考。
上一次还在十几名的李知妤，这次直接掉到了三十名，同桌何沥比她高两名。但仍是一对“难兄难弟”，还在最近几天的课上受到了老师们的重点关注。（悲）
班里的一二名依旧被路翎一和曹以牢牢掌握。但后者还是每天被班主任唠叨，因为特、别、偏、科，语文拉下的分全靠满分的数学补。而她熟识的宋琦和林涓涓也依然稳在前十。
这时，本来在（愤怒地）喝牛奶的何沥猛地一个转头，眼神坚毅地对她道，“李知妤，我觉得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
像是受到感染似的，李知妤也瞬间坚毅了眼神（？），“那君有何高见？”
何沥似乎很满意她的上道，频频点头，“这么说吧，M先生和E小姐这两根硬骨头，你更愿意啃哪一根？”
李知妤愣了愣，两秒后她迅速反应了过来，露出一抹狡黠的笑，“那我还是更倾向于M先生，对不住了！”
“唉，”何沥叹了一口气倒也没多说什么，片刻后咬咬牙道，“那我就多受些累，努力攻克E小姐罢。”说着，他朝李知妤报了一拳，“然后互通有无！”
“一言为定！”李知妤回一抱拳。
坐在后排，目睹全过程的林涓涓和汤佑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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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来到当天傍晚。
已经解决好饭饱问题的李知妤站在食堂楼下，等待着去小卖铺买酸奶的宋琦回来。她仰头望向天边的一片嫣红，眼睛不眨一下，身体也一动不动，看上去似乎正在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夕阳下的身影终于眨了下眼睛，喃喃自语道，“今天月考的最后一科成绩也出完了啊......”
没错，她正在琢磨着如何应对今晚胡女士关于月考成绩的盘问！（严肃脸）
“是如实说呢，还是夸大考得好的、避开数学和英语呢？”李知妤冥思苦想中，“要不还是进家先哭丧着脸不说话......”
就在她正纠结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知妤姐姐？”
李知妤闻声回头，发现叫她的是姚阿姨的女儿。
说来自从上个月外公出院后，两人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呢。毕竟她们虽然都在同一个学校，但因为一个高一、一个初二，上下学时间完全不一样。
“是小白呀，你这是才放学吗？有点晚呀。”李知妤也笑着打招呼道。
“嗯，”小白点点头解释说，“因为有两道数学题不太懂，所以去办公室找老师问了问。”
“......好。”李知妤的膝盖仿佛中了一箭，留下了面条泪（bushi）。小学妹对待数学尚且如此认真...让刚得了48分的她情何以堪啊！
小白不明白姐姐的头顶上为什么突然多了一朵小乌云，她歪了下脑袋又道，“知妤姐姐，我还要回家做饭就先走了。”
“啊？”李知妤有些吃惊，脱口而出，“你放学回家还要负责做饭的吗？”
小白乖巧地点了点头，还有些骄傲地，“嗯！不止做饭，其他家务活我爸爸妈妈也从小就‘锻炼’我呢。”
李知妤听得眨巴眨巴眼睛，想起了小白家里另外那个上小学的弟弟，有些心疼她。就是当时在医院听姚阿姨每天夸得天花乱坠，好像“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是一个多月里却一次也没见过的、小白的弟弟。
又想到自己的奶奶也一样偏心，她不由地再次为小白感到难过，“唉......两个难道不都是自己家的孩子吗？大人们天天说‘手心手背都是肉’，那为什么小白你每天要帮家里做那么多事，但一直被挂在姚阿姨嘴上夸奖的却只有你弟弟呢？”
“什么？”听了这话后的小白愣住了，很快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她皱了皱眉毛道，“我没有弟弟呀，我家就我一个孩子。”
语气诚恳，眼神也十分真切。
“啊？！”李知妤震惊得瞳孔放大，然后张着嘴半天没蹦出一个词来。
小白也有些惊讶，她举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惊呼了一声，“哎怎么那么晚了！那知妤姐姐我先走了，拜拜~”说完她便转过身，小跑着往校门的方向去。
独留下仍然一脸蒙蔽的李知妤，石化在空气中。
此刻的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不是，是她的以及出现了问题还是怎么？小白居然说她没有弟弟？那姚阿姨当时一直念叨的“我儿子阿邦”是谁？！
细思极恐！！！
李知妤顿时觉得身边吹过的风都变得阴森了许多....她不禁咽了下口水，腿也开始有些发颤......
这时，一只手悄悄从背后搭上李知妤的肩膀。
犹如惊弓之鸟的她立刻被吓得惊呼起来，“啊——！”
反被她吓了一跳的宋琦也尖叫出声，“啊！”片刻后，她抚着胸口，脸上疑惑不比刚才小白少地道，“知妤你见鬼啦？忽然这么一声，吓我一跳。”
“......宋、宋琦。”这下终于看清拍她的是“人”，而且是自己好友的李知妤委屈极了。下一秒嘴巴一撇，便眼泪巴巴地扑进对方怀里——“呜呜呜呜呜宋琦，我的记忆好像出问题了...感觉被什么东西篡改了......”
“什么？？”怎么她去挤小卖铺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好友突然就犯起了中二病？（在线等！急！）
她是谁？她在哪？她在做什么——？
宋琦听得一头雾水，但这会儿也只得抬手拍了拍李知妤的后背以作安慰。
片刻后，注意到她俩已经被周围的同学以奇怪的眼神打量时，宋琦当机立断！一手揽着李知妤的肩膀就开始迅速往教室的方向挪，一边还不忘用另一只手遮住自己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