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第二十一章

    二人坐在车里。

    袁翼看着坐在一旁摸着脸颊的马昕昕,问她:“还疼吗?”

    马昕昕嗯了一声,眼睛又红了。

    已经坐在了车里,没了袁翼会闯祸的担心,刚刚受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她越想越委屈,哭得止不住:“特别疼。”

    袁翼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抱在怀里,马昕昕抱着他的脖子,用力将脑袋扎在他胸前,啪嗒啪嗒地流了半天眼泪。

    哭得袁翼羊绒衫都湿透了。

    袁翼被她哭得心软,将她覆着脸颊的手拿开,轻轻给她吹气。

    马昕昕感到温和的气息吹拂在自己脸颊上,这样被人捧在心上的感觉,很好地治愈了她的难过。

    她擦了擦眼睛,看着给自己吹气的袁翼,心软得一塌糊涂,内心的伤口都被他的气息弥合了一般,动容地道:“今天谢谢你了。”

    “自己老公,谢什么。”他答。

    马昕昕顿时害羞,嘤了一声,将脸颊躲在他肩窝处。

    “去你老公家,还是去翰院朝阳?”他问。

    马昕昕心想完了,这家伙从今以后是不会忘了“老公”这两个字了!

    从“妾身未明”一朝变为“亲亲老公”,以他的性格,自然会打蛇随棍上,再怎么惯着她,也不会由着她将两人的关系扯回到以前的状态。

    经历了刚刚的变故,马昕昕也平生第一次对人产生了类似“依赖”的感觉,这感觉或许不如“责任”与“情意”深刻隽永,但对她来说足够了。

    足够她维持稳定的、长久的关系。

    毕竟从小就被双亲丢给外人抚养的她,此前不知道什么叫“依赖”别人,唯一能依赖的就只有自己。

    于是她想了想,小声说:“去翰院朝阳吧。”

    袁翼似乎有一些失望,跟她确认了一遍:“确定是去翰院朝阳,不是去你老公家?我告诉你,你老公的房子很大的!”

    马昕昕被他一口一个“老公”搞得破涕而笑,刚刚受的委屈不自觉淡了些,见他难得幼稚一回,就捧场地问:“哦,是吗?有多大?”

    “够我们在里面养四个孩子。”

    马昕昕听见“四个孩子”,笑了一下,心想这家伙是在暗示自己吗?

    她其实有生子计划,以往打定主意一辈子独身的时候,她有过生两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小宝贝的想法,只是那时候她想象不出父亲的人选,所以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

    她并未想过这个心愿会有诉诸实施的一天。

    现在听“孩子”两个字从袁翼嘴里说出来,眼睛盯着他,突然觉得似乎这个计划可以了。

    因为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人选!

    她将目光凝注在袁翼脸上,聪慧,高大,帅气,情绪稳定,人品极佳——不管从任何方面考察,都是自己孩子的最佳生物学父亲。

    “在想什么?”他看她一直打量着自己,问道。

    马昕昕摇了摇头,将刚刚离经叛道的念头打消,心想自己一定是被黄莉打糊涂了,思维发散得离谱。

    袁翼越好,越是不能滋生这样近似侮辱他的念头。

    她没回答他,只哇了一下,夸张地继续捧场:“这么大?”

    她这么捧场,让袁翼很是高兴,他嗯了一声,点头说道:“当然要一步到位,越大越好。”

    说完他目光在她脸颊和脖颈上梭巡,那些破损和红肿的部位让他十分生气,眸子里盛怒显而易见,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问她道:“能不去你父亲的公司了吗?”

    “不去是什么意思?”

    “不要给他卖命了?”

    马昕昕想了想,点了点头。

    他得到这个答复,一颗心放下,手安抚地滑过她的发间,语带警告地说:“从今以后,不许再为别人受一点委屈,知道吗?”

    马昕昕失笑:“我什么时候受过委屈啊?”

    这家伙,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是那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吗?

    袁翼看她头发都被人揪掉了好几绺,雪白的脸肿着,到处是伤,还笑着逞能,内心暗暗叹息。

    他也不解释,嘴唇在她红肿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发动车子去了翰院朝阳。

    两个人上楼,进门之后袁翼拉开柜门,熟练地拿出他的专用拖鞋,就听马昕昕说道:“不用换了,收拾完东西,我们就走。”

    袁翼不解这句话的意思。

    马昕昕摸了摸脸颊,那里被黄莉扇的一巴掌更加红肿,火辣辣地提醒她刚刚在盛誉的总部发生了什么。

    “我想从这套我——”她梗了一下,仿佛要说出的两个字有刺儿,让她发音困难,“——父母的房子里搬出去,住进你的房子,行吗?”

    袁翼十分意外,他知道马昕昕有多宝贝这个家,马家的别墅豪宅她都不喜欢,这些年一直将这个老小区的小房子当做她唯一的家。

    现在终于想开了,打算抛下过往,轻装上阵了吗?

    他说:“欢迎之至。”

    马昕昕知道他会同意,做出这个决定,于她而言并不容易。

    她轻声说了句谢谢,走进卧室。

    拽出行李箱,将自己的随身物品丢了一些进去,她合上箱盖,将简单的行李箱推到外面客厅,就见袁翼正将墙上的那些旧照片摘下来。

    她不解地问:“摘照片干什么?”

    “搬去我们的房子。”他回答,端详着照片上从婴儿期到青少年期的马昕昕,看了又看,目不转睛。

    他看一眼她小时候的照片,又看看马昕昕,问她:“从以前我就想问,为什么后来照片上的你不笑了?”

    不笑?

    马昕昕凑过去,看着他手上的照片,一张一张看,发现真的是这样,越是长大,她脸上越是没了笑容。

    “可能这些照片是照顾我的保姆照的,我不喜欢保姆,小时候的我是个非常不好相处的孩子,所以才不笑的吧?”她答。

    照片拍出来,洗出来,挂在墙上,她的父母并不留意,更谈不上爱惜,她自己也未当这些照片是回事。

    就算给她拍照片的保姆,也并非出于爱意才给她留影,不过是为了让雇主看个安心,对得起高额的薪水罢了。

    她的照片从照出来挂上去,直到此刻,除了袁翼以外,根本无人留心。

    眼前的袁翼对照片爱不释手,一张一张地看个不住,马昕昕心里感动,就凑过来跟着一起看。

    后来袁翼对她说:“要是我认识那时候的你就好了。”

    马昕昕听了,整个人如遭电击,楞在当地。

    这是一句听上去平平无奇,越想越动容的话,让马昕昕的心怦然而动,越跳越快。

    过去的她有多不快乐,有多不堪,就越是对这句话有多心动。

    比对自己说“我爱拟”这三个字一万遍,都更让她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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