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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很不解,为什么卢厂,为什么那些师傅们,会热衷于这事?居然还会为此花钱?这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呀?全程最大的记忆点就是紧张和疼痛,可可甚至觉得小高是变态。还是亲吻拥抱和抚摸更让人愉悦一些。

    但,显然,小高很喜欢,甚至有点上瘾。他对可可说‘你会发现它的好的’。

    早上有新线的早会,有向北建国内总部汇报诈骗贷款的议题,绝大多数新线的管理人员都要求参会并接受问询。

    会议是无聊的,说了好多可可听不懂的事,说了好多和可可无关的事,说了好多不需要可可参会的事...

    昨晚没睡好,早上又被闹腾了一下,可可现在困得头脑发晕,她看小高,他却精力充沛活力满满,丝毫没有一点疲倦和宿醉的样子。

    会上的小高,不是可可认识的小高,是高总,戴上眼镜就成了文化分子,对总部的质疑一一解答,总部的要求一一满足,别人答不上来的他来答,别人说不清他来说,别人说错了他来纠正。

    这个会议有他就够了,何苦祸害其他人。

    总部方副总没理其他事宜,单独交代了一下诈骗贷款的事,说:“庆森,这事需要处理好,不要节外生枝,处理干净,不留尾巴。我知道你能处理好,也要确保好自身的安全,不要像上次一样,再被抓进去,还受伤住院,之前一个月能出院,是你运气好,捅偏了,但你不会永远运气那么好。”

    这是今天会议唯一和可可有关的。

    小高看向可可,她听的很认真,在回想在思考,但记忆里似乎没有这段。

    会议一结束,可可把小高拉到隔壁的小会议室,对着小高一阵打量。掰掰他的头,摸摸他的背,挽起他的袖子,像买卖牲口检查品质一般。

    小高任由她□□:“怎么?现在就上瘾了?但公共场合还是不能做这么亲热的事,我们得换个地方。”

    “伤口尼?你受伤的伤口在哪里?”

    “早上你不是都看过了嘛?”

    可可打了他一下,有点生气。

    小高拿住她的手,稍蹲一点,将她的手放到背部:“这,这,这...”隔着白衬衣,可可依旧能够试到疤痕的凹凸。

    小高:“都是小伤,皮外伤。”

    可可:“什么时候的事?”

    小高:“记不起来了。”

    可可:“怎么受伤的?他们打你?”

    小高:“对呀。不过他们也没占到便宜。”

    可可:“很痛吧?”

    小高:“忘了。”

    可可脸色不好,两颊红彤彤,额头也有点烫,该是没休息好。

    小高:“还痛吗?”

    可可反应了一下,点点头。

    小高:“我先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一下。”他是有点心痛,也有些后悔,在反思着早上的种种细节,要是自己再克制一点,再做好一点,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回到宿舍,可可还在想,小高不说,可可自有办法问别人,她问了梁博,梁博也说不记得了,大体是新线刚成立那会儿的事,因为小高二进宫,新线那边的事差点乱了套,所以他记得。

    可可回忆了一下,当时的自己正在和小高闹矛盾,被派到了新线,小高两个多月没理自己,本以为是他生气了,两人差点因此闹掰,现在才知是出事了。让可可来新线,故意不联系,是小高怕她掺杂其中,怕多想的她担心。

    可可躺床上,被子和枕头有小高的味道,有种安全感,她一睡就睡到下午五点。

    ***

    没过几日,田姐的铸造厂被查封,银行流水也被查了个干净。

    贷款来的钱,田姐打给了东哥,剩下的,都给了,四达钢铁。

    田姐财务出身,做好了一整套和四达采购钢材的合同。但凡做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她没开票,四达钢铁也没有货物出库记录和货车出入记录,这就把王老板和四达钢铁也拉下去了。

    但累到的,是可可。

    王老板和田姐都不敢来伊索比亚,远程遥控着可可,所有的配合及出席都是可可。

    可可极其担心,会不会到时候把自己抓起来?之前王晶就被抓起来过,当时他前公司的老板跑回国了,警察到了他们公司,去了几次,实在找不到老板,就把王晶给带走了,关了一个月才放出来。

    可可怕呀,所以每次配合或是出席,她都把‘我们厂长马火车说’这句话挂在嘴边,从未如此重视过马火车。

    参与其中后,可可大体知道了全貌:王老板想钻这个贷款的空子,实现零出资入股新线,毕竟能省一点是一点,便让田姐去打点实施;被东哥逼急了的田姐,钻了王老板的空子,在王老板授意的两千五百万贷款基础上多贷了五百万给自己,改个数字而已,可谓零投入。

    若不是贷款之事被发现,王老板自己都不知道居然先被田姐给扒了一层皮。

    小高说,现在陷入田姐王总二选一,你猜,谁会先来?来承担这责任和后果?

    可可猜王老板。

    田姐可以不管她的铸造厂,大不了咬咬牙今生再不来伊索比亚,把厂子卖了或是找个人帮她管着都行;王老板不行,船大难掉头,他作为疑心病极重的船长必须亲力亲为,时刻指导着。所以,他比田姐着急,他一定得让自己能自由进出伊索比亚,一定得解决这事。

    小高却猜田姐。

    田姐并非没有能力之人,跟了王老板这么多年,大错没有小错不断,王老板都没计较都还留着她,为什么?因为王老板拿捏得住她,飞高了能把她拽下来,蹦远了能把她拉回来。王老板是出了名的洁癖惜命,在这事还没有解决之前,他来伊索比亚是有极大被拘留的风险的,所以他一定会等到此事尘埃落地后才来伊索比亚,要排除一切风险。而确定尘埃落定的标准,就是有人承担了责任和罪名,背了所有的锅。这人只会是田姐,只有这样,王老板才能让自己和四达钢铁与此事摘干净,不用留下以后被多次罚款和针对的尾巴。

    用小高的话说:“若是田姐一个人的问题,赔上的是田姐的铸造厂,顶天了八百万,赔到低也就八百。若扯上王老板,那就扯上了四达钢铁,可就不一样了,你说会赔多少?平总李总会不会同意?”他们逼也会把田姐逼过来,逼不过来,绑,他们也不是干不出来。

    可可之前的观念里,田姐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从这次开始,她则知道,我都穿上鞋了,还怕你个光脚的?绝对的财力、实力、权力面前,哪些吓人的伎俩已经不管用了。

    樊诚知道可可从警局回来,第一时间就去拉可可吃饭,吃饭是假,探虚实是真。只是樊诚知道的情况其实比可可多的多,但机会主义者嘛,不会放过一点可能,搞不好吃着饭聊一聊,又能有些新消息。

    小高晚上和银行的人吃饭,喝了酒,回到宿舍,看到给可可买的巧克力和小玩意儿,工作的事才下眉头,可可又上了心头。

    他摆弄着那些东西,像是看到了可可,自己一个人在哪里傻笑。

    本想明天下去开会顺便给她送去的,但越是摆弄着,心就越燥,好像一刻也不想等了,好想立马看到她,看到她开心笑起的样子,抱着软糯糯的她,听她讲那些杂七杂八的怪事。

    他给可可打电话,可可一接起,他便说:“可总,在干吗?”

    可可:“在吃饭。”

    樊诚在边上插了一句问可可‘谁呀?’

    小高一听樊诚的声音,再加上周边的音乐声和喧闹,立马精神的从床上翻了起来:“你在哪?”

    可可:“我在外面吃饭。”

    小高:“地址发我,我来接你。”他酒醒了。

    可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小高电话都掐了。

    小高到了,Miller估计开的是飞车。

    但再快也要一个多小时,饭早吃完了,可可怕小高空跑,留在餐厅等他。

    他找到可可,一屁股坐在可可身旁,像个夜店花花公子,痞里痞气的说:“美女,一个人呀,一起喝一杯呀。”

    可可:“不好意思,我男朋友也在。”

    小高:“在那?喊出来,也和我喝一杯。”

    可可:“他才不会一杯一杯的喝。他都是按桶倒的。”

    小高:“有这么夸张嘛?”

    可可;“哼。当局者迷。”

    聊了半天,也没见樊诚,小高都准备好让他见识一下‘按桶倒’了,便问樊诚尼?得知樊诚居然把可可丢这里走了,他是又生气又内疚。

    小高:“以后不能这样,危险。”

    可可:“有你在我怕什么。”

    小高:“我跟你说正经的。”

    他变得好严肃,一脸认真的样子,昏暗的灯光下,眼睛里仿佛射出了火光。

    可可一下怕了:“哪有什么危险,这地方我熟的很。伊索比亚人民很友善的。”

    小高:“没个人看着你,你要是打人,伤害了别人,闯了祸,怎么办?伊索比亚人民是友善,但你也不能欺负人家呀?”

    可可:“我,我...”

    小高:“你看你看,你现在就想打人。”他轻描淡写的几句,可可都想提刀,但他依旧面不改色,时常不知道他是说的实话,还是,说的实话。

    可可起身就走,不想和他废话,小高看着她气气的背影,从后面赶上去,单手一把搂住她,跑向车:“车在这边。”

    回到宿舍,小高拿出他带的东西,除了巧克力,还有香薰和玩偶。最近忙,这些东西一直没来得及带给可可。

    可可喜欢房间里的温馨感,她会请师傅们帮忙用废钢材制作衣柜鞋柜置物柜;用纺织厂的废布料把单调的房间装点得有颜色;木材厂废料做的餐桌上,鲜花从未断过;尘土飞扬的厂区里,她房间的地板总被她擦的一尘不染...

    别人认为这只是个宿舍,暂时居住的地儿,能住就行,她却从不想亏待自己,哪怕是宿舍,也要住的有品质。“已经吃不好玩不好了,只能尽量住的好睡得好。”

    小高给她带来了摩洛哥的精油,是他出差时给她买的,滴到可可的加湿器里,整个屋子都香了甜了;彩虹毛毛虫玩偶往床上一摆,单调的床都亮色了,实为画龙点睛之笔。

    次日新线会议结束,小高把樊诚留了下来,对他说:“我跟你说点私事。以后带可可出去吃饭,不可以把她一个人留在外面,无论什么情况。”

    碍于职位的尴尬,从不曾明面的插手可可的事,以至于绝大多数人认为小高对可可的感情并不看重,甚至认为只是他寂寞驻外生涯里的一段插曲,谈不上光明正大。然而此刻起,樊诚知道,小高已经开始宣誓主权了。

    樊诚比可可精明多倍,总能精准拿捏‘真诚’的压力点,小高知道可可不需要他的保护,只需要呵护,但诸如樊诚,真的让他担心,担心本就感情脆弱的可可又一次对感情失望。

    小高不喜樊诚也并不奇怪,他们没少让可可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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