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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蒋一次去工业城总部办事,在会客室看到了一个花臂男。

    小蒋一眼认出这花臂男就是当初绑架自己的司机,他这花臂丑到无法复制,当时小蒋被套在麻袋里,只有麻袋上的一个小洞能让他和外界有联系,他一路只看得到这开车的花臂,一看看一路,都舍不得眨眼。

    小蒋叫上阿克力路跟着花臂男,半途用防身用的□□将他放到拉到小林子里。

    先是一顿打加电击,把他给打服了。

    然后开始聊天,问他去干吗?找谁?为啥找?之类的。

    这家伙被打怕了,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生怕漏了点又被打。

    小蒋是田姐让他们绑的,不为命,就为吓吓小蒋,绑上车,拉着绕一圈,丢到偏僻地儿就行,其他的他们也不敢干。在这之前,田姐还让他们绑过其他人,要求也是吓吓他,只是这人个儿高、体壮、胆大,和花臂男们反抗扭打了好久,然后逃脱跳上车开车跑了,后来听说这男的当天晚上车祸死了。

    小蒋如同五雷轰顶,但又柳暗花明。

    所有的一切都接上了,合理了。

    田姐不过是个安排者,但小蒋也恨的牙痒痒。

    所以,当小高放出去的线索消息到了小蒋这里,他就死死抓住,哪怕知道可能会被当枪使,也愿意开枪射击。

    可可的香格拉提普斯终于上了,牛肉块在炭火的加热下滋滋冒油,七里香和洋葱的味道被激发出来。刚上菜时,牛肉很嫩,越到后面,就越费牙。

    午饭后小高还去了趟银行,可可则去了‘国发’买配件。

    ‘国发’是首都配件批发大市场,说是市场,其实是一个区域。

    本地人常说,不管什么机器配件,你在‘国发’买不到,那整个伊索比亚你都买不到。

    可可对‘国发’的熟悉程度,堪比女生逛商场,那楼有那家店,哪个牌子在哪块儿,哪个区域卖电器类,哪个区域卖轴承类,都一清二楚。

    ‘shopping’完,可可就拉着采购成果回工业城了。

    晚上,可可接到小高电话,她喂了几声,那边也是沉默,只有他浅浅的呼吸声。

    可可温柔的问说:“怎么了?情况不太好?”

    传来一声他的轻笑:“可总,我想你了。你今天不喝酒吧?我来找你。”

    可可有些懵:“嗯?”

    小高:“等着我。”

    可是可可左等右等,等了两小时也没见人,打电话也不接。倒是等来了小保安。

    小保安不小,是个五十岁的鳏夫,但长得瘦小,他脑子有点点问题,喝酒喝的,但不伤害人,无处可去,收留在钢厂的保安队伍里,帮忙放牛做园丁。他是那种看到工业城修剪花草就会去捡一大把花插在厂里办公室各个角落的人。

    之前小保安一直和牛羊一起住在牛棚里,王老板看到,说‘这怎么能行,让别人看到,以为我们把他当牲口一样对待’,遂把他撵出了牛棚,小保安只能每晚露宿在工业城门口。

    好几次晚上外出就餐回来的师傅们都在工业城门口的草丛里或是墙角避风处看到他。

    夜凉雨多,师傅们将自己的厚大衣棉衣送给他,免得他太冷,以至于他行李太多,每天上班都要抗一个大包来。

    一次,他晚上被野狗攻击,被咬伤了腿,他挽起裤腿,将伤口裸露在外,那伤口一直在卢厂眼前晃,晃到卢厂忍不了了,去板材家具厂拉来些木料,在牛棚隔壁给他搭了个小屋,他算是有了家。

    看得出来他很爱这个小屋,还买来油漆将它涂成彩虹色,气的卢厂让他把牛棚也涂了。

    卢厂只想让这小屋不起眼的和周围融为一体,他倒好,搞得尤为突出了。

    小保安不会英文,他拽着可可的袖子将可可拉到了钢厂门口,打着远光手电指着,说‘look look’。

    顺着手电灯光,可可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路边马路牙子上,背靠着路灯。

    她虽看不清,但脑子里立马就跳出‘高庆森’的样子。

    她跑过去,果真是小高,正在闭目养神。她凑上去闻了闻,好大一股酒味。

    小高意识到有人,警觉起来,一把拉过可可将她按到在地,远处一直观察着的小保安看了,急的要跑过来,被当值的保安硬拉了回去。

    虽然小高及时收了劲儿,但可可被摁在地上依旧很疼,有种后背骨头断掉的痛感。

    小高:“可可?可可...”忙把她拉起,掸掉她背后的尘土。但他自己都有点站不住,反要可可扶他。

    可可扶他坐下,他埋着头,稍转一点,问可可:“没打着你吧?”

    可可轻蔑一笑:“你倒是想。”

    小高埋头闭眼的揉搓着可可背,揉累了,抑或是酒劲上来了,他干脆枕着可可腿躺下。可可知道他累知道他难受,摸着他的脸,轻顺着他的胸口,希望他能舒服一些。

    清早起来,小高发现自己躺可可宿舍地上,厕所传来洗漱的水流声。水流声停,可可出来,淡绿色睡衣衬得她格外的清新,发尖还在滴水,看到坐起的小高,还小惊了一下“哎哟。吓我一跳。”

    小高:“我怎么过来的?”

    看来是断片了。

    可可:“嗯,走过来的。”那些‘不堪’的酒后事迹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小高:“我怎么睡地上?”

    可可;“不然你想睡哪里?”

    小高看了看,又想了想:“你居然让我睡地上?”

    可可:“是你自己要睡地上的。”

    小高拍打了一下自己脑门,这都喝多了还谨记着道德礼仪,那喝多的意义在那?

    可可给他递上早晾凉了的蜂蜜柚子茶,盘腿坐在他面前,说:“高总别自责,你昨晚没出格的行为。是个人品酒品双一流的君子。”可可竖起大拇指。

    小高:“你了?”

    可可:“我?”

    小高:“你有没有出格的行为?”

    这话问到可可了,他是真断片还是假断片?可可有点心虚。

    昨晚可可陪小高在路边坐了一个多小时,实在是蚊虫又多天又凉,不能让喝酒出汗的他凉着。

    钢厂有推小货的手推车,保安和可可将小高抬上手推车推到了可可宿舍。

    他睡地上,不是可可不让他睡床,也不是他内心的自觉性有多强,是实在抬不上床。可可只好用瑜伽垫、地毯和棉被在地上给他铺了张‘床’。

    可可打来热水给他擦汗,想让他睡的舒服点。

    先是擦脸,他是真好看,长在了可可的审美上,挺拔的鼻梁尤为标志,但这没啥;然后是手,也没啥;然后是手臂,那紧实的手感和凸起的血管,让可可竟然有了愉悦感。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进他的衬衣里,擦拭着他的胸口和腹部,有种凹凸不平的快感,这都是他平时付出汗水换来的,她忍不住用指尖轻触他,一边擦拭一边感受轻微触电的刺激。

    刺激是相互的,小高一个翻身将可可反扑压在身下,盯着可可,像是狮子盯着自动送上门的狐狸,像是在说‘是你先动手的’。

    夜里的钢厂,静的很,只有虫鸣和楼板里奔跑的老鼠发出的喧吵,还有可可‘咚咚’直叫的心跳。

    他亲吻可可,‘咚咚’声变成了‘咚咚咚咚咚咚’声。

    他的亲吻,像是攻城略地,又带有引导性,是你来我往的相互游戏。

    他的手在可可身体上游走,轻揉着她,轻柔的电击变成了强电流,将可可击的浑身酥软毫无还手之力。

    他移动着他亲吻的范围,慢慢下移,可可变得有些紧张,不知要如何回应。她抓紧了他的手,然后,慢慢发现,他居然,趴在自己胸口,睡着了。

    咦!白紧张了。

    可可推开他,端水去倒掉,想了想,又打了一盆水出去,得再给他擦一次,肯定还没擦干净。

    这事儿,小高是真不记得还是又在诈自己?难道那些行为都是本能?不需要清醒?那他可真是技艺娴熟、熟能生巧,巧能成事...

    “没有。”她斩钉截铁的回答,自认把心虚掩藏的严严实实。

    小高:“没有?”

    可可:“没有。”

    小高:“你就没有占我便宜?”

    可可:“你喝多了。”

    小高:“我喝多了,你没喝多呀。”

    可可:“你喝多了,占你便宜不是乘人之危嘛。”

    小高:“我不介意你乘人之危。”

    这直球打的,让可可有点不知所措。

    可可:“你你你你咋不问你有没有酒后撒泼了?”

    小高:“我有嘛?”他喝完蜂蜜柚子茶,将杯子放背后柜子上。

    这是真不知道还是诈人?不管是哪个,可可都生气。

    可可:“你你倒是想,你都喝多了,想酒后撒泼也不行呀。”

    可可不想和他对视,他眼中有欲望,有强势,有责备,有看穿一切的洞察力。她起身离开,小高再一次拉回她,压她在身下。

    “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真是次次都靠力量压制。他的手正好压在可可胸前,可可心脏猛烈跳动的频率被他接受到。

    小高:“我让你害怕了?”

    可可没有说话,氛围表明她不是怕。

    小高声音低沉,有些清晨的沙哑,但很温柔:“别怕。”他眼神真诚而炙热,好似现在看着的,是一块自己呵护许久的宝物。

    可可:“嗯。”这一轻答,若不是紧挨耳边,若不是这样的距离,是听不见的。

    小高伸手拿来床上枕头边的抽纸盒放旁边,平时没注意,现在发现他手臂真长,一下就够到。

    “可能会有点疼。”他用鼻尖轻划可可脸蛋。

    人生总会有此经历,只是可可的来的稍晚了些,但如果来得晚的这人是高庆森,那一切的晚来和等待都是合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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