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瀑布在耳旁不停的冲刷着湖面,李疏萤双手趴在湖面中央的大石上,肩膀以下的身子浸没在湖水里,脚尖点在湖水下面的石子上,身后的男人抱着她的腰。

    她大口的呼吸,期间不自觉回头看到崔韧清淡俊逸的面容。

    他眼眸低垂,里面酝酿着她看了也会心惊的情绪。

    湖水摇曳,微热的风从四周吹来,贴着李疏萤汗湿的头发轻轻掠过。

    等到月亮西坠的时候,瀑布声似更大了,响彻在空旷的原野中,

    崔韧抱着疲惫不堪李疏萤从湖水中向岸边走去,他低头看着李疏萤垂下的眼皮轻笑道:“想睡就睡,过会儿我抱你回城。”

    李疏萤砸了他胸口一拳,那拳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嘴中也不知嘟囔了句什么,转过脸就睡着了,过了一会儿呼吸开始绵长,崔韧看了许久她娇美的睡颜,最后在她的唇上亲了又亲。

    到后来李疏萤皱眉的推了她一把,他下巴冒出的胡茬扎痛了她,崔韧轻笑一声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夜晚的风依旧温热,吹在身上渐渐的将二人打湿的衣衫吹干了,崔韧抬脚将地上的衣衫拾了起来挂在肩上,然后怀中抱着轻软的姑娘缓缓向山石外侧走去了。

    第二天一早,李疏萤醒来,她趴在枕上看向身侧,又空了。

    慢慢的昨夜的回忆渐渐回笼,她脚趾蜷缩在一起,双手抓紧被褥把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芳意敲门看她是否醒了,李疏萤把被褥拉开,若无其事道:“进来吧。”

    芳意和轻云进来服侍她起床,李疏萤向外看了一眼,芳意会意道:“大人走的时候说今晚早些回来陪夫人用膳。”

    李疏萤轻点了一下头,任由自己的两个丫鬟收拾,等到后面她抬手脱下内袍换衣时,没被亵衣包裹住的肩膀上的红印到底是泄露了昨夜二人晚归是做什么去了。

    李疏萤脸一红背过身去让二人将衣服放下后出去。

    轻云看了一眼芳意,二人皆笑容满面的退出了屏风,看到夫人这样得大人宠,二人都是打心里替夫人高兴。

    李疏萤在屏风后平复了好久才终于恢复过来,等到再出现时,她挽着轻纱披帛,身着茜纱襦裙一脸端庄的走了出来。

    芳意把一样东西交到她手上道:“是大人交代要给您的。”

    李疏萤打开,见是几个香囊,递到鼻下闻了闻,有一股药香传了过来,疑道:“这是什么?”

    芳意摇头:“奴婢也不知。”

    这疑问等到夜晚掌灯崔韧回来后才得到解答。

    二人用过膳后,李疏萤回内室换衣,崔韧跟了过来给她解释道:“是我找施大夫开的药囊。”

    李疏萤不解的看着他:“我没生病。”

    崔韧淡笑一声:“嗯,我知道。”

    李疏萤脸一红不想理他了,只拿着衣裳看着他,眼神里面的意思很明显是在赶客。

    崔韧知道她脸皮薄继续道:“你现在年纪小,不宜过早生子,施大夫说佩戴上这个能避孕,等再过两年你想要再生。”

    李疏萤抬头看他,心中过了一遍他说的话,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崔韧捏了一下她的脸蛋笑道:“别多想,我年少在外读书游历时见过不少妇人因过早生产导致难产的,我不想你也这样。”

    李疏萤看着他认真道:“大人,我愿意替你诞下孩儿。”

    崔韧心中一动,低声道:“我知道,但是不是现在。”

    他的神情有些郑重,李疏萤一瞬间怀疑他是否知道了什么。

    下一刻他贴近了过来贴着她的耳朵低语了一句话,李疏萤刚才的怀疑烟消云散,她捶了他一拳,嗔了一句“浪荡子”。

    时间飞逝,转瞬间到了八月底,一日傍晚崔韧从外面回来给李疏萤带回了一包她爱吃的点心,等用过晚膳后屋外就响起孟山焦急的叫声:“大人,边关有紧急军情,圣上宣大人进宫。”

    崔韧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低头嘱咐了李疏萤自己先睡别等他的话后撩了一下外袍向外走去了。

    李疏萤站在桌边看着崔韧离去的背影,心被孟山的话激得猛地跳动起来,她拧眉回想了上一世这个时候是否出过什么大事,可是无论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

    她只记得明年秋季匈奴人会带人袭击大晋北疆,因为当时远在江南小镇的她接到消息,她商铺一批运往北疆的粮食被充军了,军营的人还给掌柜一张借据作为凭证,等掌柜回来后把借据交给了当地的知府才换了银钱。

    怎么今年就有了紧急军情?

    她在屋内走来走去,双手交握,脸色淡白,身后的芳意和轻云见到后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到最后李疏萤终于停了下来,她吩咐芳意去拿了纸墨笔砚过来,然后自己跪坐在桌前给外祖母蒋氏写了一封信,问她北方蒋家是否有什么消息传来,若有关于北方军情的消息还望立刻告知于她。

    写完信后,她拿起信将其吹干后折好,让芳意赶紧送去,然后自己跪坐在桌边等着。

    崔韧进宫后立刻去了元康帝所在的南书房,等走了进去发现各个军机大臣均在,连久不露面的几位老将军老臣子也赶过来了。

    靠近元康帝的下首还站着太子和三皇子。

    崔韧扫了一遍在场的诸位后就向元康帝走去,元康帝把北疆军情的呈文递给他看。

    崔韧一目三行的过了一遍,然后慢条斯理的把呈文交还给圣上。

    元康帝满是皱纹的脸此刻愁云漫步,他对众位道:“匈奴冒顿单于六月带人来向朕称臣,未过两个月敢袭击我大晋北疆,他们的胆子何时这样大了?”

    众人听后淅淅索索讨论起来,更有人义愤填膺的打骂了起来,一时之间书房热闹一片。

    而离元康帝书案一步之遥的崔韧听后只垂眸,未出声。

    过了一会儿,后方的顾鸿山出列抱拳禀告道:“圣上,自十五年前在北疆与匈奴最后一战后,他们退到大漠深处,这些年来修生养息,早已不是当年孱弱的模样,此次敢袭击我大晋,必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众人听了后有的点头,有的摇头。

    元康帝神色凝重,目光转到了崔韧脸色,问道:“崔大人怎么看?”

    崔韧斟酌了一下道:“北疆的云州,朔州与丰州三地同时遇袭,不像是偶然为之,倒像是预谋已久,我记得北疆之中这三地的守军最为薄弱,他们像是提前知道似的,真是怪事!”

    元康帝看了一眼人群中一言不发的兵部尚书娄大人,道:“匈奴人如何能知我大晋的防守,崔大人多疑了。”

    崔韧负手淡笑:“希望是我多疑了,我记得布防图除了我手中有一份外,只陛下和娄大人手中有了,匈奴人再大胆,也不可能从陛下和娄大人手中拿到布防图。”

    元康帝脸皮抖了一下,眼睛盯着崔韧,最后笑了笑:“崔大人,大敌当前,朕叫你们过来是来商量后续安排的。”

    兵部尚书娄大人也抬脚出来对崔韧道:“崔大人,布防图事关国家安危,臣已经妥善保管好了,崔大人若疑心,臣立刻将布防图上交给圣上。”

    崔韧只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对元康帝道:“臣也只是说出心中疑虑,还请圣上见谅。”

    元康帝摆了摆手,不再追究此事,而是询问所有人道:“既然大家都知道来龙去脉了,有何良策?”

    顾鸿山看了崔韧一眼,上前道:“北疆云州的安将军凶猛异常,有他在,云州不必担忧,朔州与丰州则需从蓟州调派军马前去支援……”

    忽然娄大人对他摆手道:“安将军因贪污军饷于前几日被云州刺史下令押入了大牢,顾将军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崔韧掀眼看了过去:“安将军贪污军饷?”

    娄大人弯腰对元康帝道:“前几日信使来报信的时候臣也是不信的,可是云州刺史说此事证据确凿,安将军也已经认罪了,故而……唉!”

    元康帝听完后一脸怒容:“安将军所作所为对得起朕,对得起大晋吗?简直枉为人臣。”

    此话一出,众人都噤了声。

    只太子在旁边疑惑道:“安将军镇守北疆多年,一直奋勇杀敌,军功斐然,从未听说过有贪污军饷一事,为何现在突然爆出此事?”

    话音刚落,旁边的三皇子冷笑一声道:“以往未贪污就能说明现在不贪污吗,我们朝廷以往向北疆运送多少银两,他见了就不会动心?”

    众人听到后又开始“嗡嗡”讨论安将军贪污的事来。

    最后,崔韧神色淡淡的对元康帝道:“既如此,只能从附近再排人过去支援便是,平洲的戚将军就镇守在云州后方,把云州的兵调给他用,等撑到到后方支援的军队到了再换下来。”

    听到崔大人的话,众人都停了下来,连连点头,元康帝一锤定音:“就依照崔大人所说。”

    突然娄大人道:“匈奴人多年未南下进犯,此次战役我大晋必须得胜,所以臣建议让太子代替圣上亲征,以此鼓舞士气。”

    话落音,书房所有的人都看向太子和元康帝。

    只崔韧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娄大人。

    此时太子见众人都看向他,他抬脚走到崔韧的旁边,双手作揖对元康帝语气郑重道:“儿臣愿意代替父皇去北疆。”

    话语落下,身侧男人清淡却不容置喙的声音传来。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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