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两人再一次谁也没睡好。
一个是因为心里装着事，还有一个同样也是。
第二天，带你去旅行的节目组总导演看一天下去几个嘉宾都没有什么交流，都自顾自在玩，特意给他们安排了一场沙滩排球赛。
美名其曰，增近感情。
实际，增加节目爆点。
节目组想的很花，还特意把大家分成了四组，男女搭配，但搭配的不是他们原有的搭档，而是把他们分开，而且为了防止有人放水，还让他们分开对战。
楚歌自然而然被分到了和赵一卓一组，对的是郑秀和周峰。
她对这个沙滩排球赛没多大兴趣，不过节目尚在录制，她还算配合。
一场排球赛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运气好，完虐对方那组。
中场休息的时候，导演换另外两对上场。
这时，赵一卓看摄像没拍她们，跟楚歌搭话：“其实我们是假的。”
楚歌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回过头疑惑地看着赵一卓。
“什么？”
她不是没反应过来，就是震惊赵一卓干嘛跟她说这个。
赵一卓对此没有顾虑，很自然接着说：“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来这个节目是为了你。”
楚歌人都傻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知道你们也不是真的，成年人嘛，利益共享。”说着，赵一卓笑了笑，“所以我等你。”
“......”
楚歌完全不知道说什么，那么直白的人，她头一回见。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沙滩上的谢图南，仿佛是心有灵犀般，他正好也回头看了她一眼。
“不好意思啊。”确保周围没人注意他们，楚歌很直白告诉赵一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们是真的。”
赵一卓明显不信，呆呆望着她：“什么时候的事？”
楚歌说：“一开始就是。”
赵一卓不是没有听谢图南提起过他们二人是世交，可这个答案出乎他的意料。
他还在呢喃：“所以你们......之前是故意装不熟.....可是你们不像情侣——”
楚歌没他想得那么多，视线所及之处，他们那边刚开始比赛没多久的谢图南走了回来。楚歌下意识问了句：“你们不打了吗？”
谢图南看向赵一卓：“我刚刚脚扭了一下，麻烦你替我跟你女朋友一组。”然后才看向她，点了点头。
一听谢图南脚扭了，楚歌看向他的脚。刚他过来的时候她没注意看，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还好吗？”她的眼底多了一份关切的情绪。
赵一卓没有多待，站起来走了。
谢图南没有答这话，只是问她：“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楚歌不解这两件事的关联，回他没什么，视线依旧落在他脚上。
“真没事吗？”她看了两眼，不自知皱了皱眉毛。
谢图南站在她面前，正对着阳光，将她的表情看得清楚，对这件事格外在意：“我刚刚看你们在聊天，你那个表情，好像是叫我过来，所以发生什么了？”
说着，他晃了晃脚，示意她没事。
原来是这样，楚歌恍然大悟。
她正准备告诉谢图南发生了什么，余光看到摄像转了过来，她不得不改口：“不是什么大事，晚上回去跟你说。”
说实话听到这个答案谢图南有一瞬的失落，但看到摄像，他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坐到了楚歌身边。
摄像大哥就奇了怪了，怎么每次他镜头扫到这两个人，两个人都会停下原本的事，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到了晚上，楚歌早早洗过澡上了床等谢图南，她思考了一下午，总觉得有必要把赵一卓的事情告诉谢图南，而且两个人要制定一系列方案面对这件事。
意外的，谢图南今天上床很晚，似是有顾虑般，上了床还只坐在床沿。
不过楚歌对此没有在意，反而一脸真诚看着谢图南：“谢老师，我们商量件事呗？”
谢图南没吭声，有意等她开口。
楚歌收到讯号，直接说出自己思考一下午的结论：“我觉得我们这一期在节目里表现的不大像情侣，很容易引起别人怀疑，接下来应该表现亲密一点。”
谁知谢图南听完这话，轻笑了一下。
说了句：“你还知道啊。”
楚歌一头雾水，她哪能不知道，赵一卓都快发现了。
谢图南又说：“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楚歌呢喃：“我知道啊。”
“是啊，你还知道啊。”谢图南仿佛在玩什么文字游戏，说完这话抱起了双手，“说说，那你这几天为什么对我忽冷忽热的，是我之前说的话让你为难了？”
“？”
楚歌完全不明白谢图南在说什么东西，仰头看他。
“什么？”
谢图南以为楚歌要装傻，情绪有点下来，但依旧保持不动。
“准备跟我装傻？”
楚歌只是忘事快，经过两晚上，先前尴尬的事她自己找了个理由过去，现在又给搬出来讲，她没多大兴致。
行吧。
看谢图南这个样子，她意识到他是想跟她说个明白。
“没有啊。”楚歌仰起头，很认真道，“我没对你忽冷忽热，我就是觉得有点尴尬，我这个人一时很难接受改变，所以可能会有一点慢热。”
“这样。”谢图南突然就想起之前谢书宁跟他说关于楚歌跟她前男友的事，“那意思是你可以接受，只是时间问题？”
话题不知怎么就扯到了这个，楚歌不知该如何作答。
下一秒，谢图南又问：“你对谈恋爱还有信心吗？”
“……”
好家伙，净问一些让人尴尬的问题。
楚歌扪心自问了一下，这东西也不是她说有没有信心的，只是当下的话她对此没有什么太大的看法。
“不知道……”楚歌已经听懂了谢图南的潜台词，似乎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一咬牙，“我只是没那么排斥你，但不代表我要跟你谈恋爱。”
“是吗？”谢图南的尾音上翘，明显情绪又好了起来，“那你之前喝多了的时候亲我，这怎么说？”
“……”
楚歌又一时无言。
人在醉酒时的本能反应，最能反应一个人的心境。
楚歌知道，自己是不讨厌他的。
“我刚刚不是说了嘛，就是不讨厌你。”她撇撇嘴，不情愿重复了一遍。
“不讨厌我，就可以亲我？”
“……”
“你准备怎么还我？”
“……”楚歌不想提这回事，硬着头皮答，“按照合约，我给你钱了，你自己不要的。”
“是啊，那接下来我们怎么说？”谢图南提回先前的事，“你说我们要亲密一点，具体要怎么样？”
楚歌猜谢图南是准备开口要价，她耸耸肩：“随你。”
“随我？”谢图南意识到两人不在一个频道，轻声笑了一下，“你不怕我要求过分的？楚老师，你是真不知道我喜欢你，还是在跟我装傻呢？”
“……”
楚歌的脑袋轰得一下炸开，如果说之前谢图南只是在捅窗户纸，现在是窗户纸都给他糊成浆糊了。
“那个……”楚歌说不过谢图南，下意识想跑，“我先去个卫生间。”
“算了。”谢图南也没阻拦她，默默叹口气，看着她跳下床。
楚歌火速溜了，直到溜进卫生间，她才松了口气。
这两天她把谢图南的总总行为理解为疏远，她对谢图南的态度其实也很奇怪，她不知道以什么心境面对他。
特别是她察觉到自己可能有那么一点喜欢谢图南，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她觉得自己不够好，完全配不上他，所以自然而然的，在谢图南每次试探她的时候她都选择装傻。
更多的，她觉得可能是上段感情给她留下的阴影，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启下一段。
楚歌发呆之时，突然听到外面自己手机震了两下。
想想，过了几分钟她才出去。
出去时，谢图南已经把灯关了。
楚歌蹑手蹑脚走至她那边的床头柜拿过手机。
手机里的两条消息全部来自这位背对着她的大哥。
peacock：我知道你可能一时难以接受我们关系的转变，但是这件事对我来说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告诉你的，说不上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但当我发现这回事时，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接近你。
peacock：如果这件事给你造成负担了，你可以当作没有看见，接下来也不必给我回应，我会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直至我们的合约结束。
什么嘛。
楚歌看到这消息无意识撇撇嘴，这人的意思还挺奇怪。
楚歌不满，在黑暗中企图与谢图南当面对峙，轻轻踢了他一脚：“你睡了吗？”
谢图南没有回应。
“你什么意思啊？”楚歌更加不满，自顾自开始输出，“你这话不能当面告诉我吗？有什么不敢说的，还要发消息给我。而且我不给你回应，你就打算跟这两天一样都不理我是吗？”
楚歌无意识自己说出了什么，越说越泄气，只是突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又补了一句，“我都说了我是有点慢热，而且我反应迟钝，你就不能说简单一点，说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