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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向渔指尖抚过应鸣生的眉宇,抹平褶皱,“你为什么会有,我是因为感动才和你在一起这种想法的?”

    应鸣生缄默无言,向渔不满意了,恶作剧地掐住他的脸颊肉。他脸上皮肉组织并不丰满,骨相出色,每一笔转折都透出凶冷感,因而任她怎么搓揉也不可爱。

    估计除了她,也没人见过这幅样子的应鸣生。向渔心软软的,缓声道,“出国这件事,我瞒你,是我做错了。”

    她握住应鸣生的手,一遍一遍摸着无名指上的小鱼刺青,“你去北阳那一年,我就确定了毕业后出国留学。既然注定不长久,就算动心了,又何必去开始呢?我也并非完全不在意那些世俗标准。”

    应鸣生表情有一丝后怕,却理解她的考量。她本来就该有更优秀人的去陪伴,是他非要缠着。

    “后面无意从高中附近奶茶店的老板那里得知你喜欢我的事,”向渔笑了笑,回忆着那时的心情,“与其说冲动,不如说是勇敢吧。就觉得,不能辜负纯真青春。喜欢就喜欢了,随心一次又怎样。”

    看见应鸣生微动的眼眸,向渔心思一下通透。她突如其来的表白对应鸣生来说疑点重重,可他不问,她也忘了说。所以他一直不清楚,她到底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北阳,突然要和他在一起。

    大起后就是大落,他是没底的。

    她细细说起,“去找你的那一趟高铁上,我没有看一次手机。在梳理记忆,梳理感情。”

    “我周围有很多男性朋友,但我总不记得和他们相处的场景。那阵子回到云水镇,我想起初中时你不交作业我猛猛记你名字,导致老师罚你做扫除,我一边怂一边继续记你名;来到县城,想起高三生病你陪我回家,路上晕车你准备了温水和青梅。”

    “我确认了你是个本身就很好的人,也确认了对你的喜欢。至少在此之前,没有一个男生在我脑海里留下如此多的场景。”

    “现在你明白了吗?”

    向渔和盘托出始终,轮到他来承认了。

    应鸣生哑声,“我太蠢了。”

    向渔执起他的手,吻住那尾小鱼,唇肉摩挲着:“不怪你,怪没说清的小鱼。”

    外卖小哥的电话打破了氛围。

    应鸣生在她额上印了一吻,“我去拿。”

    向渔坐在床头,看他捞起床尾的衣服,宽窄劲腰,肌肉流畅,艳红的挠痕有些突兀。

    她脸烧,眼斜下。

    摆在枕头上的手机里,VX新进了消息,备注名是【出国-移民咨询】。

    心里“咚”的一声。

    -

    向渔套好衣服,把来时买好的菜摆进冰箱。

    她随意挽着头发,脖颈细长。日暮昏黄,纤细身影融在余晖里,温馨又美好。

    应鸣生提着外卖从背后抱住她,“等会儿我来收拾。”

    “就这一点啦,”向渔摆好最后的肉类,关上冰箱,转身推他,“吃饭吃饭,饿死了。”

    两个人从昨晚就没好好吃过饭,下午又折腾了一番,体力接近告罄。

    谁都没说话,也没下饭剧,一顿饭吃下来连带清理桌面,仅花费半个小时多点。

    向渔招呼应鸣生伸出手。她拆开药膏,轻轻给他烫伤的手指上药。红肿的水泡看着就吓人,她眉头打结,紧张兮兮地小口吹着气。

    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博她的关注,应鸣生不敢吭声。但一想到向渔生着气还惦记他,给他卖药,就忍不住开心。

    “我很快就要出国了。”

    应鸣生跟着说,“你只管往前,我会跟上你。”

    向渔摇摇头:“可是我不想。”

    应鸣生呼吸都变轻了,明明靠得那么近却感觉在被推开。

    向渔拧上盖子,丢掉棉签。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我不会为你改变我的计划,同样也不愿意你为我而改变你的人生。为了我,你从北阳到南榕,现在又是为了我,要抛下发展得好好的事业去国外从头再来吗?”

    应鸣生嘴唇动了下,向渔竖起食指挡住他的话,“你不在乎,我在乎。我不能再自私了。”

    她捧着他的脸,眼圈微红,鼻头酸涩,“也不要等我,你等我的时间够多够漫长了。”

    像在做最后一次告别,温柔叮咛,“但不要歪曲我的意思,要始终记得,分开是因为我爱你。”

    应鸣生一下子沉了脸,周身都是冰冷的气息。在她有抽离的动作之前,他摁住她的肩不让走,掀了掀唇,“我只知道,相爱的人怎样都不会分开。”

    向渔叹了口气,她料到应鸣生会有这种反应,所以一直瞒到最后,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从她的眼神里,应鸣生读懂了她的意思。他说,“没有短痛,只有痛不欲生。”

    向渔慢慢眨了眨眼,脸色有点白。

    他垂下眼睑,“没有认识你之前,我过得一塌糊涂。你的出现,让我在无聊的生命里找到乐趣。你总是笑吟吟的,对什么都感兴趣,做什么都认真。”

    “好奇你,喜欢你,学你。因为有一盏指路灯,我没有走偏成为小混混,每天不知所以地混日子。”

    “现在你要剥夺这盏灯,还指望我好好的,”应鸣生埋在她的颈窝,淡淡嗓音包裹着可怕的事实,“没可能的。我会活得行尸走肉,一辈子都在找你。”

    向渔有些震撼。

    在一起后,应鸣生只围着她转,她担心自己限制了他。却没考虑过,应鸣生走到今天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她。

    他的人生早已与她建立了羁绊。

    应鸣生看着她,“去北阳学纹身之前,我没有表白。因为我不确定你的意思,不敢去赌,也觉得自己不配。但你说了爱,我死也不会松手。”

    他那么固执,一遍一遍重复绝不分手。向渔眼眶一热,低下头绞手指,“你为什么非要这样。”

    她断断续续地说,“几天不见面你都不能忍受,异国恋更难熬。而且我会很忙,不能经常理你。到最后矛盾越来越多,距离的缘故又不能及时解决,我们会越来越远。”

    “你是我的初恋,我很珍惜,不想弄到那么糟糕的局面。”

    这是妥协了。虽然不许他跟着出国,但好歹同意了不分手。应鸣生提着的气松下来,屈指替她抹掉眼泪,“不要担心你说的那些,我们有手机可以联系,我也可以去找你。之前是没安全感,你不见我我就心慌。现在你都给我吃定心丸了,我会乖的。”

    单眼皮冷冷的男人说着他会乖的,向渔忍俊不禁。把人逗笑了,应鸣生跟着唇角微勾,“我一直都认为,你的名字里的‘渔’,是鱼加水,如鱼得水的意思。”

    向渔头回听说这种解读,长长的睫毛卷翘,末梢挂着泪珠。应鸣生把人抱到怀里,亲亲她,“小鱼一路游来很辛苦。我想做一泓潭水,让疲累的小鱼可以全身心放松。”

    向渔无意识地捏着他的耳垂,“你本来就是这样的存在。”

    就像云水镇的山水,她天然地亲近他,一靠近就稳稳的安心。

    对上向渔,应鸣生浑身都是敏感点。他起了反应,顺着女孩的耳廓吻下来,含着小巧的耳垂吮吸,手探进衣摆。

    "我想先洗个澡,"向渔止住他,有些难为情地说,“下午只擦了擦,吃完饭身上有点黏糊。”

    应鸣生抱起她往上颠了下,惹得向渔惊呼,锤他肩膀,“你干嘛?”

    女孩子皱着白生生的脸,两颊绯红因恼怒浮现。应鸣生笑着说:“我帮你洗。”

    “不要,”向渔指着他受伤的手,“最好少沾水。”

    应鸣生觉得牙齿痒痒的,控制着力气在她脸上咬了一口。向渔惊恐地瞪圆眼,又呆又萌。应鸣生此刻可谓春风得意,挑眉,“那你帮我洗。”

    即使同居了这么一段日子,给他洗澡什么的,对向渔来说还是太超过了。但买药的时候药师说过了,烫伤最好不要碰水。她顶着不能更发烫的脸蛋,犹豫着答:“可……以。”

    应鸣生罕见地大笑出声,抱着她进了浴室。不过他就没打算让向渔来服务他。

    花洒下。

    应鸣生认真细致地伺候着向渔洗头洗澡。手在锁骨和肩膀间滑动,还配合按摩的手法,蛮舒服的。

    向渔打算安心享受时,略一垂眼,他手指上的烫伤无比明显。

    她抓起他的手,清水冲干泡沫,猩红烟头烫毁的皮肉红肿骇人。她先是轻声吹,然后伸出舌尖舔舐,彷佛这样可以消毒似的。

    应鸣生吻着她,"不痛的。"

    又不是铁打的,哪能不痛。向渔闷闷的,"以后不许这样了。"

    一串湿吻从锁骨沿上,应鸣生嗓音低微凉,说出的话却是勾着耳蜗一般,"那宝宝多爱我一点咯。"

    他的手顺着蝴蝶骨滑下去,烫伤的纹路像烙印引起一片颤栗,最终卡在女孩盈盈一握的腰肢上,托起。

    他是她唯一的支撑点,向渔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他追着吻上来,"多爱我一点,好不好?"

    要命。

    向渔放弃理智,闭眼沉沦。

    "好。"

    他手臂微抬,浴室里同时溢出闷哼声。

    应鸣生在床上话也不多,但很凶,很强势。

    脊背离开冰凉的墙壁,她再度依附于他。水珠一路到卧室,停在平常出门前检查仪容的全身镜前。

    她用零散得不成调的软音求饶,"我不要在这儿,去…床上。"

    二十出头的向渔在这方面完全是白纸,骨子里是青涩的,害羞的。

    床下有求必应的男人此时根本不理会,单手抱着她,空出的手去掐她的脸,"看一眼。"

    镜子里映出的画面一闪而过,向渔拼命躲着,带了哭腔,"看到了。"

    应鸣生没放过她。他贴着她的脸,强迫她直视镜面,"向渔,你在干什么?"

    向渔闭着嘴巴不肯说,却招来磨人的招数。生理反应产生的眼泪簌簌落,眼前模糊不清。她张嘴,调子零散。

    得到答案,应鸣生慢了下来,却恶劣地要她回答另一个问题。

    向渔流着泪好不可怜,"和你…"

    应鸣生又问,"我是谁?"

    向渔被逼得无路可退。她哭声连连,崩溃似的,"应鸣生…你是应鸣生。"

    ……

    向渔累得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理所当然地让应鸣生为她善后。

    被伺候着洗完今天第二个澡,向渔沾床就睡。迷糊之中,吹风机开到最低档的声响吵到她。

    她半睁着眼,应鸣生轻柔地撩起她的长发,拿着风筒细细烘干。

    费力瞥到床头的时钟,已经凌晨三点了。

    见她醒了,应鸣低声说,"睡吧,很快就吹好了。"

    向渔点了下他受伤的大拇指,干哑着嗓子说,"涂药。"

    像是叮嘱完什么大事一样,说完这句她就沉沉睡去。

    头发已经全部干了,应鸣生关掉吹风机。

    他蹲在床边,为她拿开脸颊的碎发,露出一张漂亮脸蛋来。

    她睡得安然。

    应鸣生看不够,倾身吻了又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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