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真的,这直播间这么刺激的吗???上来就是烧成黑炭,然后又斩首行动???】
【是啊(点香烟的手微微颤抖.jpg)前面是才来的新人吧,没见过上一局我沈杀神徒手干碎boss的高光场面?】
【真是庆幸我游是阴间成年人游戏,要不然铁定被封。】
【大家都算是在鬼门关门口走一遭的人了,心理承受能力应该大一点才对。】
【我这哪里看的是游戏直播,我感觉自己在看恐怖片直播!我现在晚上去上厕所,都要我家狗子陪着我去!】
【哪里有小狗姨姨亲亲!】
【你们行不行,我就比你们强,我只要看直播的时候拿着一个枕头挡在自己面前就行了。】
【但是地狱级别的副本也太难了,第一局游戏就死了两个,还有两场啊,万一主播被淘汰,我都看不到后续剧情了。】
【比较是地狱级别的副本,全员gg结局还挺常见的,在这里@解氏,可怜这娃就是守门人,在信誉值100分的分界线两边来回跳,跳过就死回去,死回去后再补分回来。】
【解主播:你礼貌吗?】
【但是有沈忘忧在,其实我完全不担心沈醉这边会团灭哎,也不知道为啥,反正这孩子在,我就感觉特安心。】
【这还用说为什么吗,不就是因为它本来就不是人啊……】
【说起来,这局他们一家三口就表现得好像陌生人哦。】
【不愧是杜影帝,演技一直在线。】
【但是那个被他又收回去的手术刀是沈杀神的吧,为什么在杜影帝那儿?】
【系统又不是不能转让道具。】
【但是那个道具的描述是神器啊,转手把神器送人……沈富婆!你送我吧!我也要!】
【哪儿来的互联网乞丐!我就是!我是学生,送我两个!】
【前面的要不要脸!我不要脸,送我三个!】
【你们咋不说这可能是沈送给杜的定情信物之类的,毕竟每个地狱级别副本只生成一次,只要通关就永久不会再开放,这么独一无二的道具说是定情信物都可以了吧。】
【我觉得前面那位语气充满了浓浓的嫉妒。】
【是啊!谁要是送我,我立马和她结婚,不是她也没关系,他我也是可以的。】
弹幕还在打岔的时候,身在副本里的几人已经走上了公馆洋房的二楼。
上楼的道路只有一条,自然二楼入口的门只有一扇;推开那扇豪华的大门,踩着柔软静音的地毯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这用鲜花与古董家具装饰的房间墙壁上也还挂着一只眼熟的黑山羊头颅,就外表上而言简直和楼下餐厅那个一模一样。
随着几名玩家走入这里,那只黑山羊头再度睁开血红的眼眸打量着他们。
“其实说实话,我觉得你们比我以前遇到的玩家都要更镇定一些。”它咧开嘴,特意夸奖他们:“没有咋咋呼呼、吵吵闹闹的,倒是更有客人的礼仪态度。”
沈醉不置可否。
她视线扫视了一圈,看见沙发旁的茶几上摆着整齐的水果零食和数张扑克牌。
“牌类游戏?”她问道。
虽然面上还是沉静的样子,不过心中开始盘算起自己会的。
可惜这几年来她接触扑克牌类的游戏实在少之又少,除了小猫钓鱼,可能只玩过寥寥几把斗地主。
“呵呵呵呵,已经为各位考虑到牌技不一的问题,所以今天第二局游戏要玩的是‘抽鬼牌’。”
东道主揭晓谜题的最终答案。
“牌已经给各位洗好,不过这局游戏我们只需四位玩家就可以进行,你们中的一位可以有幸直接跳过这个环节,进入第三轮也就是最后一轮的游戏。”
“现在桌面上五张单独散落在外,背面朝上的扑克,请你们随意翻开一张,得到‘鬼牌’的人可以跳过本轮游戏。”
黑山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如果我有透视能力,那岂不是很方便。”
沈忘忧绕着茶几转了一圈,仔细看了看那些背面朝上的扑克牌,不得不承认这些牌从背面上来看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压根就看不出来哪一张才是真正的鬼牌。
“那可不行。”黑山羊头笑着和它说道:“所有的牌都被我附加了特殊力量,除了我,所有人是不可能直接以类似透视的方式提前知晓牌的情况。”
“那么,你们谁先挑?”
它似乎没有打算预先给玩家们设定选牌的顺序,全凭所有人自己选择。
满身酒气的郑泰河上前几步,力道颇重地撞开沈醉。
沈醉往倒退几步,差点没撞上随时准备发难的杜十旬身上。
“我先挑!”
在牌的数量是固定的情况下,当然还是先挑选的那个人选择余地更大。
沈忘忧皱起眉,它伸出脚的时候,身后拉长变形的影子也伸出了脚横在郑泰河的脚尖前。
被酒精和不安蒙蔽心神的男人没有发现自己脚下犹如隆起根茎一样突起的阴影,下一秒他在其他人眼中就像喝多了平地摔一样,脸部恰好撞在茶几坚硬的边缘,还嚯掉自己的一颗门牙。
同时一张倒扣的扑克因为外力的撞击晃晃悠悠地从桌面上飘落,翻转过来的牌面上是手持宝剑的黑桃J,宝剑的尖头对准他的喉咙,像是在嘲笑他费尽心思想要跳过游戏的妄想已经破灭。
看到他那副和王智明、汤孝可以保持一致的脸部造型,沈忘忧毫不客气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嘲笑声。
郑泰河在恼怒之中,直接伸手要揪住它的头发,给这在他看来极没教养的小兔崽子一个教训。
但他的手才刚伸出去,黑山羊的声音就幽幽传到他们的耳旁。
“现在还未开始游戏,私斗者会被直接淘汰。”
捂着自己流血鼻子的郑泰河赤红着眼睛站起来。
“照你这么说的话,这小兔崽子先对我下的手,你怎么不把它先淘汰!另外让我们重新抽牌!”
黑山羊绅士地说道:“郑先生恐怕是喝醉了,沈忘忧是什么时候朝你下手的?”
“那我怎么可能被绊倒?!”
“醉酒的人自己摔倒的情况其实很是常见。”
郑泰河回头看去,刚才自己被绊倒的地毯上此时正如对方所说,什么埋葬于黑暗阴影中的一片空无。
他有什么一个瞬间,感觉后脊发亮,随后立马以更大的声音盖过自己的恐惧。
“那我要求重新抽牌!”
黑山羊的眼睛里露出一丝讥笑:“牌已经被你拿在了手上,那当然没有重新抽取的机会。”
被郑泰河扔到地毯上的扑克牌,还是威风凛凛的黑桃骑士,那柄剑像其主人一样锋利戳破了他的幻想,讥讽他不切实际的要求。
在郑泰河还要再度伸手去拿一张牌的时候,一道强风就整个将他掀飞出去。
这回郑泰河攒着巧劲,在强风来袭的那刻拉着桌布稳住自己的身形,没有直接摔到紧闭的门上。
他看了眼沙龙紧闭木门后犹如铁处女内部林立的锋利铁针,感觉这局副本游戏像是和自己并不对付。
刚才他明显感到那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对他做了什么,摔倒的那个刹那其实距离实木茶几还有一段距离,可真正倒地的时候,他的下颌却狠狠撞在最尖锐的地方,并带下一张并不算由他随心选择的牌来。
如果在现实里喝酒,或许还会出现醉酒分不清远近危险的情况;可他在游戏里喝了这么多次酒,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今天这么离奇的情况;但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地狱级别的副本,不知道是所有这个等级的副本都是如此麻烦,还是唯独这个如此稀奇?
郑泰河阴沉着脸,用手里的桌布擦净自己脸上的血迹,然后用力擦了擦手后,将它扔下。
只要没彻底死亡,那他游戏结束回到现实里是不会在身体上留下任何疤痕的。
至于桌上浪费的食物?
那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沈醉将视线从他的身上暂时挪开,然后和其他人说道:“那我们也各自选牌?”
四人围在桌前,各自抽了一张扑克牌。
几秒后是沈忘忧翻过自己的牌,脸上神情带着明显的沮丧。
“怎么我抽到了‘鬼牌’?!”
它很是不满地抬头看了自己周围一圈的大人,活像是他们夜晚派对以“你还小,应该去睡觉了”的理由委婉拒绝它的加入,“那位要我干什么,这多无聊!”
那张郑泰河求之不得鬼牌在它手里转了几圈,最后猛地被它拍扁。
杜十旬看看它:“看我们玩?”
郑泰河拎着酒瓶,冷笑一声:“和你一起作弊?”
黑山羊头略一思索,沙龙中一个沙发自动转了一圈。
“那就请沈忘忧坐在那里,背对所有人。”沙发的正对面还贴心摆上了电视机和零食:“或许看看电影,时间很快就能过去。”
电视机里出现的电影是很是正能量的古早电影,沈醉印象里还记得他们公司不务正业做广告的时候,有为那个年代同款的这些电影做过广告,还亲自下乡宣传;当然结果还是不尽老板之意,经过这事,他们公司的员工又跑了好几个。
沈忘忧嘟囔着坐在那边去,开始看那部高能量抗战剧情的老电影。
剩下的几人则按照沈醉、杜十旬、郑书艺、郑泰河的顺序围成一个圈坐下,四方桌前各自放着一堆重新洗过牌的扑克。
身为主持人的黑山羊愉快地说道:“52张牌里另一只‘鬼’,各位,现在让我们开始第二轮的游戏。”
“从北位第一个开始,逆时针顺序抽取你前一位玩家手中的一张牌,花色数字相同则把这一对牌放到桌面中央;直到最后,手中留下最后一张鬼牌的人是本轮游戏的淘汰者。”
它说着说着,又愉悦地咩咩笑了两声。
“当然,上一局游戏的那个额外规则在这一局游戏里一样有效。”
“那么第二局游戏开始。”
郑泰河立马一手攥紧所有的牌,一手向需要抽走他牌的沈醉脸上重重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