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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自私

    有些时候,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栾见殊低着头看那张登时有了诸多评论的照片,回忆起当天杀青结束后何知渺发现的“尾巴”。

    但这张叠满水印的照片几乎拍到何知渺完整侧脸,跟那个男人的拍摄角度简直截然相反。

    邱浓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一通利落操作下,栾见殊就看到热度最高的那一条凭空虚无,紧接下面留言求图的评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觉得这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在。

    邱浓听了,飞扬的头发恍若连接了静电,火冒冒地要升空,“别吧,你你……”

    她半天要说不出话,“你想刚开始就把男友粉掉没啊?拜托大小姐,圈里也要看你商务价值的。”

    “我当然清楚。”

    栾见殊把屏幕摁灭,走到客厅把朝向阳台的落地灯扭回头,摁开开关。

    屋内蓦然被慵懒的暖黄照耀。

    “可我也不想委屈他。”她垂着眉眼道,“但这样也能保证话题度,只要你别把话说得太死就好,毕竟我也不走流量路线。”

    邱浓刚开始认识栾见殊的时候觉得这小姑娘从头到脚都带着一股狠,聪明的狠。

    她太善于利用周遭条件为自己创建无数达成目标的捷径。

    她想要功成名就,所以入不了眼的本子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她也想要爱情,缠缠绵绵地左右何知渺的喜与乐,一手与生俱来的拉扯本领运用得炉火纯青。

    不愧从小耳濡目染。

    颇有豪门闺秀的果断狠厉。

    “行吧。”

    邱浓无可奈何,勉强听劝,她倚到墙上,双手环胸,再一次提醒栾见殊,“那你记得和小老板说一声,别到时候,还要你腾出空来专门哄。”

    栾见殊点头,当明白了。

    她望着相册里刚刚保存的图片,心里叹了口气,猜想依照何知渺的性子,自己免不了又要褪一层皮了。

    不行,得找个更好的说辞,来安抚他小男生的坏心思。

    -

    今天是两人开始交往后第一节恢复正常的辅导课程,周一下午,何知渺上完最后一节课,拎上车钥匙便风风火火地疾步出了教室。

    吴与恒刚刚叠出一只翅膀飞不起来的千纸鹤,被身边接连路过的同学带起的一阵风刮得东倒西歪没个正样。

    路扬在嘈杂的嬉戏打闹声中扬声问了一句:“吃饭还等你吗?”

    何知渺头都没回,也没应,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用行动直接给予了回复。

    “啧。”

    烦躁间,路扬伸出指尖轻飘飘碰了下那摇摇欲坠的千纸鹤,随即立刻在吴与恒的当场暴走中低声思考。

    嘿,这一招被何知渺用得得心应手,自己怎么就不行呢?

    他妹的,暴脾气的“交际花”真难搞定。

    栾见殊今天早早下工,和导演请了一晚上的假,飞速奔袭回了家。

    沿路路过一家温暖个性的灯饰店,她进去逛了一圈,最后也不知怎的,心血来潮买下了一个小夜灯。

    天使舞动圣洁纯白的丰腴翅膀,脚尖触着一片油绿青葱的草地,仰起头,似乎在吸入天地灵气与世间至纯至爱的奔涌情感。

    栾见殊把它放到客厅矮几一角,散发出的光晕正好能将她的睫毛绘出一面挠动心弦的坚固冷墙。

    看着生人勿进,又心软温柔,好不矛盾。

    何知渺敲开门,低头整理着手上拿来的甜品,就见微微敞开的空间尽是惬意舒缓,栾见殊不知怎么,还拿出了唱片机,正放着缠绵到极致的抒情歌。

    “进来啊。”栾见殊看何知渺定定站在门外,一副怅然若失又若有所思的表情,道了声。

    何知渺把小蛋糕放到桌上,栾见殊看过去,才注意那包装很是熟悉。

    “这是……”

    何知渺一边像主人一样把背包放到椅子上,一边拎着精致可口的提拉米苏进了厨房,把它放进冰箱。

    “给我们小黑带的。”他说。

    栾见殊愣愣看着他,这才从他笑着的弯眸里看出些熊熊热忱与期待。

    “奥。”栾见殊嘴角下撇,表情透露出几分吃味,“你猜我有没有好好对她。”

    “嗯……”何知渺仰起头,似乎果真陷入了深思,他换上栾见殊为他准备的男士凉拖,脸庞仅仅往客厅一角晃了下,便装作很走心地惊呼一声,“哇,养得这么好。”

    栾见殊看着他张开的嘴巴,此时此刻只想吻他。

    她垂下眼逼迫自己收敛心中所想,乖乖坐到地毯里,仰着头等何知渺朝她过来。

    何知渺也不是傻子,他感受到今日栾见殊的不自然,大概猜到了她待会儿会纠结为难地说些什么。

    于是他先发制人,嘴巴浅浅嘟着,将明显的不满与犹豫贯穿在每个小动作里。

    “怎么了?”栾见殊打开笔电后问他。

    “拖鞋……”何知渺扭头望着不远处被他甩下的蓝色物件,转过身,双臂圈住不明所以的栾见殊,说,“我想要换一双。”

    “我家里只有这一双。”栾见殊点了点他鼻尖。

    “我想要一双专属的。”何知渺紧紧瞧她,眼睛填满了渴求与不可退让,“只属于栾见殊男朋友的。”

    “男朋友”三个字从男人嘴里第一次说出来,听着,栾见殊觉得一种神奇流入身体血液。

    他没用“宝贝儿”等不太正式的词,更像是在点她什么。

    “可以。”栾见殊想起过会儿她想同他商量的事情,难免有点心虚。

    “好。”何知渺垂下睫,抱着她腰肢的禁锢又锁紧了。

    他碰了下她暖烘烘的耳廓,帮忙将笔电屏幕往后放,痴迷地看着她,说,“那我们开始吧。”

    栾见殊学习能力不弱,前段时间被何知渺伤心之后,她自己尝试跟着网上课程自学了很多节。

    甚至可以说,但凡有可以胡思乱想的间隙,她就强迫自己硬着头皮去钻研探索。

    上学时秦家给她灌输过企业管理等思想,但当时栾见殊志不在此,只囫囵吞枣似的含糊听了几句。

    外公知晓她无心接管栾家产业,也不强求,最多只是在看业务报表与总结报告时叫过她点拨几句。

    所以何知渺一边作为业余老师传授着,一边瞧她非常熟稔地对他提出的疑问对答如流时,瞳孔深沉,忽的不知在想什么。

    寓教于乐下,时间过得很快。

    一小时后栾见殊身体后仰,容量有限的脑袋终于把今天的分量吸收了个八成。

    何知渺瞥一眼她脆弱的雪白脖颈,想狠狠含住,啮嘬一口。

    即使感知到了很多点失落,于他而言,自立自强的她,更像是一味强劲猛效的春/药,烧得他浑身犯热。

    栾见殊闭上眼轻轻呼出口气,再睁开眼见何知渺抿着嘴正在收拾课件,屏幕透映的冷光倒映着他乌黑的眸与拧紧的眉,

    “不想咬一口吗?”她伸出手,放在了他盘起的大腿上。

    何知渺闻声扭过头,对上她微抬的下巴,并将眸光定格在她用指尖故意引诱的滚动颈子上。

    栾见殊如愿勾他展露出愈发饥饿的喘,满意地翘起嘴角,一只手就要搭在他倾身压下的健硕脊背上。

    但战栗皮肤被浅浅拂动,对方情绪沮丧的话语迫使她缓缓睁眼,寂静的黑夜似将男人的一切不安与焦躁无限放大。

    何知渺平常说话时尾音总是往上扬的,栾见殊想这是少年蓬勃张扬的习惯,现下他鼻音有点隐藏的重,碎发刺挠得栾见殊喉咙发紧,情不自禁地牵扯出心中愧疚。

    “宝贝儿,你要对我做什么?”

    何知渺说。

    其实更直接些,他原本想问“栾见殊,你是不是要抛弃我”。

    毕竟这精心布置的氛围与栾见殊的实际行动,无一不在暗暗向他透露一个讯息——

    没有你,我也可以做好。

    你不是必需。

    这一点认知深深刺激他来时路上的欢欣雀跃,何知渺呼吸都轻了,唯恐听到那张鲜红娇嫩的嘴巴吐出粉色舌尖,再掰走他的脑袋,附在他耳边说“是,你走”。

    他用冰凉的脸颊不断蹭栾见殊因为发痒极度想躲起来的敏感,不要脸了一会儿,愣怔间发觉自己的耳朵被柔柔包裹住了。

    “你这个小脑瓜,在想什么呢。”

    栾见殊吻了吻他发紧也俊俏的眉眼,心里甜蜜得实在有一丝无语。

    她直直看向他瞳孔里的落寞,用了一点点力掐了一把他下坠的脸颊,“告诉我,在想什么?”

    何知渺不说话,抿着嘴巴,用表情告诉栾见殊你休想从我嘴里听出些你想听到的。

    栾见殊全程含笑,手又舍不得离开。

    她温柔着跟何知渺对视了一会儿,神色沉下来,看着有正经话要说。

    何知渺抬手覆盖她想要从她耳边撤下的手心,黑色眸子里都是冷冽偏执,与片刻不移的意图求证。

    栾见殊整理着他发顶翘起的一撮呆毛,语气漫不经心地,说:“我们在一起的照片,被拍到了。”

    何知渺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他将侧脸没有一点攻击性地全部放进栾见殊小小的手掌里,掀着眼皮继续听她道。

    “这对你和我,都很不好。”栾见殊清醒地从实际情况出发,通知何知渺她的想法,“所以我想,暂时……”

    “暂时不要见面了?”何知渺声调没有波澜,但语气凝重,栾见殊恍若听到了兽王的叹息,感受到他将要爆发的滔天愤怒。

    “对,我是这么想的。”栾见殊稍微直起身,想亲他颤动的睫毛,但何知渺箍着她的腰,生生把人摁了下去。

    “多长时间?”

    “什么?”

    何知渺盯着她,问:“你说的暂时,是多长时间?”

    栾见殊转了下琥珀眼珠,想了想,说:“一个月吧。”

    “到你过生日的时候?”何知渺不想掩饰了。

    栾见殊愣了下,点头。

    “栾见殊。”何知渺叫了她一声,柔情蜜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汪幽深的泉,流动冷澈与侵夺,“我发现你这人挺自私的。”

    栾见殊脸上笑意收敛,一时没转过来这话什么意思。

    但何知渺亲着她的手指,她一下反应过来了,便挑了下眉,乖乖同意。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栾见殊手指藏匿在他清新的发间,点起他下巴,轻呼出气,坚定道:“我要你,也要我们的以后。”

    “我答应。”

    何知渺嘴角徐徐勾起,他在她身上盘旋的温热一路向下,待到栾见殊掐在他坚实肩膀上的手指骨节猛地弓起,他仰起鼻尖碰了下她的,像恶魔般许下一语。

    “你,这辈子别想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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