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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掩饰的醋意

    单圆有心留田思思吃完晚饭再走,顺便让她帮忙劝劝爸妈,田思思吓得直接拒绝三连:不敢、劝不了、根本不敢见你爸。

    单圆爸爸为人很严肃,是典型的旧式家长,单是坐在那里什么都说,亦能让人如芒刺背、如坐针毡。她家里有一个这样的人就够了,不想去了别的地方还要遇到一个加强版。

    回到家时正好临近傍晚,最适合种植花草,花店的人直接把车开到后院卸货。王姨这会儿要做晚饭,田思思没有惊动王姨,换好衣服后只叫了小梅帮忙。

    小梅是个偏远农村出来的小姑娘,只比田思思大一岁,据说她当年高考落榜,家里逼着她嫁给镇上一个比她大十多岁的男人,她不肯,跟同学借了五百块钱逃跑,后来经过一番波折遇到了游叔,游叔让她在家里帮忙做点杂事。

    小梅是个老实内向的姑娘,不大爱说话,平时除了洒扫庭院擦洗屋子,其余时间都在左边专门供佣人居住的小楼里活动,几乎见不到人。

    她做事很利索,也懂得种花的技巧,田思思什么都不用说,她就一个人埋头把所有事情都干好。

    田思思知道她内心有自卑,也有小心翼翼维护的自尊,所以,从来不主动与她搭话,怕她一开口就要强迫自己客客气气。

    鲜少接触的两人,合作起来倒是出乎意料地顺利。田思思看一眼她认真专注的神情,会心一笑。

    “不是说要把它空出来种李蔓喜欢的花吗?怎么又种回小雏菊了?”熟悉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带着傍晚的清风,微凉舒爽。

    田思思回头一看,江月白双手插兜,悠闲地走了过来。

    刚刚还在埋头苦干的小梅动作一顿,下意识地轻咬下唇。

    田思思注意到了,小声说道:“我有帮手了,你去忙你的吧!”

    小梅点点头,眼神透着拘谨,然后丢下铲子就低着头走了。

    江月白看着她从身边匆匆走过有些纳闷:“她怎么还是这么胆小?”

    田思思吸了吸鼻子,不打算讨论她的事,直接岔过话题:“不是说改天见面吗,这么快就来了?”

    江月白像是被人戳中心事一般,快速眨了眨眼,搪塞道:“今天比较空,过来看看我妈和外婆。”

    田思思才不信,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算准了我会去找圆圆?”

    江月白轻咳一声,掩饰内心的尴尬。

    怎么看怎么古怪。

    田思思冲他招了招手,“过来帮忙。”

    江月白穿着衬衫西裤,脚踩名贵牛皮鞋,她一招手,想都没想就走过去了。

    田思思手扶着花苗,示意他帮忙把土夯实,他乖乖照做,也是有模有样,接着又去旁边挖坑。

    田思思一边整理地上的花苗,一边问他:“你好像很关心圆圆?”

    江月白这回倒是没有否认,“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田思思一本正经,“要是真的关心人家,就应该帮她出出主意。”

    江月白飞快地刨出一个新坑,“多管闲事不太好吧?”

    “你的意思是要她主动找你你才肯帮喽?”田思思立马抓住关键信息。

    “难道她找我我还能不帮?”江月白狡猾地用了反问句,“我也没有这么小气吧?”

    “嘁!”田思思没好气地瞥他一眼,懒得戳破他的小心思。

    江月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满含笑意的眼眸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深意。

    这一幕,恰好被游成简看见,还是那棵红石榴树,他此时就站在树下,远远地看着他们。

    他们一站一蹲,默契配合着种花的画面和谐又养眼,他们对着彼此笑的样子,比他们身后的夕阳还耀眼。

    什么时候,她在自己面前也能如此放松大笑?有一个声音清楚地告诉他,永远都不可能。事实上如果不是彼此间关系特殊,她恐怕都不会想起自己。

    游成简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表情越来越凝重,最后,终于转身走了。

    每一次他们在一起说笑,他都会莫名地心烦。

    无法掩饰的醋意在他的心间弥漫。

    王姨过来叫田思思吃饭,见江月白也在,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月白也在,不如留下一起吧?正好先生也已经回来了,人多也更热闹一些。”

    “这可不一定。”江月白跟她开起了玩笑,“比如他在,人越多只会越尴尬。”

    这是实话,他宁愿选择面对严肃的外婆。

    王姨嗔怪地看着他,田思思打了下他的胳膊,“过了啊,你小心被他听到!”

    江月白乐呵呵的,眼神满是宠溺,被她打的时候连躲都没躲。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我答应要陪外婆一起用晚餐,先过去了。”

    “去吧。”田思思也不留他。

    等他走远,王姨这才发现小雏菊已经种下很多,高兴之余不忘提醒,“你以后就算再怎么跟先生较劲,也千万别拿这些花出气了。先生上次那么大的反应,估计是被你吓到了。”

    “好啦,知道了。”田思思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哪个正常人关心别人的方式是把别人臭骂一顿的?

    她浑身都是泥,打算先上楼洗个澡再下楼吃饭,结果在楼梯上走到一半遇到刚好要下楼的游成简。

    他在楼道中间站着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田思思喊了声“哥”,他没有反应,表情十分地怪异,说不出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田思思疑惑地看着他,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丝毫没有让路的打算。

    “哥?”田思思又喊了一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打算提醒一下他。

    他忽然回过神来,低头在她手上一扫,眼角下压,下巴微微向上昂起,一言不发地走了。

    田思思慌忙靠边,他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微绷的下颌透露着他内心的冷漠与傲慢。

    田思思回头注视着他僵硬笔直的背影,眉头深深蹙起,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的风?

    由于他突然变脸,田思思一下又神经紧张起来,连洗澡都没敢耽误太久,下楼后看到游成简独自坐在饭厅吃饭,他的右手边上摆着另一份餐具,王姨不见踪影。

    最近她都是直接坐他对面,跟他把距离拉到最大,怎么她一不在,位置就又换回来了。

    她感到头皮一阵绷紧,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慢腾腾地挪过去,拉开他右手边的位置坐下。

    游成简慢条斯理地吃着晚餐,视线根本没往她身上瞟,这令她感到压抑窒息。

    她握着筷子好半天没动,最后终于忍不住看向他,“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他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她以为他们昨晚的对话足够证明他们愿意各让一步。

    游成简切牛排的动作一顿,总算肯回过头看她,不过脸色却不大好,语气也很僵硬,“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觉得……”

    话说到一半,游成简左手边的手机突然震动,他拿过手机,毫不犹豫地按下接听键。

    她只好打住。

    “我们已经给了荣金最好的条件,如果他们仍不满足,那么收购案只能暂停。”

    “不,没有商量的余地。”

    “就这样吧,关于收购荣金一事,我不想再浪费口舌。”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时多了一丝郁愤。

    田思思突然就明白他今天为什么不高兴。她想了想,还是说道:“你是不是很累?”

    其实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四年来他几乎每天都在工作,从早到晚,从年头到年尾,每逢节假日,别人在休息在度假,他只有工作,只是把工作地点从公司变成了家里。

    游成简皱眉望向她。

    “工作永远不可能做完,觉得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田思思试着建议。

    她目光真诚,说话虽然在刻意斟字酌句,可他那颗皱巴巴的心还是因为她的安抚而舒服许多。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底的冷意渐渐消散,语气也不似方才那么冰冷,“你确定不做我的秘书吗?”

    温和的语气,甚至还带了一丝恳求。

    他不要求她工作能力有多强,只要求她能随时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样,他应该不至于每天都觉得那么累。更何况,以她的心智,她应该能胜任这份工作。

    可是田思思并不明白他的心思,她以为他只是看中自己善用心术,又与他是一家人,一些敏感问题也不必向对待外人处处提防。

    可是,擅用心术和好用心术是两码事,她从来都是知世故而不愿世故的,她只想简单安静地过日子。

    她愣了两秒,抬头对上他期冀的目光,最后还是拒绝,“不。”

    意料之中。

    游成简闻言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目光缓缓从她脸上收回,再没有动眼前的晚餐。

    田思思头皮发麻,直觉自己的一再拒绝令他生气,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坚持,她不想强迫自己过分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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