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场町 下

    鼬临别前的话,让流月对于自来也那边的情况有些不太放心。

    先不说鼬为何刻意将这些告诉她,但如果自来也没有识破幻术,没有及时赶去解救鸣人,导致鸣人不仅提前四年断了胳膊,甚至还被「晓」抓获......后面的剧情,别说是她了,估计连岸本都不一定能编下去。

    这样的可能性让她不由得一阵担忧,手中的鲷鱼烧包装纸也被她无意间捏成了纸团。她匆忙咽下口中的食物并冲到了街上,却不慎与一个身影撞了个满怀。

    “啊、佐助。”

    “......是你?”和流月的反应比起来,佐助明显惊讶多了,“你的眼睛——”

    “这个说来话长,你怎么在这?”不愿在眼睛的事上多费口舌,流月立即转移了话题。

    “我在找鸣人,你见过么?他应该和一个白发大叔在一起!”被流月这么一提,佐助立马焦急的问出了口,此时看起来,倒是与炸起毛来的龙有几分相似。

    “你别急,他们来这地方肯定要住宿,所以佐助不妨去各家旅店问问,反正这条街就这么几家——”

    未等流月把话说完,佐助就迫不及待地转身迈开了步伐。可刚没走出几步,他的手臂却冷不防被身后的少女拽住了。

    本就心急如焚的他恼怒地回过头,却撞上了流月一脸忧愁的神情——

    “比起担心鸣人,不如担心一下自己比较好,佐助。”

    意义不明的话令佐助一怔,他便就这么盯着她好一会儿,直到面前的少女突然像无事发生般淡淡一笑松开了手,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说了句更莫名其妙的话:

    “被打的时候记得咬紧牙关,免得牙被打掉哦!”

    *

    在宿场町这样人多且杂的街市里寻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可自来也却出乎意料地好找。

    投飞镖,捞水球,套环......最后是烤肉店。所有打卡的项目,居然全部按照流月之前所说的,滴水不漏地进行着。也就是说,她那些连鬼鲛都听不下去的废话,鼬不但从头到尾听完了,并且还记住了,甚至直接用在了实战。

    遇事总能吐槽两句的她,一时间竟不知槽点到底在哪里。

    回过神来后,她立刻带上了口罩,在烤肉店找了个偏僻的位置自顾自倒上一杯茶,躲在手中的菜单后悄悄观察自来也的状况。

    而坐在烤肉店另一头的白发大叔,正背朝着流月的方向,搂着女人喝着酒,谈笑甚欢的模样,让人很难想象他一会儿到底要怎样去识破这个幻术。

    流月忧心忡忡地望了眼墙上的时钟,决定先给对方一点时间。

    然而十多分钟过去了,自来也不但没有丝毫的异样,他的笑声反而越发豪放,不难猜出他灌下的那杯清酒已经开始逐渐上头。

    糟了......已经要没有时间了。

    如果自来也没有及时赶到,鸣人的情况就会很糟。可是鼬真的会眼睁睁看着九尾人柱力被带走吗?不会的......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放了鸣人,但若是没有自来也这样的强敌出面阻止,他就很难找到放弃任务的借口,如果强行终止任务,难免会被鬼鲛怀疑。

    一番权衡后,即便她清楚在鼬和鬼鲛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会有多危险,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她起身走向餐厅的另一端,然后“啪”一声,将手掌重重地拍在了自来也面前的桌子上。

    桌上的碗筷微微颤了颤,几滴清酒从杯里撒了出来,只见自来也一脸莫名其妙地抬起了头:“什么啊,打扮得和卡卡西一样的家伙......”

    流月:“......”

    遮掩得只剩下一只露在外的眼睛,流月的确在不经意间走出了卡卡西的时尚风格。可现在不是吐槽这一点的时候吧?

    她气得一把扯下了口罩:“是我啊!您清醒点!您就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闻言,自来也瞪着她半晌,这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般缓过神来。他很快蹙起了眉,问道:“你怎么在这?还有你的眼睛......”

    话说了一半,他就顿时醒悟了过来,急忙转头看向了坐在他身边的黑发女子。

    “难道说......”

    他不可置信地低声喃喃了一句,随即一手扶着对方,一手双指合并。

    “解!”

    一声低喝刚刚落下,黑发女子便像是脱了线的木偶般,直接靠在自来也的身上昏迷了过去。见此情景,自来也的脸色立即黑了下来:“这可不是普通的幻术......”

    他有些不悦地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女子扛在了肩上,随即意味深长地瞥了眼仍站在边上的流月。

    即使喝了酒,好在流月出现得及时,这才没让他就这么继续喝下去,至少外表上,倒是与清醒时的他无异,外加他突然间严肃起来的模样,顿时与刚才那个欠打的色大叔判若两人。

    流月原以为自来也还会继续质问她些什么,可对方却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就扛着不省人事的受害者飞速离去。

    见状,她急忙想跟上去,却不料被老板娘拦住了去路。

    “这位客人,这是您那一桌茶水的账单,还有您朋友这一桌的账单......”

    ......?朋友?

    谁想和那种色大叔当朋友啊?

    流月震惊地望着老板娘手中的两份账单,刚想解释,却被对方战战兢兢生怕她也吃霸王餐走人的眼神给堵住了嘴。

    害,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呢。

    流月默默叹了口气,只好乖乖掏出钱袋,将饭钱留在了桌上。

    临走前,她略带惋惜地望了眼桌上还没动几筷子的佳肴,犹豫了片刻,将那瓶还剩一大半的清酒瓶塞进了包里。

    *

    从烤肉店出来的时候,自来也早就没了影,至于他和鸣人投宿的旅店,流月也不知道确切的位置。

    好在,「有忍者在旅店斗殴」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吸引着各方吃瓜群众前去围观,流月便顺势跟着人流,来到了一栋已经被砸出了个大窟窿的旅店前。

    陪佐助修行了一个月的她,自然是一眼看出了这个窟窿是出自何人之手。

    人群推推攘攘,各个都好奇地探着脑袋想看个究竟,而早就对里面的发展了如指掌的流月,便不打算再凑这个热闹,而是沿着人群的边缘,走到了建筑物的侧面。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她的两位队友应该会从这个方向逃离作案现场。与其跑进去围观鼬是怎么把佐助当皮球一样来回踢打,还不如在外面做好随时跟着撤离的准备。

    只不过,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她百般无聊地将视线放在了依然围在路中央的人群中,看着旅店老板盯着那个大窟窿瑟瑟发抖的模样,不仅感到了一丝怜悯。

    也不知道这个维修费最后谁来出。

    一阵风忽地吹起,将身后一家点心铺子檐下的风铃吹得叮当作响。流月散在肩后的黑发也跟着随风扬起,被吹散的发丝凌乱地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抬手将头发从眼前拨开,重新看向了人群,却猛然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位十分漂亮的女子。

    她正站在人群边缘一个格外不起眼的位置,抬着头,与周围的人一样面色担忧地观望着楼里的情况。

    这个人......不、这不可能......

    流月用力眨了眨眼,坚信她一定是看错了。可无论她再怎么否认,那个身影却依旧无比真实地站在她的前方。

    心脏跳得愈加剧烈,她忍不住朝那个人迈开了步伐——

    “那个......请问......”

    远处的女人闻声回了头,即使相隔了数米,她那双墨色的眸子依然分毫不差地对上了流月的眼睛,并在下一秒,同样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轰——”

    一声巨响从斜上方传来,伴随着路人的惊呼,让流月不得不朝声音的来源望去——两个身穿红云黑衣的人,正以及高的速度从旅店二楼冲了出来,留下一个刚被炸开的新窟窿,仍被滚滚黑炎肆虐吞噬着。

    担心队友们会去离别前的巷子里找她,流月立刻上前两步想引起他们的注意。而下一秒,从她头顶飞驰而过的鼬,恰好在这时低下头来瞥了她一眼。

    眼神对上几乎只有一瞬间,鼬很快别过了头,脚步并未减慢分毫,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般走得决绝。

    走......走了?

    这样的展开着实在流月的预料之外,她有些无措地愣了半晌,这才回想起她还未来得及和刚才的女子说上话。她急忙回头,可那个人,却早已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流月忍不住懊恼地“啧”了一声,想着再不走估计追不上同伴了,只好纵身一跃,朝着鼬与鬼鲛离去的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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