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语喃吃过早餐，洗好碗筷，商泽跟徐厚德的衣服也已经洗好了。
沈语喃把衣服提到阳台上晾晒，抬头时居然看见了两条四角内裤在迎风摇曳……
她连忙尴尬地低头，然后想起了一件以前和商泽谈恋爱时发生过的事。
应该还是商泽大二的时候，有一天，他突然对沈语喃说很羡慕他的室友有女朋友给买内裤，于是，沈语喃也给他买了几条。
那是沈语喃第一次给男生买内.裤，商泽高高兴兴地把它们洗干净了晾在阳台里，谁知道当晚刮台风，大风把他的内裤全刮走了。
商泽气急败坏，不管不顾跑出去找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竟一条不差地找回来了。
沈语喃当时气得把商泽骂了一顿，直到听到他的解释才消气，原来在商泽眼里，她给的任何东西都是宝贝，不能被糟蹋。
沈语喃当时很感动，现在回想起来也依然动容，同时也深感愧疚。
商泽为她做过不少疯狂的事，她却从来没有为他做过，在那场恋爱里，她跟商泽的付出从来都是不对等的。
所以，也许就算没有当初那些事，她和商泽也注定有一天会分开。
……
太阳缓缓升高，不舍昼夜运转的城市，变得愈加繁忙。
徐厚德一觉睡到了九点，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火急火燎地跑出房间，彼时，沈语喃正在客厅里看书，被男孩匆忙的样子吓了一跳，问他：“你醒了，怎么啦？”
徐厚德松了口气，停下来说：“我想出来看看家里有没有人。”
沈语喃说：“你叔叔去上班了。”
“哦，那你要去哪里吗？”
“不用，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不想一个人在家。” 徐厚德声音很小，好像很不好意思。
沈语喃恍然大悟，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家的，你还困的话就再睡会吧。”
徐厚德摇了摇头：“不睡了。”
“那你先刷牙洗脸，我给你热一下早餐？”
“嗯，谢谢老师。”
……
接下来的大半天，沈语喃都是和徐厚德待在一起，她陪徐厚德学习、运动、画画……做各种事情，过得十分充实。
晚上，商泽没有回来吃饭，沈语喃和徐厚德随便吃了点就出门遛狗了。
等电梯时，他们遇见了商泽。
商泽显然没有料到会撞见两人，疲倦的脸庞闪过一丝讶异，从电梯中走了出来。
徐厚德抬高了脸：“叔叔，你下班了？”
“嗯。” 商泽的语气淡淡的，“你们要去哪儿？”
“我和沈老师去遛狗。”
商泽抬眸，与沈语喃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女人的眼神纯净温和，跟她的人一样，叫人心都软了半截。
沈语喃穿的少，商泽正想喊她多穿件衣服再出去，就听她急切道：“是他自己要跟出来的。”
“对，是我自己要去的。”徐厚德也跟着解释，“我不可以去吗？”
“……” 商泽脸色微沉，“可以。”
这时，下降的电梯停下了，沈语喃和徐厚德连忙抛下商泽，一同走了进去。
商泽顿了顿，也跟着进去了。
沈语喃好奇，但是有没问，伸手按了电梯。
徐厚德不明白他叔叔为什么才上来又下去，眨巴着眼睛问：“叔叔，你要去哪里？”
商泽双手插入兜里，漫不经心地道：“担心你迷路，看着你。”
“怎么可能……我有沈老师看着。”
“你老师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腿脚估计也不太方便。”
沈语喃蓦然瞪大了眼。
“沈老师年纪大？” 徐厚德半信半疑地往沈语喃身上扫视，“沈老师，你几岁了？”
“二十……二十七。” 沈语喃突然不愿意承认自己快二十八岁了。
只要还没过生日，她就是二十七！
“27？”徐厚德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表情瞬间震惊起来，“比我大19岁！”
相差19岁在徐厚德眼里是一个非常大的差距，他难以置信地对商泽说：“可是沈老师看起来好年轻，我们今天逛商场的时候还有穿校服的大哥哥找她要微信。”
商泽眉毛轻挑，似怀疑又似不屑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女人，“是吗？”
“是啊。”徐厚德说。
“那他们应该是瞎了。” 商泽哑笑一声，斜视着沈语喃，“你给他们了？”
沈语喃气他说她老，故意不回答他。
商泽满不在乎地嗤了声：“劝你别老牛吃嫩草，没好结果。”
“老牛”再次被气到，握起了拳头，愤愤不平地瞪向男人：“你才是老牛。”
女人粉嫩的脸颊微微鼓起，明亮的眼睛充满了抱怨，散下来的头发挂在鬓边，衬得她的肌肤光滑如雪。
比起“老牛”，她此刻更像一头生气的小奶牛，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商泽伸出手，轻轻揪住沈语喃脸上的一块肉，捏了两下，扬唇道：“装什么可爱。”
沈语喃的心跳立时漏了半拍，她尴尬地拿掉商泽的手，侧过身去，“你才装可爱。”
商泽笑了笑，没说话。
……
夜晚的温度比白天要低许多，一阵风吹来，叫人情不自禁地哆嗦。
徐厚德牵着元旦走在最前头，商泽跟在徐厚德身后，沈语喃则落在了最后面，默默望着前方离她只有几步之遥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商泽从警这些年经历多了出生入死的缘故，沈语喃总感觉他的脊背要比过去宽阔和冷寂。
她从前总喜欢黏在商泽的后背上，他是第一个背她的男人，曾经背着她走过很多的大街小巷，他的后背带给她的那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有全世界护着，什么也不怕了。
可如今，她再也无法肆无忌惮地从他背上摄取安全感了。
沈语喃黯然伤神，一不小心就被脚下的鹅卵石绊了一脚，接着一个趔趄撞到了商泽的背上。
商泽马上停了下来。
沈语喃飞快地退离，捂着鼻子，窘迫地道歉：“对不起。”
商泽转身，扫向沈语喃藏在裙子里的那两条笔直细长的腿，要笑不笑地奚落：“我就说了你眼睛不好使，腿脚不方便。”
“……”
“我只是被绊了一下。” 沈语喃郁闷地撇嘴，快步绕开商泽，走到了徐厚德身边。
晚风徐徐，带来一阵接一阵的清冷。
沈语喃外面只穿了件厚度中等的毛衣，出来久了，不免感到越发寒冷。
她抱起双臂，关切地问徐厚德：“小德，你冷不冷？”
“不冷。”徐厚德穿着羽绒服，满心满眼都是步履悠然的元旦，“元旦会冷吗？”
“不会的，狗没我们人类——”
沈语喃话还没说完就被什么东西罩住了脑袋，她的眼前猝然一黑，鼻腔随之闯入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她脚步一滞，懵了几秒，抬手扯下一件黑色外套。
“你俩谁冷谁穿上。” 商泽那不怎么有耐心的声音响了起来。
下一秒，徐厚德罕见地大叫：“叔叔，你干嘛！不能这样对沈老师！”
沈语喃被吓了一跳，反应了片刻，急忙哂笑：“没事，小德，你叔叔只是担心我们着凉。”
徐厚德不以为然，板着脸瞪商泽：“你总是欺负沈老师，难怪沈老师会不要你。”
这话商泽很不爱听，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好多次了，你自己不知道吗？”
在徐厚德眼里，商泽对沈语喃的态度一直不好，说话难听就算了，动作还粗鲁，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要是哪一天沈老师真生气就麻烦了！
“你快给沈老师道歉。”
“道歉？凭什么？”
“凭你一点都不尊重沈老师。”
“那她欺负我的时候，你看见了吗？”
徐厚德一愣，不敢相信沈语喃居然欺负过商泽，惊疑的目光落到了沈语喃身上。
沈语喃六神无主，不知该说什么。
“算了，你们遛吧。” 商泽突然没心情当跟屁虫了，转过身往回走。
沈语喃和徐厚德大眼瞪小眼。
“沈老师，叔叔是不是生气了？” 徐厚德面露忧色，突然后悔刚才对叔叔那么凶，他可从来没凶过叔叔呢。
沈语喃低叹一声，蹲下身子，揉了揉徐厚德的脑袋，温和地说：“谢谢你替老师说话，不过下次别再凶你叔叔了，他会伤心的。”
徐厚德感到委屈，耷拉着眼皮嘟囔：“可是我不想要叔叔那样对你。”
“没关系的，老师不在乎。”
“真的吗？”
“嗯，真的。”
徐厚德心想老师脾气真好，不禁有点相信商泽刚才说的话了，忧愁道：“你真的欺负过叔叔吗？”
“算是吧。”
“算是？”
“你叔叔以前很喜欢老师，对老师也很好，但是老师不要他了，你觉得这样算欺负吗？”
徐厚德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重重地点头：“算，你为什么不要叔叔？叔叔又高又帅，警察局里好多姐姐都喜欢，难道真的是因为叔叔总欺负你吗？”
“不，他以前从来不舍得欺负我，现在这样对我，只是因为还在生气我不要他，至于我为什么不要他，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还小，不会懂的，你只需要记得，你叔叔没有错，是老师辜负了他，让他伤心了，以后无论他对我做什么，你都不要怪他，好吗？”
徐厚德听得脑子乱乱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脸愁苦。
沈语喃忍不住笑，捏了捏小孩软乎乎的脸，“别想了，听老师的就好了。”
“好吧。”徐厚德无奈地点了点头。
“真乖，那等会回去后，跟你叔叔道个歉好不好？”
“好。”
“嗯，那我们继续吧，你把这个穿上，别着凉了。”
沈语喃站起身，撑开商泽的外套，打算给徐厚德披上。
徐厚德躲开了，“我不冷，你穿吧。”
顿了下，他又机智地补充：“我觉得叔叔是想给沈老师你穿的，你穿的太少了。”
“……”
沈语喃摸了摸手中的冲锋衣，上面仿佛还有商泽的余温。
她拿起来闻了一下，闻到了那股令人贪恋的味道，很奇怪，商泽抽烟，身上却一点烟味都没有。
......
八点过后，沈语喃和徐厚德结束了遛狗，到家时，商泽正擦着头发从他的房间里出来。
男人冷白的肌肤散发着一股沐浴后的余热，一身宽松居家服衬得他清瘦高挑，慵懒矜贵。
他旁若无人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调到了法制频道。
沈语喃摸不透男人的情绪，怀疑他是有些生气的，于是碰了下徐厚德的肩膀，示意他去道歉。
徐厚德明白老师的意思，立马就过去了，站在商泽脚边，真诚道：“叔叔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凶你的，你别生气。”，…………
商泽轻笑，揉了一把男孩儿的头发，“叔叔可没这么小气。”
“那叔叔伤心吗？”
商泽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胸口：“有点。”
徐厚德的表情沮丧下去，愧疚极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凶你了。”
“叔叔原谅你了。” 商泽说着把徐厚德抱到了他的腿上，嗓音温和得像一个慈祥的老父亲，“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做了很多事情。” 徐厚德开始给商泽分享他今天的生活，期间还跑回房间拿他的画本，向商泽展示他今天作的画。
商泽耐心地聆听，偶尔回应几句，每一句的语气都很温柔，就像从前那个专情的少年。
沈语喃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温馨的场景令她嘴角上扬的同时也让她心生遗憾。
这样的场景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可惜她现在看见的，跟她幻想的有着很多的不同。
她暗叹一声，回房洗澡了。
当她再次回到客厅时，客厅里只剩商泽了，他还在看电视，只不过从看法制节目变成了看球赛了。
为了不影响到他，沈语喃加快脚步从电视机前走过，去给元旦换粮。
换完粮回来，刚准备离开，就听见男人喊她：“喂。”
沈语喃刹住脚步，好奇地扭头。
“给我倒杯水。” 商泽懒洋洋地坐着，目光仍停留在电视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命令电视里的人物。
沈语喃很不理解，商泽的眼前就有水壶跟水杯，他自己不会倒吗？
不过，转念一想，沈语喃就想明白了，她现在是商泽的保姆，也是商泽的“仇人”，商泽想折磨她两下也是正常的。
“喔。” 她心甘情愿地过去给男人倒了一杯水，然后问他：“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商泽笑了下，缓缓抬眸：“这么懂事？”
沈语喃没说话。
商泽看了眼时间，觉得还很早，心里不情愿要到第二天才能再见到沈语喃，思忖片刻后说：“既然你这么想伺候我，那我就勉为其难让你给我捏捏肩，捶捶背。”
“……”
沈语喃无语，这到底是谁勉强谁啊。
“来吧。” 商泽换了个坐姿，将一条腿压到沙发上，背部朝向沙发一边。
沈语喃的视线落到男人的后颈上，那里线条流畅，没入圆形领口，衔接着挺阔的脊背。
她抿了抿唇，爬上沙发，触上男人结实的双肩，一边捏一边问：“这个力度可以吗？”
“嗯。” 商泽低下脑袋，闭上了眼睛。
两分钟后，沈语喃开始给他捶背。
男人的背部也是坚硬的，仿佛没有肉，沈语喃都害怕把他的骨头弄伤了。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怎么感觉你身上全是骨头。”
“？”
商泽很不满意沈语喃的话，警告道：“让你伺候我，不是让你占我便宜。”
沈语喃想翻白眼。
“谁占你便宜了，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
“不要狡辩。”
“你……算了。”
“算什么？我身上是骨头还是什么，你不是应该很清楚？”
“我怎么会清楚？”
商泽摇了摇头：“看来你是忘记我曾经是怎么疼你的了。”
“？？？”
这是什么意思？
沈语喃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俏脸一红，假装没听懂：“可以了吗？我想回房间了。”
“你很忙？”
“没有。”
“那你急什么？手臂也给我捏捏。” 商泽毫不客气地把一条手臂伸到了沈语喃面前。
沈语喃只好坐下，给商泽按摩手臂。
男人的肱二头肌摸起来很有力量，沈语喃不禁想起他曾经在她身上做俯卧撑的样子，做一个亲一下，一次下来能亲上百下。
沈语喃悄悄咽了口唾沫，偷偷看商泽。
男人的脑袋微微扬起，压在沙发的靠背上，那完美的下颚线描摹出了他立体的脸型，合起的眼眸又为他俊美的面庞添了一丝寂静，但更多的是疲惫。
沈语喃放肆看了好一会儿，将商泽英气十足的五官描了个遍，这才细声问：“你很累吗？”
商泽没回应，他上班因为案件烧脑就算了，下班还得因为沈语喃烧脑，能不累？都快累死了。
沈语喃被无视了，有点尴尬，报复道：“可能人老了，比较容易累吧。”
男人蓦然睁眼，朝沈语喃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你是不是皮痒了？”
沈语喃像小松鼠一样鼓了鼓脸颊，装没听见。
商泽见状撩起她的一缕秀发，在指尖缠绕几圈后，用发尾挠她的下巴。
“女人年纪越大，越喜欢装可爱么？”
沈语喃被弄得痒痒的，歪头躲闪，“谁装可爱了？我才没有。”
“没装？那你的外表可真会骗人。”
“什么意思？”
“今天不是用你这幅外表，在商场骗到了小男生？” 商泽继续挠沈语喃的下巴，有点笑里藏刀，“好厉害呢，沈老师。”
沈语喃好冤枉，秀气的眉毛拧成了一团，她拉下商泽的手，不满道：“我怎么骗他们了？我又没给他们加微信。”
“没给？” 商泽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下一秒又傲慢地牵唇，“那还算你识相。”
沈语喃苦闷极了：“我怎么可能给啊，他们还那么小。”
“谁知道呢，你这么坏。”
沈语喃愣了下。
在商泽眼里，她很坏么？
“我不坏。” 她压下眼睑，为自己辩解。
商泽轻哼一声，英俊的脸庞写满了“可笑”两个字。
沈语喃的眼里因此爬上了失落的颜色，她沉默不语。
商泽瞥了她两眼，不以为意道：“这就委屈了？还有更委屈的怎么办。”
“什么更委屈的？”
商泽意味不明地掀唇，忽然一只手搭上沈语喃的肩，嘴巴也贴到她的耳旁，低声道：“更委屈的就是，有我在，你休想跟其他男人谈恋爱。”
他刻意压低的嗓音深沉低醇，透着不可忤逆的压迫。
沈语喃脊背僵硬，有些不合时宜的紧张与羞涩，同时也很困惑，“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防止你去祸害别人。”
沈语喃认为这个理由很荒唐，但从另一方面来讲又是合情合理，这让她很无奈。
“你怎么阻止我？我要是谈了又怎样呢？”
“我阻止不了你，但你要是敢谈，” 商泽暂顿，再开口时嗓音变得更低了，甚至多了一丝狠：“我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不想再见到你。”
沈语喃的耳廓里满是男人吐出的温热气息，那阴鸷的话语，让她感觉自己像被施了魔咒一样，心情沉重。
她想不到商泽会这样对她，即便她不会跟别人谈恋爱，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这不是摆明了要让她孤独终老，无依无靠吗？
“你这样是不是太狠了？” 她攥紧了手指，说道。
商泽微微一笑，满不在意地说：“还好吧，这不是跟你学的吗，宝贝。”
宝贝？！
男人暧昧的称呼猛烈刺激着沈语喃敏感的神经，她整个人都在发麻，心里一片酥软。
商泽居然喊她宝贝！
她是多久没听过了？
沈语喃毫无招架之力，紧紧揪住膝盖上的裤子，屏住了呼吸。
她才洗过头，头发上有很好闻的洗发水香味，清甜怡人，商泽很喜欢，忍不住鼻子压上去，深吸了一口。
“听见没有。” 他的声音略哑，清凉的唇瓣似有若无地滑过女人小巧的耳朵。
沈语喃浑身僵硬：“听见了。”
“那能做到吗？”
“嗯…”
商泽这下终于拉开了与沈语喃的距离，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异常的情绪，十分平静地拨弄了两下女人细软的发丝，“有空去弄个卷发。”
“啊？” 沈语喃懵懵的，“为什么？”
“好看。”
“可是你以前不是更喜欢黑长直吗？”
“我那是喜欢你，不是喜欢黑长直。”
其实商泽对于女生的发型没什么要求，过去沈语喃担心他和她在一起久了会没有新鲜感，想过要去做头发换发型，商泽担心她发质受损，就说自己最喜欢的头发是黑长直，沈语喃信了，后面就一直没有换。
而现在商泽突然叫沈语喃去换发型，其实也只是想让她看起来成熟一点，不让连在上学的男生都要打她的主意了。
“哦。” 沈语喃迷迷糊糊地点头，其实没太懂商泽的那句话，“那你现在是觉得我不适合这个发型了吗？”
“算是吧。” 商泽懒得再说什么，回答很敷衍。
沈语喃纳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头发，实在搞不懂黑长直怎么就不适合她了。
“那我考虑一下吧。”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