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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第二天是周日,往常这天,沈语喃一般可以睡个懒觉,然而这天却不到七点就爬起来了。

    没办法,谁让她现在寄人篱下,是人家保姆呢?第一天做事总得留个好印象吧?省得商泽说她不是……

    沈语喃打着呵欠往厨房去,途中听见大门处传来声响,她刚看过去,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商泽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白皙的脸上张扬着运动后的朝气,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有精神。

    沈语喃停下脚步,有那么一瞬间感觉看见了年少时的商泽,让她的眼神有些恍惚。

    商泽面无表情瞥了她一眼,随后抓住卫衣下摆,利索地往上一拉,露出了小半截腰身。

    性感的腹肌,完美的人鱼线,沈语喃都清楚地看见了一些,她的脸顿时烧起来,昨夜那种羞耻感又席卷而来了。

    她急忙别开眼,很想喊商泽不要随便在她面前脱衣服。

    商泽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把衣服拎在手里,目光又回到了她身上。

    沈语喃此刻穿着普通的长袖长裤,款式很休闲,蓬松的丸子头像是随手扎上去的,慵懒可爱。

    她水润嫩白的脸上没有一丝化妆品的痕迹,看起来就像个清纯的学生妹,实在让人不敢相信她居然快要28岁了。

    商泽记得沈语喃十八岁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的,怎么一点都不会老呢?

    他倒是希望她能够变得成熟一些,毕竟现在这个样子太容易被男人盯上,看起来很好骗。

    “起这么早干什么?” 商泽藏起心中所想,没感情地问沈语喃。

    “起来做早餐。”沈语喃莫名感到别扭,挠着后脖颈,不敢直视商泽,“你去干嘛了?”

    “跑步。”

    晚上十二点才下班回家,第二天居然还能一早就起来跑步?

    沈语喃心里佩服不已。

    “那你吃早餐了吗?”

    “还没有。”

    商泽换上鞋,面色无波地从沈语喃身旁走过,朝他的房间去了。

    他回房洗了澡,洗完后拿着要洗的衣物出来,顺带到徐厚德的房间把他的也拿了,将它们一同塞进了洗衣机里。

    从洗衣间离开后,他去了餐厅,打算叫沈语喃待会帮他晾下衣服,刚一进门,沈语喃就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

    女人系上了围裙,颇有贤良淑惠之味。

    商泽的注意力落到沈语喃手中的餐具上,上面有水煮馄饨、荷包蛋、火腿肠,卖相还不错。

    沈语喃特意观察了下商泽的表情,发现没有什么起伏,她不禁对自己的厨艺不自信了,犹豫道:“呃……我随便做的,你要吃点吗?”

    “嗯。”

    商泽慢半拍地应了声,走向餐桌。

    沈语喃对此是既开心又忐忑,边走边讲:“你以后有什么想吃的话可以跟我说。”

    “按你的想法去做,不用管我。”

    商泽拉开椅子,顿了两秒才坐下去,补充一句:“除了馒头我比较挑,其他都不挑。”

    沈语喃手一抖,瞬间有种自己正□□站在商泽面前的感觉,险些没能拿稳早餐。

    她火速稳住自己的情绪,假装淡定地把早餐放到商泽面前:“知道了,徐厚德还没起来吗?”

    “周末起不来那么早,让他睡久一点,不用叫。”商泽拿起筷子,毫不客气地夹起荷包蛋咬了一口。

    沈语喃立马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脸庞写满了期待:“怎么样?还符合你的口味吗?”

    商泽头也不抬,喝了一口馄饨汤,才漫不经心地点评:“一般,比馒头好吃。”

    “……”

    沈语喃垂在身侧的双手揪紧了裤子,连呼吸都不平稳了。

    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真不害臊!

    沈语喃暗戳戳骂了商泽,回厨房拿出自己那份早餐,在商泽对面坐下了。

    好久好久没和他这样单独进餐了,她不自在的同时,又产生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忍不住偷偷看他。

    男人浓眉下的睫毛如同用鸦羽做成的扇子,又黑又细,绵密整齐;挺拔的鼻梁精巧难言,连下面那张正在进食的嘴都像是上帝精心捏造的珍藏品,无可挑剔。

    在这个大家为掉发发愁的年代,他的头发却是那样乌黑茂盛,蓬松柔软。

    相比于商泽读警校时的平头,沈语喃更喜欢他现在的发型,看起来比较温柔,虽然他比过去冷酷。

    在十二年前,沈语喃就觉得商泽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生,如今也一样,在她心里,没人比眼前这个男人更英俊,更完美。

    上帝好像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了他,家世、样貌、才华、掌声、宠爱……无一欠缺。

    而她,平庸如尘埃。

    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商泽对她来说本该从头到尾都遥不可及,可他却曾经属于过她,回想起来,如同伸手摘过月亮,像梦一场。

    事实上,对于沈语喃眼来说,她也的确只是做了一场美梦,只不过现在那场梦破碎好多年了,她都还没能完全醒过来而已。

    想着这些,沈语喃心神不属,以至于被她偷看的人抬头时,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被逮了正着。

    她的眼神忧郁又深邃,仿佛糅合了很多东西,商泽剑眉倒挂,狐疑道:“你给我下毒了?”

    沈语喃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什么?”

    “为什么这样看我?”

    沈语喃支支吾吾了片刻,哂笑着说:“没有,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没太大变化,根本看不出是28岁的人,还像18岁一样。”

    “18?” 商泽轻轻一笑,神态散漫,“我倒是希望能回到十八岁。”

    “为什么?”

    是因为十八岁的时候还和她在一起吗?沈语喃自作多情地想。

    商泽回答说:“回去甩了你。”

    “……”

    沈语喃哑口无言,在被她甩这件事上,商泽真的很记仇,不过她完全可以理解,一直以来都享受着众星捧月待遇的人,都会有自己的骄傲吧?难以忍受被人摧残。

    如果她能回到十八岁,她一定不会再靠近他,不会再去做罪人。

    商泽打量着又开始神游的沈语喃,不知想了些什么,突然开口:“你老的还挺快。”

    “?”

    沈语喃刹那间瞠目结舌。

    “什么意思?我看起来很老吗?”

    “什么叫看起来?你本来就老。”

    沈语喃语塞,愣了半天,渐渐惊惶失色,摸摸自己的脸,又摸摸自己的脖子。

    摸了半晌摸不出什么东西,她才担忧地看向商泽:“我哪里老了?”

    商泽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到她的头发上,懒洋洋地说:“过来。”

    “干什么?”

    “过来我告诉你,你哪里老。”

    沈语喃起初有些怀疑,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不安地走了过去。

    商泽放下筷子,将她往下一拽,“蹲下。”

    沈语喃满头问号地蹲了下去,下一秒,她的头皮处就传来一丝转瞬即逝的痛感。

    她疼得叫了一声,反射性捂住脑袋。

    紧接着,一只漂亮的手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男人戏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白头发都有了,还不老?”

    沈语喃定睛一看,发现商泽修长的两指间捏着一根细长的,白了半截的头发。

    她大松一口气,认为这很正常,不以为意道:“这算什么?谁还没根白头发?你平时办案烧脑筋,说不定比我还多。”

    商泽轻嗤一声,模样很是不屑,大放厥词:“你找出一根,我当着你面把它吃了。”

    “真的?” 沈语喃两眼发光,感觉自己找到了报仇的绝佳时机,“你确定?”

    “别废话。”

    “好,你别后悔,我肯定找出来。”

    沈语喃迫不及待要证明自己有白头发不代表是老了,也很想要打商泽的脸,马上伸手去翻找,神情认真极了。

    男人的头发有一种天然的空气感,发质轻软,从指间滑过的感觉异常舒服。

    如他所自信的,沈语喃找了半天都没能找出一根白头发,它们每一根都深黑无比。

    沈语喃很泄气,又很不服气。

    要是没能在商泽头上也找出白头发,他肯定就要咬定她是老女人了!

    情急之中,沈语喃想出了一个办法。

    “找到了!”

    她故作惊喜地大叫,用力揪了一把商泽的头发,也不清楚到底揪了多少根,反正拔下来后就赶紧丢掉。

    “嘶。” 商泽疼得皱眉,立马抓住沈语喃的手,恰好看见有两根黑发从上面飘落。

    他顿时黑了脸:“你干什么?”

    沈语喃目光躲闪,心虚道:“我在给你拔白头发啊,一下子拔了好几根,全掉地上了。”

    看穿一切的商泽气笑了,有意刁难她:“是么?你捡起来给我看看?”

    “……”

    沈语喃面露难色,低头看了看地面,暗戳戳踩住那两根黑发,这才蹲下去,装模作样地寻找。

    找了一会儿,她故作苦恼地说:“找不到了,不知飘哪里去了,反正有好几根白的。”

    商泽只想笑:“是吗?要是我找出来怎么办?”

    沈语喃心口一凉,还没来得及思考怎么回应就被拉了起来,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了商泽腿上。

    商泽取下她的一只鞋子,将鞋底反过来,对着她。

    “在这里呢,看见了吗?”

    白色的拖鞋是新买的,鞋底几乎纤尘不染,粘在上面的黑头发异常显眼。

    沈语喃脸红心跳,一方面因为谎言即将穿帮,另一方面因为她跟商泽太过亲密。

    她着急着要下去,商泽却扣住她的腰,沉着脸抱怨:“你弄疼我了。”

    也许是错觉,沈语喃感觉商泽的语气有点委屈,她不免产生了愧疚感,弱弱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把你黑头发也扯下来了。”

    “……”

    “还不承认?”

    “啊?承认什么?” 沈语喃装傻。

    商泽没说话,捏了下沈语喃的腰。

    沈语喃猛地一抖,大惊失色,连忙去掰商泽的手,脸蛋火速热了起来。

    “你干嘛?放开我。”

    商泽无动于衷。

    沈语喃:“你上班要迟到了。”

    “迟到也是你害的。”

    “关我什么事?”

    商泽又不轻不重地捏了她一下:“这么不老实?”

    沈语喃又打了个激灵,羞乱的同时继续装傻充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快放开我。”

    商泽唇角一扯,忽而扼住沈语喃的一只脚,挠起了她的脚底。

    “!!”

    沈语喃十分怕痒,反应很激烈,挣扎个不停,偏偏她被商泽扣得死死的,根本无济于事。

    她很快败下阵来。

    “我承认!我承认!”

    “嗯?” 商泽停下了动作,却还是抓着沈语喃的脚不放,“承认什么?”

    沈语喃警惕地盯自己的脚,不敢再耍小聪明,如实说:“你没有白头发,是我故意拔你黑头发骗你的,对不起。”

    “哦,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让我损失了两根珍贵的头发,怎么办。”

    沈语喃咬了咬唇,一双鹿眼无辜地看着商泽,希望让他不要跟她计较,“你想怎么办?”

    商泽朝餐桌上看了几眼,很快就有了主意:“罚你喂我吃早餐。”

    沈语喃一惊,这、这不是在为难人嘛!

    “不要。” 她不情愿地说,暗自腹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人喂?不害臊?为了刁难人脸都不要了?

    “不要?”

    商泽挑了挑眉,又开始挠沈语喃的脚底,力度很轻,如同鹅毛扫荡在肌肤上,令人心痒难耐。

    沈语喃难受得不行,抗拒没多久就又不得已妥协了:“我喂,我喂还行吗!”

    商泽满意地扬起嘴角,收回手,轻拂了一下女人脸颊的发丝,动作自然得就像做过了很多次一样,微凉指尖滑过她细腻的肌肤。

    “笨蛋。” 他无声轻笑。

    男人的嗓音有着罕见的柔和与愉悦,沈语喃的心狠狠酥了下,她不自在地垂眸:“我哪里笨了?”

    “笨在想耍我。”

    好吧。

    沈语喃愿意承认自己笨了。

    “开始吧,喂我。” 商泽靠到椅背上,以一副尊者般的姿态,悠悠然地说。

    “你先让我下去呀。” 沈语喃天真地要求,这样抱着,她怎么喂啊!

    商泽说:“就这样喂。”

    “?” 沈语喃脊背一僵,整个人更不自然了,如坐针毡,“不要,我要下去。”

    “你确定?” 男人罪恶的手指在女人的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充满了暗示。

    “……”

    沈语喃明白商泽是非报复她不可了,没有办法,只好咬咬牙,绷着身体端过了瓷碗。

    她舀起一块馄炖放到嘴边吹了几下,然后忍着羞意,慢慢递过去给商泽。

    商泽倒是脸皮厚,一手揽沈语喃腰,一手搭沈语喃腿,豪不害臊地吃了那块馄炖。

    “可以了吧?” 沈语喃认为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理所当然地问。

    商泽好笑道:“我是小鸟胃?这比馒头还小的东西,我吃一块能饱?”

    “……”

    沈语喃又被商泽带入了无地自容的境界,脸颊火热,“那你要吃几块才能饱?”

    “馒头两个勉强能吃饱,这个的话,起码得吃完吧。”

    沈语喃拳头硬了,因为她越来越觉得商泽口中的“馒头”意味深长,她幽怨地瞥了男人一眼,细声嘟囔:“你能不能别老提馒头。”

    “怎么?吃不了,还不能提了?”

    “……”

    沈语喃无言以对,索性闭嘴继续喂,每喂一口,她都要先往上面吹气,彼时长睫半合,粉唇外嘟,诱人异常。

    她身上有很好闻的香味,跟从前的味道不一样,但是同样令人着迷,让人很想把脸埋到她身上,狠狠地吸一口。

    商泽喉结滚动,体内的因子渐渐有了燥动的苗头,他觉察到自己不能离沈语喃太近,否则容易鬼迷心窍。

    “行了。” 他收回了圈在沈语喃腰上的手,淡然的像个僧人,“下去吧,重死了。”

    沈语喃起身,憋屈地撇了撇嘴。

    又说她老又说她重的,摆明了是在故意气她,明明这两样跟她都不沾边。

    不过,脱离了商泽的束缚,沈语喃心里空落落的,有些失落。

    她害怕被商泽看出来,假装一脸平静地回了座位。

    商泽身体前倾,重新拿起筷子,冷不丁地说:“看在你这么老的份儿上,以后周末允许你睡久一点,不用起来做早餐。”

    沈语喃不乐意地皱眉,向他强调:“我不老,你不要忘了你比我大,要老也是你比较老。”

    商泽没理她。

    沈语喃也不说话了。

    接下来,两人各吃各的早餐,气氛静谧,直到商泽吃饱起身,沈语喃才想起来问他:“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不回。”

    “那晚上呢?”

    “看情况。”

    “哦。”

    商泽抓着被弄乱的头发往外走去,不冷不热地抛下一句话:“我去上班了,等会帮我跟徐厚德晾一下衣服,已经在洗了。”

    “哦,你开车慢点。” 沈语喃下意识叮嘱了他一句,目送他的背影。

    商泽脚步顿了下,心情在这一瞬间,忽然美妙了许多。

    他希望这是美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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