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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之重之

    闹剧总算结束,四周都清静了,只有几道若有若无的目光悄悄观察着这边。

    光洁的地面印着两人模糊的身影,贺容筝此时有些疲惫,也不太想跟这人说话,便转身想要离去。

    “帮了你连句谢谢都没有,礼貌的贺小姐?”

    男人刻意咬着字音,尾调拉长,慵懒的声调似笑非笑。

    贺容筝闻言脚步停下,连身都没回,强忍着想怼他的心情,因为这样便正中这人的下怀了,于是从牙缝中挤出声谢谢,话音还未落下就要抬脚走人。

    “站住。”

    贺容筝听见秦寻阑腔调中的不容拒绝,居高临下的意味十分明显。

    她霍然转身,冰冷的话语响起,如寒冰般瘆人。

    “你丫的有病啊?”

    秦寻阑听着女人的骂声挑了挑眉,这就沉不住气了?还真是个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

    “啧,小姑娘家家的,说话文明点。”

    贺容筝听着他带着教育口气的话语,更是郁闷无言,最后吐出句有事说事。

    秦寻阑见人一副泄气模样,眉眼耷拉着,少见。

    “这不,我们之间的合作没谈拢嘛,你说对吧?”

    贺容筝半抬眼帘,突然困倦一般,揉了揉眼睛,含糊不起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秦寻阑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细瘦温热的指腹贴着她的手腕,牢牢握住,半分挪不动。

    “说清楚。”

    “我困了。”贺容筝用力挣了挣,发现根本行不通,对着男人扬声道。

    “困了就上楼休息,我等着你,我们睡醒再聊也行。”

    秦寻阑松开握住她的手,站直身子,理了理身上的褶皱和袖口的折痕,俊美的脸庞挂着几分闲散的笑意,漆黑的眼瞳中只有小小的一道身影,无端撩人,诱惑心神。

    贺容筝被盯得耳尖泛红,听着他的话语咬着红唇,纤手指着他语气不明道:

    “流氓,什么睡醒再聊,你给我滚蛋。”

    秦寻阑瞥见小姑娘泛红的耳尖和盈盈的双眸,视线下移看到贺容筝手腕上一道明显的红痕,眼神一怔,还真是豆腐做的,一碰就碎,要是再过分些怕是得哭出来。

    不知怎得他脑海中浮现出小姑娘要真被他欺负哭了的模样,喉中一紧,微微滚动喉间的凸起,眼瞳幽暗。

    “给句准话行不行?”

    贺容筝的耳边响起男人的话语,除了有点沙哑之外,听不出任何清晰起伏。

    “哦。”贺容筝盯着自己的鞋尖,悄悄眨了眨眼,声音绵软。

    “好好说话。”

    秦寻阑看着她这小孩似的动作,尾音中带着笑意,说不出的感觉。

    “哦就是哦,一个字!听不懂就算了,我走了。”

    贺容筝抬眸瞪了他一眼,也不管男人能否听懂,长发在空中轻轻划过,只给人留下一道娉婷的背影。

    行或不行,“哦”是一个字,那就是......

    站在原地的秦寻阑了然,姿态懒散的站着,眉眼舒展开来,这模样少了几分不近人情。等人早就看不见背影了才收回目光,脸上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夏日清晨,旭日东升,一抹晨曦从还不算茂密的枝叶间透过,倾洒在路边的台阶上,刹那间,光影浮动。

    明怡顶着困顿的脑袋,迈着摇晃的步伐,带着“打工人”特有的起床气来到文物修复研究所的大门。

    作为研究所新来的实习生,她秉持着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基本每天都是最早来研究所的员工。

    而当明怡刚推开修复师办公室的大门,便看到了自家研究所的“镇所之星”。

    因为去年贺容筝在一次电视台的纪录片拍摄中意外露了脸,凭借惊人的美貌和脱俗的气质意外走红,引来了诸多的关注,特别是上个星期的实习生面试中,往年的春招来报名的人数基本在十几人左右。

    因为贺容筝的走红,使得很多路人与媒体关注到了这家文物修复所,也使得有相应专业的同学都积极报名春招,不管是一时兴起或是别有目的,都让更多的年轻人关注到“如一文物研究所”。

    而现在明怡就看到自家研究所的大美人穿着鹅黄色的上衣,整个人浸在阳光下,如上好羊脂玉般的小臂懒洋洋地撑在桌面,另一只手则翻动着一本厚厚的资料,随着轻微扭头的动作。

    只见美人如玉的鼻梁上驾着淡金色细边眼睛,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那种民国时代留洋归国的大小姐。

    大约是听到了动静,贺容筝扭过头来,视线定在明怡身上,几秒后,轻轻开口,

    “早上好,休息台上有早餐,需要的话自己拿。”

    明怡这才回过神来,脸颊微红地打招呼,

    “容筝姐,早上好,我刚好还没吃早餐,谢谢容筝姐的早餐。”

    边吃还边看了几眼工作的美人,心想,真该让网上那些说容筝姐高冷不近人情的无知网民们好好看看,我们仙女可有礼貌了,还平易近人。

    明怡作为一名资深颜狗,一开始的确是被贺容筝的美貌吸引而投的简历,结果以为自己在面试时太过跳跃的思维会被拒绝,可没想到几天前却被告知成为实习生。

    她怀着好奇崇拜的心理,在研究所呆了几天以后,自己已经完全喜欢上这里,以至于每天都会早起,想着能多留些好印象。

    日复一日的工作无疑是辛苦的,可是贺容筝从来没有后悔过选择这份职业。

    而面对一幅幅破损珍贵的画卷,她就想起郑老在收自己为徒时就说过,其实一位书画修复师的一生能修复到名画的机会不多,顶级名画的机会就更少,所以无论是名画还是普通的书画都必须报以百分之百的投入去对待,珍之重之。

    因为修复书画的意义不仅仅是修复书画的本身,更是修复书画背后的历史。

    夜幕悄然降临,一轮明月缓缓地爬上了枝头,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湖面泛起阵阵月光。

    橘色的灯光照耀下的马路,车流不息,车窗外的景色都一闪而过,只有满街的月光伴着行人归家。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贺容筝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就从朋友那了解到这位秦总的一些情况,把朋友发来的资料通篇看完后,电话那头的纪如意轻咳了一声:“筝筝,你还在吗?”

    贺容筝看了一眼正紧张兮兮的纪如意,思索了几秒,轻声回复:“嗯。”

    想到刚刚纪如意在电话那头的介绍:秦寻阑,年三十二,临城人,两年前成为秦家最年轻的掌权人,背靠着秦家创立了世千集团,最开始以酒店经营,生物医疗,海湾运输等为主,近两年多为投资,把手伸向了科技领域,新能源之类的。

    而且秦家几代经商,到了秦老爷子半生戎马,秦家根基又深,毫不夸张地说这位爷在临城这就是金字塔顶端那部分人,圈里人不少都想跟他攀上交情的,旁人想见一面都难。

    “那私生活呢?”贺容筝心里有了个大概,继而换了个方向询问。

    “据说这位早年是圈里一众名媛们心里的白月光,但不知怎得近几年变得冷漠低调,不近人情。

    听说前段时间为了只鹦鹉一掷千金,还有就是去年不知道那家千金设计上了他的床,结果就碰了一下这位爷的手,第二天那个女的就被家里以出国养病为由送走了。

    所以圈子里也流传着这么句话‘千金难买寻郎笑’。女人方面听说眼光极高,圈子里还没听说那位千金能入他的眼。”

    纪如意说完后看了看身旁的好友,“真看上人家了?”

    贺容筝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心想,她才不会真的喜欢上秦寻阑呢,那种人太不好掌握。

    纪如意心知贺容筝的秉信,却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道:“那您老可悠着点,别把自己折进去了。”

    会吗,怎么可能?贺容筝无非是觉得好不容易碰着个稍微顺眼些,好玩的人。

    每个人都会慕强,她也不例外,她到也想看看秦寻阑是否也会如自己那不可一世的父亲一样,最后狠狠栽在母亲身上。

    这是一种骨子里的征服欲,有时候贺容筝也会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从里到外都是黑的,只不过披了张惯会迷惑人心的外皮,谁知道呢?

    对了,应该这么说,她是吧仅剩的一点儿热忱全花在文物修复上了,除此之外再无良善。

    贺容筝眼中升起亮光,似找到了方向,悠悠冲着电话那头的纪如意笑道:“做戏之人,当然要先入戏。”

    清晨的阳光透过淡淡的云层,打在窗户上,像丝绸一样的阳光以迷人的光线弥漫开来,那明媚的阳光给天空蒙上了一层柔美的暖色,一点一点慢慢地变淡。

    贺容筝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几秒钟后,蓦然从睡梦中惊醒,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回过神后的她抬眸看了眼时间,掀开被子起身洗漱。

    房间里就亮着一盏昏暗旖旎的灯光,角落里燃着淡淡的熏香,空气中悄然弥漫着淡淡的香味,可细嗅去又无法分辨去里边的成分。

    浴室的门被拉开,贺容筝发尾带着微湿从里边赤着脚走了出来。美人一身软缎睡袍,盈盈一握的腰肢,走动间若隐若现的长腿,雪白的脚背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贺容筝从玻璃衣柜里取出一件蔷薇色薄绸旗袍,想是花瓶里娇艳欲滴的蔷薇花,她走到玄关刚想拉开抽屉拿车钥匙的,可刚拿起又放下了,就这么出门去了。

    贺容筝打车来到别墅外,拿着蒋助理给的进出卡,来到别墅门口,摁响门铃。

    可几分钟都没人来开门,贺容筝正打算拿出手机打给蒋助理,突然门就开了。

    贺容筝也没多想就进去,刚走进客厅便看到秦寻阑高大挺拔的身影慵懒地靠在沙发旁,穿着深蓝丝绸睡衣,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看了她一眼,打开冰箱,拿了瓶水自己喝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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