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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0 章

    秦岭快马加鞭的回到了京城,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萧王府的大门竟然被封了,这封条和守卫自然是困不住他,秦岭走到后院,向后退行数步,一个加速,几个蝇步便翻墙而入,倪孜在院中做着女红,看见秦岭,也没有太过于惊讶,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放下手上的活计,让他进厅内说,秦岭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倪孜起身的时候肚子大了许多,看来,要有小阿逾了。

    秦岭:“恭喜王妃了···”

    倪孜:“现在不是说恭喜的时候!公子可是收到了消息?”

    倪孜不是一个避重就轻的人,既然这么说,秦岭知道一定是出了事:“走之前我拖了一个江湖的朋友,希望他能在京中护着阿逾周全,前几日我接到他的消息,只是说裘玉两位将军殒身,虎符丢失,阿逾恐有危险!可我不知阿逾是在京中还是在何处,再回信,便没了消息,这才决意先回来看看!”

    倪孜点点头:“我长话短说,虎符丢失后,圣上派了殿下去往蓬莱郡查探虎符下落,昨夜,田伯带着虎符重伤而归,康王等人借由之前蓬莱郡守渎职,而宋指挥使押解的途中遇刺一事,便颠倒黑白,说是殿下织网谋算,私盗虎符,去往蓬莱是为了起兵政变,蓬莱郡守因为知情被灭口,而田伯是良心发现,奋力的将虎符送了回来!”

    这套说辞可谓是编织的滴水不漏,连秦岭都不免心惊,只是现在没工夫想这些:“那阿逾呢?”

    常逾:“关键的就是殿下现在杳无音信!今儿个一早,大理寺便奉旨封了府,想必用不了多久,圣上就要派人来试探萧王府的虚实了!”

    秦岭:“也就是说,只要是阿逾不在,这个反叛的帽子就扣严实了?”

    倪孜点点头。

    秦岭:“田伯呢?不是说他和阿逾在一起吗?”

    倪孜:“田伯将虎符送到御前,便重伤昏迷了,现在被扣在宫中,我也没法子!”

    秦岭迅速的消化着倪孜所说的情况,想从中找到应对之法,绿玲从院子里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根本没注意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娘娘,不好了,刑部的人朝咱们府里来了!”

    秦岭看了看四周,从他一进来就没看见文青山的影子:“文青山呢?”

    绿玲这才意识到眼前之人本不该在府里,可现在也没工夫惊讶,听着秦岭的吩咐就去找文青山:“我去叫!”

    秦岭要尽快的掌握现在的形势,才能和倪孜商议出应对之策来:“十七说,是他陪着阿逾一起去的东瀛,也没回来吗?”

    倪孜:“殿下走之前,珺娘姑娘和十七公子来过,说唐阁主派了他们三个来帮衬殿下,十七公子也确实跟着殿下去了东瀛,可青山昨夜去了寒盛楼探消息,十七公子奉殿下之名,护着人证回来,也是身负重伤,不知殿下在何处!”

    文青山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哎呦我的天,你可回来了!”

    秦岭没有废话,拉着文青山问道:“你可知我与阿逾通信的方式吗?”

    文青山点点头,示意知晓,秦岭转身问着倪孜:“王妃说,唐阁主派了三人来帮阿逾,珺娘是一个,十七是一个,另外那个可是五叔柳无涯?”

    倪孜回想着那夜的话,连忙点头:“珺娘姑娘确实是叫他五叔!”

    秦岭攥拳,还好天无绝人之路,柳无涯可是一等一的易容高手,有了五叔的帮衬,或许此难可解,秦岭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对着文青山交代着:“我会用内力将你送出去,不管现在阿逾在哪,他都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传出消息来的,你去找,索性来的是刑部的人,不是内侍官,没有圣旨,我还能拖住他们!”

    将文青山送出去后,秦岭回到刚刚议事的厅内,拿起竹骨剑,看了一眼倪孜:“守着你与阿逾的血脉,有我在你们不会受一点伤害!”

    说着秦岭便悠哉悠哉的坐在萧王府的大门前,看似一击即破的他却是一人可抵千军,有他在,便是固若金汤的城池,无懈可击的堡垒。

    倪孜也让绿玲去库房取了兵刃来,秦岭护着她们,没有义务,全凭着与常逾的交情,她们虽是女流,可也不是胆小畏事,用别人的命来成全自己的人,若到了那一刻,她们也会义无反顾的护着秦岭。

    见来人是老熟人,秦岭挤出一丝笑来,只是心中骂了白长梅不止一遍。

    白长梅:“我等奉命请萧王殿下去问话,请无关人员速速离开!”

    秦岭四下看了看,除了他坐在这也没有其他人了,好像说的就是他,秦岭指了指自己:“白大人说的可是我?”

    白长梅:“我等奉命抓捕萧王,无关人等请你离开!”

    秦岭掸了掸外袍的灰尘,没将白长梅放在眼里:“这话说得见外了不是,我可是住在这儿的人,怎就是无关的人了!”

    白长梅:“秦侍卫,我不想于你多费口舌!赶紧叫萧王出来!”

    秦岭哼笑,阿逾精明一事,对于帮衬白长梅一事,倒是真的做了一回东郭先生:“你说得好像是我愿你跟你费口舌似的,不知道我在外面说书的价,你的俸禄掏不掏得起!”

    白长梅指着身后的兵,警告着:“你可看好了,你一个江湖人,怎敢扰朝堂秩序!”

    秦岭可不怕他的威胁,可现在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别瞎说啊,我可是萧王的护卫,府衙记录在册的,你是觉得户部敷衍了事还是收受贿赂?”

    白长梅指着秦岭质问道:“你敢说你不是秦岭!?”

    白长梅会反咬一口,秦岭也不是不会指鹿为马,立即否认道:“我不是啊,我叫秦无恙!要不要拿户籍给你看啊!?”

    白长梅知道常逾早就给秦岭在户部登记造册,想拿户籍说事是不可能了:“你脖子上的伤!”

    秦岭冷眼一横,竹骨立于身侧:“怎么?当自己人阎王爷啊,活人的事儿管,死人的事儿也想插一杠子!?我这人属猫的,九条命,没事就抹个脖子,要不你也试试?”

    秦岭贱兮兮的把剑递给他,秦岭这条命,早该死无数次了,可好死不死的,都活了下来,别说属猫了,这家伙可能是属九尾狐的!

    有常逾在的时候,秦岭是狐假虎威,常逾不在,秦岭亦是那只虎:“再说了,白大人说我扰乱朝堂秩序,难不成这萧王府的门口是朝堂啊,那不知白大人现在算不算的上勾结皇族啊!”

    白长梅:“你···!”

    秦岭借着竹骨的力量起身,看似语重心长,实则都是威胁:“白大人呢,官职比我高,按理说,我没道理忤逆您的意思,可我这人贵在忠心,不会恩将仇报,所以只听萧王殿下的,也希望白大人能忠心于现在的主子!”

    白长梅合拳呈天,一副忠心不二的模样:“我是朝廷命官,忠的自然是我朝天子,黎明百姓!”

    秦岭点点头,既然他在这装忠心,表鉴明,秦岭也不是莽夫之辈,便在萧王府门前与其辩上一辩,当然也是在等文青山的消息。

    秦岭:“行啊,大齐律法第七卷第五十六条,皇子犯法应与庶民同罪,隶于中书大理寺启天子鉴!白大人捉拿皇子,请问圣旨在何处啊!”

    白长梅自知理亏,敷衍着答道:“圣旨稍后便道!”

    秦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稍后、那就是没到,大齐律法第二十四卷第十七条,擅闯宅邸,形如强窃,诸位擅闯我萧王府,还带着兵刃,难不成是要刺杀皇子不成?”

    这话一出,白长梅带的人都露了怯,毕竟谁也担不起这个刺杀皇子的罪名,而秦岭抓住的就是他没有圣旨这一点。

    白长梅见此计不成,打算硬闯,毕竟拿住常逾,他便会百口莫辩:“都愣着做什么?如今萧王反叛之事传的满城风雨,难不成还能冤了他不成?我是刑部侍郎,就算圣上怪罪,也怪罪不到你们的身上!”

    竹骨划鞘出锋,直指众人:“诸位也听过我的威名吧,秦王反叛,可是我在御前救了圣上,华宴之上,也是我力战诸国勇士,今日我在,我看谁敢入我萧王府大门!”

    白长梅见此法不成,便只能就此作罢,解决了这些杂碎,秦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正巧文青山带着信回来,赶紧打开来看,倪孜等人也凑过来,可信件上除了画了一把青色的剑并无其他,想着这应是他们之间的什么特殊的联系方式,便也没有过多的怀疑,毕竟他们二人身上,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而信里只有一首诗,这是诗经里的柏舟,虽说不算偏,但也鲜少会有人背,倪孜虽然知晓诗句,也懂诗句本身的原意,可这其中的深意还是不甚明了。

    倪孜:“这是诗经里的柏舟?”

    秦岭嘴角不断上升,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他活着,其他的都好说:“阿逾是要我们信他,其实就算没有这封信,我也从未怀疑过他,如今他背负骂名和冤屈不知所踪,定是受人陷害,我们不能让他背了这莫须有的黑锅!”

    倪孜:“需要我做什么?!”

    秦岭:“你也信他?!”

    倪孜:“从未怀疑!”

    秦岭心中不禁感叹,颖妃真的是选了一个好儿媳,也替常逾庆幸,有一个如同路遥一般的人,会无条件的信任他!

    几个人刚松了一口气,绿玲便又急匆匆的跑过来:“王妃,白大人又来了,这次是跟着大理寺的人来的,好像还带着圣上口谕!”

    倪孜看向秦岭,他们知道常逾一定是遇到了危险,不过现在解决掉他们眼前的才是关键!

    秦岭:“如今阿逾不在,其他借口肯定是瞒不住,只有一个法子!”

    倪孜知道秦岭的意思,可是冒充一事并非易事,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二爷是想···”

    秦岭将刚刚的信燃了个干净:“对外说,阿逾与田伯一同回京,途中重伤中了毒昏迷不醒,这才命田伯去送···”

    倪孜:“圣上爱面子,即使百官纷说,也一直没有下旨,是为了保全皇家颜面,不想皇子背负叛国之罪,可现在愈演愈烈,皇帝不可能维持自见,利用此事即可彰显圣上大义灭亲,还可削弱殿下的势力,对于圣上而言,亦是未尝不可!只是这人···”

    秦岭心中已有了决策,甚至怀疑,圣上不仅仅是想从中捞好处,这刺杀的人,没准也有皇帝的帮手,只是现在不能言明罢了:“劳烦王妃将人拖住,剩下的我来想法子!”

    倪孜看着秦岭的坚定,没有质疑,常逾信他,倪孜自然也是相信的:“好,秦公子放心,只要你不回来,这府里我便不会让一只蝇虫飞进来!”

    倪孜不知道他有什么法子,可到了这一步,她也是相信秦岭的,看着秦岭点地而跃,倪孜在第一时间下了命令:“赵婶,杀只鸡,做出再给殿下做补品的样子,之前乔大夫配的一些跌打损伤和治疗外伤药统统拿出来,能熬的都熬上,最好将屋子都熏满药香才好!”

    赵婶领了命,赶紧去忙活,倪孜回到房间,从床铺之下抽出常逾曾经藏好的匕首,将其藏在衣袖之中,做好了她心中的‘万全’准备。

    秦岭来到了寒盛楼,谁知一向看中秦岭样貌的珺娘,第一次没给秦岭好脸色:“二爷来做什么?”

    秦岭十万火急,是在是没工夫与其叙旧:“实不相瞒,我有事相求!”

    珺娘冷言嘲讽:“十七因为应允了二爷,如今伤重难愈,怕不是我们帮不上二爷!”

    秦岭既是求人,也自知应是有求人的态度:“十七是我求着他去帮的阿逾,今日他重伤,我也难辞其咎,姐姐若是信我,可否能让我去看看?”

    珺娘盯着秦岭,别的不说,秦岭确实是个有诚信的人,在江湖上也是人尽皆知,珺娘绝不轻信于人,可这一次,她想信秦岭一回,秦岭看着十七脸色苍白,心中颇有愧意,抓起十七的手切脉,内伤如飓,伤的不轻!

    珺娘言简意赅的讲述着十七回来的经过:“十七跟着萧王出京查案,路遇险情,萧王让十七带着人证回来,可十七却因为护着这些人证,伤的到现在也没醒!”

    秦岭切脉之后,心中有了底:“劳烦珺娘将十七扶起来!”

    珺娘:“你要做什么?”

    秦岭:“即使受我所托,我便不能置之不理!”

    秦岭用自己的内力给十七疗伤,果然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十七的伤势便好了大半!连脸色都几近正常:“他内伤已经无碍,这些外伤,珺娘可请故渊堂的乔林来医治,他的医术不错,我与其也有些交情,想必用不了多久,十七的伤便能痊愈了!不过姑娘若是不信,大可以找其他大夫来相看!”

    珺娘帮十七掖好了被子:“不必了,二爷的本事,我还是信得过的!二公子还是有话直说吧!”

    秦岭单刀直入:“十七送回来的那些人证可还在?”

    珺娘:“那十七用命护回来的,我自然不会让他们死了!”

    秦岭稍稍有些放心:“那还劳烦姐姐多照看些时日!”

    珺娘毫不掩饰自己的私心,看向床榻上的十七,本是一肚子怒火的她,也在秦岭为他疗伤之后消散了大半:“看在二爷的面子上,此事算我应下了,不过二爷也不必问我萧王殿下的下落,我确实不知!我若知道,早就将十七受的伤归咎在他的身上了!”

    秦岭:“我今日前来,还为了另外一件事,听闻五叔在此,所以特意来求姐姐,让五叔将我变成阿逾!”

    特意让五叔来,是让他帮着常逾阻断东瀛商路的,只是珺娘没想到,秦岭能想到利用五叔的本事狸猫换太子,珺娘不知现在的形势,唐衍是不是也算到了。

    珺娘:“二也是想易容顶替三殿下?如今萧王殿下失踪,就算你顶了他,也并非长久之计!”

    秦岭:“这是我的事!就不劳楼主费心了!”

    刚刚还称呼珺娘为姐姐的秦岭,此刻也换了称谓,珺娘也顺势端起了楼主的架子,瞟了一眼十七,秦岭故意更改成为,是要将这朝堂事转换成为江湖事,是要自己全都揽下了后果。

    珺娘:“如今你是想让我费心,我怕也是有心无力了!”

    秦岭抱拳合掌:“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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