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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7 章

    寒盛楼里,白日宣淫的事就像人要喝水一样正常,来往的人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名门望族,自然也有为了生活奔波,行走在后院做劳力的人们。

    九爷带着一对年轻的夫妇来到了珺娘的房中后,关上门离开了,见二人局促的肆探,珺娘给十七递了个眼神,十七先是请二人坐下后,又给眼前的夫妇倒了茶,见珺娘掀了珠帘走出来后,自觉地站在了珺娘身后。

    珺娘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二人,朴素简洁,可从男子护着夫人的动作来看,至少他们还是恩爱的,对于芷芜这样的可怜人,珺娘的为人之道都是先礼后兵:“搅扰了二位平静的生活,属实是不好意思,可确实是需要芷芜姑娘相帮!”

    芷芜垂下眼眸,这种风尘之地她不是没待过,对于人心揣测,或许她不如珺娘那般有本事,可她一个妇人,身上只有一件事是最要命的,所以自己也多半猜到,珺娘将自己‘请’来究竟是何意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们夫妇二人不过就是普通人!楼主怕是寻错人了!”

    珺娘知道他们的顾虑:“姑娘说笑了,我寒盛楼何时能寻错人呢?二位远居乡野,是为了躲避这京中的争斗,可有些事不是因为身死就能结束的!”

    “楼主找错人了!”男人拉着女人就要走,可十七在场,怎么能让他们二人离开呢?

    珺娘将人拉到自己的对面:“芷芜姑娘现在还没有户籍契书吧,难不成也想让你们二人的孩子也没有身份,就这样躲躲藏藏的活一辈子?”

    见二人犹豫,珺娘便知道自己是有机会的,便一语中的:“我既然能给你们身份,自然不会是曾经的身份,贱籍女子就算从良,也是被人看不起的,康王能帮你赎身,却未必能帮你脱籍!”

    珺娘:“康王妃曾经对你的所作所为,我便不帮姑娘重温了,只是现在康王所处的境地亦是风口浪尖,姑娘可以琢磨琢磨,或许此举不是在帮我们,而是在帮康王看清身边人呢?”

    见芷芜有些心动,珺娘凑近她,看着她被烧的狰狞的脸,不禁感叹道可惜了,这招杀人诛心,珺娘用的极好,说是不重温她的苦痛,可容貌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珺娘可太清楚了,她能忍受住非议,她的夫君能只爱她的灵魂,可孩子也会因为她的母亲受到影响,这对孩子本是不公平的,珺娘要利用这份不公平,要芷芜为他所用!

    芷芜向后退了半步,这半步似是在向命运低头,也像是为自己当年的胆怯和屈辱寻一个落脚之地,捂着自己烧坏的脸颊,泪谁夺眶而出:“我没碰过康王妃,她的孩子也不是我害的···”

    珺娘抬手,示意十七不必相逼,这样的人,只要张口,便不会再退缩了···珺娘安抚着芷芜,其实事情的大概珺娘已经猜到了,只是可怜她的遭遇,上前握住她的手:“我不想窥探你的伤口,把你的苦痛和愤怒积攒起来,给你的敌人致命一击吧!”

    谁知道这个夏日末的雨水会这般彻骨,秦岭在天牢顶上既不能打伞,又不能躲避,只能裹着狐裘在天牢顶上冻的瑟瑟发抖,这天牢阴暗潮湿,也引得常逾阵阵喘咳,秦岭是喷嚏不断,常逾是咳嗽不断,如今二人倒是难兄难弟了。

    文青山在天牢外面学了几声布谷鸟叫,秦岭瞬间来了精神,忍不住吐槽,这是跟那个布谷鸟学的,这么难听?秦岭几个蝇步冲出黑夜,险些没将文青山冲倒。

    文青山手中的油纸伞在他手掌里跳了个舞:“你吓我一跳!”

    秦岭二话不说,从他的口袋里翻出一个饼塞到口中:“快点,饿死了!”

    文青山:“你这黑眼圈怎么这么重啊!”

    秦岭没回他,大半夜跟熬鹰似的听着常逾咳了一宿,黑眼圈重?没掉地上就不错了。

    秦岭:“对了有时间送点梨子来!昨儿个阿逾咳了一夜!”

    文青山:“成!这两个酒壶里一个装了姜汤一个装了烈酒,你和殿下喝了去去寒!”

    秦岭吃的急,噎的不行,也不管哪壶装的是酒,哪壶装的是姜汤,打开就喝,烈酒入喉,辣的秦岭小狐狸跳脚,吐着舌头哈气,文青山也不管不顾,谁让他嘴急了?!继续说道:“告诉殿下,他吩咐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

    大雨之后必有晴天,常逾正享受着这透过天窗渗透来的阳光,潮湿的霉味似乎在这一刻,被太阳一点点的吞噬然后占领,透过天窗洒进来的暖阳,影子像是分身般的偏移,也像是他们如今的处境,身后的人就算再想帮他,也不敢正大光明,这样不敢说实话,只能随风浮动的朝堂,到底何时才能发挥它真正的作用!常逾正想着,一本书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常逾的脸上,不用说,这是他的小狐狸在捉弄他,只见秦岭倒挂在屋顶上,透过天窗冲他嘻嘻一笑:“对不起了阿逾!”

    常逾刚拾起那本书,一包点心又接踵而至,要说秦岭不是故意的,连岁桉都不能信,他扔暗器的功夫,天下一绝,他就是故意在捉弄常逾,常逾也是宠他,就是这样也甘之如饴的捡着秦岭的投喂。

    常逾向狱卒要了一张书案和几盏烛台,常逾虽然被下狱,可说到底也是皇子,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都不会难为他。

    秦岭扔进来的书,都是些话本图册,常逾其实不爱看这些,可秦岭将这书画的面目全非,可不仅仅是因为调皮,而是将这几日的消息都揉碎进了书里。

    康王坐在府里,正在想着此事看似顺利,却进展缓慢,而且常逾那日伏法的那么自然,倒是有点不对劲了,一个侍从过来:“王爷,府外有个小厮,给您一个东西!”

    康王打开帕子,里面的珠坠入目,康王瞬间攥紧,警惕的问:“人呢?”

    小厮哪里知道这是什么,只能实话实说:“给了我东西就走了!”

    康王不死心,打算自己去外面看一看,还不忘嘱咐小厮,不能告知王妃!

    常逾在天牢里关了五日,这五日对于常逾来说也算是安静了,可对于外面的人来说是忙得不可开交。

    朝堂上这几日,都像是一边倒似的在诉说着常逾的不是,有些正义之言的朝臣本想为常逾说一说公道,却都被宋驰的人提前提醒过了,而只要问道此事的进程,主审的大理寺少卿都只会说还在调查当中,众人纷说如山,只是这座山不仅仅压在了常逾的身上,也压在了皇帝的身上,越是一边倒,越是让人起疑这里面的问题。

    下朝之后,皇帝坐在龙椅之上久久不曾挪动,捂着额头也不知道是被这事搅的头疼还是在沉思些什么,宫人们也不敢上前,纷纷的看向冯施毅,冯施毅无奈,伴君如伴虎,这么多年也只有他一个人留了下来,冯施毅轻轻的喊了声圣上,这才将皇帝从沉思和头痛的交杂里叫出来。

    之间皇帝长长的吐出口浊气,看了冯施毅许久,才缓缓开口:“白长梅现今在何处啊?”

    “吏部上呈,说白长梅今日告假,去祭奠亡妻了!”

    看着皇帝哼声,冯施毅追着说道:“许是觉得沉冤昭雪,终于得见光明了!”

    皇帝起身,台阶上的锦织是盘龙密纹,云中翻腾,那是皇权的象征,也是皇位的尊崇,冯施毅躬身扶着皇帝,姿态做低像是刚进宫的小内侍。

    皇帝没用冯施毅扶着,似乎也想用此动作来证明自己没有老,不需要这样:“你啊,看事情只看表面,让宋驰在他家等着他,等他回来,也给他丢进天牢里!”

    跟在皇帝身后,给下面的人递了个颜色,赶紧去沏茶:“老奴自然没那个脑子,要么怎是奴才呢?只是奴才不明白,这白大人不是苦主吗?”

    皇帝:“李彦青不是开棺验尸了吗?不管他和怀律谁说的是真,这个白夫人死的时间确实是做了假的,一边说自己伉俪情深为亡妻求公正,一边又在丧期娶了西宁,而这么明显的事,朝中无人提及,这里面怕是大有蹊跷啊!”

    冯施毅:“圣上是怀疑白大人设计陷害了三殿下?”

    皇帝:“怀律之前在元庆府的折子我看过,可以说他是白长梅伯乐,怀律是常骁教出来的,要想让白长梅听命于他,不会用这样的手段,怀律有一件事说的不错,有些事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且将他们二人关在一出,咱们先看看戏!”

    入夜,秦岭趴在天窗上喊着常逾:“青山让我给你带床被子,我在里面裹了些梨子和枇杷,对你的咳疾有好处!你抓着角往里拉啊!”

    常逾没拒绝,只说了句好,起身便要去接,秦岭顺着天窗的栅栏将被子一角递进去,接过常逾刚抓住被角,就听见外面秦岭道了句:“有人来了,我先撤,阿逾你自己拉一下吧!”

    秦岭在外面卸了力,以至于常逾手上的力量还未曾收回,裹在里面的梨又砸了常逾一头不说,整床的被子将常逾笼了个全。

    秦岭在屋顶,听着梨子掉落的声音,想想都替常逾头疼,心想着,阿逾,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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