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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一大早衙门的鸣冤鼓如雷贯耳,有个妇人泣不成声,哭的几乎昏死过去。

    大堂两旁竖着一副对联: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高堂上一位正直壮年的年轻县老爷,面若冠玉,生的也是仪表堂堂相貌不凡,目光如炬,威风凛凛的敲响惊堂木“堂下何人伸冤?”

    不久前刚刚胜任,这是他办的第一个案子。

    妇人掩面而泣“民妇牛家雁,是城西屠夫马俊夫之妻,状告城里大户槐树坡那家,前不久我家姑娘走失,是那家人拐了幼女,昨日得以寻回,就在昨天晚上....”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哭的撕心裂肺,见者同悲。

    县爷稍许同情之色又心急到底发生何事“昨天晚上怎么,快快与我道来”

    女人稍缓,搔耳捶胸“昨天晚上把女儿接回去,不出半刻,七岁幼女中毒身亡暴毙家中”

    县爷大惊,第一个案子便是命案。

    “你怀疑是那家人害死你家孩子”

    那女人额头梆梆嗑在坚硬的地上,血污丛生“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县爷勒令“来人,速速将槐树坡家主带来见我”

    衙内捕快收到命令纷纷出动,来到槐树坡,敲响了大门。

    开门是一位风华正茂的年轻公子。

    桑汐沅见是官家的人,没有轻举妄动。被捕快架在中间,领头捕快问道“你是家主?”

    桑回道“家主在屋内”

    他被眼前的阵仗弄得捉摸不透,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渊满满同剩余几个从内房走出,位其首。

    捕头问道“你是家主?”

    渊满满宠辱不惊的回道“几位官爷有何贵干?”

    捕头厉声问道“你可认识小丫?”

    渊满满心里疑惑丛生“认识”

    “那家妇人告你毒害幼女,孩子昨晚回去已然没了生命”

    所有人大惊,渊满满眼眶微红,好好地一个孩子,怎会无故中毒。

    她越伤心愤怒就显得越冷静“我没有毒害她”

    捕头命人上前押人,王十安将上前来的捕快打到在地,那人厉声道“你敢动官家的人”

    王十安愤怒的说“竖起你的耳朵听清楚,她姓渊”

    捕头思索片刻,又仔细审视渊满满,毕恭毕敬的请礼“姑娘还是同我会衙门吧,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是非曲直查清之后自有定断”

    渊满满走在前面,她后悔没能将孩子留在身边,小小年纪经历如此多祸事。

    来到堂上,渊满满看着泪流满面的妇人,神情怅然剖肝泣血,她想问清楚妇人孩子是怎么死的。激动地抓着妇人的领子问道“小丫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中毒?”

    妇人害怕的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县爷见场面不可控制,惊堂木一响“大堂之内休要放肆,还不速速跪下”

    铺头对县爷耳语片刻,只听那县爷一声令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曾是大渊公主,但现已经贬为庶民,既是庶民见了高堂理应下跪”

    堂下聚众听堂的民众哗然一片。

    惊堂木再次响起,四方沉寂。

    她冷冷的说道“我没有杀人,为何要跪”

    县太爷看着桀骜不训的她厉声道“之前就听闻你草菅人命朝臣弹劾,下了罪己诏才免得一死,看你如此桀骜难驯,目无国法是我大渊之哀,如果这孩子真是你所杀,我当亲自压赴刑场,斩首以平众怒”他怦怦不平,官途坎坷,官官相护,他见惯了尔虞我诈,好不容易求得一官半职,自当为民做主。

    渊满满冷笑“没有查明原有就定我的罪未免太早了吧,如此愚昧,怎担得起这一官半职?”

    县太爷心中气闷,他苦于官职太小“你跪还是不跪?”

    王十安在堂外大声说“你让他给你下跪,你不想活了吗?”

    那人又加了声调“你跪还是不跪?”

    事情僵持到这一步,堂下所有人都在议论,突然一个人带头大声说“跪下,跪下”所有人跟着一起起哄“跪下,跪下”

    渊满满回头看着堂下的人,他们眼里充斥着愤怒,失望,妒忌,怨恨,仇视,委屈,遂心,这些人似乎将所有情绪都宣泄在她身上。

    她缓缓的跪了下去,作为渊信的女儿,他不能让世人诟病。

    堂下肃静下来

    县爷问道“小丫在你家吃的最后一餐是什么?”

    渊满满回道“是粥”

    县爷厉声道“你还说你不是凶手,毒药已经贯穿了五脏六腑,验尸时就是毒粥夺了孩子的生命”

    县爷忧伤愤恨的说“她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脸色铁青,足以想象她死的时候有多痛苦”

    渊满满悔恨不已,眼睛直愣愣的瞪着那个妇人,好似孩子就是她害死一般。

    她眼泪婆娑的说“我希望大人能秉公办理,此案还有疑点,我没有杀人动机,何况这个孩子使我们在柳山上找到的,当时年幼的她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事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跳崖时被我身边的人救了下来,既然救她没理由杀她”

    捕头回复“孩子身上确实有大大小小的伤痕,最明显脑袋上的伤还没好,显然伤的很重,伤口上有金疮药的味道,是被人护理过”

    县爷问道“可有人证?”

    渊满满摇摇头,自己人在堂上是不可作为证人的。

    突然一个普快走上堂呈上一物“这是在孩子手里发现的,她当时死死的攥着这个扳指”

    县爷拿起扳指细细端详

    渊满满看着那个扳指,可以想象得到小丫死的时候是想着她的。

    突然鼻孔涌出液体,用手一碰竟是血。她从母亲死后便不会哭泣,即使再难过也压抑在心里。

    她冷冷的说道“那个扳指是我的,是在她娘亲把她接走时我偷偷塞给她”

    县爷看着她的样子思索片刻“此案还有疑点,等我查明再审,先将渊满满压入大牢”

    王十安想要冲上去救渊满满,被成玉君拽住。

    县爷招来捕快说“去屠户家里查探查探”

    几人回道屋里,王十安焦急的提议“不如我们去劫狱吧”

    成玉君凝重的说“你觉得县衙的监牢能困得住她吗?”

    桑汐沅看穿一切的说“困住她的不是牢房,而是民心”

    月黑风高夜,只身孤影人。偷偷的潜入监牢,身影轻盈不被任何人察觉,将牢房守卫统统打晕在地。

    来到渊满满的牢房前,将锁链砍断。

    渊满满察觉到有人逼近,那人穿着黑色玄衣,脸上蒙着黑布。

    进了牢房面对着渊满满将黑布扯下说“你是公主,不应该待在这阴暗潮湿的牢房,跟我走。天塌下来,我们一起撑住,逆转阴阳,谱写乾坤”

    渊满满从未做过害人之事,她心地善良,却被世人误解。

    他伸手等待渊满满的回应。

    她知道桑汐沅的用意,但她更明白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她缓缓转过身说“通常宁折不弯的人,最后折的最快。不接受质疑的品格最终都会被人心付之一炬,我是不会跟你离开的,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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