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战火

    沈月吟是城里教书先生的女儿,自幼随父在私塾里长大,她听腻了四书五经,偏爱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野史类聊斋类的民间书籍,饱读诗书,天真烂漫,思想开放,不受传统观念束缚。

    而秦暮雨是皇亲贵胄家的长子,文韬武略,智勇双全。

    那是一个草长莺飞的暮春时节,沈月吟像往常一样,在郊外的一片开满野花的山坡上骑马,感受着风和自由的味道。

    秦暮雨在边疆的战场上受了重伤,被自己的战马驮着朝山坡上的沈月吟走来……

    这就是一场命中注定的缘分,善良的沈月吟救下了趴在战马上奄奄一息的秦暮雨。

    城中的百姓最畏惧这帮穿着军装的人,为了能顺利把秦暮雨带进城里疗伤治病,沈月吟果断地扒掉了秦暮雨身上的军装,然后让她自己的马驮着昏迷中的秦暮雨,她牵着两匹马,进城找到了大夫,救活了秦暮雨。

    二人也因此结下了一段姻缘。秦暮雨伤痊愈以后,带着沈月吟清晨一起骑马看风景,日暮一起牵着马回城里喝酒看戏,过了一段潇洒又浪漫的好时光。

    可秦暮雨当时根本就不是能放下家国抱负和心爱的女子花前月下白头偕老的人,他惦念边疆的战事,写下一封诀别书,便骑上战马,扬鞭而去。

    痴心而勇毅的沈月吟看完诀别书以后,并未因为这个男人的悄然离去而伤心落泪,而是为他胸怀天下的抱负感到动容,竟瞒着爹娘,换上男装,奔赴边疆的战场。

    谁会料到从不曾离开过父母离开过家乡且从不舞刀弄枪的毛黄丫头,竟会有如此果敢的勇气呢?竟敢孤身骑马奔赴战火纷飞的边疆。

    可命运最喜欢捉弄人,沈月吟在赴往边疆的路上,被边疆之外的敌军头目俘虏……

    敌军的头目,是个卷发且留了一脸络腮胡的蓝眼睛深眼窝高鼻梁的异族男子。

    这异族头领原本是把沈月吟当成个男人抓去,想从沈月吟那里打探边疆的地形以及各个村寨的大致人口数量。

    可天真纯善的沈月吟岂是为了保住性命不惜出卖家国的叛贼呢?她对着这位说着一口标准的中原话的异族头领,倔强地回道:“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出卖自己的乡民。”

    异族头领大怒,一把抓起沈月吟脖颈上的男装衣领,狠狠将她摔飞了出去。

    可就在这被摔打的过程中,沈月吟头上戴的冠胄被甩飞了出去,一头如瀑布一般的黑色长发在风中刷刷地扬洒垂落至她肩侧,还有几缕长发搭在了她的额前和脸颊上。

    而她身前的衣襟也早已被这力大无穷的异族头领扯烂,刹那间,她衣襟底下如凝脂一般白嫩的“山岚”与“沟壑”若隐若现。

    沈月吟被这残暴的异族头领摔出了内伤,口角溢出了一抹鲜血。

    但她临危不惧,誓死不从,刚毅地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爬起来,一手捂住春光乍泄的衣襟口,一手紧紧握着拳头,用狼一般的眼神和娇小的身子与这位魁梧壮硕的异族头领对峙。

    此时,夏天的风,像一个多情的浪子,伸手来温柔地拂动起这个一脸泥泞,却难以掩藏美艳容颜的年轻姑娘脸上的几缕青丝。

    也就在这一瞬间,异族头领与沈月吟对视的一刹那,这位外族的年轻男子,方寸大乱,心如鹿撞。

    这位异族头领似追逐猎物的虎豹一般,兴奋而狂躁地奔跑着,追赶着受了内伤娇弱无比的沈月吟。

    这是一场力量悬殊至极的角逐,很快沈月吟就被这位异族头领擒拿进了怀里。

    “本王说怎么中原的男人生得这么娇小呢,原来你是女儿身。”异族头领将沈月吟控制在胸前,低头将口鼻凑到了她的脖颈前,猛力地吸了一口气,狂傲地笑着叹道,“呵,中原的女人可真香啊……”

    满眼仇恨且桀骜不驯的沈月吟,不堪此辱,从身后的刀鞘里,悄悄拔出了一把匕首,趁这位异族头领芳心大乱时,用尽浑身的力量,狠狠一刀,将锋利无比的匕首刺进了异族头领的脖子里。

    顿时,鲜血从异族头领脖子上的伤口里喷涌而出。可这位壮汉,忍着脖子上的刀伤,一把就撸走了沈月吟手里的匕首。

    “来人!把这位小娘子给我抓起来,送进我的营帐内!”异族头领一手将沈月吟禁锢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拿着刚从沈月吟手里夺过来的匕首,对着一旁的侍卫大声命道。

    他好像受惯了大伤小伤,都不屑用手去捂一捂自己脖子上正在流血的伤口。

    很快,士兵上前来给这位异族头领处理包扎伤口,而沈月吟已经被抓进了异族头领的大帐之内。

    晚风习习,在边疆郊外的异族军队的一处营帐内……

    异族头领脖子上缠着纱布,满眼狼欲,看着被绑着手脚躺在榻上的沈月吟,温声对她通知道:“孤今年二十有一,并未娶妻,从今以后,你就是孤的妻子了。”

    这位异族的男子示爱方式真是粗暴,不问也不求,直接下达“通知”。

    沈月吟面色惨白,用冰冷的眼神瞟了一眼异族头领,冷傲地回道:“我不会答应你的。就算你强占我,勉强让我变成了你的妻子,我也会想尽办法,让你的妻子,很快变成你的亡妻。”

    异族头领用幽深的目光望着沈月吟,轻声叹道:“嗯?你这么讨厌孤?你可知道,在孤的国土上,有多少女人梦寐以求想做孤的女人?”

    “且不说你强抢民女,这行径有多卑劣吧。你我之间有家仇国恨,我怎么可能爱上你做你的女人呢?你如果真的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你就放了我,至少在我心里,我还敬仰你是位不欺凌弱小的汉子。”沈月吟冷眼看着异族头领,严声回道。

    “孤生下来就肩负着开疆扩土的天命。你们中原人历代的皇帝当中不也有向外征战扩大国土的帝王吗?可是孤爱上你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孤可以为你放弃身份地位,甚至是孤的性命。也许你不会相信孤说的这些话。因为孤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这样爱一个女子。那种一眼万年的深情,已经好似鸩酒一般,让孤无药可救。”异族头领对着沈月吟动情地表露着心声。

    “你如果真像你说的那般倾慕我,你就放了我。否则我不会相信你对我会有那般深情……”沈月吟冷声回道。

    异族头领轻声叹道:“你受伤了,外面战火纷飞,孤就算给你自由,你也未必能活着回到家中。要不你告诉孤,你要去往何处,孤要亲自护送你离开,才能安心。”

    “我要找的是秦将军,秦暮雨。”心思单纯的沈月吟毫不避讳地回道。

    “哦?秦暮雨?原来你心中所属是他?”异族头领一脸惊诧地叹道,并阴声感慨道,“上次孤与他在战场上交手,就差一点点,就能将他斩于马下,可惜他命不该绝,被他的那匹孤勇的战马营救走了,那匹战马有如神助,当时从战火外一跃而起,好似从天而降……”

    “原来你们见过。”沈月吟低声叹道。

    “何止是见过,孤与他已经交战数次,对彼此的战术了如指掌。你冒着战火来到边疆,原来是为了他。如果孤将你捆在孤的战马上,做孤的人肉盾牌,他岂不是只能投降了?”异族头领阴声唏嘘道。

    “这就是你刚刚所说的一眼万年的深情吗?”沈月吟气息微弱地冷笑道,甚至都没有多余的气力说更多的话。

    “孤先凌.辱你的身子,再留你一口气,拿你做孤战马上的人肉盾牌,可好啊?”异族头领一边用力的嗅着沈月吟的青丝,一边在她耳边轻声感叹道,“你说如果孤一会儿给秦暮雨用飞鸽传送一封战书,告诉他,他的女人在孤的营帐内,被孤临幸独宠,他会不会丧失理智,主动发起进攻,在战场上丢掉性命呢?”

    “你!卑鄙小人……”沈月吟气急骂道,加之有内伤,一时急火攻心,口吐鲜血晕厥了过去。

    待到沈月吟清醒时,她已经睡在了秦暮雨的军帐里,中原人含蓄内敛,加上军营里全是男人,秦暮雨特意在沈月吟睡的床榻四周安置上了一层帘幕。

    “索达吉亲自将她送到军营外的,我们追上去的时候,受了埋伏,死伤惨重。”帘帐外有军士在通报情况。

    “他来之前就给我送来了战书。为了保全月吟,我没有给他设任何阻碍和埋伏,只要求他一人一马不带任何兵器将月吟给我送过来。你们为什么要擅作主张出去追击他?中了他的埋伏,是你们自找苦吃。”秦暮雨严声回道。

    “属下知罪!”那军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刚刚又给我下战书了,说要孤身赴我方军营,要与我决斗。这完全不像他以往的战术,我真不知道他意欲何为。他就不怕我们将他绞杀在军营当中吗?”秦暮雨语气里全是惊诧和困惑。

    “说不定还有埋伏!但是他只要再敢孤身入我军营,我们一定会将其斩杀!”军士狠声回道。

    “你先下去吧……”秦暮雨若有所思,让那位军士先行退出了营帐。

    “你醒了?”秦暮雨察觉到沈月吟已经醒了,他坐进了帘幕里的榻边,握着沈月吟的手,轻声对她说,“索达吉在送给我的战书特意写到,这次要与我决斗,不许任何人在场,但必须有你观战。如果决斗,我根本不是索达吉的对手,你能助我斩杀索达吉吗?”

    “我愿意助你杀掉这个敌国头目。杀掉他,边疆的战火就平息了,边疆的百姓就能过上安定的日子了,你也不用再上战场搏命了。”沈月吟毫不犹豫地回道。

    “好。”秦暮雨语气沉重的应道,眼神却极为复杂。

    梦境中的画面忽转到深夜里一块空旷的营地上,秦暮雨和索达吉赤手空拳在殊死搏斗,可就如秦暮雨所言,单靠着个人之间的武力搏斗,他根本就不是索达吉的对手,他之所以应战,一是想利用沈月吟杀索达吉,二是,秦暮雨他已经在搏斗场地四周设下了重兵埋伏。

    可单纯的沈月吟不知道秦暮雨的计谋,眼看着秦暮雨被索达吉打得倒地不起,不断咳血,已无还手之力,在索达吉将手中的铁拳砸向秦暮雨英俊的脸庞时,沈月吟倒在了秦暮雨身上,用自己病重的身子扛住了索达吉的铁拳。

    噗——一股鲜血从沈月吟嘴中喷涌而出……索达吉心痛地收起自己的铁拳,将沈月吟抱进了怀里,难过地叹道:“你怎么这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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