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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月隐话心伤,张一化忆当年

    柳飘飘对外托说,月隐和张一化还未回来,自己则每日在他们屋里进进出出。必竟是这烟雨楼的当家,即使发现异常,一般人也都不敢随便探听什么。而平日走的近的人,柳飘飘要隐瞒的事,如何又会多嘴多舌,只管在一旁寻些可以帮忙的地方。

    这许多事,月隐如何又能告诉柳飘飘,好在她也是可以信任的人,而且又如此知进退,月隐不说,她便不问。

    柳飘飘每日熬三次白粥,又用小赤豆,红枣,花生,加冰糖熬汤,让月隐时时喂他。两人衣不解带的照顾,总算到第四日张一化缓过血气来。

    到第七日便可以下床了,虽然张一化底子好,如此大伤,至少也还要七七四十九日才能恢复元气。

    看着险些为自己送命的张一化,月隐的自责不是一点点,一天几遍的逼张一化保证。因为他知道,张一化的心是极坚定的人,想要真的让他改变什么,非常难。于是只能这样一遍遍的提醒他,让他以后再为自己做什么的时候,也能记得他今日的提醒。

    张一化却每次只囫囵应一声,应付月隐一下。的确是冒险了,但总算是挨过来了,看来下次还要多想些办法才是。月隐的情形越来越严重了,每每想到此,张一化心情不是一般的沉重。

    这一日,月隐又纠着张一化保证:

    “以后无论如何,你不能再用那种方法了,你这样我宁愿去死。答应我好吗?”

    月隐像神经质一般,又开始问,这已是今天第五次了。

    然而这次,许是被月隐问得多了,张一化走下床,不耐烦的推开月隐端过来的温水。走到桌边,自行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月隐不顾眼色,继续追问道:

    “你不答应?我跟你说,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张一化终于忍不住,将水杯用力的往桌上一摔,盯着月隐,一字一句道:

    “不可能!你宁愿去死,也不愿让我受伤,我又何偿不是?你不用再让我保证了,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出事的。我办不到!”

    敢情这几天的洗脑都白忙了,月隐气得冲过来,推了一把张一化,气道:

    “我这些天都是白说啊!”

    张一化侧头,坚定的看着月隐,回道:

    “是的!”

    四目相结,张一化没有退让,月隐心一紧,别开脸坐在张一化侧面,掩饰道:

    “反正我不管,你要是再不顾及自己,我就先死给你看。”

    张一化闻言,怒火中烧,狠狠的拍桌而起,冷着脸,一字一句方才的口吻道:

    “往后我不准你再说半个死字!你若死了,我立时陪你去!我,向来说一不二!”

    说完转身离去,月隐慢慢回过神来,呆呆的坐在桌边。屋子一下空了下来,张一化的话尤在耳边:你若死了,我立时陪你去!

    月隐心中酸楚,此时更确定了之前的想法,他不能毁了张一化。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张一化却是天纵奇才,从小天赋异禀,便是世间十个姚敬之也是不能比的。他有他的梦想,他有他的济世豪情,而他只能拖累他。

    这次朔月,张一化不顾生死,注血只为保他生。伤的是张一化,痛的是月隐!

    没过一会,柳飘飘向往常一样,端着粥走进来,放在桌上,对月隐说道:

    “粥煮好了,你去端给张公子吃下吧!”

    月隐闻言,神情有些恍惚的望向柳飘飘,虚掩的门外,一双脚步突然欲进欲止。月隐移眼,看着柳飘飘的唇,鲜艳欲滴,一双桃花眼,明媚动人。如果可以,他不想伤害任何人,但他现在的心,只想让张一化明白,确认,他的某些情里,没有他!

    月隐抓住柳飘飘的手,放在胸口,一只手抚上柳飘飘的腰,脸慢慢靠近柳飘飘。双唇相碰下,柳飘飘早已意乱情迷,一生一世,只愿这一刻永远停留。

    如果说月隐对柳飘飘,一点触动都没有,那是假的,但该心狠的时候,月隐也从不含糊。余光中眼见张一化黯然离去,轻轻的顺势侧入柳飘飘耳边,软语道:

    “飘飘,谢谢你!对不起!我只是一个自私的男人,原谅我,有时候利用你。不可否认,我的确也喜欢你,我说把你当我的姐姐,其实又不同于我的姐姐,因为你终究不是我姐姐!你知道我的意思,你这么聪明……”

    在月隐突然抱住她,将她带入里屋,往床沿靠的那一刻,门口一抹白衣略过。以为月隐并未知道他回来了,听到此言,再装不知不闻,却不是能了。他方才对自己,不过是为了方才那抹白影。

    柳飘飘泪泉涌动,忽然从心中升起一丝怨意:她柳飘飘历经情场,向来都是将男人玩于股掌之中,可对上这双深情而歉意的眼神,却又是化在骨子里,肝脑涂地。最后千言万语,却只剩轻轻一句:

    “不,什么都不要说,不要顾及我,我心甘情愿!”

    月隐感觉到柳飘飘心中那一刻的异动,再看着那双含泪的眼,对张一化愧疚,可是柳飘飘更是无辜。她对自己向来无欲无求,只一心为着自己好。可是自己却一再放任自己的感情,似是而非的与她在一起。她必竟是一个女子,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只顾及自己的痛快!

    “对不起飘飘,我想这段时间,是我太任性,太自私。我不想玩弄你,以及无双,还有任何人的感情。可是,可是我就是这样做了。我是一个大坏蛋,我和那些书上的负心汉,没有任何区别。”

    柳飘飘用手挡住月隐,阻止道:“公子,你别这样说。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不要这样,飘飘喜欢快乐的月公子。”

    “别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我更不知道我将去向何方。飘飘,我好怕,我好怕……我怕有一天,身边没有你,没有无双,没有姐姐,没有父亲,没有一化,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恐惧……”

    月隐呜呜的呜咽起来,柳飘飘的心都要碎了,若是这心儿能掏给心上的人儿,减轻他一丝丝痛苦,柳飘飘也会毫不犹豫。自己素来号称有一颗玲珑剔透心,怕是心上人这心,却还要胜上自己几分。

    月隐第一次在柳飘飘面前哭泣,心绪却也是第一次如此难以平复,惹得柳飘飘也不禁泪眼婆娑:

    “公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无双妹妹,你的姐姐,你的父亲,还有张公子,都不会离开你的。你知道,我们所有人都爱你,我们都爱你。”

    柳飘飘抚上月隐脸上的泪痕,月隐深深摇着头,又将头深埋于柳飘飘怀中。所有人都爱他,都为着他,可是自己,怕是带给爱他的人,都是伤害。

    经过那一夜的的纠缠,天人交战,失望希望不断的折磨着他。心中的信念告诉自己,不能被任何邪灵控制,不能伤害张一化,不能伤害身边任何人。他就是死,也是化于寰宇,烟消云散,也不能做任何邪灵的替身,伤害天下苍生,伤害他身边的任何人。

    张一化救了月隐,其实救他的是他自己,任何外力不过是助因,是他内心的坚持,和不放弃才坚持下来了。可是这一次次又能坚持多久?死亡离他越来越近。

    哭的久了,许是朔月体力还未完全恢复,不知不觉中,便靠在柳飘飘怀中睡着了。柳飘飘帮月隐盖好被子,一对桃花眼,情深似海的看着睡梦中的月隐。

    月隐身世不凡,柳飘飘知道,世人传说的大魔王,事是而非,远没有那么简单,他的内心承受了多少,柳飘飘渐渐明白。那日清晨,白如纸翼的脸,虚弱中,还能事无俱细的安排。虽是天之娇子,谁又能了解他的苦?

    轻轻的抚上月隐的脸颊,见他此时睡梦中轻拧着的双眉。看着看着,柳飘飘情不自禁的亲吻上月隐的眉心,愿他睡梦中能得一丝安歇。

    张一化本想回来跟月隐道歉,方才自己太过激动,却没想到柳飘飘在房内。当看到月隐和柳飘飘双目相交的那刻,心似沉入谷底。可是依然不舍移步半分,直到两人移入床边,才绝然而去。

    出门后,张一化的脑中,不停回旋月隐与柳飘飘相拥的画面。不在意,真的能不在意?张一化心中烦闷,一个人走走停停,全然忘了自己并未异装或者隐身。

    周围已聚集了些人,隐晦的对自己指指点点。虽不至如月隐一般倾国倾城,天人之姿。但张一化的样貌,也是人中龙凤,少之又少的。近来在大都,行走不多,但也时有出街,已有一些对他眼熟的人,在一边窃窃私语,有的想上前同他搭话,欲言欲止的模样。

    张一化看在眼里,不禁暗恼,看来以后行事最好还是隐身异装了。一时也不知该去哪,又掉头直接回客栈是不行了。于是加快了脚步,在一处隐蔽处捏了个隐身决,才回去了。心思被这些路人扰乱,方才出来时失落的心,已经云散一半。回去的脚步加快,聪明如张一化,月隐的心思,怕方才不过是有意为之吧。

    张一化回去后,正见柳飘飘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月隐,便没有进去打扰,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外间屋里。

    天渐渐黑了下来,月隐悠悠转醒,见柳飘飘还坐在床头,有些诧异。

    柳飘飘见月隐醒,回转眼神,柔声说道:

    “你醒了,饿了吧,我去把粥热一下。”

    回想方才竟在柳飘飘怀里睡着了,月隐有些不好意思的坐起来,应了一声,有如一个害羞的大姑娘一样。

    柳飘飘走出里屋,见张一化坐在外间,脚下一顿。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柳飘飘深深的看了张一化一眼,那淡然的侧颜,透着俊逸,更透着威严,一副生人勿近模样。不竟想着,什么样的女子,能够消受他这般的性子?

    柳飘飘端着粥,走了出去,终究什么也没说。门带上那刻,张一化站起身,走到里屋,见月隐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襟。张一化缓缓说道:

    “今天对不起!我知道你明白!所以以后,我们都不要逃避,一起面对未来。好吗?”

    什么情况,事情怎么往相反的方向发展,月隐吱吱唔唔道:“我……你……”

    “什么也别说!你我之间的事,不要再去牵扯,甚至伤害任何人,你知道我的意思!”

    月隐闻言一顿,还想再说什么,却又被张一化堵住话道:

    “你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我也不是!你我都是聪明人,任何事,任何伎俩,你觉得能逃得过我的眼?就像我的心思,你想必早已看透。甚至在我自己都不明白的时候,你便已经知晓!不是吗?少主!”

    这一声少主,两人的记忆都回到白陀山初遇时。月隐当时又在进行他的逃跑大计,而张一化正是当时的看山守位。张一化发现月隐时,以为是山上有人携物出逃,两两交手,月隐当然立马被擒获。扯下月隐面上的蒙布,张一化立时看呆了。当时他的眼神太过炙热,那不是一个少年看另一个少年该有的眼神。

    月隐随既将包袱往地上一扔,撒娇道:

    “不好玩,不好玩,又被抓了!你坏我好事,我要跟鬼王说,让他把你赶走!哼!”

    “你和鬼王什么关系?”领导当差的早有交待,见着这样的少年都得供着,惹不得分毫。山上这样年纪的少年不多,张一化已猜出一半。

    “没有关系!再说你管得着么,反正让你滚蛋就是我一句话的事,不信啊?”

    张一化闻言,有些犹豫,他不能就这么无功而返。

    “你想怎么样?”

    月隐看他僵硬着脸,一副高傲不想走,又不想屈服的模样,眼珠一转说道:

    “我要你给我打马马肩玩。”

    月隐话没说完,人已飞身跃上张一化的脖子。张一化鬼使神差的并没有拒绝,这才给了月隐伤他的机会。

    等他在山中醒来,暗自懊悔的回到自己的住处。一路上,白陀山的所有人都在笑他,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为什么。因为这个少年太冷,白陀山上的人,都想有意无意捉弄他,能看到他的笑话,是白陀山上有趣的乐事一件。

    张一化直到晚上打水洗脸时,才发现自己脸上,涂了无色无味的胭脂,眉毛也被剃掉了,被画上了两弯柳叶眉。在自己的脸侧,还有一个红红的唇印。张一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情绪第一次完全失控,抓狂的大喊,声音响彻山林。他一定要查出他是谁,找到他,好好教训他一顿。

    本来那天只是帮同门顶差,因为这事赌气,张一化便每日在原地蹲守,没有等来少年,却是等来了肖月明。月明是鬼王肖的女儿,直掌明月宫,也时常代理白陀山事物。张一化清楚,能够接近月明,便离他上白陀山的目的更进一步。于是他尽力靠近月明,引起她的注意和认可,而那个捉弄他的少年,正是他上白陀山的目的。也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上白陀山从最低做起,想尽办法接近明月宫,都未能如愿。却是因这一次斗气,而如愿以偿的找到要找的人。

    从那不期而遇间,一切的运转,渐渐偏离了本该有的方向,太过顺利是好,亦是坏?唯独缺了自己心意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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