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血溅行义帮

    月隐惊的从坐上站起。“任帮主何故如此?”

    “老夫一生习武,江湖上漂泊半世,争得这份家业,如果命该散尽也无话可说。只是老夫一生无子,大夫人过意不去,只在前两年新纳一房,娶了玲儿。天怜我,如今玲儿已有五个月生孕。实在不想就此遭难,断了香火!仇家寻门,必定斩草除根,容不下小儿。”说到此处,竟是老泪纵横。

    “不求显贵于人前,但求长大成人,无忧无愁。这里是十万两银票,求公子万望收下。”

    “无忧无愁!呵……世人谁担此四字!”

    月隐神色惆怅,任全却也不急,只静静的等待月隐。月隐思索片刻,轻嘘一声,还是郑重承诺,应了下来:

    “既然让我遇着了,我答应你,此次危机,我可以保你家夫人一人安全。至于您说的‘无忧无愁’,已是我能力范围之外了!”

    虽知自己之命也朝不待夕,但依然希望在有生之年,能信守今日之诺,安顿好她们。

    重诺的人不轻诺。任全深知这一点,如果月隐满口应承,他反而要有些顾虑,此时听到这般回答,深心安慰。

    说好的二千两,后来任白多了一千两倒罢了,如今又是十万两。虽然自己并没有欺骗他们,但是他们这般信任自己,让月隐极其感动。用手推回任全送过来的银票,继续说道:

    “这些还是算了,我用不了那么多。”

    “我知道钱财对公子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实在是老朽一片心意,求公子莫要再推辞,让老朽于心不安啊。”

    “不行,我若收了,那我就真是乘人之危了!那三千两我却之不恭,这十万两我不能收!请收回吧!”

    “那算我求公子替夫人代为保管如何?”

    “这……”月隐有些为难。他最怕牵牵扯扯的,自己都不知明日在哪里的人,又怎能轻易承诺,替人保管什么。

    正在月隐踌躇之际,一名青年美妇急急走来,但步子却是平稳有序,丝毫不见不零乱。进屋后的一翻行礼,也是幽雅得体,进退有度。

    任全将装满银票的包袱塞入月隐手中,月隐也不再推辞,默然收下。

    “老爷,何事如此之急,唤玲儿前来?”

    任帮主一脸肃穆威严的说道:

    “玲儿,快过来拜见恩公,给恩公磕三个头。”

    那玲儿不过二十出头,被任全的严肃,唬的不敢多问,挺着肚子,直直的给月隐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后退站一旁,连粗气都不敢喘,任全对属下严厉,对她却从未如此过。

    任全坐在主位,见玲儿站定,收回一丝不忍,对于管家威严的下令道:

    “于东!我现在命令你带着大夫人,和你家夫人孩子,立刻从后门走。”

    于东闻言,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乞求道:

    “老爷,我不走,誓死也要同您一起,同行义帮在一起!”

    方才来时的路上,就感觉不大对。玲儿忍不住,抓着任全的衣袖问道:

    “老爷,这是怎么了?老爷,于管家,于管家,于东,你说,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呀?老爷,老爷……恩公,恩公……”

    玲儿心中发慌,问问这个问问那个,都不忍回她。玲儿腆着个五个月肚子,跪在地上,呜咽起来。

    任全努力建设的心防,此是也是哽咽,颓然离座后。抚着爱妾的臂膀,与爱妾相对而跪,低着头,不忍再说。

    “不,我不要离开老爷,我不要离……”话没说完,任帮主点去玲儿的睡穴,向月隐望去。

    “都去吧。”原本魁梧的身躯,此时却显得那般寂寥,瞬间苍老十分。

    月隐受人之托,不好多做耽搁,替昏睡的玲儿和自己蒙上面沙,快速将玲儿绑在身上。拿起一包袱银钱,一句话也没说,随着于管家,直接从后门走去。

    此时天渐黑,没走几步,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两名女子伏击而出。原来为了赶尽杀绝,杀手竟早已埋伏在外,更是出来一个,杀一个。

    两名杀手虽追不上月隐,但月隐手上终究多了个人,对方又穷追不舍,不想留下任何踪迹,只得再次使出法术。将手一捻,捏出两朵黄色莲花,直飞上半空,隐灭。

    此时天未全黑,见天上似有人影在飞,见者驻足,无不大呼神仙,很快更有人直接跪地叩拜。即使在二十年后,依然有人记得,曾经有个风华绝代的神仙,在这大都内出现两次,一次全城轰动的游玩,一次却是救一有孕的妇人。

    月隐一走,也加速了杀手的进程,几个出口围追堵截,杀了进去。

    一天不见踪影,回来后身上多了名妇人,还怀有身孕。张一化对月隐惹事的本领也是叹为观止。

    见张一化双眉微皱,月隐嘴角上扬,挑着眉毛,解开包袱,一大堆银票来露了出来。

    “喏,我可不是光会惹祸的啊,这钱是我挣来的,做为救人的酬劳。”

    张一化白眼看着月隐问道:“敢问月大少爷,接下来你又如何处理呢?”

    “接下来当然由你处理了,不然怎么体现张护位的能耐,体现您的价值呢?”

    月隐又开始耍赖,说完往床边一摊,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抵死也不给张一化讨价还价的机会。

    “好吧,月公子,总得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才好处理吧?”

    月隐竖着耳朵听张一化的反应。见张一化发话,立时将被褥一掀,瞬间从床上跳起来。嬉笑的从后面勾住张一化的脖子,趴在张一化肩头语道:

    “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张一化无奈的解下背后的缠缚,摇摇头,自斟了杯茶。月隐也乖乖的坐在桌边,不过很快又激昂的坐坐站站,手舞足蹈起来。

    月隐从上午出街开始说起,郊外如何遇见肖穹余愣等人,又如何进到行义帮,在行义帮如何被人仰慕,被如何盛情款待……其中大有杜撰,向管家敲钱那笔,当然更是略过不提,整个过程全成了仗义行事,对方感恩戴德,大家如何惺惺相惜,相交甚欢。

    张一化自是听出其中破绽,但也不点破,见他银票并未全部抖出,兜里还留着几张。心中觉着好笑,近来惹他心神不宁的事,怕是要告一段落了。

    于是认真的看着月隐,煞有介事的问道:

    “这么说来,我们需得尽快将她安置到别处,对不对?”

    “对,对,必须尽快!要不现在就把她送远一点?那个……还要越远越好。……不过这脚力,也只有你能办到了。看你的了,拜托啦……”月隐嘻笑上前催促,摆着张一化的手臂,一副撒娇的模样。这情形就像是稚童求他的爷爷一样,实则两人相差不过一两岁而以。

    “你可不能再回去凑热闹了,下次不一定这么好运被你跑掉!况且那种地方,对你身体也不好。”

    正打算把张一化支走,自己再回去帮忙。一下被点中,月隐嘴软道:

    “哪敢啊,被我这一闹,估计他们得提前行动了。我现在回去也就赶个散场,肯定一地的血,难闻的要命。你放心好了,我才不会回去哟!”

    虽是如是说,也只是提个醒而以。张一化知道月隐的心思,想去如果没去成,是无论如何也不甘心的,不然得寻其它事闹他好几天。所以也不想真的阻着月隐,终究还是在房内拖了半个时辰才动身。月隐晚些时间去,便少一分危险。

    如此一来,等月隐再赶回行义帮时,虽不至完全散场,但也接近尾声了。行义帮内尸横满地,飞镖暗器到处都是,懂行的一看便知,这是职业杀手所为。

    厚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月隐的眉心突突的跳动,喉头一紧,抚着胸口呕吐起来。躲过了入口把守的黑衣人,却是没忍住自己的呕吐声,立时引来了几名黑衣人的缠斗。此时依希从里院也传出缠斗声,月隐不再与他们周旋,强忍着不适,急忙向里寻去。

    远远见任帮主被几人围着,身上被暗器钉的如马蜂窝一般,满嘴是血。一名红衣女子甩出一条红稠带,直直的向任帮主脖子切去。

    “丑八怪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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