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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不治

    凝凝游魂似的回到家,失神坐了一上午。

    她身子不住地微抖,懊悔为什么昨晚不能一送完生日礼物就走?那样的话,不会醉酒,不会犯错,更不至于被迫答应那种荒谬的补偿条件。

    白墙上的圆表指针飞快转动,十二点了,可她连丁点吃午饭的心思也没有。

    三点半。

    早上沈辞放她离开时,清冷的面容上浮起警告神色:“别耍花招,如果下午三点半之前你还没收拾好过来,那么昨晚的事——我会让宁家代替你付出代价!”

    沈辞骨子里就是个疯子,他说到做到。

    宁家的工厂已经在大量裁员,根本禁不起折腾。

    凝凝很清楚这一点,但她也害怕——因为她也同样禁不起沈辞折腾,哪怕他有那方面功能障碍。

    凝凝一整个上午六神无主,时钟快指到1点时,实在过于心慌,哆哆嗦嗦摸下楼,想找沫儿倾诉,想想办法。

    可门铃按响了好几次,没有人回应。

    ……凝凝这才恍惚记起,今天是工作日,沫儿应该还在上班。

    她只得又挪步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她关了门,背抵着门后慢慢蹲下,抱膝将脸埋进去,肩膀几不可察地颤耸着。

    其实她也明白,见了沫儿又有什么用呢?沈家家大业大,沈辞本人更是不好惹……说了也不过徒劳,还得害沫儿跟着担心。

    凝凝正啜泣着,忽然,她的门铃被人按响了。

    “叮铃——”

    很清脆的长长声响。

    凝凝擦干泪,有点不知所措地起身拉开门。

    “你们……”门一开,四五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立在门前。

    为首的那人客气道:“宁小姐,少爷让我们来接您。”

    凝凝下意识攥紧了门后把手,语气明显慌乱:“我、我还没收拾好……而且,而且现在还没到约定三点半。”

    那人恍若未闻,微微一笑:“少爷今天有场会议提前结束,希望提早见到宁小姐。”

    “可是……”

    “少爷还在车上候着,如果宁小姐觉得不妥,不妨下去跟少爷面谈。”

    面谈?

    想到沈辞那张脸,凝凝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况且,沈辞怎么会亲自来了?

    凝凝腿软得厉害,扒着门才不至于跌倒。

    “我……”她努力地想办法拖延时间。

    可对方却转过头,当机立断地吩咐:“送宁小姐下楼。”

    一切发生得很快。

    凝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架着进了电梯。

    她几乎就是这样被架着来到楼下,来到沈辞的车旁。

    车窗没关,沈辞清冷森然的侧脸映入凝凝眼帘。

    他侧了眸,见她坠坠站不稳的模样,嗤了声:“就这么点胆子?……昨晚不是很有出息么?”

    他的话音尤为冷淡,但听在凝凝耳朵里却恨不得当场失聪,她比谁都希望昨晚的一切只是场梦,一想到沈辞今早满目狼藉的赤.裸身体,都情愿一棍子敲晕自己……也总好过要面对这样令人绝望的场景。

    她脸烫得厉害,很想埋头藏起来,欲盖弥彰地笨拙转移话题:“……你,你不是说三点半吗?现在好像还没到时间。”

    “我的时间很宝贵,早一点怎么了?”沈辞淡然道。

    凝凝敢怒不敢言,小声地商量:“可是,我的东西还没开始收拾……”

    “除了衣物,还有什么必须收拾的东西么?”沈辞冷冷打断她的话。

    凝凝呐呐的,答不出,其实要收拾的也只两套换洗衣服,她比谁都希望能早点结束,早点回来。

    沈辞见她不语,示意下属拉开左侧车门,命令她上车,“衣服我会让人送过来,你最好少再磨蹭。”

    凝凝在他阴沉的目光下,瑟缩地退了步。

    沈辞盯着她不语,之后直接下车,将人亲自塞进了后车座。

    车子平稳行驶起来。

    沈辞一言不发,凝凝坐得离他老远,中间空着能再多坐一个人的距离。

    他不说话,凝凝更不会主动开口,一路上气氛低闷压抑,直到车子驶到东湖岸边停下,沈辞的下属换开游艇送他们去湖心别墅,又全部折返回岸边,开车离开后,凝凝这才不安地小声问:“他们……不住这儿吗?”

    沈辞停步,回头看了她眼,冷笑说:“你很想‘治病’的事人尽皆知?”

    凝凝哑住,烧红了脸,再不好多问,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他往前走。

    步入门内,别墅客厅已不见昨晚灯光乱眩的疯狂模样,被收拾得整洁空荡,是很简约冷淡的装修风格,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凝凝不敢往里再走,想了又想,鼓起勇气怯怯喊住他:“这里没有做饭打扫卫生的人吗?”

    沈辞脱了外套,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这才坐下,似笑非笑望她:“你不是会做饭么?……至于打扫卫生,你犯了那种不可饶恕的错,顺带着打扫一下卫生,难道不可以?”

    他的话音慵懒却不容拒绝。

    凝凝脸色却一瞬煞白。

    她怕的不是做饭,更不是打扫卫生——而是……而是跟沈辞独处。

    “过来,”沈辞目视着她招手,“别让我说第二遍。”

    凝凝结结巴巴:“干……干嘛?”

    沈辞冷眸道:“难道你不想早点治好我,早点离开?”

    “现在不行,”凝凝双股战战地连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拼命摇头,“你看,现在连天都没黑……”

    他未置可否,不急不徐划开手机屏幕解锁,接着,不过几秒的时间,视野内的灯光暗下来,所有的窗帘缓缓合上,整栋别墅瞬间被夜色包围,昏黄暗淡的光线中唯有两人一坐一站对视。

    “天已经黑了。”他说。

    沙发上的青年慢慢起身,缓步朝她走近。

    凝凝吓得眼泪都要当场飙落。

    “别靠近我,求你停下来!别再往前走了……”

    然而她的祈求并不奏效,甚至引起那人的冷嗤:“早上应好的事,现在就反悔了?宁凝,才三年,你就学会在我面前撒谎了?”

    凝凝不知所措,一边本能往后退,一边拼命地摇头,说:“我没有撒谎,但现在不可以,不可以的……”

    归根到底,她始终过不了心里那关,她怕沈辞,近距离的身体接触会让她想起三年前那些不堪的夜晚。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是那样,有着野兽一样令人生惧的本能,但她实在害怕,她需要时间去说服自己……可至于这个时间是多久,凝凝自己也没办法说准。

    沈辞道:“现在不行,那要什么时候,一天后、还是一个月后?”

    不等凝凝开口,他就冷笑:“宁凝,就算我再给你三年的时间又如何,你就能学会主动适应了?”

    沈辞没有错过她眼中的一瞬慌乱,直截了当地道:“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拖的?”

    长痛不如短痛。

    这个“痛”既指身体上的疼痛,也可以指心理上的痛苦。

    凝凝内心挣扎了很久,意识到自己恐怕永远不可能适应好后,有些迷茫地破罐子破摔地说:“要不然……要不然你再让我喝点酒?”

    沈辞神色有些复杂,没有哪个男人听到伴侣得喝醉才受得了亲密接触,心里能无动于衷的。

    但他们的情况和旁人不同,也只好先忍耐。

    沈辞一言不发,熟练地从摆架上取来红酒,开启酒塞,倒满了两杯,掀眼命令她,“过来。”

    凝凝怯怯地挨近,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满满一杯红酒,顿了下,随后一闭眼,仰头咕嘟咕嘟灌下。

    一杯酒下肚,她身上的紧张缓解多了,眼睛又盯向了另一杯,也不知哪儿来得勇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捞过酒杯,接着喝光。

    凝凝还想喝第三杯。

    醉了好,醉了没烦恼,不然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想到要以那样的方式替沈辞治病,她都想从跳到湖里游走。

    ……不对,她根本不会游泳。

    这样一想,好像更悲伤了。

    凝凝视力晕眩,想醉得更彻底点,伸手去摸索酒瓶,想着不如直接把剩下的酒全喝光……要是能喝得大醉伶仃,也许今天还能逃过一劫。

    可惜,沈辞挡住了她的手,将酒瓶放远,不悦盯着她说:“够了——是你替我治病,而不是我替你治,喝那么多做什么?”

    言下之意,不许她就这么蒙混过关地醉睡过去。

    凝凝都快哭了,在酒精的作用下,胆子比平时大了一点,红着眼睛,嗓音低颤地委屈指责:“你就欺负我,你为什么一直欺负我,我不要给你治病,你有未婚妻的……”

    沈辞眼皮一跳,难得想起自己的“未婚妻”白霓。

    那只是个掩人耳目的挡箭牌而已,两个权力的生物间能有什么感情,况且,他对各自寻欢的畸形夫妻生活也并不兴趣。

    不过,现在还不是告诉这个小呆瓜的时候,不然她就该吓跑了。

    沈辞道:“那又怎么样?”

    他揽近她的腰,暧昧地俯身咬住她耳垂,沙哑吐息:“你弄坏了她的未婚夫,先治好再说。”

    她摇头,醉了才敢一直吐露真心话:“不治,能不能不治……”

    沈辞握着她纤细的腰肢,冷笑着将人打横抱起:“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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