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侯爷醋坛打翻

    围成一圈官兵的人群里,两个穿着花哨的妇人,此刻正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抹眼泪道:“这每人每户征收一两银子,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

    许婉摸着拨开人群,认出那声音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原来受欺负的不是娘,而是那尖酸刻薄的大娘二娘!

    两人坐在地上一阵哭天喊地,大有活不下去的架势,惹得一旁的官兵满眼为难,若不是魏侯爷独子魏小侯爷心地良善,亲口吩咐过绝对不可以太过暴力,更不可以弄出人命。

    这一刀砍上去,索性不过是猪狗不如的性命,他们岂会让两个妇人,给弄得如此尴尬难堪!

    二娘一瞧撒泼耍赖有用,得寸进尺一般踢腾着两腿,滚起阵阵烟雾般的黄尘,惹的四周的官兵发出阵阵咳嗽,忽然起身伸手对着官兵们指指点点,摇晃着歪斜的身子,比那窦娥还冤般仰天泣血道:“你们,你们欺负我们这平头老百姓,又是妇道人家,不若,我今日便一头撞死在这里算了!”

    说完斜眼瞥了一眼大门口的门框,二娘抬脚边观察周遭的情形,边装作视死如归地用力撞了上去。

    然而,直到她撞上门框,也并没有一人前来阻止,二娘不得已像个跳梁的小丑般,瘫在了地上继续撒泼打滚。

    李氏领着小妹,懦弱地缩写脑袋躲在人群后边,甫一瞧见许婉和沈辞玉两人,连忙上前一把拉过两人道:“怎的赶上这时候回来了?”

    许婉有些担忧地,反握住李氏的手,茫然问道:“娘,刚听那官兵说征收赋银,这钱都在三郎这里保管着,您和小妹没事罢!”

    按照每人每户需缴银两,这李氏需要缴纳整整四两银子,寻常百姓全家一年也花不了一两银子,这可不是一比小数目!

    望着她暂时失明的双眼,李氏摇摇头宠溺地握住她的手道:“从前你摆摊赚了钱,给过娘不少银子,加上娘做绣活儿的钱,本来还差一两,幸亏林家小少爷,给及时添上了!”

    “林长忆?”没想到是这从前老是找她茬的坏小子,如今倒是改邪归正,在正事上派上了用场!

    李氏点点头,将目光落在地上的两人身上,喃喃道:“只是这大房二房凑了半天,硬是还差上半两银子,情急之下便来到此处,硬说这分家时卖掉的三亩地,还有另外两家的一分,不依不挠地便上来讨银子要说法!”

    许婉深知李氏心软,又惯来懦弱没有主见,急忙问道:“那娘,您给她们了吗?”

    李氏叹了口气,惹得许婉心中咯噔一声,却听她坚决道:“娘受了一辈子欺负,但这是你和三郎的银钱,没经过你们的同意,娘是打死也不会给外人的!”

    许婉听闻这才松了口气,也有些欣慰,跟着她的这些日子,娘为人处事虽然还是能退则退,但只要涉及她的事情,娘总是坚定地维护在她的一旁!

    场面僵持之下,大娘二娘眼尖儿地瞧见了许婉,从地上爬过来扑到沈辞玉的脚边,想要上前抱住他的大腿,却被他轻易地躲了开来。

    两人尴尬地垂着手,冲着沈辞玉可怜兮兮地哭道:“三郎啊,你可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小时候还给你洗过尿布呢,你可不能对两位娘坐视不理啊!”

    沈辞玉微皱着好看的眉头,厌恶地往后退一步道:“沈家惯来是婉娘做主,若你们想要银子,得去求她!”

    这下无疑是,当场给两人扇了一巴掌,两人嫉恨许婉由来已久,闹上公堂又屡次给她使绊子,到处造谣儿媳妇是个不能下蛋的母鸡,对不起沈家列祖列宗,有损于沈家的颜面!

    现下可好,竟然亲自求到人家的门前来了!

    许婉看着两人龇牙强忍着怒气,像条狗一样地爬过来,对她求道:“过去都是我们错了,还请儿媳妇不计前嫌,帮帮你这两位可怜的娘罢!反正你也赚了许多银子,摆摊加上那三亩地的秋收,还在食堂大赚一笔,也不差那半两银子,就当可怜我们扔了算了!”

    许婉却面无表情地冷笑一声,心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刚嫁进沈家第二日,便迫不及待赶她出门,如今看到别人赚钱了,便眼红上门了?

    天底下了没有这等好事!她许婉,也不是开慈善馆子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应该以直报怨,以怨报怨才对!

    直播间网友不知她内心想法,只担忧怕她圣母心泛滥,连忙提醒道:【主播可别犯傻,这是毒蛇猛兽,会反咬你一口救不得,可千万不要给钱!】

    “请宝子们放心罢!”许婉在脑海里回了网友,转头对着两人说道,“钱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

    网友们听闻差点惊掉下巴,气的差点摸着网线从屏幕里爬出来,好好敲打敲打主播的脑袋瓜。

    许婉却不在意,往前摸了几步凑近两人身边道:“我是赚了许多钱不假,也确实可以替你们把征银补上,不过,你们家里的粮食米面,可得给我送十袋过来!”

    大娘二娘听闻面面相觑,现下这钱要得紧急粮食卖不出钱来,若按照实际银两兑换,五十斤一袋的米面,半两银子约莫能买三十多袋,这样一算还是赚了的,虽不情愿还是咬牙点头应下。

    这时许婉补充提醒道:“是每家十袋,一共二十袋!可要记得,给我亲自送来!”

    两人听闻心里简直是气炸了,这许婉是不是清楚两家的家底,两户人家加起来,统共不过就只剩了二十二袋米面,这下全被她要了去,又临近过年,日子岂不是过得紧巴巴!

    “怎么不愿意啊?”许婉瞪着茫然的眼神,被转过身不打算再管,却被两人咬牙呼唤回来,噎着了似的点头应下。

    一旁的官兵有的看不过去,提醒她道:“这位娘子,你这般可算是亏了!半两银子能买三十袋米面呢!”

    许婉还未开口说话,却听一旁走出来位小公子,长得唇红齿白面色俊逸,弯着月牙的眉眼,扯起唇角像个甜包子似的笑起来,如清晨的曦阳泼洒进来那般温暖明亮,露着一口小虎牙冲她负手笑道:“定然是这娘子心善有所宽容,不过要本小侯爷看来,现下正是寒冬临近年底又恰逢打仗,米粮短缺不说,即使有钱也未必能寻到,抑或有人家愿意卖才是!”

    说话的人正是魏侯爷之子魏见,直播间网友听闻议论纷纷,这才明白主播之智慧颇有远见,因为《夺嫡攻略》这本书中,后期有荒灾的剧情,原来主播是早做准备。

    恍然大悟的网友们,开始尖叫撒花送礼物,许婉在脑海里对着网友们道:“感谢,原来你们也很聪明嘛!快快涨积分助我回家罢!”

    见她并不言语,小侯爷尴尬地挠了挠头,一蹦一跳地来到她的跟前,脑后高耸的马尾调皮地扬起甩在风里,抱拳对她笑得如沐春风:“在下魏见,敢问娘子姓甚名谁?”

    这时,一白色身影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横在两人之间挡住他的视线,主动拉上许婉的手,打横抱在怀里温柔道:“娘子你身子虚乏走不得路,还是让为夫抱你进屋,尽快休息罢!”

    许婉红着脸锤他胸口,龇着牙小声道:“三郎,你快放我下来,我身子哪有虚乏,能走路……”

    沈辞玉却当没有听见,从怀里掏出半两银子丢下,全然不顾身后小侯爷失落的眼神,抱着许婉摸索着向屋内走去,然后当着所有人好奇的目光,叮咣一声反锁上门,紧接着房屋里面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官兵们面面相觑,却见那魏小侯爷攥紧了手,气鼓鼓地咬牙,灰着脸吩咐众人领了银子,前往下一家去征收赋税。

    锁上门闩的房屋内,沈辞玉正在替她脱下鞋袜,那双修长如玉的大手甫一沾到她的脚背,冰凉的触感使她又凉又痒,忍不住轻吟嘶出了声,那颇为暧*昧的声音,听在门外之人的耳朵里,便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这时,李氏在门外轻声敲门道:“三郎,婉娘身子还未好,你也节制注意着点,当心别累着了她!”

    许婉连忙捂住嘴巴,听着那*话儿回过了味儿:糟糕……,这下岂不是被门外所有人误会了!

    正当她要出声解释时,却听见地上的沈辞玉,一边替她换鞋袜,一边认真地对着李氏回道:“还请娘放心,儿子知道了。”

    唉???

    他肿么回事?怎的回答这么认真!这下,她可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撇撇嘴不满道:“三郎,你平日里话本就少,怎的今日话多了起来,还回娘回得这般快!”

    沈辞玉俯身在她脚边,转眼间已摸索着替她换上干爽的鞋袜,起身将她抱起来道:“这是儿子对娘,该尽的孝道!”

    正当她以为,他要将她放下来时,却忽然被他放在床角,俯身在她耳边逼迫道:“答应我,以后不许随意看跟别的男子!”

    “我没有看,我眼睛暂时失明看不见!”许婉委屈地撇撇嘴解释,如今她瞎了正是依赖他的时候,却任由他在这里欺负。

    哼!反派沈辞玉是个大坏蛋!

    “随意说话也不行!”他颇为霸道地箍住她不让她动弹,大口大口地,在她耳边呼着热气。

    可是,自始至终是那小侯爷与她说话,她可是一句也没回过,耳根发痒红了脸庞,忍不住喃喃埋怨道:“我倒是想说,也来不及便被你抱走了!”

    “还敢不认!”他忽然张口含住她耳垂,轻轻咬了一口,得逞那般道,“以后不准!”

    她被他咬得迷里迷糊,烫着脸庞伸手捂住耳朵,连忙点点头,撅嘴不情不愿应道:“我知道了,三郎!”

    沈辞玉:“……”

    屋外的厨房里雾气袅袅,李氏俯身揭下竹编锅篦,把锅里蒸熟冒着清甜香气的黄瓤红薯,一一从大锅里捡拾出来,走到院中蹲到地上,铺开纱布在一旁放上小案板,坐在板凳上握着菜刀,咔嗒咔嗒切起红薯来。

    许婉无事可在床上坐不住,从屋里摸到厨房拿起菜刀,寻着香味走到李氏身旁,也开始帮忙切红薯条。

    这红薯蒸熟后,切成指头肚大小的长条,放在好日头下晾晒几日,直到黄里透着红又软又筋道,若是保存干燥得当,这冬日里的零嘴儿红薯干,做好了能吃到来年秋天呢!

    李氏瞧见连忙夺过她手里的菜刀,急切担忧道:“婉娘,你去屋里歇着便好!”

    许婉却摸摸脑袋,有些尴尬道:“娘,我闲不住,而且,也实在是太无聊了!”

    “三郎在门口糊灯笼,你去找他说会儿话!”李氏望着屋门口,认真做活儿的沈辞玉道。

    许婉只得点点头,可她做活儿惯了实在是歇不下来,便摸着要去院内喂鸡,却被李氏眼尖儿地瞧见,连忙呼喊沈辞玉道:“三郎,你快把婉娘领走,她眼睛还没好身子也不爽利,一点活儿也别让她做,呆着休息便好!”

    沈辞玉听闻,一声不响地放下手里的活儿,将灯笼放在一旁,寻着声音摸索着来到院中。

    许婉还打算喂鸡时,脚下忽然一空身子悬浮着,跌在了结实的怀抱里,小手捶着他劲瘦的胸膛,挣扎两下无果,只得任由他抱着,放在了门口的摇椅上。

    许婉一屁股坐在摇椅上,起身时却再次撞在他的怀里,红着脸色后仰着倒下去,再次打算起身时,却被他追着咬在了唇角。

    沈辞玉居高临下俯身,摊开双手环着握在摇椅两侧的木把上,忽然俯身在她唇角咬了一口,无视身下人眼泪汪汪地捂着吃痛的嘴角,将覆缠着白绸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颇为不满地问道:“婉娘这般勤快,可是觉得为夫瞎了眼睛,是个废人无法赚钱,养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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