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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闹掰了

    有些人一出世便赢过了世上太多人,用话本子上的话来说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而更多的人则是终其一生也望尘莫及。

    而古渊便是那位含着金汤匙出世,让众人望尘莫及的存在。桑渺记得《上古天界记事薄》里记载,古渊乃祖神次子,三界混乱时期,冥界由他一手创立,上古时期那些祸乱世间的妖魔,皆被古渊打败镇压在冥界,人界得已恢复安宁,古渊功不可没。

    桑渺一向嫉妒那些明明可以混吃等死,却偏偏要和普通人抢饭碗的人。古渊就算不是冥帝,单论他是祖神次子这一身份,在九重天上就已是贵不可言。偏偏人家在上古时期,战功卓绝,冥帝之威传遍四海八荒,让九重天一众神仙对他是心服口服。

    古渊的丰功伟绩与他自身一些神秘传闻一样,让人惊叹。传言,古渊残忍嗜血,暴虐无道,桑渺就觉得这根本纯属无稽之谈。通过多日的接触,她觉得此人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在大善大恶面前能坚守底线,性情虽淡漠清冷,却也算得上是一位正直的神仙。

    桑渺跟在古渊身后不由得有些泄气,狠狠地盯着古渊的后背,单看某些人的背影都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呢!

    “那你能知道离漠在哪里吗?我下来时他被煞气困住,不知现在如何了?”桑渺对着古渊的后背叫喊道。

    古渊脚步未停,只听见他的嗓音淡淡,“他没事。”

    桑渺很是怀疑,又追问道:“那他现在在哪?”

    古渊脚步一顿,微微侧过头,神情让人捉摸不透,“怎么,迫不及待想去见情郎了。”

    桑渺忍住撇嘴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您想多了,我和离漠萍水相逢,最多属于患难之交。”

    古渊抬了抬高傲的下巴,冷哼一声道:“本尊对你们的关系并不感兴趣。”

    话落,古渊转身离开,桑渺咬着后槽牙,对着他的背影拳打脚踢,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呀!

    桑渺上了岸后,分散所剩不多的灵力往四周探了探,结果都没有发现离漠的行踪,古渊虽说他没事,可桑渺却不由得有些担心。

    眼角余光瞥到一旁悠闲的古渊,声音微微放软,缓缓道:“冥帝大人,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古渊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能。”

    桑渺心里恼火,面上却丝毫不显,淡淡一笑,一脸天真无邪,语气温软,“您老法力无边,福泽八荒,离漠是个好妖,而且他娘还属天界一份子,您老大发慈悲,帮我找找他吧?”

    古渊看着她,语气凉冷,“本尊没有那个闲功夫替你找人,而且他娘橘兰判出天界与妖苟合本就犯了天条,理应剔去仙骨贬入轮回。”

    桑渺柔柔一笑,明眸皓齿,“呵呵,瞧你说的,真是。”背过身将牙咬得格格响,这个混蛋真是天帝的胞弟吗?为何性格相差这么多?

    桑渺蹲在池水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她看了一会儿,又转头去看古渊,却发觉他正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古渊见她看过来,忙不迭地转头望向另一边。

    桑渺很想将此场景理解为“古渊幡然醒悟被她的善良与美貌打动”,但是她知道,与其等着古渊被她打动,还不如靠自己去找来得容易。

    桑渺站起身,挺直肩头,目光澄净无暇,她正色道:“既然帝尊没那个闲功夫帮忙,那小仙便自行解决,就不打扰您老的清净了,恕小女子不再奉陪。”

    桑渺正儿八经地对他行了一个天庭全礼,便朝着水池上游而去。

    古渊习惯了她莽撞冒失又口无遮拦的模样,忽一下见她十分正经地与他说话,他竟然看不顺眼也极不习惯。

    按照以往的剧情发展,桑渺肯定暴跳如雷地与他掰扯一番,再死皮赖脸地求他帮忙才是,还有,他长得很老吗?

    古渊拿出梵天镜照了照,他并不是十分注重外表之人,遂极少去照那镜子,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照镜子是何时?镜子里的脸他再熟悉不过,自己的外表并不显老,按照凡间的标准,他这样貌至多二十有余。

    古渊着实困惑了一番,而另一头的桑渺像无头苍蝇般在林中找寻离漠的踪迹。

    晚间的风拂过脸颊边,带来一阵泥土味,银白的月挂在天边,安静而祥和,草木间断断续续的虫鸣声,为这夜色增添了几分趣味。

    桑渺沿着林中小路走了几步,忽然看到一团黑影从高处朝自己飞来,她惊骇得连连后退,手指捏诀严阵以待。那人和她打了个照面,皆是一怔,桑渺看着来人大约八九岁孩童的模样,背后长着一对黑色的大翅膀,不由得惊道:“鸟人……”

    “什么……鸟……鸟人……”那孩子怪叫一声,在空中一顿,他拍打着身后的翅膀,在半空中忽上忽下,嘴里念念有词:“我堂堂姑获鸟族少主,竟然被叫成是鸟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在妖界久了,桑渺也明白了一点道理,外表越是没有杀伤力的妖,造成的破坏力可能越大。

    桑渺看着眼前这个“鸟人”,心里警铃大作,心里盘算着万一这鸟妖对自己发难,她该往哪个方向跑才能活命?

    求生欲作祟,桑渺很快便决定好往河水的下游走,只因古渊在那个方向,运气好的话,还能碰上他,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他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吧!

    只听见那孩童一声轻喝,一柄长剑从他手中飞出,径直朝着桑渺肩上刺来,幸好她早有防备,连忙翻过掌心,屈指一弹,长剑立马翻转,朝来时的轨迹飞去,那孩童似没想到那剑会被打回,连忙一个闪身堪堪躲过。

    那孩童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扑到地上开始嚎啕大哭,“哇哇哇,呜呜呜……”

    桑渺傻眼,明明不久前还气势汹汹地要杀了她,怎么眨眼间就哭了?天地可鉴,她可没有欺负小孩,刚刚只是出于正当防卫而已!

    “你……你别哭了……”桑渺戳了戳他的头。

    “你欺负我……”小孩抬起头,肿着一双眼。

    桑渺心里仿佛有一万头天马奔腾而过,抽了抽嘴角,说道:“小孩,明明先动手的人是你,我只是正当防卫好吗?”

    “你比我大那么多,不懂得爱护弱小吗?”小孩抽泣着,身后的翅膀跟着抖了抖,“而且,是你侮辱我在先。”

    “那我承认错了,向你道歉行了吧?”桑渺觉得不就是道个歉的事嘛,能让他不哭就行,她现在一阵阵的头疼。

    小孩变脸的速度堪比翻书,脸上的泪痕未干,便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道歉了,我便大发慈悲地原谅你。”

    桑渺抿了抿唇,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那我还真要谢谢你了。”

    小孩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桑渺,那眼神让桑渺觉得自己像是一件等待估价的商品,好半晌,小孩才说道:“长得也不怎么漂亮,比起丹姐姐差太多了,也不知道离漠哥哥怎么看上你了?”

    桑渺怔了怔,先不小孩计较她的长相问题,她深吸一口气,问道:“你认识离漠?”

    “我们认识两百年了,熟得不能再熟了。”小孩冷哼一声。

    桑渺挑了挑眉,伸手在小孩的头上乱揉一通,笑道:“哈,原来你两百岁还是小孩的样子啊!”

    小孩哇哇大叫,挥开桑渺作怪的手,白皙的小脸涨得通红,“你知道什么,姑获鸟一族体质特殊,修炼起来并不容易,我们族里出世三五百年未修出人形的多不胜数。”

    “哦,是吗?”桑渺嘴角噙笑,“那意思是说你不止两百岁咯!”

    小孩听出了桑渺话里的揶揄,瘪了瘪嘴,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又气愤,又难堪,又窘迫,他跺了跺脚,叫道:“要不是离漠传信让我来找你,你以为我乐意来寻你吗?”

    桑渺闻言,激动道:“是离漠让你来寻我?你知道他在哪?他现在还好吗……”

    “停,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听我说!”小孩不耐烦地打断桑渺,“离漠受了伤但没大碍,如今在城内养伤,他让我来找你并告诉你一声。”

    桑渺得知离漠安全,瞬间松了一口气。

    悬崖下的小河边寂静得听不到一丝声响,岸边唯有一身玄衣的尊贵清冷男子负手而立,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后出现一团黑色阴影,眨眼间那阴影中出现了一人。

    那人一身黑衣,脸上带着半边面具,见到男子行了一个跪拜礼,“属下拜见帝尊。”

    男子缓缓睁开双眼,深邃漆黑的瞳仁映着银白的月光,仿若世间最灿烂的宝石。他淡声道:“瞿若,为何来得这般迟?”

    黑衣人将头垂得更低,“禀帝尊,您在青丘失踪后,在仙界与冥界引起轩然大波,天帝陛下派天兵天将寻找,属下也派出众多冥兵寻找帝尊线索,均无功而返。尔后,属下想到青丘离妖界最是相近,便想来妖界寻找,后来,破开妖界的结界耗费了点时间。”

    古渊深邃的眸子微眯,清淡低沉的嗓音里似裹着千里寒冰,“魔界已经将手伸向青丘与妖界,想来噬月峡谷已经关不住魔界蠢蠢欲动的心了。”

    瞿若震惊地抬起头,“帝尊,此事是否需要禀报天帝陛下?”

    古渊唇角微勾,眼里却是古井无波,“瞿若,你跟在吾身边已近三万年,难道还不清楚琨禹吗?吾都能知道的事,他乃天地共主,能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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