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要，我不要嫁到程家去。” 自贾叶的爹断了腿，她就回家侍奉了。
“你不嫁也得嫁！你是我的女儿，就得听我的。程家有什么不好？家里经营着五家店铺，只有两兄弟，你嫁进去就是大嫂，以后你的儿子就能够接管程家家业了。程家富裕，你还有什么不满的？”贾叶的母亲刘氏说道。
她爱银钱是没错，但是也不会真的去害女儿。
“娘，我不嫁。我就要像表姐一样，在家里谁也不嫁。”贾叶哽咽。
“想像你表姐？你爹娘可没有你姑母的本事。你爹现在躺在家里，家里就没有进账了，你不想办法赚钱就算了，还在家里白吃白喝。你怎么就这么脸大呢？”
贾叶爹在床上躺着，听得难受，将床捶的“邦邦”响。
“大嫂，我娘叫你。”贾家最小的儿子贾文在门外说话。
“你自己再想想！”刘氏丢下话，去婆婆那里。
公公早就不在了，婆婆这些年靠着贾氏给的物件，每日都有肉吃，活得健健康康，红光满面。
刘氏推门而入，“娘，你叫我？
“去，将门闩上。”
婆媳两人坐下来，老人先开口：“媳妇呀，现在孩子她爹摔断了腿，你有什么打算？还有你小叔子，成日没理个正事，也不是办法。”
刘氏哭诉道：“娘啊，我知道啊！这有什么办法？孩子他爹这腿受伤了，以后做不了重活，马场那边是不能要人了。我这命苦啊！我手上又没有铺子，不然租出去，一个月什么也不做，也能有进项。小叔子也能守着店铺，不用成日在外溜达。”
“我这倒是有个办法，你耳朵拿过来。”
……
“娘，你真的狠得下心？那可是你的亲女儿呢？”
“亲女儿又怎么样？眼睁睁地看着她亲弟弟妻子也没娶，也不帮衬一下。算什么女儿，不孝顺的忤逆子，就当我没有生过她。”贾茨祖母道。
刘氏：“……”
刘氏知道小姑子从小养在别家，等到人家家里有小孩了，才将人送回来的，那时小姑子已经有十几岁了，自然和婆婆不亲。小姑子在家里待了两年，就出嫁了，还是这几年搬到许城后，见得才多一点：“这事我不适合，小姑子她就不信我。我给她的东西她也不要啊！”
“你让叶儿去做。”“别瞪我，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事情成了，叶儿出嫁的时候给她十两银子压箱底就是。”
得了准话，刘氏屁颠屁颠地走了。
贾叶在回家以后，也是时常去看她姑母，三个女人在琴房听楚茨弹奏了一曲，又去茶室喝茶。
“表姐，你弹得真好。我跟着夫子学了有一年了，还不及你学一个月。”贾叶羡慕道。
“可能我在这方面比较有天赋？”楚茨笑呵呵地说。
“表姐，你可不只是弹琴有天赋。夫子说，你习字，算学都很厉害，你样样都有天赋，还要不要我们这些凡人活了？”贾叶嗔道，“姑母，你可是有一个好女儿啊！还要开……”
和人熟悉以后，贾叶的话特别多，楚茨向她嘘了一下，示意她不要说出来。
女儿家的小秘密，不管女儿要开什么，她是支持的。既然不想说，她也不打算问。女儿是聪慧的，不会乱花银子，这方面，母女两个都有经商头脑，她是有自信的。
贾氏端起一杯茶，遮住嘴边的笑意，抿了一口，放下茶杯道：“过两日，我打算去趟古佛庙还愿，你们去不去？”
两人都没有去过，自是要跟随的。
“姑母，你还什么愿？”贾叶问道。
“我找回了你表姐！”贾氏笑道，“这是姑母今生最大的幸事。”
许城向西出去二十里有山，山里有座古庙，在当地很有名气，据说很是灵验。初一十五上香的人很多，贾氏有意错过热闹的时节。
古佛庙在高山的半山腰，远远望去，寺庙隐在茂林古树中。
上山的道路狭窄，马车不好上去。
楚茨有先见之明，早早地让家丁带了一匹马随行，这时候，她英姿勃勃地在马背上炫耀：“娘，表妹，我先上去了，你们随后过来。”
扬长而去。
留下贾氏和贾叶相视无言。
贾氏是不愿意坐轿上去的，上山礼佛，最是要有诚心，她宁愿辛苦一些。毕竟，老天给了她一个这么好的女儿。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孙子，今日她必是要上前求上一求了。
贾叶将布袋往身上一背，拉着贾氏道:“姑母，我们走吧！”
走了一小会儿，贾氏拿出手帕揩汗，许久没有走过路，爬过山了，有些累。
“怎么还带着东西呢，不嫌重吗？”
贾叶道：“姑母，我带的是米糕。怕路上肚子饿了，好垫着的。你饿不饿，过来吃一点。”
两人在路边的亭子里坐下，贾叶取下布袋，解开，拿出一个递给贾氏。
“白白嫩嫩的，看上去还挺好吃的样子。”
贾叶低头，垂目，小声道：“姑母喜欢吃，就多吃一些吧。”
贾氏咬了一口，皱眉道：“你这是哪里买的，发酵过头了吧，酒味大了。”
贾叶急忙起身，道：“要不，姑母还是别吃了吧！小心吃坏肚子。”
贾氏摆摆手，道：“不会，姑母小的时候，粗粮也没有吃饱过。直到后来，生意做起来了，日子才好过了。所以呀，这人啊，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还得靠自己。只有自己立起来了，日子才能好起来。”
贾氏深深地看了看侄女，如果她能立起来，自己也不是不能帮她的，不说多了，给她一间铺子，教她做做生意也不是不行的。
吃完了白糕，喝了些水，两人继续爬山。
“叶儿，我怎么觉着头有些晕呢？”
贾叶有些惊慌：“姑母，刚刚那白糕，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都是我的错，不该让姑母吃的。前面有棵大树，姑母，我扶你过去坐坐。那边风景好，你去透透气。”
“果然，站在高处看到的景色就是很好！”贾氏道。
“姑母，你不要离崖边那么近，危险。”贾叶担心地说着，走向贾氏，伸手往前。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