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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生无来世

    暮渊离开后不久,阴竹雨家中内外就被手拿武器的士兵团团围住。

    正当他疑惑之时,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从士兵背后走来,他脸上带着笑意,但给人的感觉却如芒刺在背,极不舒适。而他手中拽着一个穿着朴素的老者,老者的衣袖已经满是泥土。他把那名老者往前丢去,就像丢一件物件一般.

    对阴竹雨说道:“就这些人也想拦住我的人,放弃反抗吧,就算告到当今皇上那里你也讨不到一点好处,如果再被我发现,那便是尸横遍野。”

    话毕,他看向一旁的刘韵,重新拾起脸上的笑容,对刘韵毕恭毕敬地说道:“一看您就是朝廷派来的官员。我是金城县县长陆仁佳,近来城中事务繁忙,恕我无法立刻相迎。改日家中设宴给您赔不是。”

    卿慕在房中听见屋外的动静,推门而出。陆仁佳看见卿慕,眼中冒着金星。“这位想必是大人随行的……侍从吧!要不也别改日了,就明日如何?明日府中设宴还请大人…和侍从一起赏脸前来。”

    说是寻常宴席,但阴竹雨的脸色却很是难看,她看着卿慕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言道:“这个宴会你们不能去。早在你们来之前,县长就常常到百姓家中搜刮粮食,遇见良家女子则掳回府中占为己有,玩腻了就丢出府外,女子回到家中满身是伤,让人愤恨却无能为力;”

    “刚才那家伙看这位小姐的眼神,其心不轨,似有玷污小姐之意,望大人切勿带小姐赴宴,否则定然将置小姐于危险之地。”

    "竟有此事,此处距离长安甚远,没想到县长竟在此为虎作伥,朝内半点风声都未曾可知;着实可恶,此事定是要管,只是有些棘手"刘韵扶额面露愁容.

    卿慕凝视着缠绕在手腕上的绷带,过了许久,她转头看向刘韵,轻声说道:“我与你一同前往,先探查一番再做定夺 ,如何。暮公子赠予我一件法器,可让我无声无息地离开,所以并无大碍的。”

    ......

    几万年前

    大荒之中,狐族苏氏得一紫狐,其诞生之际,便被仙气环绕。初通法术,即为大荒带来甘霖,自此大荒物资丰盛,不再如往日那般匮乏。紫狐因此名声大噪,苏氏也因此成为大荒最尊崇的大族.

    紫狐年纪尚幼,却拥有超越其年龄的法力。然,常会不受控制使用术法去捉弄孩童,但捉弄完却会陷入无比自责,下次还会不受控制的去捉弄,循环往复.

    一高人所说,世间有一种术法可以剥离出魂魄,只需剥离其中最邪恶的一魄,便可不再受此等折磨.

    因常年受如此折磨,那紫狐二话没说便照做了,剥离后便随手丢去了妖界.

    如此事迹,惊动上天云梵界,眼看着这紫狐抢了众仙威望,遂请紫狐上云梵界,那时那只紫狐尚幼,一去便是三万年,再回来之时已然到了及冠之时.

    那高人言道:紫狐在千年之内,或有大劫,有一女子可助它渡劫。只是这女子,牵连其中,或死或伤,如何取舍还需仔细斟酌。

    还未等那高人说完,那紫狐便准备下界;

    下界前,云梵界仙人收走了紫狐半数法力,说是待到历劫归来如数奉还,并位列仙品;

    紫狐本是想反抗,但云梵界仙人拿出苏氏主母亲手缝制的金丝流苏绷带;紫狐拿在手中的那一刻,便知不可莽撞行事,云梵界想拿整个苏氏予以威胁.

    想到这里,那紫狐便再未多说什么,将金丝绷带缠于手腕,便下了界.

    这下界一去便是千年。在这千年里,紫狐就这样不停地寻找着,只有那个云梵界公主与他一同下界,陪着他。

    而这紫狐下凡化名暮渊,而云梵界公主则投身于怡红楼头牌歌姬。

    大荒没了暮渊的布雨,再度陷入干旱的苦难,苏氏一族虽慷慨解囊,接济百姓,却如杯水车薪,难以解决根本问题。闻此,暮渊于西郊建寺庙一座。此举既可修养法力,亦可为百姓提供心灵寄托与慰藉。

    而于日前,方自云梵界公主口中得知卿慕之所在。

    在此之前暮渊便拟好契约,想速战速决,只待卿慕签下契约助自己渡劫,无论是此世还是来世何种心愿都愿意满足,权当弥补。

    当他去到卿府之时便被卿慕谪仙般容貌吸引,而他只觉得有些惋惜,后来他保护她,也只是因为她是自己渡劫之人,教授他术法也只是想尽力满足她的愿望,可以弥补心中愧疚.

    就在方才,卿慕主动提出要与暮渊签订契约,本可以顺水推舟,而暮渊的试探,已然明白自己对她已经动了真情。如若继续下去,势必需要压抑心中爱意;

    而暮渊不知,那历劫预言中那高人还未说完的话,那女子不只有性命之忧,那女子只有此生绝无来世.

    .....

    翌日清晨,曙光初露

    陆仁佳便派遣马车提前至阴竹雨门外等候,只待他们出门,便搭载至其府邸。金城县内,陆仁佳大肆搜刮粮食,哄抬物价,使得百姓们购买自身所种的粮食需付出数倍的价格。

    而此刻,停在阴竹雨家门外的马车,犹如一座流动的皇宫,瑰丽绝伦。其车身被一层灿烂的金色所覆盖,雕花工艺精细无比。车顶由一片片华丽的天鹅绒铺盖而成,上边镶嵌着犹如繁星般的宝石,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流星。让人望而却步,不敢靠近.

    即使是当朝大皇子刘韵出门,也断然不敢乘坐如此富丽堂皇的马车。

    卿慕更加笃定了想要去一探究竟,卿慕简单梳洗,以侍从之姿随着刘韵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在薄雾中缓缓驶向府邸。

    石板路上的露珠被车轮轻轻碾压,发出清脆的声响。马蹄在湿润的地上落下,显得尤为谨慎。车上窗帘尚未被阳光穿透,仍然保持着夜晚的模糊。

    远处,府邸在朝阳的照耀下逐渐露出其宏伟的身姿。门子早已立在一旁,恭敬地等待着马车的到来。

    门子见马车前来遂引至正堂.

    那陆仁佳(金城县长)见卿慕前来,即起身相迎,满脸堆笑。他一边向卿慕伸出手,一边佯装热情与之握手。然而,在握手之际,其手却有意无意在卿慕手背上轻轻摩挲.

    卿慕心中一惊,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下一颗石子,掀起层层涟漪。她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和恶心涌上心头。一时间,她的思绪混乱不堪,不知所措。

    刘韵见状笑脸相迎,把卿慕拉至身后,握住那陆仁佳的手,两人谈笑风生,缠得这陆仁佳无法再去纠缠卿慕,直至送至刘韵来到席位,陆仁佳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随着悠长的丝竹之声缓缓响起,宴会正式开始,桌上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让人垂涎欲滴。琼浆玉液散发诱人香气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卿慕见陆仁佳已有醉意,乃乘机欲往府邸深处一探究竟。岂知卿慕不按原定计划,立起身,施礼告退,便往府内深处行去。然,卿慕所行之术法似是失效,尚未走数步,便被府内管事发现。管事出手拦下卿慕,施术法将其迷晕,拖至偏房之中。遂派丫鬟告知陆仁佳.

    陆仁佳得知,放下手中杯盏,随意敷衍了几句便离开席位.

    ......

    阴竹雨思来想去实在不妥,便独自摸索着去寻找他们来时的木屋,寻找暮渊的帮助.

    暮渊闻此,心中惧色更甚,惧卿慕受害,施法转眼便至府邸。

    踏入府邸,士兵们犹如铜墙铁壁般把守,盔甲在月色中闪耀着寒光。他们环顾整个府邸,犹如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阻断了暮渊通往府邸的道路。

    士兵目光如鹰般在暮渊身上来回扫视。手中长矛紧握,矛尖如毒蛇般对准暮渊,寒光闪烁,似乎随时准备发动攻击。而在暮渊背后,士兵林立,如一堵堵人墙,将暮渊与府邸隔绝。暮渊身周气氛倏然紧张,杀气腾腾,充斥着敌意与威胁,使暮渊倍感压力,似有无尽剑气逼人,犹如山岳将崩。

    他知要破此坚壁,绝非易事。以他现今的道行,欲破此牢固阵势,恐怕需耗费极大的心力。然而,他心中明白,他不可犹豫,他必须设法进入其中,他必须寻得卿慕,无论付出何等代价。

    性命攸关之刻,腰间的狐狸面具眼部紫光闪烁,赋予暮渊无上法力。虽然此法可短暂提升他的术法,却也暴露了他的真身。士兵们的鲜血染红了他双手.

    不停的厮杀,让暮渊疲惫不堪,然士兵犹如波涛汹涌般络绎不绝,暮渊不敢有一刻松懈。此时,他的眼眸已染上嗜血的猩红,尽显杀意。

    刘韵闻此异动,步出殿外,眼见尸横遍野,心下惊愕。遂取出皇子令牌,意欲号令士兵,然无人识得此令牌,士兵皆我行我素,并无一人理睬刘韵;场面一度尴尬至极。

    暮渊不再纠缠,迅速找出背后的指挥者, 他抓住了管家的喉咙,逼问卿慕的下落,士兵们被暮渊的凶狠和残忍吓住,不敢再上前阻挡他的道路。

    ......

    偏房之中

    卿慕咬破手指,方才慢慢恢复神智;为免打草惊蛇,未曾离去;尚未等卿慕站起身来,陆仁佳便进来搀扶着卿慕,卿慕强忍着抗拒,轻声问道:“可是你让人迷晕了我?”

    陆仁佳说道:"我也是误打误撞,谁让你独自外出,我也是看你容貌实在欢喜,不如留下来,让我尝尝你的滋味如何"

    "我可是朝廷官员侍从,你不怕朝廷从中对你施压吗?"

    "朝廷?天高皇帝远,哪里管得到我,那我不妨再与你说道说道"

    "你可知长安西郊有一处寺庙可与人订立契约?不只是那里可以订立契约,我一样也是可以,只是我这卖身契不比西郊契约有术法;我府内上到管家下到丫鬟,士兵;他们的卖身契都在我的手中,我让他们死他们便要去死."

    "只要我想要的,派人送个丫鬟,让她用自己的命去西郊寺庙作交换;而他们家中有多少人,家在哪里我都了如指掌,如若不然则是家中父母横死."

    陆仁佳起手掐住卿慕的脸,说道:"我也是看你这绝世的容貌才与你多说这些,你不要不知好歹".

    卿慕知道自己恐怕难以脱身,此刻只有尽量拖延时间,待到刘韵察觉不妙,才好脱身;卿慕说道:"世人都爱钱财,不如我也与你签订卖身契,这样我就是您的了,再也跑不了了."

    陆仁佳松开手,轻轻抚上卿慕的脸:"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识趣,极好极好".

    陆仁佳起身从身后上锁的柜子中拿出木盒,那木盒之中便是府内所有人的卖身契.陆仁佳拿出空白纸张写下与卿慕的卖身契.

    卿慕走上前去,轻声细语的说道:"我有些好奇,可以看看其他人的契约吗?"

    陆仁佳应下.

    翻至最下层竟是陆仁佳搜刮粮食的明细,与每月上报的收成明细......

    此时,偏房之门被暮渊推开,暮渊满身鲜血,神色严峻走了进来。卿慕见是暮渊,忙不迭地抱起盒子,扑入暮渊怀中,紧紧抱住他。积压已久的情绪在此刻瞬间爆发,卿慕无法控制自己的哭泣,口中不断呢喃:“我找到他残害百姓、私扣粮食的罪证了。”

    随后卿慕平复情绪,看向暮渊说道:"他拿着府中下人的性命去西郊寺庙中与你做交换,这该如何"

    "如何?杀了便是",暮渊捂住卿慕的眼睛,腰间狐狸面具闪烁,陆仁佳周身燃起蓝色火焰.

    陆仁佳被火焰灼烧痛苦哀嚎着,不停地向卿慕求饶,而卿慕在暮渊怀中始终听不见半分哀嚎声.

    待到陆仁佳气数将尽,刘韵才偏房外走了进来,大声说道"暮兄且慢,待我审上一审.."刘韵话音刚落,陆仁佳便消散在空中,终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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