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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是个怨女

    公交车不停地摇晃着,酒后的我稍微有些晕乎乎地,心里却是清醒地要命。一直想着那黄色的跑车,小雅……

    “小伙子,电话,你电话响了很久了!”身旁的一位老奶奶提醒我,我才回过神来。掏出手机,一看是胖妞,心里很失落,我以为会是小雅。

    “熊哥——”

    “嗯?”

    “小雅姐给我回电话刚刚,说下午开会呢,不方便,问我啥事。我说本来请她吃饭来着的……”

    “哦,没事。你们到了?”

    “还没呢,你到了吗?”

    “我快到了,刚过了白城。估计五分钟就到了曾厝垵吧!你和丽丽休息时候,可以过来我这里玩。海边,有点意思。”

    “那好哈!我们下礼拜来吧。”胖妞挂了电话。我心里紧了,堵得更凶,想找个地方拳打脚踢发泄一番。

    我下了公交车,走到海边的妈祖庙下的海滨栈道,风很冷,我就那么坐在硬硬的石头上,冰冷冰冷的。直到,实在有些受不了了,才起身准备回去33号的小屋。

    迎面走来的是一位穿这黄色僧袍的中年胖子,我好像经常在这海边见着他。天黑了,他也还在努力营业中,各行各业都是如此地难。他朝我迎了上来,却被我抢先一句说了他的台词:“哎呀,兄弟,鸿运当头!”我学的可是字正腔圆的河南口音。

    这哥们倒也不尴尬,嘿嘿地笑开来了:“哎呀,兄弟,熟人,熟人……”一边说一边走了过去。

    33号别墅,进到我租住的那一间,需要开三道门。第一道是古铜色的大门,很沉,但是只需要开那一道大门里的一扇小门即可。第二道门便是主人家的餐厅,在一楼。第三道门就是我自己房间的门了。

    打开大门,我看见餐厅里坐着洪姐一个人,她还在吃着饭菜,她妈妈已经开始在厨房收拾锅碗了。看见我从外边走进来,她朝我笑了笑:“回来了啊?”

    “嗯。”我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怎么了?”我听见背后她在小声嘀咕,明显是看见我脸色不好了吧。

    我走了好几步,在楼梯上停顿了下来:“哦,没什么。遇到点事了。”

    “有空不,我想请教你个问题。”洪姐停住了正要去夹菜的动作,放下筷子,朝我说道。

    “有啊”

    “那我吃完饭一会找你。”说完洪姐继续吃饭。

    回到房间,我拿牙刷洗漱,在浴室里洗了热水脚,拿毛巾擦干了水,穿着毛拖鞋,爬上床去,抱着笔记本开始上网。翘了一天班,也没看邮件,我先看了下邮箱,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便退了出来,转头登陆天涯去看帖子。那些令人乐呵的无聊屌丝趣事,此刻的我读起来却毫无笑点,无聊透顶。宠物天堂里的猫猫狗狗,俏皮可爱,纯净的眼神让人安静,令我片刻逃离了俗人的情愁。

    夜已经有些深了,我看窗户外楼下的小路上已经没有人在走动了,可这睡意一点点都没有。

    我犹豫了好一阵,拿起电话打给小雅,电话嘟嘟地响了很久,我听见了小雅的声音:“喂。”

    “喂——,在干嘛呢?”我装做很轻快的样子。

    “和一个朋友在外边刚吃完饭,正要回去呢。”

    “哦。早点回去吧,不然你爸妈会催你了。”

    “嗯,好的。你倒是比我爸妈还紧张呢!”

    挂完电话,我继续看着帖子。却接到了洪姐打给我的电话,“小熊,这会方便不?”

    “啊,方便,我这就下来。”我穿好衣服,蹬着毛拖鞋蹬蹬下楼去了。

    到了餐厅,我才发现洪姐拿了厚厚一叠打印的资料放在餐桌上。

    我有些惊讶,她这究竟是要问我什么问题呢?

    “坐,小熊。”洪姐一边推出一张椅子,一边笑着跟我说抱歉:“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还打搅你休息。”

    “没事,你不让了我房租,我得报恩啊。”

    “哈哈。”洪姐笑了笑,抽了一张打印资料递给我,说:“小熊,你张纸上的内容,你帮我解释下,我有些不明白不确定。”

    “自2008年5月1日起,厦门市鹭岛汽车贸易有限公司,引入厦门市金圣贸易有限公司作为法人股东,持股30%。股东林金城、洪雨心,各持股比例变更为35%。……股东洪雨心,自愿签订一致行动人协议 ……”我读着读着,就觉得这有些不对劲。

    洪姐见我皱着眉头,笑了笑,对我说:“什么意思,说说呗。”

    “洪雨心,是你名字啊?”

    “对啊。”

    “那林金城,是你老公?”

    “对。”

    “哦。要你签一致行动人协议,就是让你放弃股东的投票权、否决权。”

    “你同意?”

    “哎。以前没签这协议,还不是没投票啊什么的。”洪姐说道。

    “公司规模扩大了很多吗?”我问。

    洪姐把这厚厚的一叠文件推到我面前,说:“帮我看看吧。”

    想着平常洪姐一个人带孩子,辅导作业,偶尔还听见他儿子经常打电话催他爸爸什么时候回家的情景,我心里觉得这事有蹊跷。按理说,夫妻店,引入新的投资人,也会想着是夫妻合力继续控制公司啊,为什么这个林金城反而要洪姐从法律上确认放弃股东参与经营的权力呢?有鬼,绝对有鬼。

    “这个金圣公司,是啥来头啊?”

    “他说是一个朋友的公司。”

    “你没去查查这公司?”

    洪姐看着我,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说:“明天我请我姐帮我问问工商的朋友,查查。”

    “洪姐,你让我帮你看这些文件资料,是担心什么不好的事吗?”我咬咬牙还是决定将心里的疑惑吐出来,方便接下来的沟通。

    “嗯——有一些考虑。”红姐起身,在酒架上取下一瓶XO放在桌子上,又转头回去拿了两只玻璃杯,放在餐桌上。啵——地一下,扒开酒瓶塞,将棕黄色的酒水倾倒进两支杯子里,一边说:“上次说请你尝尝这酒,今天刚好麻烦你,顺便吧!”说完她自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朝我抬手示意我也喝一口。

    我有些局促地端起来抿了一口,呃,淡淡的,不如我们的白酒那么浓烈。

    洪姐喝下了一口酒后,理了理头发说:“他有别的想法了……”很轻很沉地说完这句话后,她便黯然了下来。

    这女人一旦酒后表现的黯然的样子,身边的男性一定要有个判断:她只是伤心了,需要的只是你能和她说说话,当个倾听者,当个垃圾桶。

    轻熟女人身体四周始终会散发着令雄性迷醉和蠢蠢欲动的一些气息,举手投足和眼神表情的一刹那,都释放着很诱人信号。

    冬天的夜晚是有些冷的,她穿了一身珊瑚绒的睡袍,客厅角落里的柜式空调从背后吹来暖风,她脸颊上散落着一缕头发,随着风轻轻摇曳着,撩得她有些痒痒了,她便翘起来食指,剩下的几根指头并着将这几根捣蛋的发丝顺至耳后。

    “今年怎么这么冷?”冷不丁地她说了句话。

    “就是,都有我们老家那种冷的感觉了。”我一边翻着其他资料,头也不抬地说。

    “我找我朋友,做会计的,她也告诉我不要签这个协议。”她端着酒杯,轻轻地晃着,手指修长洁白,指甲红红的泛着反射的灯光,修剪的很是好看。

    “哦——”我心里想着,“那还问我干嘛?我都不怎么懂的,大学就写了个初级会计基础便了事的。法律选修课那也是零零碎碎,不成体系的。”

    “我在想啊,要不要退出来。拿钱走人,公司我不参与,也不要了,随他怎么弄吧。”她小声地说着,眼睛呆滞地盯在被她右手托着摇晃地酒杯上,眼看那酒水快漾出杯子外,又回头调入杯底。

    “哦,你考虑好嘛。那,这个公司是你和他一起创办的?”

    “是呀,我爸爸还出了很大部分本钱。这几年,他把钱还回来给我爸了。”

    “他是外边有女人了?”我小心的问。

    “应该是吧。我没追查,实在有些不想知道。身边和他一样的老板们,差不多都这德行。大多数女人都选择睁只眼闭只眼,我这大半年来也是不停地反复纠结,是不破不立,还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就这么将就着。”她说完这句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空酒杯边沿留下了她印着的红唇印。

    “很难受吧。感情的事,始终是这样的。”

    “说得你很懂似的。”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呵呵呵。”我尬笑着回道。

    “谦虚啊!说,除了前段时间和你一起,偶尔过来的那个小美女,还有过别的女朋友么?”

    “就她了,没别的。”我摇着脑袋很认真的说。

    “哈哈哈,自己都没啥经验,还跟我装深沉……好了,不说了。一口喝完,回去吧,谢谢你!”这女人说完便给自己的空杯子,倒进了小半杯酒。

    “你怎么又……?”我以为她是准备去休息了,才说刚才那句话。

    “你明天上班,我明天又不上班,我可以继续。”她瞟了眼我说道,“哦,你要愿意陪我,那也可以呀。”

    “哦,我把这点喝完吧。”

    洪姐站起身来,从冰箱端出一个盒子来,一边放桌子上打开,一边说:“晚上买的洪濑鸡爪,吃吧。”说完,捻起来一只递给我。

    我接过来咬了一口,甜甜的,有些微微辣味,甚至这鸡爪上还有洪姐手上的香水味。不过我不喜欢这么甜的味道,还是我四川老家那卤味好吃。

    “小熊,你怎么不和你女朋友一起住呢?”

    “不方便……”我不好也不愿意说太多,告诉她小雅和我的情况。

    “还挺老实的呢。遇到好女孩子,就要抓紧啦。”洪姐自己拿起一只凤爪,一边坐下来。空调嗡嗡吹着暖气,我不经意间发现她的春光乍泄——光洁如玉色的腿部。难怪她刚会说冷。

    “洪姐,你不冷啊?!”我不假思索地问了出口。

    “啊?不冷啊,空调开开着的啊!”说完,洪姐就低头发现睡袍未遮盖严实的缝隙透出的春色,于是慌忙用左手整理了下睡袍裙摆,坐了下来。

    彼此都有些许尴尬,我低头啃着凤爪,洪姐则捧着酒杯小口喝起来。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如芒在背,忐忑地说,心里很害怕从此被她视为

    “是我不小心了。”她倒是很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很短暂的沉默,她问我:“你女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哦,在公司上班,是做服装的。”

    “看起来很干练的女孩子呢!”

    “嗯,比我能干多了。”

    “不是吧!那你如何能驾驭得了哇,哈哈哈。”

    “感情的事,不是驾驭对方,而是彼此觉得欢喜,彼此相投。要非得去降服控制,哎,多累啊。”

    “你太年轻,太理想化了。”洪姐笑笑地看着我,眼神里放出些教导小屁孩的意思。

    “我不比你小几岁。”

    “不是年纪,而是经历。有的人活了一辈子都还是长不大的小孩,有的人自小便经理很多事,能一样吗?”

    “你这说的话,那我还能说什么。是不是你经历过很多感情哦?”我问她。

    “瞎说。有几次吧。”

    “你老公是第个男朋友啊?”

    “真八卦!不说了。”

    “说下呗!”

    洪姐抿了小口酒,放下杯子,杯子在桌子上发出青春的碰撞声,“他是第三个。”

    “第一个和第二个呢?现在在哪儿?……”

    “一个在深圳,一个还在厦门。”

    “最喜欢哪一个啊?”

    “烦不烦啊!”洪姐像是个少女般有些羞涩起来,笑着拒绝我的问题。

    我端起酒杯:“姐啊,喝一个。”说完在她酒杯上碰了下,发出叮的一声。趁着她还未将酒杯放在桌子上,我说:“姐,你最喜欢第二个吗?”

    她一下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啊?”

    “猜的。”

    “—哎——”她叹了口气,就像是好看的气球漏了气,随即又自己闭紧嘴来。

    “第一个,应该不是。不然你大概只有两个男朋友,包括你老公。而你老公呢,按照你目前的境况,也应该不是你当初最喜欢的人。所以,第二个应该是你很喜欢的。”我边说便观察着洪姐的表情,她的眼里闪着光,像是看到了曾经喜欢的样子,“是不是,是不是?”我有些着急的催问着她。

    “是啦!”她抬高了声音,大声说道,“你说的都对,好不,满意了不?”

    “满意了,满意了。”我得意的说。

    “初恋懵懵懂懂,倒也很清纯,只是过了就没什么感觉了。第二任是我的同事,我高中毕业了就在车行卖车,那时候经常两个人跑晋江啊,石狮的。他很阳光,很聪明……”

    我就呆呆的抱着酒杯,看着她嘴唇张合着,从齿间蹦出来一个字、一个词、一句话来,听她讲他俩一起创业的事,倒卖二手车。她说她父亲给了她一笔钱,他们作为本钱的。后来生意发展的不错,准备自然而然地要说结婚的时候,见了父母。她爸爸坚决不同意,觉得门不当户不对,闺女要吃亏。

    “那后来呢?”我吊着嗓子问追问。

    “散了。他自己走的,我爸就给他算了点工资。”洪姐淡淡地说,没有一丝波澜我却听得很激动,“这样,那他怎么能够过的下去啊!”

    “他去了深圳,现在也不错。”

    “结婚了?”

    “结了,娶了个港女。看他空间,挺幸福的。”

    “嫉妒了,后悔了?”

    “才没有呢!”洪姐笑着扭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又接着说:“真的没有的。”

    “这么淡定啊!无情啊,绝情啊!”我开玩笑说道。

    “呵呵呵,是吗?”她拨弄了一下垂到眼前的头发,说:“十点半了,应该他又不会回来了。”

    “你老公?”

    “不然说谁啊!”

    “你老公有情人,你见过?”喝酒喝了快一个小时了,我们东一句西一搭的,就说开了很多事。

    “太熟悉了,我闺蜜。”她双手拖着下巴,脸上红晕晕地,目光涣散无物空洞。

    “那算什么闺蜜啊……”

    “不知道。”

    “你没找她理论理论?”

    “怎么没找呢,刚开始发现的时候,我找过她很多次。吵架了很多次。”

    “然后呢?”

    “然后就这样了啊。”

    “谁主动的啊?你老公和你闺蜜。”我伸着指头指了指天花板,意思是说那俩人。

    “哎,不知道。没什么意义了,所这些。”洪姐打了个哈欠。

    “不是啊,这样子不对啊!对你不公平!”我有些激动。

    洪姐见我上了头的激动样儿,噗地笑出声来:“哈哈哈,瞧把你激动的!”

    她端起酒杯没搭理我,自顾自地抿了小口:“当时,我一个人快放弃这个公司了,感觉很累,很难。他出现了,是我的客户,一来二去的就熟络了。他加入以后,我轻了很多。准备生小孩的时候,我就决定放弃事业,让男人去拼吧。自己回去带孩子,暖家。”

    “这不挺好的嘛!”

    “是啊,刚开始是挺好的。可是时间久了,我觉得无聊,他又越来越忙了。”

    “他这才和你闺蜜……那什么的?”

    “能不能不提这个,OK?”洪姐抬高了声音有些不耐烦,“我说的是,我不应该放弃自己的事业。女人生孩子顾家,但是自己的事业一定不要荒废,不然,看我现在……”洪姐一摊双手,耸了耸肩膀,很无奈的样子。

    “是呢,不管怎样自己的事业,不要丢了。”

    “即便是很一般的工作,都不要丢。不然遇上男人变了心,自己至少还有工作,自己的工作可以依靠,可以填满自己。”红姐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静静地翻出了眼眶,流落了下来,滴落在大理石桌面上,两滴没有颜色的眼泪。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就这么杵着,安安静静地。嘴里还有小块凤爪骨头和肉,我就让它在嘴里呆着吧,不能发出丁点声响。

    “你知道吗?”这声音带着哭泣的音调,洪姐捂着眼睛说,“你和他长得有点像。”

    “哦——”我想说啥,但好像就这个字适合回答她了。

    “他长得高些,比你高一个脑袋那么高。”她放开右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泪。那张纸巾很快湿透了。

    “我,哎,是个男的都比我高!”我恨恨地说,“我上大学那会,一个老乡,女的1米9啊,我最怕上下课遇到她,和她打招呼我都要仰视的。每次这样,都会有过路的人笑声的笑着——我,他妈!”

    洪姐似乎被我的尴尬境遇给逗乐了下,忍不住笑了一声,哭着笑着的样子,哎,令人心疼!

    “你住进来第一天晚上,我见到你,就觉得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心口。”

    “哦,对不住啦!让你想起伤心往事啦。”

    “贫嘴。所以,今晚请你帮忙看了下资料,还给你哭了一场,丢人啊,现在感觉好难为情。”

    “你就当我是你第二任呗,假装下吧!”我轻巧地说。

    意料之外的是,洪姐握住了我的手,似乎她的手指比我长,盯着我看的眼里还翻着泪花未干。我那时候一时来不及反应,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觉得她这样握着我的手的感觉,好舒服,无耻地觉得很享受。

    她老公打来电话告诉她:“今晚,我不回来了。你早点睡吧。”洪姐把电话甩在桌子上,面无表情。

    我想了想,端起酒杯:“洪姐,早点休息吧。明天好心情。”说完,我一口喝光了酒。朝她晃了晃空杯子。

    于是她也一口喝光了酒,笑笑地朝我晃了晃她的空酒杯:“早点休息”

    我起身朝楼梯走去,她在背后叫住了我:“小熊!”

    我回头看见她朝我笑了笑,不好意思地鼓了鼓劲,扭捏地像个小女孩似的说道:“那个,谢谢你啊!”

    “啊?这个啊,呵呵……谢谢你的酒。”我晕乎乎朝楼上走去。

    我回到房间,关灯倒头便睡,枕头边的手机闪着呼吸灯,白色的呼吸灯一明一暗地发着微弱的光。我点开来一看,是短信:“今天过得开心吧!晚安。”小雅发的。我想着她中午不陪我,下午却出现在别人豪车里,我就堵得慌!

    使劲地嗯出了:“开心!”发了出去,手机一扔,我就睡了。

    一晚上都没醒,这觉睡得太死了。

    真不想离开自己的被窝,这大冷天的,最令人感觉舒服和眷念的便是被窝了!我还双手玩着自己的小兄弟,这妈的怎么突然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啊,我睁眼一看,被子被掀在一旁。抬头却看见小雅杏目怒睁,一脸愤怒:“好玩吗?好玩吗?”边说边朝我用她的包包打了过来,砸在我身上。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有点反应不过来,被砸疼了才开始叫着:“哎哟,哎呦”一边躲闪。

    “还敢躲,你还敢躲!我打,我打,我打死你!”小雅起踹嘘嘘地追着打我。我趁着她用力打我,俯身的一瞬,拽着她的手,轻轻一拉,她便失去了重心,尖叫着“啊——”,整个人跌再我身上,刚好不偏不倚,她的头就在我支帐篷的地方,直直地顶着她脸蛋儿。

    “恶心!”说着便挣扎着要起身,我死死抱着她,哪里会放过她呢。她一边拍打我,一边叫着:“放开我,让我起来!你个浪荡仔!”

    我把她拽到胸口,她刚刚用力挣扎了很久,这会起踹嘘嘘地吐着香气,脸蛋红红的。我要照着她嘴咬下去,她用力执拗地偏头躲开,双手死死抗拒着向外推我,一边气呼呼地说:“你个浪荡仔,老女人的手摸着舒服吧,暖和吗?”

    我吃惊的看着她,张着嘴吧说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想不起来了啊?”

    “还喝洋酒,一边给老女人握着手,那梨花带雨的,一边哭一边说还笑了的!”说完,又是一阵扑腾,两腿踢腾得我都有些压不住了,“哼!老娘才几天没跟你在一起,你竟然又勾搭了一个!你,嗯——!”说着又要张嘴咬我,哎,我死死箍着她,她就一口狠狠的咬住了我胸口,这是使了多大的劲在咬啊,我疼的大叫——啊!!!!

    快给疼背过气了去,她才松开口,头发乱乱地散落在脸上。我趁她还在怒视着我,来不及反应,吻了下去。

    好几天,感觉很长时间没亲热了,我们仿佛不同磁极的两块磁铁碰在了一起,黏在了一起。小雅突然嗯嗯嗯的叫着,使劲推开了我,我又被她弄得不知所措,呆呆的看着她。

    她眼睛里带着把刀子,问我:“我昨晚和一个朋友聚了聚,就想着来看看你。结果我在客厅门外还没开门呢,就看见,这不是小熊吗?”

    “然后呢?”

    “别插嘴!”

    “哦,你说!”

    “你闭嘴!”

    “……”

    “我还开心呢,看见你坐那以为你等我呢,结果你的手在干嘛!”

    “没干嘛啊!”

    “没干嘛?你说没干嘛?”小雅怒不可遏的用手在我腰上、肚子上找肉肉,揪了好几下,掐了好几次。

    “哎哟,哎哟,你别整了啊!”

    “那你说,你为什么和别人握着手。一脸享受的模样,贱样子!!!”小雅气呼呼地冲着我吼道,唾沫星子给我整了一脸,不过我觉得那唾沫星子好香的,他看我一脸享受的样子就愈发来气了,“我让你浪,我让你贱!”说完就打了一巴掌给我,力气还挺大的,我有些疼。

    我一下松开她,独自朝向另一边,背对着她。她使劲掰我,拉我,我就是不动,我生气了。

    “谁家少爷的法拉利,坐着舒服得很啊,开心吧。”我也是那样的醋味弄弄,好像整栋别墅都是山西老陈醋的味道。

    “你乱说!”小雅反应过来了,停顿了下,接着问我:“你下午没上班,在中山路?你不是要回去公司吗?”

    “你管得着吗?”我气呼呼的说。

    “管得着,说,为什么不上班!”

    “我,遇到胖妞和丽丽了。然后就陪她们逛逛了。”

    “哦。那你怎么看见我的?”

    “等红绿灯啊。”

    “那人是谁?就是开法拉利那个人。”

    “帅吧?”

    “是谁?”

    “哎,没劲,我就知道你吃醋了。哈哈哈哈!”小雅一下子就没了那会的怒气冲冲,很得意的笑着,“是我们公司大股东的少爷,专门做服装设计的,巴黎回来的,很厉害吧!”

    “厉害。”

    “你瞎吃什么醋呢,是同事,再说别人只对男人感兴趣。”小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我嘴巴已经张大得足够可以塞进去一只鹅蛋了。心里,却瞬间像取下了被压在上边的千金巨石,呼吸一下就要顺畅了。

    “你昨晚,怎么回事?不交代清楚不行。”

    “什么啊!洪姐——”我停顿了下,压低嗓门重新说道:“洪姐,她老公出轨了,小三是她闺蜜。还给我看一些她和他老公公司的资料,说是要她签一个一致行动人声明。就喝酒喝酒聊了会儿,她就哭了起来……”

    “就这个?”小雅审问着我,眼里像安装了测谎仪,滴溜溜圆乎乎的眼珠子,从左滚到右又从右转到左。

    “就这个。”

    “那她握着你手干嘛?”

    “可能喝酒了,伤心了,就……她说我像她第二个男朋友。”

    “哈,这个你也信?”

    “嗯,她说的呀。”

    “我还说你像□□犯呢!”小雅好气不好笑地瞪了我眼。

    “不准和她喝酒了,再有下一次,我要你命!”说着我就感觉下身被捏成了一团,要命的疼啊!

    在我的惨绝人寰的哀嚎中,小雅总算是停下来仙人摘桃的功夫。我缓了缓,算是回过来神。

    看我面无表情的样子,小雅突然显得有点担忧,问道:“没事吧,别吓我啊!”

    “没事。”我有气无力地回答。

    “我看看,我看看,可怜的小家伙……”说着开始轻轻揉捏起来。

    没有任何征兆的,我就哼唧起来了,很舒服的,情不自禁呀。小雅“啪——”一巴掌打我胸口:“不要脸的很!真后悔刚没废了你!一下子就……,这么经不起考验……唔——,不行!不要,你起来,给我起来,让开,不行呀,要上班去了,呀——要迟到了呀!”

    好像我触碰到她最柔软的温润地方,她颤抖了下,像是触了电一般。我以为,我可以有个美好的早晨了,却不想被她突然狠狠地顶了我小腹一膝盖,我感觉快呼吸不出来了。

    瞬间就松开了箍着她的手,小雅一下子爬起身来,站在床边,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不行,不行,我还有会议,八点半,现在都七点四十了。讨厌死你了!”

    “最毒莫过妇人心!”我喘着气,一手捂着肚子。

    “昨晚我好心来看你,结果你倒好,陪人家老婆,给人手拉手,喝小酒的。”

    “我不跟你说了嘛,人那情况,特殊……我也是,我也是不知道她会要握着我的手呀。”

    “我足足看了你们五分钟,你咋不抽出去你那爪子,是不是给人摸着摸着舒服了?”

    “我……我没有,你别乱说。你还不是也是别人……”我没敢继续说出后边“老婆”俩个字,硬生生吞了回去。

    “走了!”小雅恶狠狠地朝我说出了警告的话语,拿起包包转身要走。我腾地站起身来,从身后抱着她:“为什么,昨晚不进来?”

    “老娘气得发抖!”小雅咬着牙说。

    “可是,我没对不起你啊……”

    “你敢!”

    “我就敢!你等着瞧!”我一下子倔强劲上来了。

    “去呀,随你。”小雅边走边说,“男人,你们男人全都一个德性。你不和其他人一样吗,就是想得到我们女人的身体而已,随便哪个女人,你们都照单全收,我是看透了你!”

    “我……!”我真是无力回应了。听到的是小雅下楼梯蹬蹬地脚步声,然后大门开门的声音,发动汽车的声音。

    艹,这真是要人命了。

    我洗漱完,匆匆忙忙下楼去上班,洪姐正在院子里浇花,看见我就笑开了:“怎么了?要不要我帮你解释下?”

    “啊?”我有些讶异,停了下来,回头转身看着她,她散着头发,还穿着昨晚的那件珊瑚绒睡袍,只不过穿多了条睡裤。我慌乱地眼神撞上了她含着笑意的眼睛,赶忙看向别处,说:“哦,那个,不用,不用的了。”

    难道,洪姐早晨听见了我的嚎叫了,真是丢人啊!

    我转身往外走,身后洪姐说:“晚上,我请你们烤串,就在村口小店。”

    “不用了,不用了。”我边说边跑。

    “我已经和你女朋友说好了。”

    “啊?——”这女人之间的交际,难道都这么高效的吗?

    “啊什么啊,你女朋友早晨来的时候,我和她打了个照面,说了几句话。”洪姐的话已经让我彻底的心惊肉跳了,这阮小雅,究竟是做什么的,猴精投胎的?

    公交车足足要开一个小时,我有足够的时间打瞌睡,却又睡不着,明明这小雅肯定和洪姐消除了误会,为啥还要上来打我一顿,把我惹得一身犹如火燎,她却强行膝盖给我来个淬火,惨无人道!

    我深深地感觉她是有阴谋而来。我脑子闪现了昨天那黄色跑车里的墨镜下冷峻的俊俏脸庞。

    “同性恋?”我心里默了下,“可惜了啊,挺帅气的。”

    我在上公司电梯前,打了电话给小雅:“乖乖——”

    “我在开会,你乱叫什么呢。”电话那头她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见有个声音在讲服装设计风格、流行趋势。

    “离那同性恋远点,恶心……”旁边一起等电梯的人,不约而同瞅了瞅我,好像看怪物。

    “我知道的啦。”小雅挂了电话,我便和一群人一起挤进电梯里。

    呵呵,这家伙现在一改往日温柔魅惑,难道是要走河东路线了?

    我一进公司玻璃门,就听见小陈在欢快的哼着歌,大概都在等过年放假吧。

    “熊总早啊!”

    “早啊,陈总。”

    “哈哈哈,你们两位老总太有才了。”小叶笑嘻嘻地看我和小陈相互戏谑。

    “不好好上班,就知道插科打诨……”这声音不是黄姝吗?我回头就看见她从小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牙刷。

    “你怎么又跑来了,不好好在学校。”我一脸疑惑又带了些嫌弃的口吻地问道。

    “要你管?”黄姝回怼我一点都不客气。小叶他们就安静了下来,各自看着在坐位上装模作样的做事——毕竟年底了,也确实没多少老外在上班打理生意的。

    “惊喜?”小陈在前台位置上,整理着一叠货代公司发来的对账单,侧头朝我说道,见我没有说什么的意思,便又说:“熊总,我说黄家二小姐来了,你不觉得惊喜啊!嘿嘿嘿……”

    “惊吓还差不多。”

    “真话呀?”

    “你们两个有病吧,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的啦!”说完,黄姝就转身出门离开了。

    小陈神秘兮兮地朝我招手,我便走近她几步。“你不知道,昨天你刚出去不多久,她就来了公司,把自己关屋里了,不出来。昨晚我和小刘陪她吃饭玩了很久,应该是昨晚睡这儿了。”小陈把手挡在嘴边,好让声音更集中地传给我,而不被别听清。

    “昨天就在这里了呀。”

    “是滴!所以是不是你知道什么,所以昨天跑提前出去了吧。”

    “管我什么事哦,我不知道呀。”我心里想,看来,注定这位丁家少爷会让她难过的。

    “看我干嘛?”回头我发现刘诗雨他们正一脸玩味地看着我,我很无奈地朝她双手一摊。

    快下班的时候,小雅打电话告诉我今晚加班,我要她下班后来我那里再回去。

    “哦,对了,你不是和洪姐说好了晚上一起烤串嘛?”

    “啊?谁告诉你我说好了你找谁去。”

    “不是,是洪姐告诉我的。”

    “我没空。你自己看着办。”

    “哦……”我正要挂电话突然想起来,赶紧问:“是不是又是和你说的同性恋一起加班”

    “对,怎么了?”

    “没怎么。问问,万一别人是假的同性恋。”

    “哎,我知道。很多人一起呢。”

    “哎,不是,人家做设计的,你做市场的,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啊!”

    “协同啊,我们也要学习了解流行趋势的,公司要求的。”

    “那你学到什么了,说说,不然我就来你公司守着你。”

    “你倒是来呀,来了我就把你介绍给同性恋,说你也是,哈哈哈!”小雅挂了电话,却又发来个短信给我:“不许你再单独和洪姐喝酒,守好你自己的爪子,不许给人家摸,更不准摸别人。”

    呵呵,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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