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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番(江绪视角)

    一股莫名的柔软,使得江绪缓缓睁开眼。

    温热的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映入他的眼内,而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正对一双清澈纯粹的眼,他能看到那双眼里流露出关切心疼。

    江绪身上的伤触痛他的神经,乏力的他终闭上眼睛。

    在意识渐渐消退之前,他的脑海里一直放映那双杏眼。

    过了三五日,江绪在黎明之际睁开了眼。

    这是一间极为标志的客房。

    桌椅板凳软榻一应俱全,还有茶水摆放在上,屋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闻着令人心境舒展几分。

    而面对陌生的环境,江绪却发觉头皮隐隐作痛。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摸着头上伤处,茫茫然环视四周。

    江绪记得自己先前在埋伏一伙贼人。

    这本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他却被有心之人出卖,来了个瓮中捉鳖。

    这次来扬州,江绪带了五个人,其中有一人是他的贴身护卫路丰。

    因被出卖,他们被敌人所围,为冲出重围,江绪与敌人奋死一搏,最终成功逃脱。可惜江绪身负重伤,逃远了之后四肢无力,瘫倒在草地上。

    这次的行动,是暗中进行的,按理说除了中军都督府的一些人员之外,不应该有旁人知晓。

    江绪在中军都督府颇有威信,左右都督对他极为和善,底下下属各个丹心赤忱,他实在想不到那个告密者。

    不过,京城里看他不顺眼的,除了靖远伯江让,他想不到任何人。

    虎毒不食子,江让这是想让他死在扬州!

    想着,江绪一只悬空的手不由自主紧握起来。

    既得救,他便要好好活着,啪啪打江让的脸。

    江绪的目光渐渐往下移,看到自己的衣着。

    他换上了一件蓝色绸缎长衣,抬起一只手来摸着脸庞,触碰到面上结痂的伤痕。他头顶上和身上患有伤处的地方,皆套上了绷带。

    他坐在床榻之上,活动着双手,发觉到疼痛消减些许,不免诧异。

    江绪莫名觉得胸口闷,面露难色,缓缓从嘴里吐出一口浊气。

    明婧娇美柔和的面庞一闪而过。

    那名女子,为何会对他如此尽心?

    救了他一条命,还医治他的伤患,为他包扎?

    就在这时,门前候着的丫鬟小厮一声不吭开了门,打开的门带着光亮照进屋内。

    紧锁的门窗在这一刻随之打开,屋外新鲜空气涌入室内,伴随着屋内的淡淡清香,江绪的心境逐渐舒展开来。

    明婧带着垂枝和樱李走进客房。

    一身碧色长裙最先进入江绪的视线,他慢慢抬头,看见与阳光映衬的鹅黄色小衫,那名女子清甜一笑,迷了他的双眼。

    江绪微微发愣,神情恍惚。

    “公子,你醒啦!”明婧笑着走至江绪的床榻边上,语气轻松,面露关切之意。

    江绪闻言,这才回过神来。

    他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带有一种天生的警惕,问道:“姑娘是何人,我为何会在此处?”

    他的脑海中甚至一闪而过一个美人计的计策。

    不过江绪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

    敌人想要的是他的命,若使出美人计来,他现在早就命赴黄泉了。

    所以,这位姑娘是真心救治他的?

    江绪没能肯定,也不敢否认。

    面对江绪投来的审视目光,明婧表示理解,轻声解释着那日之事。

    江绪仔细听着,一双眼睛暗暗观察明婧的神色,见她神情自若,面上无一丝慌乱,所说的话与他所想相差无几,江绪遂不怀疑明婧的用意。

    江绪颔首,“多谢姑娘相救。”

    说完,江绪便想站起身,离开客房。

    樱李和垂枝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拉着他,制止着他的行为。

    江绪是身负重伤不假,可他休养了几日,不至于反抗不了两名弱女子。

    他不会反抗她们。

    男女力气悬殊,江绪一直以为男子力气之上的优势,是用来保护天下的娇弱女子,使得她们不被欺负。所以,他不会占据天生的优势,来反抗樱李二人。

    他略一甩甩手臂,樱李和垂枝就会分别摔倒在地。

    “姑娘相救之恩,在下来日再报。”江绪冷声冷气地说道,全身一动不动,解释道:“只是在下身负要事,须得尽快启程。”

    江绪身上伤口未愈,明婧坚决不同意,急道:“公子伤还未痊愈,若即刻启程,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江绪听出明婧话中的关切之意,碍于礼数,他不好直视一名女子的面容,于是将目光移向窗外,一言不发。

    无奈之下,明婧只好给个期限。

    “十日。”明婧说道,“公子好生休养十日,届时再出发也不迟。”

    十日?

    江绪陷入了沉思。

    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命他办的事,虽然没有办成功,但他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可飞鸽传书至京城,告诉左都督。

    还有路丰,他们一行六人,除了他和路丰,无一幸存。

    他还要找到路丰。

    路丰说不定也同他一样,被好心之人相救,若是同在江都县城,他还能找到路丰。

    如此,他便听这位姑娘的话。

    江绪应了,“多谢。”

    这是江绪第三次跟明婧言谢。

    明婧品出江绪冷淡的性格,为了让江绪放宽心,她向江绪介绍自己:“我姓明,是这户人家的五姑娘。”明婧又想和江绪说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接着道:“敢问公子姓甚名谁,是何方人士?”

    姓明,行五。

    江绪知道女子的闺名不可跟外人道出,他本身也不想知道明婧的名字,淡淡回了明婧的话:“在下江绪,京城人士。”

    他的语气幽冷,面目严峻。

    明婧轻声应了,“那好,江公子,你这些时日好生休息,过几日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好。”江绪轻声回答。

    听到江绪的答复,明婧带着樱李和垂枝离去。

    江绪这才将目光放至三人离去的背影,情不自禁地盯着那抹碧色身影。

    他心底的那层戒备,在明婧从光中走进时,就已经略微消散。在明婧与他说话的同时,他亦暗中观察明婧是否有异样。

    那些怀疑,皆因明婧的真诚而烟消云散。

    即便心中所想如此,也控制不了他的本能,这是他作为将领的职责所在。

    不能轻敌,哪怕是一名女子,也要加以戒备。

    不过,他想到身上愈合的伤疤,以及脑海里浮现明婧难掩关切的目光,不知为何,他的心就软了几分。

    也罢,他就姑且信她这么一回。

    思考片刻,江绪慢慢躺了下来。

    午后,江绪出了屋子,在院内活动。

    江绪醒来后,叫了一个小厮,让他跟明婧说自己不用别人伺候。

    明婧听着这些,不置可否,最终还是听了江绪的意见。于是客房候着的丫鬟小厮少了些许,只一些奴仆在院外候着,听从江绪的话。

    看着这些奴仆一板一眼的认真模样,江绪不由汗颜。

    他只不过是暂住明宅的客人,竟给了他主子的待遇。

    江绪刚走至屋檐下,院中榕树的树叶哗哗掉落,江绪眉目一缩,警惕地环视四周。

    附近有人!

    江绪已经做好了打斗的准备,一双手紧握。

    身着黑衣的路丰从天而降。

    听着路丰落地的动静,江绪明显放松了许多。

    路丰回过头来,看到江绪,那是又惊又喜。

    “公子!”他叫道,“属下终于找到您了!”

    分别了这些日子,彼此有可能会有性命之忧,江绪的心中是挂念路丰的,看着他安然无恙,江绪嘴角上扬,露出一对好看的酒窝,轻声叫着路丰的名字。

    路丰与江绪性情差不多,在这种场面上不会激动地抱住江绪,痛哭流涕感叹一番。

    他向前几步,走近江绪,低声说起自己这些日子的遭遇。

    路丰在被追杀时被一名侠女所救,带回家去疗养几日。所幸伤得不重,没有性命之忧,不过两三日便能伤好痊愈。

    江绪全神贯注听着路丰讲述自己的遭遇,时不时跟着点点头,偶尔流露出关切的目光。

    路丰又解释自己为何知道江绪在这,“也是巧合,那名侠女居然目睹一位姑娘带着护卫救了公子,当天还跟我说起过。通过侠女口述,我才知道那位姑娘是江都县布庄商贾明家的女儿,曾经有恩于她。”

    江绪对明婧与侠女的来往并不感兴趣,不过路丰既说了出来,他听进这些话,便知明婧是一个纯良的女子。

    因为这些话,江绪更加相信明婧的品行。

    不过他并不想回答路丰的话,只轻轻“嗯”一声,再无言语。

    “公子,您现在要启程回京吗?”路丰这最关键的问题。

    江绪摇头,脑海里尽是明婧所说的话。

    他答应了她,会在明宅待十日,他便不会食言。

    说到做到,是做人最基本的条件。

    “十日之后再回京吧。”江绪淡淡说道,“这些时日我会住在明宅内休养,那些关键信息夜里我会飞鸽传信至信人哪儿,一时半会儿不着急回京。”

    路丰见江绪心底已经有了成算,遂不会有任何意义,只是点着头,“那属下便告退了。”他飞身一跃,跳至榕树之上,离开了明宅。

    路丰走后,江绪本想着回屋内休息,但一直闷着不是办法,他想出去走动,想着活动活动四肢。于是江绪打发一个小厮去找明婧,说他想出门溜达两圈。

    明婧知道不能一直拘着江绪,答应了他。

    江绪从侧门出了明宅。

    就在他刚走出侧门时,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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