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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骑士(3)

    枢与吸血鬼的气息是同源的。

    区别在于,枢身上的气息更加的不详。

    只在那一个晚上感觉到了。

    平常的枢,只是一个不是那么爱笑、温柔却很有距离感的人,虽说很神秘,但完全嗅不到属于堕落生物的气息。

    吸血鬼……

    长得那么好看的枢,和那种面孔扭曲的生物竟是同类。

    从那以后,枢出现在二月面前的次数却变多了。偶尔也会在白天出来,和二月说几句话。越是接触,二月越觉得枢几乎是完美的一个……呃,一只吸血鬼。

    交谈时就像一位睿智的长者,包容他人的一切想法,也会恰时的循循善诱。

    两人都分别对对方的来历有所怀疑,却很有默契地不提起这个话题。讨论最多的居然是生死的话题。

    显然,二月对生的执着一直让枢震惊不已。

    “强大的生存欲和孤弱的小女孩,有趣的搭配。”

    “如果可以,我想一直活下去。”

    二月抱膝坐在草地上,眯着眼睛享受和煦的阳光。

    枢靠在墙面的阴影处,目光淡淡地落在少女身上。

    “倘若有一天,你的父母亲人朋友——所有这些你熟悉的人都不在了,你还会想要一直形单影只地活着吗?”

    自然会的。

    二月心想。

    她不能说她以前就是如此过的,解释时便用了另外一种说法。

    “倘若曾经熟悉的人都死去,那就再去认识新的朋友。关系没有了可以再重新建立,可如果连生命都不存在了,那一切都白费了不是吗?就算我有多好的父母、多铁的朋友,我都无法感受到他们的温暖了。”

    “所以,我会活着。但不会形单影只——”二月歪头一笑,“而且我很擅长交新朋友。”

    交新朋友吗?

    可如果活得太久连交朋友的力气都没有了呢。

    厌烦了要去记住每一个新面孔,厌倦了送出去的每一个微笑?

    枢摇了摇头,只有活得相当久的老家伙们才会有这样的烦恼吧。

    眼前这位不过十五六的少女——她还很年轻,充满对未来的奇思妙想也未尝不可。

    年轻人总拥有一些做梦的特权。

    他直起身子,迈步走向屋内。

    “就回去了吗?难得的太阳,枢君都没能好好享受。”

    二月颇为遗憾。

    “阳光……”枢的脸上泛起恍惚的神色,竟显得他有一丝丝脆弱,“对我来说还是太奢侈了。”

    “夜色中隐藏着各种各样的危险,女孩子还是不要在晚上出门了。”

    说罢,枢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月起初只把这当作枢的一次善意警告,随后却发现他并不简单的安排。

    往后但凡二月在天黑之后有所动作,玖公公和兰婆婆必然会死死地盯着她。他们就像是枢的另一双眼睛,监视着二月的一举一动,可相处时,仍然能够感觉到两位老人的热情与关心。

    他们的注视更像是无意识的,被下达了“一定要紧紧盯着二月春”的命令。

    黄昏时刻,二月只是想到外头收个衣服,脚尖向门口一转,兰婆婆便变得十分焦躁不安,“小春!你……”

    她看了眼门外,又定定地注视着二月,“你要出门吗?很快就要吃晚饭了,就不出去了吧。”

    “……婆婆,我只是想去外面收个衣服。”

    “收衣服啊。”兰婆婆虽说小松了一口气,但也没有放松警惕,“我去收吧。”她又往二月手里塞了几棵菜,“小春帮我洗下菜,待会儿啊婆婆给你做菜汤。”

    “……好的婆婆。”

    二月不是没有想过用隐身,但器灵不在,神器似乎就无法发挥它的威力了。

    摩挲着腕上的神器,二月心中一时充满了忧虑,这么多天,红叶还是没有一点消息。收集能量的工作也几乎是停滞状态。被视作突破点的枢,也完全无法找到踪迹。

    似乎当下没有别的事好做了。

    此刻也没有红叶时刻窥探她的内心,她便放肆大胆地猜测起来。

    有关于红叶的信息,她知晓的很少。

    孕育出器灵的神器少之又少,相关的记载并不多,器灵能够离开神器吗?

    先前是二月主观臆断地将神器的名字安在了器灵身上,或许它有自己的名字?

    红叶是神器的名字,那器灵的名字又是什么?

    它看起来实在神通广大,一手操控着神器,提起过的“主人家”又是什么?

    二月也曾出现记忆空白与间断,是不是它已经能控制她了?

    倘若它果真如此厉害,为什么还会需要她?仅仅是为了收集能量吗?

    数不清的谜团。

    她分神想着红叶的事,一不小心在切除菜根的时候割到了手指,并不深,只沁了些血珠,似往常一般必然马上就能修复,等了一会儿,却仍不见好。

    二月愣了会儿,又想到自己初到这个世界时,身上的刀伤也未修复,反而是喝了枢的血之后……

    怎么红叶不在后,连自愈的功能都不见了。

    她是不是过度依赖红叶了。

    二月想得心情烦躁不已,想出门吹个夜风冷静一下,又一次被玖公公拦了下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

    二月郁闷地爬上床,辗转反侧,琢磨着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既然晚上不能出门,就白天去,在四周转转,或许会有收获。

    打定主意便控制着自己努力入睡,双眼方陷入黑暗,一股浓重的恶意便在四周弥漫开,二月倏地睁开眼睛,凝神屏气注视着门,渐渐地,浓浓的血腥味顺着门缝传到二月的鼻中。

    糟了。

    二月急得夺门而出,却被扑面而来的更加浓稠的血味熏得微滞。

    眼前的场景让她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扎入血肉之中的獠牙,四溅的鲜血,兰婆婆因痛苦而大张的嘴,躺倒在地没有任何动静的玖公公,以及转而向她看来的猩红目光。

    陌生的吸血鬼一把将兰婆婆的身体扔开,就像扔掉一件垃圾一样随意。

    “老家伙的血就是不新鲜。”

    “你的血总会好一点吧。”

    吸血鬼说罢,伸手向二月抓来。

    危险近在咫尺。

    二月之前从未遇到过这样嗜血的怪物,虽然有各种各样奇怪的能力,但对于生命总是十分敬重的,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视人类为猎物的吸血鬼,刷新了二月的认知。

    甚至于,让她作呕。

    她讨厌任何轻贱生命的物种。

    受伤可以快速恢复……

    如果砍掉四肢还会再生长吗?

    割去头颅,剜出心脏,将身体烧成灰,还能恢复吗?

    一定有办法可以打败吸血鬼。

    二月主动迎上那只手,双手使劲,狠狠一折,生生把吸血鬼的手臂从中折断,鲜血喷射到二月脸上,有股子难闻的臭味。

    “啊!我的手!我的手!臭丫头!我要杀了你——”

    失去了一截手臂的吸血鬼吃痛,发疯似地朝二月扑了过来。

    二月边躲边往厨房跑去,找了把大菜刀,思考着一刀将吸血鬼头颅砍下的可能性。

    “你想凭那种东西杀了我?”

    它似鬼魅般出现在二月的背后,吓得二月匆匆回手一刀,正中胸口,它却好似不痛不痒,反而借此钳制住二月,张着嘴巴就要往下咬。

    二月伸手去挡,原先还来势汹汹的獠牙却未能落下,不过一瞬,凶恶的吸血鬼便化成了屑屑落下的灰。

    透过下落的飞灰,二月看见了蹲在地上,眼中闪烁着暗红色锋芒的枢。他看了一眼玖公公已经冷透僵硬的尸体,抿了抿嘴,低头划破了手腕放到兰婆婆口边。

    二月喘着气走到枢身边,又一次闻到了香甜的血液气息。

    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的兰婆婆幽幽转醒,望见枢,张了张口,用破碎沙哑的声音喊道:“快跑……”

    枢低声说道:“您放心,我们已经安全了。”

    “小春……”

    “婆婆,我没事。”

    二月蹲到另一边,握住兰婆婆的手。

    “天黑了,不要出门。”兰婆婆又嘶声叮嘱道。

    听到二月的应答,兰婆婆才长舒了一口气,仰面躺着,瞳孔逐渐涣散,慢慢地失去了呼吸。

    这是……没了?

    一连失去两个亲人,心里肯定不好过吧。

    二月抬眼去看枢的表情,隐隐有些悲伤,却并不似失去唯二亲人的悲恸。

    “是我害了他们。”枢说着,站起身,眼神飘向遥远的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会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你呢。”

    “有点事。”

    “我和你一起去。”二月上前拉住枢的手,却被他的皮肤冻得瑟缩了一下。

    显然枢也注意到了,他将手抽了出来,“我要做的事对你来说很危险。”

    “我不怕。”二月又捉了枢的手拉着,“枢君会保护我的。”

    “……你刚才都看见了。”枢叹了口气,盯着二月,张口露出了獠牙,“我也是吸血鬼。”

    “两位老人是我催眠的,只是为了隐藏身份。也是我让他们盯着你不让你出门的,以防你破坏我的计划。”

    “人类对我来说也只是棋子、是猎物、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他冰冷的目光顺着二月的脸颊滑到颈边,“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你之前……”救了我好多次。

    二月话未说完,枢便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慢慢收紧,叫人无法呼吸。他贴近二月的耳边,低声说道:“好好看清我的真面目。”

    他将二月的头发拨到一边,露出白皙的脖颈,俯首把獠牙扎进她细细的血管,血水从伤口边缘溢出,沿着颈线往下流,雪色的襟口红了一片。

    她的血是什么味道?

    些微的刺痛让二月保持着足够的清醒,但她却在想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枢君,我的血好喝吗?”

    起初不过是想吓吓这个女孩儿,但一旦尝到她鲜血的味道,竟有些欲罢不能,由本能驱使着想要追求更多的血液。

    非常纯净的血液,这是很难表述的一种味道,非要比拟,就好似一张白纸,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纯粹。

    唯一的不和谐,便是之前他喂食的自己的血。

    但是,这孩子,是认真的吗?

    竟然问他,她的血好不好喝。

    难道不会害怕吗?

    枢拔出了獠牙,下意识地舔了舔二月脖子上的两个洞,伤口便很快愈合,只留下浅浅的红痕,像是用力摁压过留下的。

    枢没有回答二月的问题,他用手指头搓了搓二月颈间残余的血,不容置喙地说:“我不会带你去。”

    二月知道无法改变他的想法,不得已时眼中便蓄满了星点闪烁的泪光,“那枢君还会回来吗?”

    你应该回家。

    回家的字眼卡在了枢的喉咙口,他很体贴地不去追问二月的来历,因为她也不曾提起回家。或许,同自己一样,家乡也是这女孩儿想要远离的地方。

    她一个人,会死吗?

    不会吧,有那样求生欲的人,无论在什么环境中,都会努力活下去的。

    可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手无缚鸡之力的……

    枢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二月的脸上,这样显眼的容貌,即便在吸血鬼这一尽出俊男靓女的种族中,也堪称绝代。

    更不必说,会有多少人类觊觎了。

    他内心柔软的那部分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你守着他们,我很快回来。”

    那点点怜爱的念头升起,枢无奈地叹了口气,以他的能力,不至于护不住一个人类。

    二月欣喜地应下,小心翼翼地用小拇指勾了勾枢的,“拉钩。”

    “我等你回来。”

    送走了枢,二月便蹲下身来,细细地将两位老人身上的血污擦拭干净。

    以前在新选组的时候,时常听队士们说起,出任务时又砍了谁谁,死了几个人,也见过他们浴血而归的模样,但却是第一次看见杀人的场景与……尸体。

    唔,祈织拿刀戳她的时候不算。

    她只是受伤了。

    冰冷的,失去了生机的身体。

    就像是一具器皿,里头的灵魂已经空了。

    这样看来,人类与她倒并无什么差别,不过是□□生出了神智。失了神智,也不过是一堆肉块。

    耐心整理后,二月看着他们双手交握在胸前的模样,平静安详得如同睡着了一般,谁都无法想到他们生前究竟遭遇了些什么。

    生命啊,一旦逝去,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玖公公和兰婆婆对二月很好,她很感激。

    所以,她一定会好好活着,带着二老的份一起。

    二月沉浸在难得的哀恸中,但久违了的声音却一把将她拉回了现实。

    “透,可累死小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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