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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嘉南王之死

    次日一早,栗、展二人重聚,又提起皇帝秘密交给栗文的差事。

    栗文头往桌子上一磕,十分苦恼,早就知道那一大堆银子没什么好办的事。

    展跃在一旁悠悠说起:“十四年前,严大将军造反被诛,皇上继承大统,拨乱反正。没过几个月,时任左佥都御史的晏海清因谋杀皇帝不成,惨死御书房,又几月,嘉南王病死在府中,你说这两件事情有没有关系?”

    嘉南王病死,晏海清被诛,是皇帝刚登基后发生的两件大事,而这两件事先后不过几个月。

    栗文:“晏海清就是晏桓和晏昇的父亲?”

    展跃默认。

    栗文:“既然晏海清行刺失败,晏昇怎么又成了异姓郡主,晏桓还被皇帝委以重任?”

    “不知,”展跃手指无意识在桌上敲打,“我又不是朝廷中人,能知道这些已是万幸,剩余的,只能好好查一查。”

    “怪不得晏桓一定要我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把郡主带走,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只是有一事不明,他怎么就知道,你昨天那么说,皇帝一定会把这件事托付于我?”

    “恐怕皇帝早就知道,你是晏桓派来的人,”展跃皱起眉,许久才道,“能闻兽语,只有西南边境,民风奇特,异人百出,才有这一可能。你别忘了,宣文九年,嘉南王被发落到西南,没多久还是太子的皇帝随后追去,一去就快十年,皇帝对西南比我们更熟悉。”

    “既然他对西南熟悉,他和那什么嘉南王关系好,就应该他去查。”栗文今天才知道皇帝和嘉南王的关系,好成那样还让人死了,这皇帝当的。

    不过展跃知道得内情未免也太多,栗文奇怪:“十几年前的事要查,该有的线索早都销声匿迹了,我是为钱,你是为什么?”

    展跃不理会,被逼烦了胡说一句:“为你,一半为解你之忧,一半为分你钱财。”

    栗文白了他一眼:“少来。”

    问题出在晏海清身上,少不得要查一查那日在御书房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时晏昇年纪尚幼,知道的怕也不比他们多,况且兄妹二人处事谨慎,估计也不想和那件事产生瓜葛。

    但是血缘使然,再怎样避,到紧要关头也躲不过的,否则皇上提起这件事怎么会让晏桓插手?

    栗文忽然提起另一件事,“耿冀——刑部侍郎耿才文的儿子,你既然与他有交往,可用吗?”

    展跃不是很乐意把这种事情牵扯到朋友身上,找借口推辞:“那也是几年前得见,喝过一顿酒,不过,耿才文倒是一身正气,你要是想打借案卷的主意,趁早死了这条心。”

    “让他讲给我们听……”

    “人家图什么?”

    “拿密诏给他看!”

    展跃:“……”

    栗文:“你别这么看我,你要是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就不会和我在这儿耗着了。”

    展跃突然觉得自己没睡够,双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但在栗文眼里又成了另一副模样:“晏桓雇的人是我,皇帝的密诏也是给我的,你愁什么?认识多少年了,还没见过你发愁过,还当你要出家了。”

    “我……我晚点拟拜贴,成吗?”展跃闭着眼,有气无力道。

    “我也同行。”

    耿冀看到全贴已经是第二天了,因刚接手吏部的担子,整理卷宗熬了几个大夜,听说展跃来京都,正为没有和展跃叙上一叙发愁,这机会就来了。吃过饭,命人送了一顿酒席去赔罪,把时间约到清明休沐的时候。

    这边,昍阳正在愁带太子妃去哪里。

    昍阳在京中,到底是皇帝留下来牵制晏桓棋子,晏桓曾多次嘱托她,安分守己,莫与他人攀附关系,可是这些天下来,和太子走得越来越近,也不知道是谁传的,她与太子妃明明没什么关系,流言可害人,昍阳愤愤地想。

    竹叶也知道了这件事,看昍阳愁眉不展,给她出了个主意:“年前结冰的时候,新月湖上的桥裂了,开春修了一阵子,顺便把湖中央望月亭也翻修了一遍,此时去也是不错的。”

    昍阳道:“这个时候荷花有没有开,晚上去是好的,可是看太子殿下的意思,估计是不会同意的。”

    “那就不晚上去,也没人说望月亭一定得望月才行。”

    于是就这么拍板决定了。

    昍阳本想让华……猴子一同去的,但是在京都打听哪位是华春生,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倒是都知道华春生是那位奇人,却没人看见过他。

    难不成事情一了,就走了吧。

    还说什么下次见,归还发簪,昍阳越想越气,回房摘下窗棂上的铃铛,去院子里埋了。

    他簪子不还,她铃铛也不要了。

    次日,太子妃听说要游湖的消息,早一步先来了郡主府,贴身丫鬟给昍阳递了两把黑色的油纸伞,竹叶接过。

    应联景解释道:“用来遮太阳的,今天早上听人说,中午热得很。”

    竹叶笑着说:“我还担心呢,还是太子妃周到,今天用一把,再留一把,往后再有太阳也不愁了。”

    应联景:“是给你们两个人的,昍阳一把,你一把。”

    竹叶一惊,又平静下来:“那我也给郡主留着,这么好的东西,我用不着。”

    昍阳撑开伞塞在竹叶手里:“太子妃给你你就用,平日里也没大没小的,今天怎么拘着了?”

    两人两仆,打着遮阳伞行往新月湖。

    有了这一赠,昍阳对太子妃的印象好了不少,等上了船,和应联景挨在一起,一起坐船头,在湖里找小鱼和蝌蚪。

    昍阳看起来比应联景还小,看起来却比她沉稳一些。过了午时,太阳突然大了,他们还穿着适宜晨起的厚衣服,没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昍阳和竹叶退到阴凉处。

    而应联景不知温度一样,仍坐在船边上戏水。

    哪知没一会儿,只听“扑通”一声,昍阳睁开眼睛,太子妃却没了踪影,昍阳心中一慌,正准备喊,却听到太子妃的声音。

    “救救我!”

    昍阳寻着声音过去,发现应联景双手抓着船檐,整个身子都泡在水里呼救。

    连忙和竹叶,以及太子妃带来的小丫头一起搭救,船夫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急忙过来帮忙。

    终于把太子妃救上来,昍阳吓得脚软,应联景要是真出什么事,她可没办法交代。

    而当事人此刻躺在船上喘了一大口气,劫后余生一般感慨:“吓死人了,不会游泳害死人啊!”

    昍阳也被吓死了,见她还能开玩笑,心想估计没什么大事,放下心来问道:“太子妃,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啊?”

    “快别叫我太子妃了,求你,叫我联景。”

    太子妃坐起来拱一拱手,又神经兮兮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天能得你一救,我就心满意足了……”

    昍阳看着陆迪虚弱地说完这句话,又闭上眼睛躺回去了。

    当下着急,不知如何是好。

    谁聊应联景又半睁开眼睛,对昍阳道:“劳驾,把我往船舫里挪挪,这里太阳太毒。”

    完后有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了。

    “这……”昍阳满头疑云,也只好唤竹叶和应联景带出来的丫头一起,把应联景挪进船舱里,也还算应联景有良心,等昍阳安顿好后拉着她的手说一声谢谢。

    昍阳心里想着,如果不是皇上点名,如果应联景不是太子妃,她也不至于这个档口和太子连上关系。

    想到这里又开始愁,就一个人出去坐在船头,看着没一点风波的江面,心里五味杂陈。竹叶拿着应联景送的伞,在旁边给昍阳遮着太阳,昍阳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希望不会惹出其他的事情吧!

    应联景差点睡去,听到声音睁眼,发现是桃花,没理会,继续努力睡觉。

    堂堂太子妃,躺在地板上成何体统,桃花疾行几步:“娘娘,若是你累了,咱们回去睡吧,要让太子知道你躺在地上睡的,免不了受责罚。”

    应联景冷哼一声,翻身背对桃花:“皇上都说了,他不是忙么,哪有空来,你去外面帮我看着,别吵吵!”

    应联景一睡就是一个时辰,昍阳一个人也游了一个时辰,先前相好的去望月亭喝凉茶也省去了。

    实在是热的厉害,命船夫把船停靠在柳树荫处,里面的应联景仍不见醒。竹叶见昍阳闭着眼睛,拿了一壶水走过来:“郡主今日可是累了?”

    昍阳接过水喝了一口,顿时觉得熟烫,道:“还好,你说太子妃是什么样的人呢?真是见所未见。”

    竹叶道:“竹叶也好奇得很,本以为太轻佻,结果处起来还是很不错的,不过这样的性格,和太子在一起,估计是不大相配的……”

    竹叶兴奋过了头,昍阳急忙呵责:“闭嘴!”

    竹叶意识到言语有不妥,当下闭口不言。

    昍阳环顾四周,压低了音量:“他们的婚事是皇上做主的,这话以后不要说了。”

    “郡主,你以后嫁人之前,可一定要事先和对方处一处。”

    主仆二人就婚嫁之事又聊了几句,竹叶突然指着一个方向道: “郡主,那边是……”

    昍阳望去,正是太子。

    太子吩咐手下几句,独身走来,问道:“昍阳,我听说太子妃今日同你一起,太子妃人呢?”

    昍阳暗道一声不好,回头一看,桃花也靠着船舱睡得正香,真是什么主子什么仆人,又看太子的模样,昍阳面露难色不肯说话。

    好在太子没有为难她,还关切问道:“上次太子妃坐了你的马车,可有给你添麻烦?”

    昍阳摇了摇头,上次的事,她巴不得不提:“殿下这会不忙吗?”

    “无妨,你们选的这块地方不错,纳凉好极了。”

    昍阳:“太子过奖了。”

    “你们用过膳了没有?”

    昍阳估摸着太子只是客气,于是道:“劳太子挂心,用过了。”

    太子自然知道昍阳在撒谎,但是他目的也不在此处,道:“既然这样,太子妃就由我来看着,昍阳也好早些回去。”

    昍阳心中一紧,又看了桃花一眼,也是,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太子自然早就看见桃花了,没法反驳,昍阳只好带着竹叶一起回去。

    昍阳刚走,护卫重新立到太子身边,太子使了个眼色,护卫上前把桃花摇醒。

    桃花睁眼发现太子,忙跪下准备磕头,太子食指立在嘴前,挥了挥手,桃花去后面呆着了。

    安顿好两人在外面守着,太子进去,本想着顶多就是训斥不知礼数的应联景几句,谁知竟然看到应联景歪歪扭扭躺在地上睡。

    登时不知如何发火,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气又窜上来,撩起衣摆,坐在椅子上专等太子妃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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