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刚和研磨聊起EE14的最新夏活,短信提示音便“滴滴滴”地响了。因为最近总是收到宫双子发来的意义不明的垃圾短信,我压根没抱什么希望,随手点开了手机。

    【赤苇:安前辈,您好。您最近身体恢复得如何?刚刚在开幕式上没有见到您,方便的话,可否告诉我您现在在哪儿?我和木兔前辈想过去找您。】

    “哎呀。”结果是个意想不到的人呢,我不禁惊呼出声。

    “怎么了?”研磨看向我。

    “不好意思,我该走了。”我喝掉最后一口咖啡,杯子里只剩几块半融的冰,“有人找。”

    “队友吗?”

    “不是啦,是我前不久认识的一个蛮靠谱的学弟,枭谷的。”

    靠谱,学弟,还是东京的。种种属性的重合让精通RPG游戏之道的研磨在心里敲了个警钟。

    【To赤苇:Hello赤苇君^ ^好久不见,谢谢你的关心!我在大门口的雕像附近呢,你们现在就要过来吗?】

    我光顾着回短信,完全没注意到研磨佯装不在意,实际却一直瞟向我的怪异眼神。

    “……这样啊。”他低声说道。

    【赤苇:好的,我们这就过去。】

    “那我先走了哦。”我站起身,单手将椅子推回原处,木制的椅腿与地砖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研磨,你一会儿是去找黑尾君的吧?”我随口问道。

    他微微点头,眼神在我身上停留片刻,随即又移开,一副犹豫着该如何开口的纠结模样。而我恰巧低头,错过了这一幕。正当我用他给的纸巾擦拭完桌子上的水痕,准备离开之时,他忽然叫住我:“——呐,安子。”

    “怎么了?”我回过头,疑惑地问。

    研磨的目光闪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起衣角,语气略显迟疑,“……之前答应过我的事,你还记得吧?”

    我歪着头,在脑海中搜索着他所指的事情,依旧没有察觉到他在那一刻稍显紧张的神情。

    “——啊!你是说单独出去玩的事吧?记得呢!”我恍然大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等我骨折痊愈,拆完夹板之后,怎么样?到时候我来约你。”

    研磨轻轻应了一声,“嗯……”

    “不过你答应我的事也别忘了哦?我等着你每天的猫meme——还有小黑!”这么一说,我又猛地想起来,“对了对了,我先给你小黑的绝育钱吧?是转账还是现金?啊、糟了,我的钱包好像在英太那儿呢……”

    “不用,等我先抓到它的吧。”提起那八百个心眼全用在吃上的小猫咪,研磨也有些苦恼,“……可能还得让人类的小□□我一下。”

    我故意调侃道:“那辛苦你了,孩子他爸。”

    本以为研磨会很无奈地回我一句“别开玩笑了”什么的,没承想他竟然顺着我说:

    “知道了,孩子他妈。”

    ——————

    太阳的光线透过体育馆的高窗洒进来,在地上形成一片柔和的光斑。我站在雕塑旁,心情略微忐忑地等着枭谷二人组,尽量让身体笔直而放松。

    为了避免天童口中的“惨剧”发生,我特意将运动服的拉链拉到最高,头发松散地扎成一个马尾,再故意留下几缕头发遮住侧脸,最后口罩一戴,谁也不爱。

    开幕式已经结束,随之而来的是正式比赛,留在大厅里的观众们比刚开始要少了许多。我悄悄调整下姿势,好让自己更贴近雕塑,那抽象艺术品的金属质感好似牛岛若利的情商——冷归冷,硬归硬,但该说不说,安全感还是足的。

    只要不出意外……

    “Hey!安安!!”

    意外来了!

    木兔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内格外响亮,震得我心跳一滞。虽然很感激他没有直接叫我博林、博里,或者AnZ,可——太大声了,木兔君,太大声了!

    “安安!好久不见!”木兔光太郎一如既往地精神抖擞,身上穿的竟然还是枭谷上场用的比赛服,“我可想你了!你想我了没?呐呐、想我了没?”

    奇怪,“安安”这个称呼应该是第一次听到才对,但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耳熟……是有人这么叫过我吗?

    没有细想,我摘掉口罩,鞠了一躬,努力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与他们客套道:“木兔君,赤苇,好久不见。”

    赤苇也礼貌地回了一礼,然后用眼神示意我回应一下木兔的热情。我无奈地哈哈一笑,跟着加入枭谷幼儿园的教师团队,柔声对木兔说:“我当然想你了,木兔君。”

    “哦哦!你听到了吗赤苇!”木兔兴奋地提高声音,像是一个得了夸奖的大男孩,“安安也想我哎!”

    赤苇平静地回应道:“听到了,恭喜您呢,木兔前辈。”

    这也能忍住不吐槽的吗?我不禁对赤苇心生敬佩。说真的,在这几次短暂的交往中,赤苇过于健全的精神状态偶尔会让我感到担忧——怎么说好呢,和木兔那种稍微有点电波的人在一起,精神太健康了也不行,正常人应该像木叶那样才对吧?

    “安前辈,这是上次的赔礼。”赤苇递给我一个印着RB标志的纸袋,解释道。

    我欣喜地接过,“哇谢谢!让你们破费了真是不好意思。”

    一收到赤苇的短信,我就大概猜到他们是为了这个。在比赛开始前处理这事真是个明智的选择,万一两队碰上,或者有一队提前回家,就更没有合适的机会了。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纸袋,看到里面的东西不由得愣了一下,“啊嘞?不是我之前选的那个……?”

    赤苇略微垂下了头,态度依旧谦逊,“但是是同一个牌子的。抱歉,因为感觉您可能更适合这个款式,所以在枭谷全员的投票下,我们擅自做了更改。”

    “枭谷、全员?”好小众的词汇。

    “是的。”赤苇点点头,“在票数相同的情况下,我们主要听取了两位女经理的意见。”

    “哇……”好团结,好羡慕,白鸟泽什么时候能普及一下投票制,我的第一个议题是在大巴车上装一张床。

    他看出我有些许犹豫,立刻补充道:“如果您不喜欢——”

    “没有没有,我特别喜欢,真是太感谢了。”

    其实我当时也在商城里看到它了,的确更中意一些,不过它的价格偏高,我就没好意思提。

    纸袋挂在右手的夹板上,我用左手解开绑着的马尾,单手拢了拢头发,准备现场试试还没撤下商标的帽子。

    “我帮您吧。”赤苇这么说着。

    我本以为他是要替我拿着纸袋,右手都已经伸出去了,他却径直从我手中接过帽子,几乎没用任何力道的轻柔地戴在我的头上。他的手指不经意地拂过我的额头,将几缕碎发轻轻别在耳后。那双修长的属于二传的手划过我的皮肤,指侧的薄茧带来一阵微妙的触感。

    我屏住了呼吸。这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他的手指停留得有些久了。像在仔细确认每一根发丝是否妥帖,指尖若有若无地碰触着我的脸颊。

    我抬起头问他:“怎么样?合适吗?”

    赤苇温和地笑了下,神情与往常无异,手指离开时刻意蹭过我的耳垂。

    “嗯,非常适合您。”

    尽管我明白这只是赤苇善意的赞美,毕竟他是个体贴人的好孩子,但能听到年下学弟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涌起一阵暖意。

    “嘿嘿,谢谢你们啦,木——”我刚一转头看向旁边的木兔,他就毫不掩饰地竖起大拇指,声音响亮得几乎能传遍整个体育馆,“安安超好看的,不愧是模特!”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拽住宽大的帽檐挡住侧脸,急切地说,“嘘嘘嘘,别这么大声,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是AnZ。”

    啊啊啊!感觉已经有人在听到‘模特’这个关键词后看过来了!

    木兔显然不能理解我的紧张,反而困惑地问:“为什么啊?换作是我,肯定认识我的人越多越好呢。”

    “木兔君是闪闪发光的王牌,我不行的。”我试图解释,可话还没有说完,就又被木兔打断。

    “你真是这么觉得的吗?我——”

    眼见他越说越兴奋,我只好选择手动静音——直接伸手捂住他的嘴。不曾劳作的柔软掌心被他喋喋不休的唇瓣轻轻碰到,稍微有些痒。

    “小点声吧大哥,算我求你了。”我压低声音恳求道。

    木兔呆住了,像被突然按了暂停键,一时间竟真的安静下来。我松了一口气,缓缓移开手,小声道歉,“……失礼了。”

    即便是这种情况,赤苇也依旧怀着一颗包容之心,他问我:“您对这种事感到困扰吗?木叶前辈还说想要您的签名来着。”

    我惭愧地笑了笑,“枭谷的大家没问题啦,只要他不嫌弃我这个状态签出来的字不太好看就行。”

    虽说签名很羞耻,给熟人签名更是羞耻中的羞耻,但白鸟泽实际早已人手一个,就连齐藤教练都凑热闹地让我签了件队服。我还没决定要出道呢。

    “提前麻烦您了,木叶前辈特意带了海报。”

    什么,那玩意儿甚至卖到东京来了吗?我还以为只在宫城县有售呢。看来制作委员会的家伙们靠着我的脸赚了不少钱啊。

    这时,宕机的木兔忽然冒出一句,

    “安安,你果然是饭团仙女转世吧?”

    “什么?”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赤苇。

    赤苇沉默了一秒,解释道:“……是我们在选手区听到的,有人说安前辈出生那天,令堂梦见了饭团仙女。”

    我:……

    “果然这种谣言……”

    “不是谣言。”

    “哎?”这回终于轮到赤苇惊讶了。

    我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不是谣言,是真的。就因为这个梦,我还差点被起名叫博林饭。”

    务农的外公非说这是天大的吉兆,直到现在他也依旧执着地叫我小饭团。

    “真是谢谢你告诉我,木兔君。”

    “……不客气?”

    我深吸一口气,绽放的笑容如百合花一般‘核’善。

    “我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赤苇似乎察觉到我身上散发出的隐隐杀气,他刚想拦住木兔,却被木兔反将一军。

    “我们走吧,赤苇,现在最好不要惹她。”

    赤苇大为震惊。天呢,这是木兔前辈能说出来的话?

    “……我懂哦,我非常懂。”

    “木兔前辈?”

    “赤苇你是独生子所以不知道吧。我家那两个姐姐,在揍我之前就是这种感觉。”

    被姐姐们暴揍到毫无还手之力的场景历历在目,木兔的脊背发麻,浑身的皮都紧了紧。他如此断言道:

    “绝对、绝对是有弟弟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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