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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又起

    主座上一个三四十岁的儒雅男人开口,似是想到什么,看着跳舞的美人,和陪侍的侍女小厮说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朱多量一听还有些怅然若失,目送美人出门。

    侍女等人施施然走出,空蝉慢悠悠跟在后面,背后传来私语声。

    空蝉走在最后面伺机拐入旁边无人的雅间,房间的布局和隔壁是一样的。

    朱多量所在的雅间在左边,空蝉三下五除二攀上窗台,窗下屋檐正好落脚,她往脚下看去,幽深的江面荡漾,撞击在船身上随即慢慢消散,她咽了咽口水,轻手轻脚往他们房间的窗口靠去。

    “……”

    “这椋园的主人不知是谁?”

    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听说这请柬邀请的人,不拘三教九流,甚至有朝廷中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香芎宝剑现世啊?”

    “谁知道呢,也许就是个噱头。”

    朱多量不以为然说道,“之前江湖不是有传闻说三把宝剑现世,便可获得齐王落难后未被收入国库的珍宝…”

    儒雅男人勾唇一笑,说道:“这把香芎宝剑,据说是斩金截铁如同摧枯拉朽,江湖上谁能得到这把神兵利器,都不容小觑。”

    “我知道,鬼面赤魈赵一心手中的剑就是其中一把,神黯剑通体纯黑似墨,杀人时剑身饮血,剑纹浸染后便会绽开血花。”

    其中一人细数家珍说道,叹道:“当年,赵一心用此剑,屠尽其家宅一十四口人,真真是个不仁不孝,不忠不义之人。听说,他至今仍被人追杀…”

    桌上一众人唏嘘,惊讶,不屑,讥嘲皆有。

    空蝉在窗外听得津津乐道,又靠近几分,忽见船边岸上,两道人影行色匆匆,疾奔至船上,后面跟着的那道身影还挺眼熟的。

    “…不知椋园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个年轻的声音又提起椋园主人,疑惑说道:“此等宝物不为己所用,竟愿拿香芎宝剑做彩头,邀江湖各界人士来打擂台。”

    “管他呢…”几人对椋园主人丝毫不好奇,七嘴八舌讨论起别的事来。

    儒雅男人轻咳两声。

    “…今日邀各位于花舫一聚,一则是赏梅会前我等一起把酒言欢,二则是在座各位皆是少年才俊,人中龙凤,无奈屈居人下,有志不得抒展…”

    儒雅男人略一停顿,环视桌上众人的面色,又缓缓说道:“费尽心机取得香芎宝剑,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何不与我合作,你们拿得金银,我拿宝剑。”

    朱多量嗤道:“我是金衡堂的少主,将来还不是我继任堂主。”

    “似乎堂中弟兄多拥护你的二叔朱玟,朱二堂主。”

    儒雅男人微微一笑,道:“现在讨论将来是谁接任堂主之位,似乎为时尚早。”

    朱多量一听皱了皱眉,当下有些不悦,其余人的脸色也不太妙,似是联想到自己的处境。

    儒雅男人将座上众人的脸色变化尽收眼底,他神色不变,含笑道:“助我取剑,并不妨碍各位在帮派中的地位,甚至能够获取一笔不菲的财物,你我共赢,何乐而不为?”

    众人皆不发一言,屋内立时静下来,似在思量做这件事的价值。

    三楼屋檐上有人快速疾走,一连串的青瓦破裂声…

    “咻”

    屋内一物破空射来,空蝉旋身险险躲避。

    “谁!”屋内儒雅男人皱眉呵道。

    她心道不妙,忙掏出面具戴上,屋内众人齐齐往窗边走来,她忙不迭跳近隔壁雅间,夺门而出。

    屋檐上两人一前一后飞奔,青瓦碎片迸射开,簌簌落下,紧接着两人从三楼屋檐落下到甲板之上,惊散一堆人…

    ……

    “所有人出去,不要围着病人!”虞大夫一边镇定指挥众人,一边打开药箱取出银针。

    薛琬看着床上的折翠,眼神中晦暗不明,退出门去,屋内只余三人。

    虞大夫看着旁边服侍的小丫鬟严肃说道:“我需要给她针灸,你帮她把衣领解开露出背部。”

    他一针下去,折翠的呼吸暂时平缓下来,又在她头部,手臂,脚底等部位都扎上针,折翠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前日刚给她施过针,按道理说不会这么快发病的,折翠姑娘她是否涂抹了带有艾蒿或玉丁香之类花香的胭脂水粉?”

    虞大夫将针拔出来,“现在已经没事了。”

    小丫鬟怯生生摇头道:“姑娘有轻微喘鸣之疾,她的所有物品都会细细检查,不让染有刺激性气味或是花香。”

    “吃食也需注意。”

    虞大夫细细想了一下,“海错,香椿之类的食物也不得食用。”

    小丫鬟忙道:“姑娘今日也没用过。”

    屋外

    “打扰公子雅兴了,还望公子见谅。”

    鸨母袅袅娜娜,飘然而至,声音柔柔,赔礼道:“公子,可至雅间休息先,待折翠修养好了,我让她给你好好赔礼。”

    “玉娘,这是怎么了,外面吵吵嚷嚷的?”

    扶玉姗姗而来,装作不知情的模样,问道:“这是…折翠姐姐怎么了?”

    先前她做完事情后,便有些心神不定,坐立不安,听到外面声响后,躲在一旁看着那姓虞的大夫匆匆赶来,又见薛琬和鸨母两人在屋外殷切交谈,她心下一定,才施施然走出。

    薛琬侧目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像是有人下毒,折翠姑娘发病了。”

    “折翠姐姐没事吧。”扶玉心中发虚,问话都有些不自然。

    鸨母笑道:“回去吧,别在这儿待着,等下过了病气。”

    又温声安抚了一番,扶玉才慢吞吞回房,回首又多看了房屋两眼。

    “老板娘手下收人似乎不是很严谨。”

    薛琬轻笑,抬眼看向扶玉的背影,话中似带有深意道:“花舫上的姑娘倒是有趣。”

    鸨母啊的一声,没听清他的话,夸道:“扶玉是新晋的琵琶魁首,和另外三个孩子不大熟,但心地还是挺好的。”

    薛琬笑笑无言。

    “老板娘!船上有两人闯进来,现在在楼外和客人打起来了!”管事的失声尖叫,跑上楼梯来。

    夜色惨淡,野鸟如墨点氤氲散开,河岸水与黑夜融成一片,船上处处皆张灯结彩,显得天色更加压沉,船下空地前围着一群看好事的人。

    彦岐挥动手中长刀,对前面的老者穷追不舍,从三楼窗台追到甲板之上,未将其擒住,心下有些焦急,刀下乱了章法。

    两人落下甲板站定,老者打了个酒嗝,脚步微乱,道:“只是偷喝两壶酒,有必要对我穷追不舍吗。”

    彦岐皱眉,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运剑直指,那老者旋身躲开,只守不攻,就是不和他交手。

    屋内的儒雅男人一脸怒色,指使着花舫上的打手们,追捕空蝉,场面顿时沸沸扬扬起来。

    打手们一哄而上,空蝉四处乱窜,见机绕桌晃晕打手的追袭,余光中见朱多量缩在一边。

    她暗笑,在躲避打手的袭击时,飞出门外,顺势抬脚一踹,把朱多量掀飞下楼。

    紧接着腾空跃起,逃下楼去,堂中众人大惊,急急避开楼上跑下来的一群人,空蝉见前路开阔,一溜烟跑出去,甲板之上人头攒动。

    空蝉瞥见船头前两人对峙,定神一看,一个是之前见过的黑色劲装男子彦岐,一个是帮忙搬酒的老大爷。

    门外打手苦守着,见一人掠出,举起木棒就要砸下,空蝉急急收住脚步,一个后旋身抬脚将那打手踢晕。

    其余人见她轻而易举踢晕一个体格健壮的大汉,皆是一震,打量着眼前这个身形单薄的面具人,形成合围之势,蠢蠢欲动。

    空蝉手中微动,她从腰间抽出软剑,铮的一声,银光炫目,她将手中长剑一扭,将一个颤巍巍的打手震飞一旁。

    她打开一个缺口,就想往船下逃,忽地肩上被人别住,肩头受到桎梏不得动弹,空蝉扭身回望,看清对方面容后,微微一怔。

    “彦岐!”

    薛琬一边高喊着彦岐,一边擒住面具人,视线下移,瞧见她手中软剑,立时猜出此人应该就是火船上,破庙中见过的那个年轻人。

    彦岐停手回望,看向薛琬二人。

    空蝉抬脚后踢,稍得自由之身,她并不想和他交手,灵机一动,晃身如箭般落向船头,她抬剑向彦岐袭去。

    彦岐被她打个措手不及,后退几步。

    “大哥!”

    空蝉靠近老者,喊道:“人太多了,打不过,你先顶着!”

    之后她便旋身落入人群之中,看好戏的围观群众轰的一声四散开。

    “诶!?”

    老者被空蝉一声大哥喊得有些发懵,只见她手中的软剑如线游动,待想仔细一看时,空蝉已落入人群中消失不见了,回过神来急道:“喂!臭小子,你别走!”

    “老先生!别走!”

    薛琬见老者提脚欲行,忙阻拦道:“老先生,我们见过的,在城外亭中,我们曾对弈过。”

    “不认识,不知道。”

    老者充耳不闻,一心只想找到那个拿软剑的面具人,又急道:“先闪开。”

    薛琬见那老先生不愿听自己讲话,纵身与老者交起手,老者连忙抵挡,不过在彦岐和薛琬的围攻下,他仍是一副游刃有余,从容不迫的模样。

    老者不费吹灰之力夺过围观的打手手中的木棒,潇洒自如挥棒格挡,想到空蝉手中的软剑,他手下发狠,将挡在前路的彦岐拍出去。

    “酒钱!”

    老者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薛琬,说道:“拿好!”

    老者看着薛琬再次近前,手中一挥,一把药粉晶莹飘飘洒洒落在他面上。

    待薛琬气急拂开面前如雾的粉末,老者早已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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