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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下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她乘的马车刚不行,就碰上萧泽让她搭车?薛照林才不信,好端端的马为何会受惊?一定是萧泽所为。薛照林看向萧泽,与周思堂周身的凌厉之气不同,一身便装的萧泽就像个富家公子,温润儒雅颇具书卷气息。若不是因为盛北钏,薛照林和他产生了利害关系,她必会夸赞两句他清秀的好相貌。眉没有周思堂的那么粗,却丝毫不显女气,只是让人觉得温和可亲。至于那双眼……一对上他的眼,薛照林的心就微微发痛,她移开目光,淡淡道:“不合礼数。”然后,她就让马车夫去盛府找人。

    萧泽还是不死心,又劝了薛照林好几遍,见她执意不肯,垂下嘴角,“出了什么事?钏儿,为何你要这样?”说罢,他低下了头,似在沉思着眼前人变化的原因。

    薛照林叹了口气,谁让她不是真的盛北钏呢?

    过了好一会儿,萧泽才抬起头,眼眶微微发红,“你莫不是喜欢上周思堂了吧?那日在将军府,你就对他那么亲密!”话的最后几字,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的,再没有先前的平和。

    薛照林被他眼里闪过的杀意一惊,“我已经嫁给了他,与他如何相处,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和二殿下关系不大。”

    萧泽闻言,一拳锤在马车上,力道之大,竟让整个马车骤然一震。萧泽的手立即就渗出血来,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盯着薛照林,一字一句问道:“那我们呢?我们就算了吗?”话语间皆浓得散不开的忧伤。

    薛照林听黎范说盛北钏的事是在她死时不久,距今已有十余年。十多年了,盛北钏本人在场很多事情都未必记得清,更何况是薛照林这个道听途说的外人?看萧泽的样子,盛北钏之前怕是和他关系匪浅,她最后又肯帮着萧泽去杀周思堂,那么之后一段时间的关系肯定也不错。如果这副身体还是盛北钏的话,那么现在和萧泽肯定也没有这么僵。薛照林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话回应萧泽,只能暗暗祈祷盛家快些来人。

    二人僵持不下间,眼尖的小竹大喊道:“是将军!”

    薛照林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周思堂骑着一匹黑马正向着她身边走来。

    萧泽转身见周思堂来了,未说什么话,也不看薛照林,转身就走开了。

    薛照林本以为他还会生出什么事端,正想着要照搬黎范的手段,再在他面前秀上一段。没想到他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头又生出一股莫名的歉意。萧泽看她的眼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让薛照林心里发堵。

    周思堂翻身下马,他的身手十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看便知是常在马背上的人。他拽着套马的缰绳,问薛照林出了什么事。小竹抢先一步回答马车坏了,而后又请示周思堂说要回盛家找人拉马车。周思堂点了个头,她便跳下了马车,又和薛照林告了辞,就向盛府的方向跑去。

    薛照林也下了马车,问周思堂为何会在这里。

    “去看看岳父大人。”周思堂的话毫无波澜。

    薛照林笑了笑,也不拆穿他的谎话。拿出手绢,踮着脚,就要给周思堂擦额头上的汗。

    周思堂躲了一下,避开了薛照林的手绢。

    薛照林的手在空中顿住。

    周思堂伸出手,有些不好意思,道:“给我,我自己擦。

    薛照林于是把手绢放到他的掌心,周思堂擦好汗,又把手绢还给薛照林。薛照林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他拦腰打横抱起,等薛照林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到了马背上。她想到周思堂一会儿也要上马,将自己圈抱在怀里,只觉得面上发烫。与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只有少时和刑昭以及后来与黎范打闹时。她胡思乱想之际,马已经迈开蹄子,开始行走。周思堂并没有上马,只是在前面牵着马的缰绳,向前走去。

    二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萧泽,一路无话,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到了盛府的门口。一个管家衣着的人看见他们来,就迎了上去。

    薛照林不等周思堂抱自己,就双手撑着马背,跳下下来,没想到一个没站稳,踉跄着向前倒去。周思堂见状,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带进了怀里。

    张管家使了个眼色,看门的小厮就把周思堂的马牵走了。随后张管家给周思堂行了个礼后,就走近薛照林的身边,小心询问她有没有大碍。

    薛照林红着脸,离开周思堂的怀抱,她站住脚,笑说没有。

    张管家于是就带薛照林和周思堂走进了盛府。跨过几道门,又走过长廊,才来到正堂。

    正堂里,主位上是面色略黑的中年男子和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二人皆是衣着华丽,尤其是那妇人,穿金戴银,华贵异常。

    周思堂施礼问好后,薛照林也行了个礼。林心唐看着薛照林,道:“你妹妹都等你多时了,你快去找她吧。”

    薛照林点头称是。又看了眼周思堂,周思堂回她个浅笑,就坐到了盛同适给他安排的位置上。薛照林出了正堂,环顾四周,心里叫苦,小竹不在身边,她去哪里找盛娇啊?

    正当她担心之际,肩被人轻轻拍了下,她转身一看,眼前是一位青春貌美的女子,笑靥如花,“姐姐!”盛娇一把抱住薛照林,“你不在的日子,我可想你了!”说完就拉起薛照林的手,向着自己的闺房走去。

    一路上盛娇叽叽喳喳和薛照林说个不停,薛照林见惯了王卉卉那副恶心人的嘴脸,更觉得盛娇可爱。

    来到盛娇的房间,还没走进去,一股香味就扑鼻而来,不同于沁阳宫桥上的花草香,这是各种香料调和而成的味道。之前盛娇抱薛照林的时候,她便闻到了,想来就是在这屋子里住久了,熏染到了衣服上。

    门侧各站着一个丫头,面庞白净,衣着比将军府的丫头要富丽许多。

    盛娇带着薛照林跨过门槛,越过绣着山水的屏风,拉着她的手,坐到了床上。

    薛照林看屋子里的装潢,连窗帘上都坠着绿莹莹的宝石,又见脚踩着的地毯,竟是一张完整的老虎皮,色泽上佳,一看就价值不菲。薛照林心想,盛娇真不愧是太傅的外孙女,她这一间屋子,不知道能买几个她的静心室。太傅不过是太子的老师,想不到会这么富有。按理来说,薛照林在赤微的位置相当于凡间的太子,那教导她的车芷就能算是太傅,可也没见车芷这么豪气过。

    一进了屋子,盛娇就安静了些。她的手轻轻地碰了下薛照林头上的绷带,就缩了回去,怕弄疼了薛照林。眼里满是关切,“还疼吗?”

    薛照林的伤早就不痛了,她这样说后,又提了嘴一些事情自己记不清了。盛娇听后,大骂起周思堂。薛照林明白此事和周思堂没有关系,全是她为了装作失忆的掩人耳目而已。但见生娇骂到兴头上,也不好立即出言维护周思堂。

    骂着骂着盛娇竟然落下泪来,薛照林赶忙一边为她擦泪一一边问她是怎么了。

    盛娇扑到薛照林怀里,泣道:“京城里除了陛下,谁不知道二殿下和姐姐两情相悦?要不是周思堂先向陛下请旨,姐姐早就和二殿下在一起了,哪里还要在将军府受苦?”

    薛照林身体一僵,盛北钏和萧泽竟然是相互喜欢?一下子明白了先前萧泽话里的意思,不禁有些心疼他。她原本只知道周思堂爱而不得,一番真心被盛北钏辜负,故而忍不住要对他好些。没有想到,萧泽和盛北钏还有这样一番情意,如今萧泽看着心爱之人和别人卿卿我我,定然很不好受。跋扈如黎范者,在宋昙音刚和楚南飞好上时,就常常借酒消愁,醉了就抱住薛照林大哭。黎范在宋昙音面前,常常伏小作低,装作女娘的样子抹眼泪也不是没有的事。薛照林见惯了他龇牙咧嘴的嚣张模样,乍见他如此,登时就慌了手脚,只能轻抚他的背,安慰他宋昙音就是一时兴起,新鲜劲儿过了就回来找他了。次日,待黎范清醒过来,立刻剑指薛照林,让她把此事都咽进肚子里。宋昙音和楚南飞出去了大半年,黎范就这么醒来剑指薛照林,醉了接着抱住她哭,循环往复,直到宋昙音回到沁阳宫,他才恢复如常。

    盛娇抹了把眼泪,扯出个笑:“我们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边说边起身,走到柜子边,抽出椅子,拿出个檀木盒子后,又坐回了床边。

    薛照林看那檀木盒,四四方方,盒口镶着圆翡翠。

    盛娇笑着打开木盒,拿出一对耳环对在薛照林的耳边比了比,“这个是公主送的,我看和姐姐很配。”说完,就递给了薛照林。

    薛照林接过细看,确实是上品。她对珠宝首饰没什么兴趣,却架不住盛娇一番好意,最后还是取下原本戴的坠子,换上了盛娇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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