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

    身强体健乐无忧,患病方知身是苦。

    疾病时时需药物,衰迟处处少交友。

    2八九个装忧愁,多来医院仔细瞧。

    人间冷暖在此地,情义之字此刻显。

    冷若三伏地狱寒,暖如三冬炉中火。

    无情流水多情客,有病无财莫进来。

    下午父亲就带李沐风去县医院办了住院手续,因为有熟人提前打招呼很顺利,就是骨科病房很紧缺,于是李沐风被安排在了病房外,过道的一张病床上。

    医院那狭长的过道上,李沐风这样的病床还不少,看着躺在床上的病人,基本都是一脸愁容,给人一种绝望的感觉,连陪伴、陪护的人,都愁容满面,似乎自己也得了病。

    李沐风的父亲,从大伯家带来做的饭菜,是大半盒米饭还有一些菜。

    饭菜是三表姐和姐夫来大伯家看李沐风,三表姐做的,父亲用勺子喂李沐风,父亲以为饭多李沐风吃不完。

    没想到李沐风吃的干干净净,还有点没吃饱,父亲笑着说道:“你真厉害,我还以为拿多了,你吃不完,你怕是饿了,这么能吃。”

    当天下午,富强叔的父亲,也就是李沐风叫爷爷,来医院看李沐风,爷爷看见李沐风睡在过道的病床上,而医院里医生有爷爷的熟人,爷爷就去找那熟人聊天,第二天李沐风就被安排进了病房里住。

    由于李沐风受伤,牵扯到学生之间的纠纷,学校和家长,有关部门共同进行协调沟通,需要李沐风父母去学校。

    父亲第二天就坐早班车回了老家,后来听母亲告诉李沐风说对方赔偿了一千多块钱,大家都是农村人,家庭条件都没多么好,父母好说话也没有纠缠。

    大伯每天都来医院看李沐风,病房里还有一位五十多岁的夫妇,是男人腰椎间盘突出,疼的厉害在这里治疗,她女儿有空也会来看看他们。

    李沐风比较内向话少,与他们很少说话交流,只有他女儿来了会问李沐风一些话,问李沐风家是哪的?上几年级了?多少岁之类的问题。

    其实每天基本没有李沐风的药需要打,所以李沐风一天躺在病床上什么也不干,闲着无聊发呆,闲着无聊他就一直在想,同班同学他(她)们怎么样了。

    由于当时是夏天,李沐风胳膊打着石膏,裹得紧不透风,所以李沐风手里面出汗起了痱子,都把皮肤泡溃烂了,发出一股酸腐臭味,医生查房时发现,就开始给李沐风打吊瓶。

    大伯过来看李沐风在这一天也没啥事,就给他说:“这离家近,晚上回去睡吧!”

    于是每天晚上李沐风都回大伯家睡,第二天一早又来医院,进了病房那一对中年夫妇也在病房里面。

    推开门李沐风坐到床上,大伯对那女的说:“晚上你可以睡这床。”

    不知是大伯没说清,还是对方听岔了,只见那女的立马厉声,大声的对李沐风他们说:“我们晚上没睡你们床。”

    李沐风一脸茫然,大伯笑着说:“不是大妹子,我是说我们晚上不睡这,床闲着也是闲着,你可以睡这里休息。”

    那女的明白了大伯的话,尴尬的笑着点了点头。

    李沐风在医院也就待了三四天就出院了,出去在大伯家待着,大伯一天早出晚归的干活,所以很多时候是李沐风一个人待在家里。

    在大伯家里真是无聊,只有一台电视机可看,还是老掉牙的黄河牌黑白电视,只能看两三个频道,待在家里无处可去,李沐风感觉都快待疯了。

    回到大伯家,商县的奶奶过生日,大伯需要过去看望奶奶。

    那个奶奶是李沐风爷爷堂兄弟的媳妇,血脉的联系,使彼此很亲。

    奶奶以前是国家干部,有身份有地位,现在上了年纪退了休,以前帮衬过这一边,所以有事大伯就会过去看看。

    大伯离开,就留下李沐风一个人在家,没人做饭。

    大妈、堂哥、堂姐都不在家,而李沐风胳膊打着石膏也不能做饭。

    大伯担心侄子吃不上饭,就给同在县城的三表姐打电话,让三表姐接李沐风去她那待一天。

    三表姐是大姑的女儿,在县城里租有房子,三表姐就上来把李沐风接她那里去。

    大伯家当时还住一租户,是老家村里附近的熟人,是一对年轻夫妻,男的在保险公司工作,女的在服装店上班。

    当天大伯走后,到了早上饭点,李沐风在厨房费劲的准备着,那租户男主人过来,让李沐风去他那吃,说做有李沐风的饭。

    李沐风不好意思,可人家真心实意且很热情,于是李沐风就去了他们的小房子吃饭。

    早饭吃的是玉米糊汤,他媳妇炒了四个菜,三个人就围在小桌子旁,不说话的安静吃饭,能清晰听到喝玉米糊汤,吸吸溜溜的声音。

    到了中午,李沐风无聊的在后面房间看电视,忽然听到院子有人大声喊叫他的名字。

    李沐风急忙起身向外面跑,跑到客厅就听见有人在不停的敲铁门,他赶紧打开门,只见三表姐拉着一小女孩站在门口。

    隔壁住的新建叔笑着骂道:“你个狗东西,在屋干啥呢,你表姐在外头敲门喊你,你都不开门。”

    李沐风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我…我没听见。”

    表姐领着李沐风,打了一个出租车去了她住的地方。

    三表姐只在李沐风很小的时候,去老家玩的时候李沐风见过一面,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所以李沐风只知道彼此之间有亲戚关系,这算是第一次真正的见面吧!

    大家还并不太熟悉,加上李沐风和父亲一样木讷、寡言少语,所以李沐风和表姐很少说话交流。

    到了表姐家,正是中午人犯困的时候,表姐见李沐风嫣嫣无精打采,就指了指旁边一个小房间里的床说到:“你姐夫跑车还没回来,你要是困了,就躺那睡吧。”

    李沐风就躺到那张小床上睡着了,房间有人说话,还有碰到椅子响动的声音把李沐风惊醒了。

    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已经睡了快两个小时,姐夫见李沐风醒了,笑呵呵的看着李沐风。

    李沐风还是第一次见姐夫,心里有点害怕,胆怯陌生人,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姐夫。

    姐夫也没问李沐风话,只是笑呵呵的打开电视,并且把遥控器递给了李沐风说到:“你想看啥自己调。”

    于是李沐风就坐到电视机前,认真看起了电视。

    姐夫对着表姐说:“多做一些好菜,我下楼去买啤酒。”

    姐夫出门时,李沐风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他拉开门时也看了李沐风一眼,依旧笑呵呵的说:“你坐那看电视,一会儿有亲戚朋友来,我下楼去给咱买点东西,让你表姐给咱们做好吃的。”

    到了饭点,表姐做了八九个菜,把桌子摆的满满的。

    房子比较小,客人也都来了,姐夫忙着招呼客人,热情而又厚道,小房子显得空间局促,但很热闹,很有人情味。

    那些客人李沐风一个都不认识,他们应该都是姐夫这边的亲戚朋友。性格内向,胆子小的李沐风也不敢瞅他们,他依旧静坐在床上看电视。

    大家都在桌子周围坐下,姐夫笑着叫李沐风也过去,他瞅着电视说:“你们吃,我看电视,一会我吃点饭就好了。”

    姐夫说到:“哎呀,你快来,快来塞……”

    姐夫叫了李沐风三四遍,他依然坐在床上看电视不过去,其实他嫌坐在桌子哪里,不自在,不舒服。

    他有点不合群,性格有点孤僻,可姐夫觉得他们都吃菜喝酒,不叫李沐风过来吃喝,不合适,姐夫非要把李沐风也叫过去。

    姐夫起身走过来笑着,把他拉了过去,李沐风要是再拒绝就是不识好歹,有些不识抬举了。

    毕竟李沐风只是性格内向、胆小、怯陌生人而已,他又不傻、不蠢。

    李沐风局促的坐在他们旁边,只顾吃表姐做的好菜,姐夫热情厚道的招呼亲戚朋友吃菜喝酒,气氛很热闹。

    到了傍晚,李沐风和涛涛表哥去城里大伯家,涛涛表哥是二姑的孩子,当时也在表姐家。

    姐夫和表姐带着女儿萌萌,送他俩到楼下,李沐风望着夜幕下的县城,感觉是既陌生又新奇,小县城夏日的晚风,吹得人格外惬意。

    李沐风和涛涛表哥坐公交去了城里大伯家,由于李沐风几乎没进过县城,对大伯家在哪,只有个模糊印象,而表哥也没去过大伯家,他还靠李沐风带路。

    结果公交车开到终点了,他俩还坐在公交车上一动不动,司机从后视镜一看说到:“你俩还不下车,到终点啦!”

    他俩急忙,尴尬狼狈的走下车,涛涛表哥笑着说到:“你记不记得大舅家,别把我带丢了!”

    下车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城里马路和商铺都亮起了灯,李沐风也心慌慌的望四周的环境。

    当看到邮政银行和桂花路时,李沐风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样他就能找到大伯家了。前几天去教育局办事路过这里,记住了这里。

    多年以后李沐风回头看他们那县城小的可怜,闭着眼睛都跑不丢,只因当时没进过县城,年纪又小没见过世面,才觉得县城好大。

    到大伯家时,大伯已经从商县回来,李沐风感到累就进了房间,只听见涛涛表哥在和大伯说话,隐隐约约听见好像是向大伯借钱。

    涛涛表哥是大伯的外甥,大伯说:“好么,我去给你寻。”

    大伯走向了自己的房子,应该是给表哥找钱去了吧。

    三姐夫很早就出社会打拼闯荡,自己买了车,并认识了三表姐,一块努力结婚生小宝宝。

    他们在李沐风读高二时,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姐夫为人厚道,勤劳,聪明。

    姐夫、表姐共同努力,拥有自己的大房子、大车子,李沐风在心里很敬佩,羡慕,崇拜他们,觉得姐夫是吾辈之楷模!

    后做打油诗为念:

    相夫教子淑贤德,洗衣做饭贤内助。

    世间有尔无他求,只愿携手共白头。

    海盟山誓藏心内,平淡如水是生活。

    一世良缘同地久,百年佳偶共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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