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天必晴,四处卖艺苦谋生。
四处漂泊八方走,走过斯村奔彼城。
苦情种种热舞放,愁绪丝丝曲调喧。
围观老少好奇望,口是心非凑热闹。
本是自己心中意,却说他人脑子想。
幸喜今夕灯儿亮,但祈明夜月儿圆。
在乡里读小学时,有一天傍晚乡里来了一车队,搭起了舞台,就在学校附近不远处。
据说晚上有精彩表演啥的,于是晚上下了晚自习,好多学生都好奇的跑去围观。
李沐风也好奇,便跟随同学跑去看,老远李沐风就看见,有好多人围在搭好的舞台下,都仰着头好奇,兴奋的看着舞台上的人忙活。
一个男的拿着话筒在舞台上说话,那个时候对偏僻农村,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山里人来说,这一切都充满了新奇感。
音响设备啥的,看着都很高级,因为很多人从来还没见过那些新奇古怪的玩意儿。
接着就是表演,一个穿着时髦,靓丽衣服的女人拿起话筒唱歌,感觉台下的人们都看呆了,农村人想不到女人竟然可以穿这么好看的衣服,还大大方方的站在舞台上,洒脱的大声唱流行歌曲。
接下来的表演更让台下的人们兴奋,看的惊掉人们的下巴,几个穿的更少,更火辣,更性感的年轻女孩子,在台上给大家跳了一段火辣劲爆的舞蹈,那劲爆的音乐,那火辣性感的女孩,那带劲冲击的舞蹈,把台下的人都看的屏住了呼吸,眼睛都看直了。
估计直到最后的散场,很多人都还沉浸在那,劲爆火辣的女子热舞里没回过神来。
前头的表演项目结束后,那个男的拿起话筒,走上舞台开始推销起产品,一种洗头发用的洗发膏。
主持人还邀请台下的围观群众,上去试用产品看效果。
结果台下男女老少的观众,交头接耳的说话,推脱怂恿着,旁边的人上去:“你快上去,那些美女给你洗头尼…”
那人就笑呵呵回到:“那你快上去闷,让美女给你洗头...”
台下观众一阵骚动,可就是没有人上去,大家都畏畏缩缩的。
这时一个人嘻笑着走上去,李沐风仔细一看,竟是“骟牛将”奇同学,奇同学是李沐风班里的班长,“骟牛将”是大家给他起的外号。
只见奇同学走上舞台,结果那男主持人一看他还是个学生,年龄比较小,还没有成年是个娃,就让他下来。
让上去一个大人,试试产品效果,说一下洗完头的感觉。
奇同学嘻笑着走上舞台,又嘻笑的走下舞台,李沐风看没有了表演,他就离开,回了学校。
李沐风回去的比较早,躺下准备睡时,那些跑去看热闹的同学,也都陆续回来了。
有的还在嘻笑谈论,刚才精彩的表演。
有一天午睡,申文从李沐风的被子上看到一根长头发。
于是他用手捏起来,冲着一旁的申军兴奋的喊道:“你看李沐风被子上有这么长的头发,肯定是女人的头发。”
军同学凑过去看,附和道:“这么长的头发,这是女人头发啊,李沐风你是不是看上那天晚上,跳舞滴女的了,偷了人家的头发。”
李沐风一听就来气,可他嘴笨,势弱,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流畅清晰反驳的话。
他俩却越说越来劲,说李沐风喜欢谁谁,偷人家的头发,要和那跳舞的女人私奔啥的,越说越离谱,简直不堪入耳。
本来是他们自己心里想的龌龊事,他们却偏要往李沐风身上按,李沐风一个人势单力薄,嘴巴又笨,不会反驳,只会气呼呼的回一句“没有。”
自己那回击,就像婴儿拳一样柔弱无力,反而使他俩一边说,一边笑的不亦乐乎。
睡在另一头的李沐风,被气的只有捂紧被子,把脸埋进被子里,拧向一侧不理他俩的胡话。
李沐风和文同学睡一张床板,旁边还有一个床板,睡得是洋同学和军同学。
他们三个长得快,发育的好,个子都比较高。
而李沐风发育的慢,个子比较矮,身体也比较瘦小,加之他们三个家也都在一个地方,以前也在一块上学,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要比李沐风好。
有一段时间李沐风左腿,突然就莫名其妙的瘙痒了起来,他也没太在意。
痒得难受了就用手去挠,刚开始痒挠一下还能管一阵,可随着发展,好像变得越来越厉害,就算去挠,腿还是痒。
越挠越痒,不挠就痒得的难受,直到把腿挠的鲜血淋漓,也不见好。
而且越挠越想挠,不挠就感觉有蚂蚁在上面爬,在哪里咬你肉难受无比,皮肤最后都被挠烂,流血溃烂了还要挠,用手一挠就舒服不痒,可腿已经被挠的溃烂惨不忍睹。
晚上睡觉脱裤子时,一块睡觉的文同学,就发现了李沐风那惨不忍睹,令人害怕的左腿。
他吃惊害怕的说:“你腿上长东西,都烂成那样了。”
他又叫来军同学一块好奇的围上来看,李沐风顿时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本来就不想让别人发现知道,这下好了掩藏不下去了。
李沐风支支吾吾的说:“没…没…没啥,这不传染。”
文同学说:“你这是长蚂蚁窝。”
一旁的军同学也附和到:“就是,就是滴,这传染尼。”
李沐风尴尬的不知如何回答,见他们恐惧嫌弃的样子,李沐风即窘迫又无奈,似乎是犯了错。
第二天,申文就给班主任华诚老师说,李沐风腿上长东西,都溃烂了,他害怕传染要求换床睡。
事后班主任也没找李沐风,也没给他换床,好像班主任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周末回到家,父亲看李沐风走路不对劲,就问他咋了。
李沐风就说腿上长蚂蚁窝溃烂感染,晚上,李沐风太困都躺在床上睡着了。
父亲端来一盆热水,里面撒上盐,把他腿从被窝里拉出来,由于是冬天李沐风又太困。
当时他极不情愿,父亲却耐心的去看儿子的腿,由于溃烂严重,又没有及时清理,那伤口一块的脓水血水,都把线裤浸湿,结了硬壳附着在伤口处。
父亲看到后嘴里唉叹到:“哎呀,这都烂成啥样了,还说不要紧。”
李沐风依旧迷迷糊糊的把头埋在被窝里,只能感觉到父亲往自己溃烂处弄热水,慢慢化开凝固在伤口处的硬壳,然后慢慢脱掉线裤,给清理干净伤口,最后在伤口溃烂处敷上消炎药,最后给包扎好。
从头到尾李沐风都没睁开眼睛,把头蒙在被窝里睡觉,弄完之后父亲给包好,然后把腿放进被窝。
李沐风顿时也感觉轻松多了,心里也没了负担,没过多久腿上的蚂蚁窝溃烂处一点点的好了。
某周四的一天,一早上文同学突然不见了,后来才知道他身上痒去医院看,结果医生说他出水痘。
然后他到学校,给班主任华诚老师一说,就让他赶紧回家治病去。
他一走李沐风一个人睡,床倒还宽敞了许多。
结果周五放假回家,走到半道上,李沐风突然感觉肚皮痒。
于是他把手伸进衣服里去挠,结果手指一碰感觉不对,急忙揭开衣服看,就看见一个露头鼓起来的小水痘。
他再联想起和自己睡一块的文同学,李沐风心里第一反应就是:“难道这是水痘,我也出水痘了?”
以前听说水痘是很厉害的传染病,出水痘也叫出天花,不敢去扣破出了的水痘,不然病好了之后那地方就是个坑,那些满脸麻子的人,就是因为出水痘才变成那样的。
想到此处,李沐风也不敢去碰,立马放下衣服赶紧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李沐风就掀起衣服让母亲看,父母看了之后吃惊说到:“这是出水痘。”
然后就找围巾,把李沐风从头到颈脖给包裹起来,让儿子不要出去吹风,痒也不能用手去挠,这样捂着在家待了两天。
周日李沐风没有去学校,当时家还在山沟沟里没搬走,也没有手机电话。
周一,父亲把李沐风包个严实,只露个眼睛,带李沐风去学校给老师说一下情况。
进了班级,李沐风发现班里只剩下几个学生,好多同学都不在,原本热闹的教室冷清清的,原来好多同学都被传染出了水痘。
找到班主任华诚老师,父亲客气的给班主任解释情况,班主任华诚老师也笑眯眯的看着父亲,还走上前揭开李沐风的围巾看了一下,关心的让李沐风回去好好照看,说看病最重要,好多学生都一样生病在家修养,学习耽误不了啥,父亲带着李沐风又回了家。
当时远处城里的一个婆婆回来看看,婆婆住在李沐风家,李沐风因为生病不想去学校,婆婆就把她喝水用的一个玻璃水杯送李沐风,让李沐风听话去学校。
母亲不好意思,于是给李沐风十元钱,哄李沐风让他听话,十元对李沐风来说就是巨款。
李沐风当然高兴,见好就收去了学校。
婆婆没住几天就回了城里,李沐风的病也好了,他周日去学校,问母亲要每周的两元零花钱时。
母亲严肃、黑着脸问李沐风,她给的十元钱呢,那天和父亲去学校,李沐风用三元钱买了几个大本子,其余的钱都还没舍得花。
看着生气黑着脸的母亲,李沐风老老实实说出了还有七块钱。
母亲厉声训斥到:“以后家里有人,你要再耍脾气,看我咋收拾你。”
李沐风一下子就焉了,也不敢问母亲要钱了,母亲还拿走了李沐风的五块钱。
这一下自己两块钱没要到,反倒还损失五块,还挨一顿训,可面对狠角色的母亲,李沐风没有一点脾气,只好嫣嫣不乐的背着书包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