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赵明和昨晚闹她虽闹的有些凶,但想到第二天回銮她还要坐一整天的马车还是体贴的及时收手了。

    他早醒片刻,吩咐好宫女之后就去处理回銮的事务,忙了一早晨才重新回来叫荀梅韧起床。

    “美人,要走了。”

    荀梅韧苦着一张脸从床上爬起来,靠在赵明和肩上又眯了会儿才起床梳洗,然后被赵明和拉出去见人。

    营帐外有个青年和姜桡并肩而立,看到赵明和和荀梅韧后恭敬的请安:“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赵明和扶他起来后对荀梅韧说:“这是孤的暗卫统领,白祁,他和姜桡一样,都是孤最信任的人。”

    荀梅韧和白祁是打过照面的,她刚回都城的时候,赵明和大约觉得她可疑才找了自己的暗卫盯梢,这青年轻功很好,荀梅韧虽发现了他,但碍于情面还是让他整整跟了一个月。

    “白统领,我是他的妻子。”她挽着赵明和的手臂粲然一笑。

    “不用叫这样生分,就像你叫小姜那样,也喊白祁小白吧。”赵明和对她说:“日后若是孤有顾及不到你的地方,可以找白祁。”

    他又叮嘱白祁:“太子妃之令,同孤之令。”

    临行前,陛下身边的内侍来传消息,说是国师不见了,要太子殿下帮着虎贲营的人去找,荀梅韧这才想起那天惜败她手的齐逢玉,连忙辞了赵明和独自回营帐。

    她在帐中设好隔音结界后凭空拈了一抹灵息,随后画符道:“沧海浮光,碧月朱影,显。”

    顷刻间营帐里灵气荡漾,波浪叠涌,海风中出现了小国师齐逢玉湿漉漉的身影。

    他一边拧着袖子上的水一边向荀梅韧抱怨:“梁盛秋,我是什么时候跟你结了死仇了?你要拿长曦仙君的浮光阵对付我?”

    浮光阵是长曦仙君未飞升时自创的杀阵,专门用来对付凶狠残暴的大妖凶邪,阵门全开时甚至可以诛仙。

    荀梅韧原本没打算对齐逢玉下死手,只是那天她忽然收到新安公主求救符的信息,只能暂时将缠着她不放的齐逢玉关到阵里。

    “十七阵门一个都没开,不至于。”

    她那天救下新安公主后将人丢到了来寻人的虎贲营那儿,又急匆匆的赶回去找赵明和,至于这两日,这两日她忙着跟赵明和男欢女爱乐不思蜀,早把齐逢玉这回事抛诸脑后了。

    “说的跟你能连开十七道阵门似的。”齐逢玉愤愤地说:“你把求救符给谁了?”

    荀梅韧犹豫了一瞬,平静的说:“新安公主。”

    “那不是你家太子的政敌吗?”

    新安公主素来与成王亲近,而成王当年和赵明和争太子位争的如火如荼,最后甚至不惜联合外敌谋反,其中之事新安公主只怕参与良多,否则也不会在成王兵败后被囚华英寺数月。

    齐逢玉试探的问她:“你在蓬莱多年,不知长曦仙君可曾教过你观星之术?”

    “你想问我天象?”荀梅韧回敬他

    “大燮国运?”齐逢玉说

    “将亡。”

    “你看出来了?”齐逢玉更加疑惑荀梅韧此刻的选择:“梁盛秋,你看出大燮国运将亡为什么还要来做什么太子妃?一个注定要亡的王朝,值得你放下一切去追随吗?”

    荀梅韧诧异的看了齐逢玉一眼:“道士,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我只是想做太子妃,想嫁给赵明和而已,大燮国运跟我有什么关系?”

    荀梅韧跟他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无情赶齐逢玉离开,好让秋狩队伍能早点回程。

    齐逢玉到了陛下那里自然能给自己的去处编出合适的说辞,荀梅韧就心无挂碍的跟赵明和上了马车,她一路上撩开车帘看风景,时不时指着路边有趣的事给赵明和说,直到马车进了都城才安分下来。

    赵明和探出身子吩咐人回杏花别院,荀梅韧就拉着他手不解的问:“殿下,我们不用回东宫吗?”

    太子因政务宿在外面倒没什么,可她是太子妃,按宫规来说是不能留在宫外别院的。

    “明天,孤带你去九霄山。”

    荀梅韧闻言不合时宜的抬头问:“去九霄山做什么?还要骑马打猎吗?”

    赵明和叹着气在她光洁美丽的额头上敲了一下:“九霄山上是天苔佛寺啊,孤带你去还愿。”

    “还什么愿?”荀梅韧不明所以

    “孤去年在天苔寺院中的相思树上看到了挂着你我二人的铭牌。”

    荀梅韧靠在他胸前笑的花枝乱颤:“我系的。”

    她隐约记得听谁说过,都城中人求姻缘大都会去天苔寺上香,再往那棵不知长了几百年的天苔老树上系一段红绸绑着的相思木牌。

    那天她徒步爬了九霄山的千阶台阶,在天苔正殿的那座佛像前跪了一天一夜,然后将写着她和赵明和名字的铭牌挂到了相思树上。

    赵明和美人,愿佛祖保佑,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嫁给孤了,是不是该去还愿,该去对菩萨佛祖道一声谢。”赵明和一手与她交握,一手搭在她肩上,羞红着脸说

    “殿下不是不信这个吗?”

    赵明和反问她:“爱妻不是信这个吗?”

    “我信。”荀梅韧说:“我信神佛庇佑,信我与殿下情真。”

    荀梅韧是第二天一大早被赵明和从床上拖起来的,马车走了一个时辰后停在九霄山脚下,千阶石阶让人望而却步,赵明和给她系上披风后温柔叮嘱:“早上寒气重,你仔细些别冻着。”

    “有殿下在美人怎么会冷呢。”

    她勤勤恳恳的爬了百十来阶后一把拉住了身边赵明和的袖子诉苦:“殿下,我爬不动了。”

    她望着他时楚楚可怜,赵明和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牵上她的手拉着她一起走,可又忍不住抱怨:“美人,你怎么这个爱娇呢?”

    荀梅韧笑而不语,她本来就爱娇,本来就希望他能容她一直娇下去。

    赵明和难得进殿和她一起虔诚的还了愿,又在山上用了斋饭,游了后山遍植红枫的山林,再携着手,并肩下山。

    回程的路上她放下车帘拉着赵明和接吻,觉得不够,就干脆坐到他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亲。赵明和起初还在矜持,但一双手搭在她腰肢上就不由自主的逡巡,他迷恋她隔着衣衫透出的体温,柔软的触感,甚至手下优美的弧度。

    她的腰很美,细而劲,握到手里便不由自主地想要。

    别的事情上他都很能沉得住气,可只要一对上荀梅韧,他那些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土崩瓦解。

    他想要她,看到就想,摸到就想。

    甚至在这马车上,外面是数不清的侍从,车马颠簸,他还是想要。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就感到马车剧烈的震了一下,随行的侍卫驱马停到车侧回禀:“殿下,有人拦车。”

    拦车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们大胆的选择在闹市拦下太子车驾,大庭广众之下东宫倒不能置之不理了。

    被侍卫带上前后中年男人跪到车前呈禀:“下官济州安平县县丞曹或携治下良民杨小碗跪请殿下做主。”

    那孩子身上带着丧,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重重的冲着赵明和的马车磕头。

    “草民有冤,求太子殿下做主。”

    “既然有冤就该去寻济州太守,若太守不能做主就该去刑部,去大理寺,曹大人也是朝廷命官,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随行的东宫侍卫提点他。

    但曹或充耳不闻,只跪呈一份诉状高呼:“求太子殿下为民做主。”

    赵明和掀开车帘让人接下曹或的诉状,吩咐人将荀梅韧送回东宫后便骑马去刑部查问。

    来拦街告状的孩子是济州人氏,姓杨,名小碗,而他要当街状告的则是他的父亲,济州布商杨万里。

    以子告父,是为不孝,依大燮律,只要状纸递上去,无论立案与否为人子者都要先受二十笞刑,但刑堂之上众人看着年仅七岁还不及自己腰身高的孩子,手中长杖又如何落的下去?

    “父子之间能有多大的仇怨要闹到公堂上?孩子,你若是有委屈不妨回去请族中耆老做主吧。”

    “大人明鉴,草民要状告济州杨万里奸杀我母,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若不能为我母伸张正义,草民定与他不死不休。”

    满堂哗然,刑部尚书走上前问:“你母亲又是何人?”

    “家母陈嫣,荆州人氏。”

    随杨小碗前来的县丞冲着刑部尚书拜了拜道:“禀大人,荆州陈嫣的兄长乃是下官的同科,已故荆州知太守,陈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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