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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

    温长盛说:“我可是亲眼看到,他和那群□□坐在一桌吃饭,推杯换盏,明显是一伙人。”

    “你想想,你爸妈拿得那块地,那片可是重点区域,多少人盯着那块肥肉,我听说,他们刚开始竞标,根本没打算做住宅。”

    宋满问:“那些工人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推动?”

    “这个真说不准,”温长盛摇摇头,“我听说那个设计师是城江资本背后的人,现在他们收购楼盘,不知道用意为何,总之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什么。”

    确实,物是人非,宋满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那天舅妈在家摔摔打打,这种不待见,宋满已经习惯了,没多做停留,打算即刻回北城。

    公司还有很多事等着她,接下来,还有几场大型的直播活动策划,临走,舅妈又包了一些南城特产,让她给温思雅带特产带过去。

    那次回北城,行李箱里只有一身衣服,其余全部都是给温思雅带的东西。她最终还是没敢让舅舅舅妈知道自己打胎的事,一个人扛了偷尝禁果带来的结果。

    宋满一直很忙,温思雅没有主动联系她的时候,她没有再去过问温思雅的事。

    那时直播行业蒸蒸日上,宋满每天都在学校和公司之间来回跑,忙得不亦乐乎,钱包也开始翻倍。

    聂南峥没再勉强她回到那个冷冰冰的房子,每天下了班,开车到她公司来,坐在镜头外面,等她下班,再带她去吃饭。

    偶尔他们也会看看电影,逛逛街,像大多数正常的情侣一样。

    宋满心里存着事,和他在一起心不在焉,总是希望从他身上多得到点当年的事,不过他一直坚持穆萨的说法。

    穆萨和舅舅完全是两个立场,莫衷一是的说法让她开始自我怀疑。

    顾周鸣出差至今未回北城,宋满想找他聊聊,没有合适的机会。

    公司直播已经上了正轨,从最开始的几十几百的场馆,拉到了百万人以上的场馆,每次成绩都能保持在全站前十名。

    有时她看到后台数据好,会拖直播时间,多播一会儿,他会有些迷惑不解,站在镜头外,撩着眼皮看她。

    她有事业心,不在乎直播时长,流量好时,公司会安排延长直播时间,团队三个人也会和她一起下班,有加班费和提成,第二天可以还晚到,几个年轻人都是宁愿熬夜,不愿早起,自然乐得自在。

    下播后,她拿着水杯走过去,问他最近为何这么闲,一天到晚不干正事。

    聂南峥抬眸觑她,淡淡勾唇,“找你就是正事。”

    宋满瞥一眼其他几个人,有点尴尬地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让他们先回家,设备她来关,几个人欢欢喜喜回去了。

    把直播间收拾好之后,杨继过来了。

    他远远看到直播间亮着灯,过来看一眼是谁还没有下班,谁知道撞见了聂南峥刚想去抱宋满的画面。

    杨继咳嗽一声,靠到门上,作出和宋满同样的评价:“你挺闲啊”

    聂南峥把手收回来,插进兜里,说:“来接我老婆回家。”

    宋满嘴角不易察觉地抽了抽。

    杨继拧着眉头,嗤之以鼻,对于聂南峥蹬鼻子上脸的行为极其不齿。不知道惦记小姑娘多少年了,人家还没表态,倒自己给自己安上名分了。

    杨继站直了,让出道儿来,说:“一起吃饭啊?”

    宋满粲然一笑,说好啊。这样一来,有第三个人在场,聂南峥便不会明里暗里再让她回别墅住。

    聂南峥到底不肯放弃,接她下班这件事,简直风雨无阻,直到宋满提出抗议:“我不会和你回去。”

    她看着聂南峥那张英俊清眷的脸,微微闪过一丝失落,心底竟然有点内疚,语气也缓和不少,“给我一点时间。”

    实际上,她迫切地想要弄清楚,当年致使父母跳楼的真实原因到底是什么,她无法再去相信任何人,证据最值得信任。

    如果说一开始接触聂南峥,她是居心不良,意图叵测,那如果有一天离开他,也一定是早有预谋。

    她无法回想失去双亲的日子是如何熬过来的,等到真相大白那一天,宋满唯一的愿望是彻底从这件事中抽身离开,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好好的为自己活几年。

    -

    春末来临之际,北城的下雨天少了许多,气温上升,

    转眼就到了五月份,2016年竟然过去了快一半,时间真是不经用。

    顾周鸣回到北城,第一时间给宋满发了信息,要和她见面。

    宋满随即答应他,约好了地点,剧院那边舞团缺人,她都给推掉了,那晚公司也没有直播档期,聂南峥打电话要来学校接她,她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我今天不舒服,不出去吃饭了。”

    电话那头立马要给她带红糖生姜过来。

    宋满失笑:“有点累,不是生理期。”

    聂南峥没勉强。

    他做事强势,冷峻淡漠,实际上内心是一个非常柔软的人,大多数时候,宋满提出的要求,他都能做到,即使很难做到,也会想出其他办法来代替。

    有时他绅士地让人生出错觉,有时无理的让人想逃离。一直以来,他们的相处还算和谐,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谁,却从不戳破,对她只防备,从不进攻。

    在没有确认事实之前,宋满也从未作出过出格的举动,虽然他们算不上两情相悦,从一开始都是抱有某些目的才走到一起,但这么长时间,对彼此多少有些了解。

    然而就在如何维系接下来的关系上,他们竟然也此吵了一架,吵架一点都不稀奇,稀奇的是后来和好的方式,是宋满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说来也巧,那天宋满和顾周鸣一起吃饭,中间详细的讨论了城江资本背后的实际掌控人,一致认为这家公司确实存在问题,但实在找不到证据。

    江川很可能只是傀儡,他只是代持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再把注意力放在江川身上就没必要了,现在宋满和杨继开的公司,最大的股东就是城江资本,杨继究竟和城江资本又有什么关系?

    讨论不出结果,他们决定出去走一走,散散步。

    夜色渐晚,春日的晚风盈盈拂来,这个时间段是最舒服的时节,附近就是大学城,人流量很大,还有一个北城非常出名的夜市。

    宋满很久没有去过夜市了,想过去看一看。

    停好车以后,顾周鸣带她过去转小商摊。

    顾周鸣这个人话不多,做事极其熨帖,陪她玩了夜市的套圈和打枪,最后还赢了两个娃娃,一直帮她抱在怀里。

    这一幕让宋满好像回到了15岁那年,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度不愿意和别人交流,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

    那时候顾周鸣还是一个打工律师,刚刚转正不久,做事非常认真,对他的当事人,也就是宋满很上心。每天都会到家里看望她,除了替她解决法律上的事,还会带她去游乐园玩,即使宋满到哪里都是坐着不说话,眼神目目的,他也乐此不疲的带她去各种地方。

    要是没有顾周鸣,宋满很可能走不到今天。

    夜市里有一家买小乌龟的地摊,旁边还摆放着透明塑料球里养得小金鱼,宋满蹲下来,看着一只四仰八叉的小乌龟,笑了笑:“还记得以前你给我买的小乌龟吗?”

    顾周鸣垂眸温笑,眼底露出一片柔软的光芒,“记得。”

    宋满说:“那只乌龟后来也死了。”

    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宋满表现得过分冷静。

    顾周鸣有些担心,想尽办法逗她。

    那天放学回家,他不知道从哪买了几条金鱼回来,让她养着,说可以陪陪她。

    金鱼长得十分可爱,活泼好动,有黑色和白色,还有最常见的金黄色,她从小到大没养过任何小动物,一时觉得新奇,养在书房,每天写作业的时候看两眼,写累了就逗金鱼玩。

    每天放学回家,只要她吃饱了,绝不会饿着小金鱼,不出意外的,不到一周时间,几条金鱼被活活撑死了。

    某天到书房一看,鱼缸里的金鱼个个翻着白肚皮,死不瞑目。

    宋满脸上的笑容又没有了。

    顾周鸣知道后,又去给她买了两只小乌龟。

    宋满问:“这回不会死了吧?”

    顾周鸣说:“好好养,它能活到一百岁。”

    不过,小乌龟仍然没能活过两个月。

    夜市里人来人往,暖黄色的光笼罩着宋满精致的侧脸,漂亮的像画中人,小姑娘长大了。

    顾周鸣不禁有些看呆了。

    宋满看了看几只小乌龟,说:“你说它们真的能长很大一只吗?”

    回头的一瞬间,她看到顾周鸣愣怔地眼神,不解:“怎么了?”

    “没事,”他终于回过神,“再给你买两只?”

    宋满摇摇头,“我养什么死什么,还是不要了吧。”

    顾周鸣默了默。

    接下来,他们花了一个多小时把剩下的半个夜市逛完,走到了大街上,晚上八点,华灯初上,街边车水马龙。

    顾周鸣开车把宋满送回去。

    时间不是太晚,C大门口灯火通明,宋满在门口看到了许珀的车,他喜欢开跑车,限量款的那种,造型别致,一眼就能认出来。

    许珀来C大是找温思雅吗?

    宋满皱了皱眉头,上次从南城回来,舅妈给温思雅带的特产她没有亲手送到温思雅手中,她来找过温思雅,但她在上课,宋满就把特产放寄存在了学校附近。

    最近她们也没联系过,宋满不敢肯定,温思雅是不是原谅许珀了,这次她必须阻止温思雅跳火坑。

    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顾上温思雅,自己的麻烦就来了。

    学校不允许开车进去,外来的车停在校外,顾周鸣停好车,下来陪她朝学校里走。

    天色太暗了,宋满始终没有注意,在不远处挺着一辆黑色越野,那个地方,是聂南峥惯常会挺的地方,平日从学校出来,她都会下意识看一眼。

    今天和顾周鸣走在一起,注意力被牵走,没在意越野车里那个墨色的清冷身影。

    远处半场隐隐有音乐传来,大学校园里人来人往,空气里有清甜的气息,微风不燥,这样的氛围感让顾周鸣有些迷失,

    刚好有学生玩着滑板冲过来,他没经过思考,便牵起了宋满的手。

    宋满微微一滞。

    刚刚一路上,她未曾和顾周鸣说过话,完全是因为那句话:自己养什么死什么。

    15岁那年,父母相继自杀,舅妈说宋满是煞星,把她父母都克死了。

    那时宋满问过顾周鸣,爸妈真的是我克死的吗?

    或许顾周鸣也想起了那句话。

    她手扭动一下,挣扎开顾周鸣,说:“没关系。”

    滑板少年唰地从他们身边滑过去。顾周鸣尴尬地松开了手。

    他把她送到教师公寓楼下,神色犹豫,欲言又止。

    宋满弯唇道:“你想说什么?”

    顾周鸣说:“不要用被过去牵绊,我们应该向前看。”

    几年前,顾周鸣和她说过类似的话,大概是事情既然发生了,活着的人还有勇敢走下去。

    他倾身向前,把宋满抱住。

    “好好的。”顾周鸣摸了摸她的头发。

    宋满点点头。

    -

    目送顾周鸣离开,她的情绪得到些许缓和,转过身抬眸的同时,不期然撞进一双幽深的黑眸。

    微薄的灯光打在他的眉眼上,沉冷,轻蔑。男人脸上的表情相当丰富,目光在她身上扫过,眼神淡淡的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压迫得让人心悸。

    没想到他忽然会出现在这里,宋满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应该是看到她和顾周鸣拥抱了,这么光明正大的事,她觉得这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聂南峥从学校门口下车,一路跟着他们。

    四周都是学生和同事,这里不是方便说话的地方。

    她向一侧人少的地方走了走。

    聂南峥跟了过去。

    他脸色不好,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抓住她的手腕往身上靠,紧贴,“你什么意思?”

    有人不经意瞥到他们,公共场合未免太招眼。

    宋满缩了缩手臂:“没有意思。”

    聂南峥音沉如水:“这就找上律师了?”

    宋满挣脱不了他,不自在地看了眼四周:“这是我学校,你好好说话。”

    “换个地方。”

    他拉着她朝教师公寓里走,到了电梯里,示意她按电梯,顾周鸣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进来--

    宋满看了眼手机的来电显示,想要挂断。

    聂南峥阻止了她。

    狭小的电梯厢放大了第三种声音的存在感,电话那头顾周鸣的声音清清楚楚传进两人耳朵:“满满,今天对不起,是我冲动了,我希望以后可以照顾你,你考虑一下。”

    宋满挂断了电话。

    走出电话,有同事和她打招呼,宋满拿出钥匙打开了宿舍的门。他紧随其后进来了。

    学校提供的宿舍有些小,东西塞一塞,几乎没有什么空余的地方了,他一进来,空间显得更加紧促。

    他没有再给她机会,直接把她推到床上。

    这里不隔音,隔壁宿舍的老师晚上做坏事,宋满经常听得一清二楚,她拧着眉头:“聂南峥,你疯了?不要在这里。”

    聂南峥轻易就把她的手拿开,去解她的衣服。

    刚好有人敲门,宋满浑身颤抖一下,定定神问:“谁啊?”

    聂南峥把她衣服随手一人,低头压下来。

    门口传来隔壁的老师的声音:“宋老师,我买了两条鲤鱼,给你一条煲汤啊?”

    宋满平复着呼吸,尽量让自己声音听上去正常一点:“不用了,谢谢。”

    聂南峥随即抬头,封住她的口。

    门口的老师还没走,似乎在和她家老公说话,商量着要不要把鱼汤煲好给她送过来。宋满压抑着声音,眼泪被他逼出来。

    幸好不是夜深人静,车声和隔壁做菜的声音掩盖掉一切,结束后,聂南峥把她身上,喘息道:“宋满,你好样的。”

    “顾周鸣是我……”

    “是不是觉得我没有用了?”他完全不听她解释,“用完一脚踢开?”

    其实从上次遇到顾周鸣时,他就在介意了。

    宋满侧过身,扯过被子,“你冷静一点。”

    聂南峥伏下身,修长的指节抚着她的脸,“人要学会知足。”他嗓音冷硬,“我哪点亏待过你?”

    他用手指捏着下巴板正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你以为没有我,你能走到今天?”

    他目光冷嗖嗖地。

    宋满听到隔壁老师似乎提到她的名字了,大概率是要送鱼汤过来,脑海里那个神经不断绷紧,隔壁传来门打开的声音。

    “小白眼狼,”他把她整个人往下拉了一下,姿势愈发危险,“你怎么对我的?嗯?”

    宋满抵住他,声音压得很低,“你快点放开我。”

    聂南峥把手伸下去,摸了一把,冷嗤:“这不是挺兴奋吗?”

    门口传来敲门声,热心邻居的声音如鬼魅般传来:“宋老师,现成的鱼汤给你端过来了,快开门。”

    他完全不在意门外的动静,只是默然把她双手束缚住,抬至头顶,抵开她双腿复又压下来。

    “宋老师?”

    “砰砰砰。”

    宋满挣了两下没挣开,被迫仰起头,“你王八蛋!”

    门外瞬间安静如鸡,身上的人也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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