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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1

    宋满把脚伸过去,任由他握着。

    这个动作有点太奇怪,他找了一个矮凳坐着,比她低出许多,她的小腿悄然放在他的大腿上,男人的腿部肌肉紧实有力,有温热的触感传来。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门外,担心再有人进来。门外静悄悄的,家中人似是心中有谱,无人来惊扰他们。

    宋满还是无法放松下来。

    之前从未被人这么对待过,姿势有点像被一个无理登徒子轻薄。聂南峥把包着冰块的纱布放置在她脚踝,修长的直接轻轻揉着她的小腿肚,温温热热的。

    她咽了下口水,抬眸看聂南峥。

    他在专心捏着她的腿,眉眼温和淡漠。

    午后清风袭来,木质窗户吱吖一声,关了一半。她的心好像那纱布里的冰块,被暖意捂化了,滴滴沁出水来。

    宋满赫然收了收脚,说:“我不疼了。”

    其实,脚踝还在红肿着,阵阵发烫,有些轻微的疼痛。

    宋满听到门外应该有人来过,楼下也似乎有人在走动,她的到来看似悄无声息,事实却没那么简单。

    没过多久,他终于放开她,喊了李叔送了饭上来,让她吃完去洗澡。

    他把她抱到隔壁的浴室,门口早已有准备好的衣物,是新的,吊牌都没有摘,应该是临时从附近商场买的。

    宋满想回家,这里是南城,一切没有那么陌生,起码有归属感,聂南峥不同意,“要不我帮你?”

    老宅子的浴室不大,只盛得下一个浴缸和花洒,两人站一起都觉得挤,宋满推他出去。

    简单冲洗完,她穿上新买的睡衣,一瘸一拐地走出去。聂南峥洗了澡,身上带着轻微的潮湿气息,把她抱起来放到老床上。

    这房子不隔音,门口总有人来回走动,宋满蹙眉,侧身把腿放好。

    他低笑把她捞进怀里,“我不碰你,给我抱抱。”

    这样自相矛盾的话没有给她多少安全感,早上的飞机和一整天的辛劳让她睡意朦胧。聂南峥没有食言,从背后拥住她,动作小心翼翼,没敢碰她的脚,把人搂紧怀里亲了亲,而后呼吸渐稳。

    这一夜,宋满睡得极不安稳,梦境一个接一个不断变换,跟跑马场是的。

    眼前不断浮现15岁那年,初遇聂南峥。

    他身上有些许少年气,眉目冷淡仿佛谁都不放在眼里,任由她跪在大雪中,丝毫不动摇。

    那年的南城冬天真冷啊。

    宋满手脚冰凉,面部冻得僵硬,初雪并没有让她精神兴奋,反而成了阻碍,人太多了,吵吵嚷嚷,她恳求的话语被吞没进人海。

    他被簇拥在人群,眼神从她身上飘然而过,那双多情的眼型是梨色,又冷又淡漠。

    画面再一转,回到7年后,她身穿旗袍,站在一众女人堆里,耳边是许珀吊儿郎当地声音:

    “南峥哥找的女人,哪个差了?”

    聂南峥牵着白星璃的手,走向订婚礼堂,神父站在两人中间念念有词:

    “聂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白星璃女士为妻,从此爱她尊重她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富贵和贫贱,无论健康和疾病,无论成功与失败,都会不离不弃,永远支持她,爱护她,与她同甘共苦,携手共创健康美满的家庭,直到死亡?”

    宋满站在繁花眣丽的婚礼现场,满目都是新郎温柔俊朗的笑容。

    聂南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撞进耳膜:“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起誓,接受白星璃成为我的妻子,从今日起,不论祸福、富贵、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爱她,珍视她,直至死亡。

    身后宾客盈门,那长长的红毯忽然变成了悬崖,宋满一转身,脚部疼痛无法稳住身体,倏而掉落下去。

    那些她看到的和别人眼里的聂南峥,纷纷扰扰在眼前变换,夜里被这虚实的噩梦惊醒,她忽然醒过来。聂南峥一向浅眠,听到旁边的人呼吸不定,微微睁了眼,复把她捞进怀里,亲了亲脸颊,继续抱着睡。

    -

    第二日早上,宋满醒来时,身边空旷一片,坐起来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在别人家,刚想下床就看见聂南峥端了盆水进来,她讶然看过去。

    老式的木盆盛了不少热水,丝丝缕缕冒着热气,他放下盆,蹲下去捏住她的脚腕。

    宋满惊了一惊,把脚缩回去。

    “别动,”聂南峥把她的双脚放进热水里,“亏你还跳舞,一点都不爱惜自己身体。”

    这样说话的语气,仿佛他们是多年的老夫老妻。

    宋满的脚没有那么疼了,下地走路肯定没问题,“不用你管。”

    聂南峥的手摩挲着她瘦白的脚,语气温柔,“那也不能任性。”

    他说话的语调像是爱人之间的情话呢喃,温温地砸在心上,宋满攥了攥手心,按捺住心口那种悲怆的心绪,今日种种,她都藏在心底,他日各自散落天涯,偶一回头,或许也算慰藉--

    这一日来的不算迟,并且在她的预料之内。

    阳光透过梧桐树洒在老院子里,静谧温和的午间,南城的天气舒适度拉满,聂南峥带着她下楼吃饭。

    宋满第一次见到聂南峥的爷爷。

    老人从外面回来,身边跟着两个警卫,表情十分严肃,估摸着有八十多岁了,精神矍铄,朱颜鹤发,她注意到聂南峥的眉宇间和老人多少有些相像,他们的关系不言而喻,

    这样的阵势多少让宋满不自在,恐怕老爷子也意识到了,吃饭前故意闷咳了一声,道:“先吃饭吧。”

    老爷子似乎不善言辞,生硬地像个机器人。

    聂南峥懒散地坐到旁边,勾着唇:“爷爷,你不是一直很想见满满吗?”

    宋满汗毛一竖,拿起的筷子差点掉下去。

    老爷子面部肌肉松了松,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对宋满说,“你不要紧张。”

    见宋满抿嘴微笑,老爷子又指了指桌子,“尝尝这鱼,刚让人捞上来的,新鲜。”

    宋满略一迟疑,用公筷夹了一口鱼肉。

    正宗的淮扬菜系,滋味清淡,是她喜欢的味道。

    聂南峥眉尾微杨,瞥了眼老爷子的神情,露出愉快的笑容。

    一顿饭吃得宋满如坐针毡,聂南峥爷爷一把年纪了,气场却是有些迫人,光是坐着,就像大领导一样,虽然老爷子尽量表现得和蔼可亲,仍然让她有些不自在。

    老爷子似乎看出她的窘迫,吃完饭后,让人拿了一个盒子过来,递给宋满。

    她不明其意,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个碧玉扳指。

    老爷子说:“这是他奶奶留下来的首饰,给你的。”

    这个礼物太贵重了,她有些诧异,想退回去又怕拂了老人家面子,拿在手里不知所措,“爷爷,这我不能要。”

    聂南峥坐在旁边,手里摆弄着桌上的茶盏,深意尽显,“爷爷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宋满看了一眼老人家,弯唇笑了笑,“谢谢爷爷。”

    老爷子露出一个笑容,“听说你是南城人?”

    宋满用南城官话说:“是的,爷爷。”

    老爷子笑意更深,又问了她的学业和年龄,还给她讲了南城气候好,退休后搬过来住,孙子孙女每次过来看他,都要大老远跑过来。

    聂南峥这两年来得最勤,说完老爷子深深看了他一眼。

    大概聊了一个小时,老人家去睡午觉了。

    宋满回到西厢房,打开木质盒子看了看。

    聂南峥刚好进来,看到这一幕,走过来坐到她旁边,随意道,“收下这个就得嫁给我。”

    宋满轻笑:“难道还有法律效力呀?”

    “这是我爷爷给奶奶的聘礼。”

    不知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宋满把盒子盖上,放到他手边,“你替我还回去。”

    “既然收了,哪有退还的道理?”他没去看她,打开手机,开始回复未处理的工作信息。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宋满是觉得这个意义不一样,收下的话不太合适,聂南峥完全不理会她,只告诉她,“不要弄丢了,这个扳指是爷爷的心意。”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这个扳指够她再和他签三年合约了。

    宋满倒是不领情,非要他还回去。

    到了最后离开时,她偷偷把扳指放在卧室的抽屉里,后来才和聂南峥说。

    -

    她还是去了一趟舅舅家,与舅舅见面。

    温长盛通过银行得知她把所有的欠款都还上了,颇为惊讶,一直追问她从哪里来的钱,“能还上就好,你没犯法吧?”

    宋满当然不会告诉他实情,含糊其辞道:“没有。”

    她想起穆萨说的事,心内对当年的事多少有些质疑,“舅舅,我听说我爸妈跳楼是因为被□□威胁了?”

    温长盛愣了一下,问:“你从哪里听说的?”

    宋满想了下,说:“我找到当年报道这个新闻的记者了。”

    “不是,”温长盛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你还记得那个建筑设计师吗?”

    他没想到宋满会查到这么深。

    那年出事,她才刚刚上高中,对很多事都是一知半解,家中事物都是交给他打理,这么多年了,温长盛以为她都忘了,不会再提起来了。

    “你去找过他。”他提醒道。

    宋满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说:“我记得他。”

    “是他捣的鬼。”

    “什么意思?”宋满心底一沉,头有点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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