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展昭告别包拯,急匆匆离开开封府。

    巡街回府的赵虎见着展昭很是高兴,“展大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展昭却像没有看到他,头也不回地往家里的方向走。

    张龙拉住赵虎,“行了,别没有眼色,展大人现在归心似箭,一心想着见白姑娘,眼里看不见别人的。”

    赵虎挠头,“那也别这样急啊,白姑娘不在家里。”

    他幸灾乐祸起来:“叫他看不见我们,让他白走一趟。”

    他嘿嘿一笑,却没听见到身边人的附和,转身便见张龙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奇怪道:“三哥,你这样瞧我做什么?”

    张龙眼神怪异地瞅着赵虎,直把他看得懵头懵脑,才慢吞吞道:“你怎么知道白姑娘不在家?”

    “春琴告诉……”赵虎的脸一下红了,不肯多说,“我就知道的,不行吗?”

    张龙右手扣着赵虎的肩头,左手勒着赵虎的脖子,坏笑道:“哟,四弟也知道害羞啊,怎么,有心上人了吧?”

    赵虎脸依然红着,嘟哝道:“嗐,别乱说,我怎么会看上一个黄毛丫头?”

    “嘿,不打自找,什么黄毛丫头,是你徒弟家的姐姐吧?”张龙松开勒着赵虎脖子的手,一溜烟跑开,“我要告诉大哥和二哥去,该给我们家老四寻摸媒人了!”

    “三哥!”

    恼羞成怒的赵虎赶忙去追。

    离开开封府的展昭,顾不上先回家洗去一路风尘,先到了白家。

    敲门。

    春琴开门看见他,一脸欣喜道“展大人,你回来了!”

    “是啊,刚回来。” 展昭微微一笑,见她身后无人,有些失望:“你姐姐在家吗?”

    春琴摇摇头,“不在,进宫去了。”

    她让开身子,请展昭进屋,“姐姐每隔几日都要进宫,不知道有什么事,现在这个时辰姐姐应该出宫了,大人屋里坐着等吧。”

    展昭拱手告辞,“我不进去了,我去宫门口等你姐姐。”

    白霜霜坐着轿辇被小内侍恭敬地送到宫门。

    比起平乱之前她只能摸黑爬墙进宫,现在的待遇可谓天壤之别。

    但她的心情并没有更加舒展,救人比杀人难太多。

    以前,她只要考虑如何解决越王。

    现在,她要想办法救人。

    救当今天子赵祯,救自己寄身之人的故友王葭。

    白霜霜当日在陈州,用自己一身寒冰真气将体内蛊虫硬生生逼出来。

    可赵祯只是一个普通人,若用同样的办法逼出蛊虫,寒冰真气会伤害内腑有损寿命,对一个天子这代价难以接受。

    听说福建有奇人,擅长解蛊,朝廷已经派人接他过来。

    白霜霜由衷希望这个奇人能够解除陛下的蛊虫,这样王葭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她的满腹思索,在脸上分毫不显,仍然是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

    护送她的内侍小声提醒:“白姑娘,到宫门了。”

    “多谢。”白霜霜微微低头示意,不多寒喧便直接走出宫门。

    迎着从宫门照进来的阳光,她的脸上一下柔和起来,嘴角微勾,冰凌凌的眼睛泛起了波光,“熊飞,你回京了?”

    “是。”

    候在宫门的展昭情不自禁快步上前,满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把眼睛盯着白霜霜。半晌,才吐出一个是字。

    他的手足无措逗乐了与他相熟的宫门禁军守卫,“展大人,要不您挪挪脚,可别抢了我们守卫的职责。”

    展昭回神,连忙拉着白霜霜让路,开口道歉,“抱歉,张大哥,刚才失礼了。”

    那姓张的守卫不计较,笑道:“没事,都是年轻时过来的,展大人先顾好心上人吧。”

    展昭微微一顿,强忍羞意向张守卫告别。

    两人回到家中,春琴和苍云已然在家做好饭菜等着,此外,赵虎也在,他正和送柴人预定下次送柴的时间。瞧他自在随意的样子,便知他做惯了这些。

    展昭灵光一闪,瞧出些不对,却故意道:“赵虎,你是来找我吗?”

    “展大哥,你回来了啊,我没有事找你,我来白家是,是,呃……”赵虎老实地回答完后,摸摸脑袋,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理由来白家。

    春琴瞪了这木头一眼,找了理由,“展大人,我家酿得新酒出窖了,请你和赵虎品鉴,给我们指点一二吧。”

    赵虎连连应下,展昭也没有推辞。

    席上,春琴果真拿出一壶新酒,“这酒比之前酿的烈酒口感要软,后劲却更足,展大人,你们两个浅尝几杯就是以免误了明天的差事,可千万别以为我舍不得酒。”

    赵虎不等她说完,便已经一杯下肚,只觉得香醇浓烈,但口感、后劲什么却毫无知觉,厚着脸皮道:“方才我吃得急了,只尝出这酒好喝,好在哪里却没来得细品,好春琴,再给我倒一杯吧。”

    春琴没好气道:“让你这浑人饮这好酒真是牛嚼牡丹,焚琴煮鹤了。”

    虽然如此说着,她手上不停,又给赵虎满了一杯。

    赵虎没再一口吞了,先是细细嗅了一下,赞道:“香醇之味扑面而来但又不刺鼻,只是闻着酒香就要醉了。”

    他轻轻咂摸了一口细尝,“初尝有一股淡淡的苦味,但又不是谷物发酵的苦味,更像是药材的味道,苦味散开之后,化为酒香,叫人不住回味,哎,真是好酒!”

    他一口三品,一杯酒又下肚了,却见其他人都看着他,“你们都看我作甚,我说错了不成?”

    春琴给他又满了一杯酒,“没曾想你还真懂,这酒里的确是放了药材。”

    赵虎得意道:“那是,我以前做土匪时,天南海北的酒喝多了去。”

    展昭也饮下杯中酒,惭愧道:“我品酒不如赵虎,只尝出这酒似乎是用特殊手段去除了酒中的火气,口感更清冽,其他的却说不出来了。”

    春琴道:“展大人厉害,这酒是年初酿的,九蒸九晒之后用秘方去的火气,只需要窖藏一个月就可饮用了。”

    展昭赞道:“姑娘酿酒手段高明。”

    赵虎一听这酒还有秘方,细下狠心又多尝了几杯,秘方未尝出来,一壶酒已叫他吃了大半。

    初时不显,酒席散时,他洒劲上来,便开始撒酒疯。

    他拿起刀,“我不是来白家劈柴的吗?春琴,你家的柴在哪里?”

    他走到院子里,一看柴已经劈好了,再看跟着他出来的展昭,不由怒喊:“展大哥,你怎么和我抢起了劈柴的活了?我跟你说,这白家的柴以前都是我劈的,你不准跟我抢。”

    展昭好笑,安抚道:“好,白家的柴你包了,我不抢。”

    赵虎见他应下,这才放心,高兴道:“展大哥,你真是好兄弟。”

    他一会儿又不满了起来,“展大哥,你这人忒磨蹭了,怎么还不把白姑娘娶走,白姑娘不成家,春琴就一心一意守着她姐姐,这样我怎么办嘛?”

    院子里除了苍云,清醒的人全都被他一句话闹红了脸。

    展昭一边红着脸,一边扶着赵虎往外走,“白姑娘,赵虎醉了,我们失礼了,这就告辞。”

    两人离开后,春琴叱骂:“这个狗东西,喝了酒就乱撒酒疯!”

    白霜霜一笑,劝道:“我俗事缠身,你实在不必为我耽误了姻缘。”

    春琴别扭道:“谁说赵虎那莽汉是我的姻缘,我可瞧不上。我就守着姐姐过日子。”

    苍云疑惑道:“二姐,你不是挺高兴师傅来我们家的吗?你又不喜欢他了啊?”

    春琴拧着苍云的小脸,“你小孩子懂什么喜欢吗?尽乱说。”

    苍云捂住两边脸防止再被掐,坚持道:“每次师傅来,你嘴上嫌弃,可脸上一直笑个不停,这还不是喜欢啊?”

    “嘿,你……”

    春琴还要再说,却怎么也硬气不起来。只丢下一句,“我不跟你说了”便扭身走了。

    白霜霜和白苍云对视一笑。

    赵虎借着酒意一夜酣眠,再醒来,却瞧见自己几个兄弟在房里挤眉弄眼地看着他。

    他连忙起身,疑惑道:“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在我房里干什么!”

    张龙与他关系最亲密,坏笑道:“四弟,你知道你昨夜干什么了吗?”

    赵虎回忆了一下,“我昨天就在白家吃了酒啊。”

    “然后呢?”

    “然后,我就……”赵虎说不上来了,他完全没有酒醉后的记忆。

    “然后,你就大闹白家,要白家把春琴姑娘嫁给你,展护卫拉都拉不走你。”张龙接着说道。

    “怎么可能!”赵虎高声驳道,“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越说越没有底气。

    “我骗你不成,不信你问大哥、二哥。”张龙示意赵虎问王朝、马汉。

    “大哥、二哥,果真这样?”赵虎求助地看着王朝、马汉。

    王朝、马汉点头,王朝肃然道:“不止白家,昨天开封府都被你闹得人尽皆知了。”

    “什么!”赵虎捂着脸又倒回了床上,“怎么办,怎么办?春琴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王朝、马汉、张龙几人对着眼色,张龙示意:看吧,看吧,没救了的。

    “咳。”马汉清了清嗓子,压住笑意,对赵虎道:“放心,我们已经给大家交待了,让他们不要乱传,但为了春琴姑娘的清白,我们决定给你请一个媒人,上白家提亲。”

    “提亲?”

    赵虎像是被触碰到了开关一样,立即精神起来了,一个猛子蹦了起来,“对啊,我要找人去提亲!”

    他快速穿上衣服,以其他三人预料不及的速度冲到开封府内,找到人纳头便拜,大声道:“公孙先生,可否请您做我的媒人,为我去白家提亲?”

    一路跟着他的王朝、马汉、张龙目瞪口呆,我们只是开个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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