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白霜霜打猎回来,便见着春琴一脸不高兴,小脸气鼓鼓的,问道:“怎么了,生气我没带你去打猎?跟庞昱一起去有什么好玩了?”

    春琴恨恨道:“我哪顾得上为他生气,是在庄里面听了一些话,为着姐姐你恼火呢。”

    不用白霜霜再问,她便啪啪地把事情说起来。

    白霜霜出门后,春琴就去找李玉婷玩耍,她屋里的小丫鬟说庄里面又有好事发生。

    春琴只当她们发现了展昭深夜找白霜霜的事,还想着为她们遮掩一下。

    哪知那丫鬟说得是展昭和丁月华有私情。

    他们都已经交换信物了,展昭现在用得佩剑正是丁小姐的家传宝剑湛卢。要不是丁大爷丁兆兰发现,他们两人还准备瞒着呢。现在已经说好,不日展昭上门正式提亲,为两人订下婚事。

    “展大人侠肝义胆一表人才,丁小姐貌美贤淑又是武将世家,两人正好是一对呢。”那丫鬟最后评价道。

    春琴说完听来的消息后,满脸恼怒,“没想到看着光风霁月的,内里这样不堪,和丁小姐定了情又来招惹姐姐你。”

    她说着说着又为白霜霜抱起不平来,“姐姐无论长相还是武功都比丁姑娘好,展昭凭什么不选你?”

    白霜霜由怒转笑,“怎么?你是为我输给丁姑娘才生气的?”

    “自然不是。”

    只是女人控制不了的攀比心罢了。

    在春琴眼里的白霜霜是样样都好,自然应该把所有女人都比下去才对。她越想越生气,对白霜霜道:“姐姐,我们去找展昭要个说法!”

    白霜霜冷斥道:“要我再去被他当面羞辱吗?”昨夜展昭才向她表露心意,今日就听闻他要和丁月华订婚的消息,对她不异于当头一棒,这样的耻辱是她从未遭受过的。

    春琴一脸不甘,“难道就这样算了?”

    “自然不能这样算了。”

    邓州府衙,展昭思及早上丁兆兰的话,越想越觉得怪异。

    叫来丁兆蕙,“为什么兆兰会认为我和丁姑娘有情?”

    丁兆蕙顿时头大,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弥补,他支支吾吾说了一些不着调的话,只道大哥误会了。

    展昭却不肯再被他糊弄过去,举起手中佩剑,目光灼灼道:“兆蕙,这把剑到底是谁的?”

    丁兆蕙小声回道:“是,是月华的。”

    “丁姑娘的佩剑?”展昭重复了一句。

    “是的。”丁兆蕙一个字不肯多说。

    思及丁兆兰的话,展昭越发觉得这把剑并非普通的佩剑这样简单,又追问道:“这把剑对丁姑娘是否意义不一般?”

    丁兆蕙脸色犯难,但知道自己否认不过,老实承认道:“这把剑是月华母亲的陪嫁,特意留给她作嫁妆的。”

    丁月华父母早逝,留下的财物不多,其中最显眼的便是这把湛卢宝剑。

    那是丁月华的母亲从娘家带来的,夫妻两人成婚后作为丁兆蕙叔叔的随身兵器。丁兆蕙叔叔过世时特意嘱咐不要把这把剑陪葬,要用作女儿的嫁妆。

    既是父母遗物,又是陪嫁,这把湛卢对于丁月华的意义自然不同,展昭想到此处,既气丁兆蕙的莽撞,又懊恼自己的轻信,没有问清宝剑的来源。

    他立马将湛卢剑解下,递还给丁兆蕙,“既然如此,我不能拿这把剑,兆蕙,你去还给丁姑娘,代我向她道歉。”

    丁兆蕙解释道:“展大哥,这把剑虽然是我拿出来给你的,可是月华并没有阻止。”

    展昭怔然,而后坚持道:“那我更不能接受了。”

    他正色道:“兆蕙,你实在不该隐瞒真相让我收下这把剑。”

    丁兆蕙咽了咽口水,捧着手中的剑如捧着千斤重的石头,道:“我并非有意要瞒你,只想给你和月华之间创造一些接近的机会,等你们互相了解……”

    “兆蕙,”展昭的神色严肃,“我对丁姑娘并没有男女之情,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惹人误会的事,免得坏了丁姑娘的名声。”

    丁兆蕙懊恼地低了下头,仍然想要争取,“展大哥,月华家学渊源,武功比我和大哥还好,品性贤良,模样也好。我想不出世上还有比她更适合你的了 。”

    展昭无奈道:“感情的事哪里能用适合来衡量,兆蕙,你还不懂。”

    他的态度很坚决,丁兆蕙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低声失落道:“我知道了,展大哥。”

    丁兆蕙把湛卢剑还给丁月华,却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只能道:“展大哥有了合适的剑,便把湛卢退回来了。”

    丁月华不疑其他,只管收下宝剑。

    对丁兆兰,丁兆蕙只能老实承认自己错误,把自己好心办下的坏事如实告知。

    丁兆兰很是生气,“二弟,你怎么做下这等糊涂事!”

    他说不出多的指责的话来。

    外人的眼光尚且可以不在意,万一月华的心思被兆蕙挑动起来,又该如何处理?

    展昭为了避嫌,便不再登门施家庄,只一心审理马家庄的案子,想要早日回京城。

    在他的努力之下,马家庄涉案众人终于全部审理完成,待他们核验无误后,有罪当场处置,与赈银案有牵连的押解京城,无罪的当场释放。

    邓州府衙议事堂内,邓州太守邓州通判、京城来的钦差齐齐坐定。

    展昭将整理的结果当堂宣读,涉案六十八人中,与赈银案有牵连的二十一人如马义伯马文强高立等当押解京城,其他仗势做过欺压百姓的事,逼得一些百群卖儿卖女背井离乡如马文礼等十五人当流放或者问斩,其余三十二人无罪或者只做些小偷小摸的事,小惩大诫即可。

    庞昱穿着侯爷的官服,在上首端坐不动再无平日嬉闹的影子,威严道:“各位大人,展大人所呈报的断案结果,你们有什么异意?”

    邓州太守恭声道:“展大人恪尽职守,已经尽善尽美,小人没有要补充的。”

    邓州通判也是一样的说法。

    他们两个人说完,庞昱便冷哼一声,“哼,尽善尽美,恪尽职守,我看未必,已经有人向我状告展大人因私废公隐瞒重要线索,带证人来!”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邓州户籍官左文书被带上来。

    展昭的心沉下去了。

    左文书跪下行礼后,战战兢兢地说起自己的控诉,“白霜霜和他的养父在陈州灾情最严重的时候办了路引去那里做生意,给他们开路引作保的正是马家庄的马文强。我把那份证据交给了展大人,本以为他会提审白霜霜,可却迟迟不见动静,甚至没有一点有关的消息。下官实在不敢隐瞒,便抖胆报给了侯爷。”

    庞昱似笑非笑,“展大人,左文书可有冤枉你,他是否给了你那份证据。”

    展昭无法说谎否认,“回侯爷,左文书说得是真话。”

    见他承认,庞昱脸上得意之情已经隐藏不住,道:“展大人,你亲手侦破陈州赈银案,应当知道白霜霜在陈州赈银案中出现得十分巧合,如果加上左文书的这份证据,那么她参与赈银案的嫌疑十分明显,你为何只字不提?”

    这庞昱分明是有备而来,展昭终于明白这些日子他为什么这样安份了,原来已经准备好对他致命一击了。

    展昭闭下眼睛,俯首认罪,“卑职认罪,请侯爷处置。”

    “展大人,不可。”赵虎惊呼道,阻止不了展昭请罪后,他怒视庞昱,“这都是你的阴谋,好污蔑展大人。”

    展昭阻止赵虎道:“赵虎,不可无礼。与侯爷无关,是我失职,应当受罚。”

    “还是展大人明事理。”庞昱起身,站在伏地认罪的展昭旁边,居高临下道,“展大人,那份路引的证据呢?”

    “卑职不慎遗失,请侯爷治罪。”

    “竟然遗失了?”庞昱讶异道,“展大人,那可是指证白霜霜的重要证据,你不会是销毁了吧?”

    展昭坚持道:“的确是遗失了。”

    庞昱一直似笑非笑的表情终于变成了阴沉,“展大人,丢失重要证据,因私废公,我就是想要对你网开一面也不行了。来人,摘了他的官帽,缴了他的御牌!”

    “谁敢!”赵虎暴喝一声,拿起刀挡在展昭面前,开封府其他的护卫也都跟着他挡住了展昭。

    “好大的胆子,你们是要公然对抗朝廷吗?”庞昱喝道,“那我就连你们一起拿下。”

    邓州太守和通判已经被一连串的变动惊得回不过神来,见他们要动起手,连忙劝道:“有事好好商量,不要冲动啊。”

    “你们退下,我犯了错,理应承担后果。”展昭对赵虎等人说道。

    赵虎他们迟疑不肯动。

    “退下!”展昭喝道。

    开封府等人才慢慢退下,赵虎对庞昱道:“展大人是陛下亲封的四品护卫,纵然有错也当由陛下裁决,侯爷不能处置他。”

    “不错,赵虞侯说得有道理。”

    被赵虎当面驳斥,庞昱竟然没有翻脸,还一脸赞同,“那便先停了展大人的职,回京等陛下圣裁。”

    如此处理已经十分宽大,赵虎也说不得什么。虽然怀疑庞昱还在酝酿着阴谋,但也得赞一声“侯爷处置得当。”

    “赵虞侯过奖了,本份而已。”庞昱不怀好意道,“本侯身为督案官,本就有拾遗补缺的职责,我已经命人去逮捕白霜霜了。”

    一直沉稳冷静的展昭终于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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