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而就在此时有一人前来荆州投庞山民,此人姓王名晨,字仲远。

    “您是王晨王仲远?”庞山民听到这名字满脸的惊讶:先生莫不是王子师王司徒的.........?

    “那位...........正是先叔”提到一手抚养他们兄弟长大的叔父,即使已经过了十多年,王晨的脸上仍尽是遮掩不住的黯然。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因智除董卓而闻名于天下的司徒王允的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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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允全家当年在李郭之乱中不幸被杀,就只有两个姪儿王晨与王凌在得到王允的好友帮忙下侥幸逃出长安,一路上躲躲藏藏的,好不容易才得以跑回并州。

    而或许就是因为有这一段逃命的遭遇,再加上在途中亲眼看到老百姓如何受到战火折磨,也才让他们兄弟的想法与一般世家开始有了不同吧。

    而本身就出身河朔大族的他们,在这些年亲眼看到庞山民在这里所做的一切之后,不得不说这对他们的震撼相当大啊。

    这也是为什么王晨在考虑良久之后,会愿意出来做官的原因。

    “庞某久仰先生与令弟之名”庞山民站起来深深一揖:这么多年一直未能相见始终是在下心里的遗憾。

    “燕王这话可是过誉在下了一点”王晨谦虚的说:论名气与才能在下可无法与舍弟相比,本来在下是邀舍弟一起前来的,只是当年叔父的死对彦云的影响非常大,如今对官场可以说心灰意冷,连在下这个做兄长的都难以说服他啊。

    “唉,人各有志”庞山民也是无可奈何的长叹:如果真的不愿意做官,庞某又岂是强人所难之人?

    庞山民渴望人才,可如果真的不愿意在他底下做官的他也不会勉强,毕竟强摘的果实不甜哪,更不会像某人一样死缠烂打,甚至使用肮脏手段。

    像当年逄纪坚持不肯留下,一意选择袁家,甚至多次出言羞辱他,可他最后不也选择了成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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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当初刚得荆州时不少官员跟着蔡家跑掉,他跟蒯越也只是设法找人补上空缺而已,而不是强硬把人留下。

    心根本不在这里的人就算强留下来也没用,反而可能给自己留下后患,还不如甘脆让他们走算了。

    而如果是假意留下,之后却找机会想从背后捅他刀子的,那也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那时蔡家有几个人便是如此。

    那个蔡瑁当初背叛自己的姐夫,几乎整个家族都投了曹操,可至今不过一个司马的位置,而且听说常被他人冷嘲热讽,这也算是报应了。

    这也就难怪他这几年会多次的写信回来,意图诱劝蒯越他们举荆州投靠曹操了,不就是想借此在曹操面前邀功吗?而且他是不断的羞辱庞山民。

    他还几次找上自己的前女婿,也就是目前在冀州担任记室令史的刘琮。

    刘琮的蔡夫人当初选择跟蔡瑁他们一起离开,再加上两人因为年纪小的缘故还没有子女,也因此刘琮早在赤壁之后就让人送了和离书过去,与他们彻底断绝了关系,可蔡瑁却没有放弃的意思。

    他就是知道刘琮跟在庞山民的身边,想利用昔日的关系说服刘琮反叛哪,只不过刘琮根本没理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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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琮虽然年仅十八,但他本就聪明机敏,学什么都很快,颇得庞山民跟荀谌等人的赞赏啊。

    而或许也是因为他年纪还小,在外人眼中或许觉得他比刘琦更容易控制吧,刘备那方这几年也是好几次找上刘琮啊,而且话讲得可是非常露骨。

    刘琦兄弟是荆州前州牧的儿子,依据礼法他们才是荆州名副其实的继承人,因此只要把他们拿捏在自己手里,他就不信自己得不到荆州。

    另一点就是,刘琦现任江夏太守,这里可是面对东吴的门户啊,而且荆州最重要的水师就屯扎在江夏。

    就算只得到这里跟水师,至少他们在孙权面前底气也更足些。

    而只要达到目的了,这三个黄口孺子他还怕对付不了吗?

    更何况刘琮就跟在庞山民的身边办事,刘备搞不好还想说服他找机会对庞山民下手呢。

    只不过刘琮对于蔡瑁派的人或许还会客气的应付几句,可对于刘备这个他原本就极度厌恶的人那可是没有丝毫情面的,当初刘表还在世时他都敢公然的落刘备面子了,更何况现在?因此除了第一次之外,后面几次那是根本就不让他们进门,就任凭他们在外面叫嚣。

    哪怕是诸葛亮这个他们所谓的表亲两次亲自上门也一样〈诸葛亮的黄夫人是蔡瑁的外甥女〉,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更何况蔡夫人是他们的后母,诸葛亮跟他们又不是真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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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诸葛亮身为刘表的外甥女婿,却帮着刘备一个外人几次攻打荆州,他如今居然还有脸上门跟他们兄弟套近乎,人可以这么不要脸的吗?刘琦兄弟是越看他越讨厌了。

    结果诸葛亮等人见屡吃闭门羹,那是极尽所能的攻击刘琦兄弟啊,骂他们贪图荣华富贵,身为汉室宗亲.前州牧之子居然可以为了保命出卖荆州给一个外姓之人,之后甚至连刘表一起骂上,在这次惨败之后这种话也是越来越厉害了。

    当初刘表临终时庞山民亲口答应他一定会保护好刘琦兄弟,而他也确实做到了,他对他们兄弟始终百般优厚,从未亏待过他们。

    尤其刘琦虽然仁柔了一些,但他到底曾镇守一地多年,也有带兵的经验,刘琮跟刘修虽然还年幼,却又都是极为聪明的,这样可能的人才庞山民怎么会愿意放弃?

    刘琦兄弟如今是真心的把庞山民当成了自己的兄长看,更是真心的想要助他一臂之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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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冀州军队正式拔营回家。

    这回大部份的文武包括调任冀州从事的傅巽都要一起回去,可以说人数不少。

    而此时徐州那边却传出了一些不太好听的事,让诸葛亮等人是顾不了荆州的事了,只能匆匆忙忙的赶回去。

    原来这两年刘备底下的人眼见徐州人心不稳,因此为了稳固情势,一直建议刘备早立嗣子好安定人心,没想到刘备却十分不愿意,一直找借口拖延。

    而究其不愿立嗣的根本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刘禅的生母甘夫人出身贫贱,刘备认为对自己没有帮助,更何况刘禅愚钝,更重要的是他偏宠侍妾所生.才刚满周岁的次子刘永,认为他长得极像自己,自然是想立他为嗣了。

    而你这不是要重蹈袁绍跟刘表废长立幼的事了吗?刘备虽然始终没有明说,可身为股肱的诸葛亮跟徐庶等人又怎么会猜不着他的心思,那是极力劝说啊。

    可刘备却一直以刘禅如今不过只有五岁,年纪还太小,目前尚看不出资质如何为由推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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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荆州大败之后,主簿雍茂以眼前情势危急为由,也没有先跟诸葛亮他们商量过,便再度上书要求刘备早立嗣子以稳定军心跟人心。

    没想到这却惹得刘备勃然大怒啊,认为雍茂是别有用心,不然怎么会在此时提这事?如果不是麋竺求情,他当场就要叫人把雍茂拖出去砍头啊。

    结果虽然闹到最后是打了三十军棍就了事,可刘备却仍然是余怒未息。

    雍茂是刘备的老部下了,投效他的时间比麋竺等人还早,可刘备自从两年前孙乾居然背弃了他,转投冀州之后,讲真的对这些所谓的老部下已经无法全然的信任了。

    更何况雍茂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这个当口重提此事,这自然是更加深了刘备的怀疑了。

    其实在立嗣问题上最不忿的却是刘封,毕竟刘封已有军功在身,可却因为诸葛亮以及关羽等人的阻挠,使得刘封至今仍然无法坐上继承人之位,甚至希望是越来越小,这叫他如何能不怨?

    不是亲生儿子又如何?自己这么多年为刘备流血流汗,竟还比不上一个五岁小儿吗?一个小娃娃如何能在这乱世统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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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诸葛亮等人早已对刘封颇为忌惮了,偏偏刘封又不是一个擅长隐藏自己情绪的人,每次见到诸葛亮时眼神中的恨意是藏都藏不住。

    试问诸葛亮是何等精明之人啊,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当然了,刘封很清楚诸葛亮他们的能力,并不是没有试过说服他们支持自己,可问题是人家不领情啊。

    诸葛亮甚至曾经当面非常明确的警告过他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呢。

    而这事也种下了日后徐州分崩离析的远因。

    诸葛亮及徐庶眼见刘备在这事上一直拖拖拉拉,心里可以说是十分不安的,毕竟立嗣之事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雍茂本来根本无意反叛,可被刘备这么一怀疑心中却也开始逐渐有了变化。

    毕竟他已经忠心耿耿的跟了刘备快二十年了啊,劝他立嗣也是为了他好,可却这样被无端猜疑,换作是任何人都很难不心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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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玄德这个义子,心太大了”在谈到这件事时,却是王晨先发表了意见:人都是有私心的,义子无论如何不是亲子,而在已经有亲生儿子的情况之下,刘玄德怎么可能会立他为继承人?当初关羽等人会反对刘玄德收他为义子不是没有理由的。

    “最重要的是,刘玄德根本就没有立他为嗣的打算,却又让他镇守一地,甚至掌管为数不少的兵马”辛评意味深长的说:坦白说我只觉得这状况实在是似曾相识啊,只怕徐州要大乱是迟早的事了。

    “倒是仲远,他们那边似乎已经找上你了?”这时荀谌开口问。

    “谁叫之前在习家门口正好碰上”王晨嘲讽的说:他们不知我是谁也就罢了,一但知道又怎么会放过呢?这才一个月哪,那个诸葛亮就已经敢在客栈门口公然堵我了,冷嘲热讽毫不客气哪,甚至还把叔父搬出来,尤其当他们知道我如今尚未得到官职的时候。

    王晨是根本不愿理他们,没想到那边丝毫都不肯罢休。

    而且诸葛亮他们雖然是回徐州了没有错,可却仍有不少人留下来,而且这些人牙尖嘴利的程度丝毫都不输给诸葛亮或徐庶,而他们的目的一方面是要继续搜查吾粲等人家眷的所在地,一方面就是想尽办法的要挖墙角,而其中就包括了杨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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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但没有因为这一场大败而学乖一点,反而是越发的想要报复啊,而且越来越变本加厉了。

    而王晨这样的名气与家世,他们是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不只是他们兄弟在世家之间颇有名声,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是王允的姪儿啊,先不论他们的才能如何,这利用来拉拢天下士子是最好的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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