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

    午时前夕，展昭估摸着龙小蝶外出归来的时间，散步于回清心苑的必经之路等候着佳人。

    龙小蝶离远瞅着展昭，故意当没瞧见。

    展昭连忙上前，直道来意，“小蝶，你听我解释。”

    龙小蝶满心酸意、冲口讥讽，“哼！红颜知己一个接一个上门，想必此二年来展经略过得快活又惬意！这么多风流韵事，不知展经略想解释哪一桩？”

    展昭叹了口气，身旁没有她，他如何惬意？哪来的快活？缓了缓，认真地凝着龙小蝶，正色道，“秦雪如。”

    恼怒的眸光睨向展昭，仿若回到当年娘娘的气场，“你有何解释？”

    展昭小声无奈地说道，“我被下药了。”他自然没直言，事前已吃了解药。

    “呵，下药？”龙小蝶嗤笑一声，挑眉讪道，“不知南侠展昭是第一天行走江湖，抑或展经略是第一次混迹官场？”明摆着，你展昭出来混那么久，居然给人下了药，你还好意思了，丢不丢脸？！朱唇勾起动人的弧度，“想来定是那秦花魁风情万种、勾魂摄魄，展经略才轻易着了人家的道吧？”

    展昭料着龙小蝶必反唇相讥，因着几分心虚、给怼得哑口无言，“我…”他当时被妒意气昏了头、欲借酒浇愁，因秦雪如的嗓音与小蝶的如此之像，因他虽突然发现小蝶心里还有别的男子而心痛不已，依然控制不住对她的思念与爱意，各种思绪掺杂之下，他凭着感觉就去了春风阁，想听听与她相似的声音，想她、念她、爱她、怨她……哪怕那般情境，他确实亦有设防，只是也借着低迷的情绪，做了些寻常不愿、违心之事。

    龙小蝶妩媚娇笑、软声细语，“与美人春风一度，想必展经略是毕生难忘了，哦？”触及展昭与秦雪如曾经的传闻，尤其想起秦雪如滑胎一事，她便心痛如割、郁忿难消；事情纵使已成过去，却仍然如针扎心、似鲠在喉，实难释怀。

    「春风一度、毕生难忘」，展昭脑海里浮起三年前他生辰那晚…与小蝶惟一那次…每逢忆及、依然心动迷醉，一时只呆呆地应了个“嗯”。

    龙小蝶杏目圆瞪，恼怒地哼了一声，“展昭！你这下是承认了与秦雪如春风一度？！”

    “什么与秦雪如？”展昭蓦地从游离状态中清醒，慌神的解释，“小蝶，我仅是在春风阁睡了一觉，不到两个时辰就走了。”

    龙小蝶恨恨地重复，“是哦，睡、了、一、觉？两、个、时、辰。”忿然瞪着展昭，“展经略是嫌时间太短，不够尽兴，巴不得睡上一夜才好？！”

    展昭哭笑不得、百口难辩，“小蝶，我真的只是睡觉。”

    龙小蝶心酸的讥讽道，“当然咯，有美在怀，除了睡觉，怕也不想干别的事情了！”

    展昭见越描越黑，赶紧展开阐述，“小蝶，那日我喝了酒，她下了药，我把她当成了你，只…”顿了顿，鼓足勇气从实招来，“只抱了亲了她，其它的真没有了！”背后已然出了一身冷汗，幸好他是将计就计，而秦雪如明显不钟情于他，之后的接触两人皆颇有默契始终保持着暧昧，不曾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否则小蝶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哼！说得好听！她倒要看看，他把秦雪如当成她，是纯粹抱了亲了，抑或还有不实未尽之言。龙小蝶靠近了些，语调放轻，“真的把她当成我了？”

    “是真的，小蝶。”展昭双手搭着龙小蝶的藕肩，黑眸里写满诚挚，“我对你以外的女子、从来没有动过半点儿不该有的心思。”

    “师兄…”龙小蝶软软唤着，娇躯顺势倚了过去，小手圈抱着展昭的窄腰。

    “小蝶？”面对龙小蝶突然的投怀送抱，展昭受宠若惊，缓缓伸出手，愣愣地抱住佳人。鼻中闻到一阵淡淡清香，感觉她几缕柔丝在自己颊边拂过，撩得他心湖泛起圈圈涟漪。软香温玉在怀，脸红心跳又激动，“你不生气，原谅我了？”

    “师兄…”龙小蝶柔软的身子贴在展昭身上，灵活的指滑过他的胸膛，媚眼如丝、吐气如兰，“你现在这般抱着人家，最想做什么事？”

    展昭被龙小蝶突然一问，差点没被呛着，俊脸倏地红了起来，心忽地漏跳了几拍，故作几声不经意的轻咳以掩饰失态，有些紧促的喘气与吞咽，“小蝶…我…”心爱的女子此刻正与他亲密相贴，着意挑逗，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如何能无动于衷？

    “嗯？”龙小蝶一双美目，妖娆而魅惑，纤指往上滑过展昭的颈脖、下巴，最后停在他的菱唇，轻轻柔柔缓缓地描绘着他的唇形，娇媚的嗓音里似带着某种邀约，“展郎，人家要听你亲口说嘛。”

    展昭呼吸一窒，饶是他定力再好，怎抵得住心爱女子连番的主动撩拨！将龙小蝶揽紧，最真实直接的反应宣之于口，“小蝶，我想要你！”化心动为行动，低首正欲吻上那两片娇艳的樱唇时，却被猛力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