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获

    卫玔闭眼养神一直没睡着,他一直在想到底是谁想要他的命,先是不惜买下他身边的侍从打探到他的行程,又是安排下毒刺杀。

    好狠的心,这次没能死成那下次呢?这个要命的权贵爱谁当谁当反正他是受够了,这次逃出假死也好,再也不要回去了。

    “是谁在那!”卫玔听见脚步声马上提高警惕。

    娄夜雪放轻动作踏进门来却没想他压根就是醒着的;“是我,卫玔公子,我原是想来为你处理一下脸上的伤,旧了就发炎留疤就不好了。”

    卫玔勉强支起身子看见她端来的清水开口:“多谢姑娘,我自己来便可。”

    娄夜雪细心地递上浸好的干净帕子,站在旁边悄悄地看着他。

    卫玔收起擦后的帕子,没看娄夜雪,面色仿佛只是聊天一般却冷声抛出这句暗藏刀锋的话“多谢姑娘好心,不过我似乎从未提过我的名字,你是如何知道我名为卫玔的?”。

    娄夜雪立马察觉到他话中的试探,也怪自己掉以轻心,这一世他都还未坦明身份,自己却先他一步说出他姓名。

    可想,以卫玔多疑谨慎的性格肯定也发现这点。

    娄夜雪面上依旧不慌张,而是立马装作伤心的模样撇开脸,用少女委屈腔调说:“我好心救你,你不谢我,倒还怀疑起我的用心不安,早知道就该把你丢在荒郊野外自身自灭。”

    “把你捡回来的路上,我心慌不安怕你死在半路,不断问你话,你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回了我你的名字。”

    娄夜雪张嘴就是脸不红心不跳地瞎编,怕他识破自己的演技,最后气鼓鼓地夺过他手里的帕子遮着自己的脸。

    眼看着眼前姑娘马上就要落泪,卫玔也是觉得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这样偏远无门地方又是一对穷苦兄妹俩有什么居心会暗害他,想来也是多想了。

    立马表达歉意“冤枉姑娘是卫玔的错,多谢姑娘相救。”

    等到卫玔清洗完脸上模糊的血印与灰尘后发现,自己眼底有一处被剑刺过,一道刀口眼尾斜划至太阳穴,刀口不很大但是留疤是肯定了。

    “小心,还是上药吧。”

    娄夜雪阻止他想要去摸伤口,随后大胆地用指腹沾着瓶中的药粉轻柔地抹到伤口。

    靠近时发丝在不知情的时候掉落了一小簇搭在他脖颈处,微微吐出气丝附在他悄悄发红的耳朵。

    丝巾上有些苦感淡淡的紫丁香味顺着擦药的动作,不自觉绕进卫玔的呼吸中,眼角的上被热气贴着,但没过一会上好药娄夜雪连忙避开,不小心没站稳顺势手就搭上卫玔的脖颈,指尖擦过红透了的耳朵,热气再次散开布满整张脸。

    卫玔哪怕牵动伤口也要坐正扶稳娄夜雪站起,立马冷若冰霜移开眼神说:“抱歉,夜姑娘多有得罪。”

    现在的卫玔还是太纯情,不过也正中她怀。

    涂完药娄夜雪急急忙忙找好借口就溜出去了,只留下卫玔红着耳朵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只为在他心中留下她只是一个单纯村间丫头形象。

    以便放松他的警惕,日后更好接近。

    退出房门后,娄夜雪勾唇一笑忍不住捂着胸口,感受自己还在不消停异常快的心跳。

    那日她变为孤魂在梦中目睹父母被害惨烈过程,凶手身上的图纹她曾在卫玔身上也看过,一定要想尽办法从卫玔身上获得杀害父母凶手的线索。

    可奇怪的是上一世明明在卫玔右肩也见过类似的图腾,可偏偏就在刚刚娄夜雪故意靠在卫玔身上只为验证图腾具体的样子,可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娄夜雪走在路上告诫自己不可心软,此事急不得。

    想起上一世救卫玔后,自己站在病床前偷瞄着醒来后的他,心想一看就是有钱人从小娇惯长大的公子哥,细皮嫩肉的。

    还怯于羞涩不敢上前与他搭话。

    最终只是将手中的药瓶递过去,却还是情不自禁地就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你长得好生俊朗,嗯就像......像我阿哥!不对不对就像那话本子里写得玉面书生那样。”

    当时卫玔听到这话,爽朗一笑:“姑娘真是有趣,卫玔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夸。”

    说得娄夜雪又是脸一烧:“叫我夜雪就好了,你现在伤得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就和我说,那那我先走,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那曾是娄夜雪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上心,现在想来记忆里原因有些苍白,好感产生得草率。

    这些天卫玔在娄夜雪的精心照顾下,身上的伤慢慢结痂愈合,只是眼角那处的伤还是留下了一道浅红色的疤,加上卫玔皮肤本来就足够的白,就像一枝横生在悬崖的红梅,更加祸动人心。

    卫玔与娄夜雪的关系也在一步步按照她的想法拉近,只是不知为何娄业对卫玔的态度似乎比起上一世更加恶劣。

    娄业更是不加掩饰表达看卫玔不顺眼,邻居也躲在一边嘲讽着,这兄妹都这么穷了还养一个病耗子吃白食。

    一天清早,卫玔身上的伤虽然还没好全,但静养许久未活动过的身子,心里早就痒痒想拿剑动动。

    卫玔挑起地上一杆竹枝就舞了一套剑法,只见舞动的竹枝来回变化着以进为攻丝毫不退让,卫玔目光如炬脚踩在沙地上健步如飞,气势如虹。

    清晨的阳光渐渐冒出头,卫玔站在院中被映照得如明眸皓齿,身挺如松。

    娄夜雪站在身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直到感受到卫玔投来的目光才立马换上有些仰慕的眼神。

    想起救卫玔那日有个神经兮兮算命瞎子急切得拉住她说;“命定之人就在身边,是祸是福,罪过罪过天机不可泄露。”

    命定之人?娄夜雪只觉得荒唐可笑。

    “夜雪抱歉把你吵醒了,我太久没活动活动了今天一早娄大哥走后,我一时间没忍住就练了练。”卫玔放下竹枝,谈笑自如地朝娄夜雪打招呼。

    娄夜雪这次真愣了神,不止这一次,早在之前她其实觉得卫玔真的很像阿哥,长得很像但又不像,两人都是薄唇挺鼻子,一双含笑三分的单凤眼,但总感觉有哪很不一样。

    现在总算是发现了,那就两人的笑。

    娄业的笑往往是笑比河清明明天生一双媚眼却有时候严肃得让人不敢靠近。卫玔的笑却是截然不同的,他的眼神中有清澈的光,笑意自然流露,一双凤眼安给他又给人平添几分锐气。

    “卫哥哥没有,我煮了面条,要不要来吃些?”娄夜雪换了一个话题主动说。

    “好啊,我这就洗手来,娄姑娘的手艺可是人人都称赞的。”卫玔心思细腻当然也察觉到娄夜雪待人的不同。

    两人相处这些天里,娄夜雪的好卫玔都看在眼里,只是现在的自己只是运气暂时逃过一劫,追杀他的人还没查清,假死不是万全之策。

    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面端上桌子,即使只是青菜面娄夜雪也有她的本事能把面条煮的筋道鲜美。

    面条是手擀的,粗细均匀又有劲道,几点香葱飘在有油光的面汤上,配上小青菜的清甜,最家常的做法也是最暖心的。

    卫玔一边吃着面一边问:“娄大哥最近早上很早就出门了,是有什么事吗?”

    娄夜雪不由自主地咬了咬筷子想了说:“啊,我阿哥他好像没听说有什么事,估计就是马上他们蒋家那个糊涂少爷要考试,提前去蒋府替他温书吧。”

    吃完了面条,卫玔争抢着他去洗碗,两人互相推促的过程中,两人对视,卫玔趁机往娄夜雪的手心塞来一瓶芙蓉润膏,手心握着瓷瓶子重合的温度逐渐升高。

    “夜雪,我来就可。”

    日子一天天平淡,一切表面上都在按照上一世进行下去,就连娄夜雪欠王大娘家3个鸡蛋忘了还都一样。

    这让娄夜雪有些懊恼,怎么自己背后做了这么多努力,却还是和上一世进展一样。

    直到这天,王大妈鬼鬼祟祟地闯入她院子里,先是往地上嫌弃地吐了一口痰:“啊呸,我告诉你娄家没见识的丫头,别以为你马上就要成蒋府新抬的小妾,欠我的那三个鸡蛋就可以不用还了。”

    “就不靠着一张脸蛋,到处勾引男人拈花惹草的,屋子里还藏一个。”斜眼麻子脸的王大娘插着腰越说越来劲。

    娄夜雪也不是白活一世,这三个鸡蛋分明是因为王大娘不还阿哥的钱抵来的,如今竟然还想白白讹走。

    想得美,娄夜雪不等王大娘反应抄起一把扫把难得彪悍地将她扫地出门。

    可等赶走王大娘后,娄夜雪仔细想想她要成为蒋府小妾这事上一世似乎并没出现,一定有什么影响到它才会发展到这样。

    剑客世家,蒋府这边。

    娄业面对蒋家少爷心不在焉的听学方式已然习惯,近身态度谦逊地提醒他:“公子,李先生在讲的是仁义那篇,并非书本那页的守常。”

    蒋家少爷平日里最烦的就是听学,偏偏他老爹就喜欢给他找些这样无趣的老先生天天讲着冗长沉闷的满页仁义礼道孝,本来就够不爽,这装模做样的娄业还要找上来逼着他学。

    蒋跋不理会娄业将书盖上翻了个白眼,继续偷偷在底下玩算珠,

    却不料被今日讲课的李老先生发现气的拽胡子,抽出一条柳荆就要往蒋跋身上抽:“成何体统,荒唐!”

    娄业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蒋跋切实挨下狠狠一抽,才走上前去替他挡住挨下老先生的怒气。

    蒋跋气急败坏往旁边躲却没留意底下倒了的凳子摔了个底朝天,算是破相变猪鼻子了:“你竟敢打我,老头你还想不想干了。”

    直到李老先生叹了口气将荆条用力地甩到一旁,似是不愿再多说什么推开门就走。

    蒋跋疼的呲牙咧嘴一抹鼻子见了红,气得脸红筋跳活活像一头昏猪蛮横,看到娄业依旧气定神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就开始骂:“你个吃里爬外的家伙,要你有什么用,装什么装。”

    娄业其实也不太想理会他奈何蒋跋他越说越来劲甚至扑过来想动手,娄业用手挡了下,脚迈走一步躲开让体虚的蒋跋着了空差点又摔了。

    “你奶奶的!娄业听说你家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妹妹,长得很漂亮腰还细明天我就亲自让人去看看她的脸是不是这么漂亮,拿来做我的通房够不够格。”蒋跋捂住鼻子不肯放说着说着笑得色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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