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公主你说……说什么呢。”

    “不难发现啊,他每次的眼神甚至都没有躲藏,为了让你入席让所有人都坐下了,还有……”

    “没有没有,二公主你可别再取笑我了,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

    雨钰的脸刷得一下就变得通红。

    “雨钰。”

    米娜尔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那个小女孩,而后又温柔地开口道,“他性情虽纨绔,但也是事出有因的伪装,这些日子的交流下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你我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理解。”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作为皇家的儿女,在婚姻一事上我们确实没有自己的完全掌控权,这不能怪谁,怪就只能怪我们生在这般冷酷无情之处。”

    “他很好,但这并不意味着你配不上,你也很好,你可是上天派到我身边的仙女姐妹呢。”

    “我……”

    说到这里雨钰的头低得更低了。

    米娜尔轻轻捧起她的脸,“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从小到大,我没见你对谁露出过那样的表情来,所以我才会同你讲这些。”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有些事本就不是以对错来评判的。”

    “我……”

    “你?”

    “二公主,这不合规矩,我……我只想呆在二公主你的身边,我哪都不去。”

    豆大的泪水滴落在地,雨钰的肩膀也忍不住开始一抽一抽起来。

    “好了好了。”

    米娜尔也有些许手足无措起来,些许愧疚也瞬间涌上心头。

    米娜尔你真是脑子抽了!

    没有表态的感情就是做出再多的举动也做不得数的,你心急什么!

    过于担心出了岔子,这下好了!

    米娜尔一边心里嘀咕一边把对面的女孩拥入怀中。

    “我……我就是担心你,如果你……我的意思是……”

    “二公主。”

    雨钰哭红的眼角更衬得她多了几分怜意。

    “我……我只想安安分分呆在二公主的身边,陪你一辈子,我……”

    “正是因为你是我很在乎的人,我才会询问你的想法。”

    米娜尔伸出手擦去些许眼泪。

    “你首先是你自己,再是我的姐妹,我的好朋友,而不是我的附属品。”

    “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感受,有自己的追求,你都可以和我说。”

    “不用为了我牺牲掉任何的东西,如果你的喜欢能够支撑起你未来要走的路,我自然是会不遗余力地支持你的。”

    “之所以同你讲这些,我是有打听好了关于白穆程的婚事,其实你们是可以在那之前有……”

    不知道是这个名字还是随之其后的婚事,仿佛一瞬间刺伤了对面的耳膜。

    雨钰些许激动地打断她,只是摇着头,带着些许哀求的眼神。

    米娜尔看着眼前的女孩,声音也戛然而止。

    “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摸了摸雨钰的头继续说道,“但是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和我诉说你的想法。”

    雨钰点点头。

    米娜尔也下意识跟着点了点头。

    二人走在回程的路上,月亮不知何时也藏在了厚厚的云层之后。

    一回房之后她就急急将雨钰打发了去,说是自己还要研究一会儿那本书,不让任何人来打扰。

    实在是忍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了好一会儿她才没忍住咳出声来。

    鲜血几乎是沾满了手绢。

    “怎么,越来越严重了呢。”

    就像是在议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她的语气只是稍稍带上了几分因咳嗽而无法止住的颤抖。

    自上次回来后,头疼的迹象愈发严重,甚至带上了咳嗽。

    一开始还只是干咳,后来竟带上血丝,到现在,竟然……

    可是,不能是现在啊。

    和亲一事要等今年十月份彻底落下帷幕才算解决。

    雨钰作为外邦陪嫁的丫鬟,太后虽不会亏待她,但是终究还是想给她提前计划一个好的行程,可如今又因为自己的着急好像又些许适得其反。

    还有他……如果自己在大婚前就……他……

    米娜尔想到这里又强撑着摇了摇头。

    她小心翼翼收好带有鲜血的手绢,又从衣柜中拿出那本书来。

    一页两页。

    等等!

    “这个图腾?”

    白天过于匆忙的翻阅以至于只看了个大概,现在仔细每页看过来才发现在那个角落里的小图腾。

    这不就是……我的吊坠!

    米娜尔小心翼翼取下颈前的项链。

    “果真!”

    二者几乎无异。

    可……这是阿母的生前之物,又怎会出现在此。

    这个文字……总觉得自己确实是有在哪里看到过的。

    “阿母……楠境……越境……”

    “越境!”

    回忆骤然涌上心头。

    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地下室!是那里面的书上的文字!

    她也不知道为何脑子里的记忆突然变得格外的清晰。

    没错,当时因为奇怪,又处于那样的场景中,记忆提取出来后反而变得格外笃定。

    “既然是越境的文字,明日就去看看有没有相关的书籍。”

    她又往后翻了翻,可一直到最后也没再有其它的图片,只是又细又多的文字,看得她些许头疼。

    起身把书收好后她才缓缓躺下。

    这一松懈下来身体才发出强烈的抗议,是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

    又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困意实在涌上心头才睡去。

    可能是心里憋了事,第二天米娜尔又醒得特别早。

    快速几口扒拉完早膳,她就急急忙忙赶去了藏书阁。

    “二公主,歇歇吧,你都找了一个上午了。”

    一旁的雨钰看着忙上忙下小半天的米娜尔没忍住心疼出了声。

    “无妨。”

    她又转身向身后的架子走去。

    一排又一排。

    她找到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基础的语言记载和一些大事纪要。

    “都搬回去。”

    雨钰接过她递过来的一大叠书,一个踉跄几乎都没站稳。

    “小心。”

    --咕咕

    肚子不应景地响了起来,看着外面照进来的阳光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几乎已经晌午了。

    “走吧,差不多也就这些了。”

    雨钰点点头,只是和一旁的差事人交代了几句,又登记了一会儿。

    午饭又是匆匆扒了几口,米娜尔就投入了文字对比的繁重工作中。

    “啧……蛇……养蛇人……”

    可就算把些许字逐个翻译出来也不能连成一句完整的话。

    还是凭借自己乱七八糟的理解能力勉强看得出来几个简单的意思。

    “二公主,我实在是看不明白。”

    雨钰把手中的书放在一旁,又做出十分头疼的表情来看着她。

    “那你休息会儿,看得头疼了吧。”

    米娜尔心疼地看向她,又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神情。

    “二公主,那个老婆婆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一本普通的书而已啊。”

    “可是……她的话语和行为既联系上了楠境又联系上我的阿母,也就是可能也和越境有关……”

    雨钰只是看着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去越境的事?”

    “自然记得。”

    “那个时候我在一个可能比较重要的地方,看到了这样的文字,当时情况比较特殊,这样一想起来后就更加确定了。”

    “可又好像对不上,这上面的文字更像是一个等待破译的密码……或者说,是一把上了锁的箱子,需要一把对应的钥匙才能打开,可是这把钥匙是什么,我现在还无从得知。”

    “可……既然可能有关我阿母,我就不能置之不管。”

    “那阿婆当初也是可以直接告知于你可又憋着这弯子,”雨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要么就什么都不说就好了,可又偏偏交代了一半,这不是专门勾着人的心。”

    米娜尔长叹一口气,思绪也杂乱得紧。

    “或许她也有她的苦衷吧,没办法,我们再看看。”

    米娜尔边说着边伸手摸向了自己颈前的吊坠。

    “阿母,是你……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说着她又觉得鼻子有些酸。

    甚至,她都不知道她的样子,只是在别人的形容中窥视过些许从前的影子。

    “太子妃!”

    外面远远就传来了常嬷嬷的声音。

    她眼神暗示,雨钰立马就和她一起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

    “进来吧。”

    常嬷嬷的脚步略微有些着急,还没站稳就递上了手中的信件。

    忙得都差点忘了。

    是了,这次的来信比以往迟了几日。

    但是都不用打开看都知道信件中大致的内容。

    大多都是些日常流水账般的活动和一些宽慰她的话,仿佛也把她的心思猜了个透,有些还没问出口的问题也提前给出了宽心的答案。

    “多谢常嬷了。”

    常嬷嬷只是点着头笑着,想着她早日和中午都没好好吃饭,又和雨钰交代了好一会儿晚饭事宜才离去。

    她带着笑意坐下,又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

    军中事务枯燥,但他总也变着法来说得生动有趣,有时读得些许入了迷就如同看话本一般。

    --不日归,惧快马不敌思心之念,寥寥文意以宽汝思,亦惧相思苦,又恐不相思,且归,且念,亦盼念吾。

    嘴角的笑意愈发地明显。

    她几乎都能想到对面那个人写信时的神情。

    按照原本的样子把信折好又原封不动地放回信封中,她起身走向床旁的书柜前,拉开最旁的一个箱子把信件放在一堆信件的最上方。

    临关上前她又温柔地伸出手摸了摸它们,仿佛还夹带着些许边境的寒风,又仿佛丝丝传递着那人手心的温度。

    她又低头笑了笑。

    “想,想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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