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鬼打夜 > 荒庙卜卦捉鬼

荒庙卜卦捉鬼

    木门施了术法,“吱——呀——”打开,待他进门,又“砰”地关闭。

    小道姑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寒池面雾气缥缈,水底青黑的影子忽沉忽浮,他弯腰盯着水面看,突然被破出水面的影子惊退。

    小道姑不觉得有何不妥,喝茶问他:“何事?”

    尚钦将两幅画像一展:“如此,陵中女鬼是太子妃,而血盖彩棺另有其主,或另一只女鬼。”

    须臾,又“嘶”地发问:“若太子妃棺中施防腐之术,太子妃为何会腐?”

    听叶细看他来带的画像——金纹赤裳,灼人眼球,冷道:“她不在棺中。”

    “谁?”,尚钦反应过来:“你是说太子妃不在棺中?”

    “她本就不在陵墓里,她在乱葬岗的血盖彩棺里。”

    小道姑用竹尖露水烹茶,饮一杯,唇齿留香,眉头舒展。

    尚钦摸着青灰茶盏,真想尝一尝啊:“那她为什么占太子妃陵?又为什么穿着太子妃的婚服?”

    “因为她才是太子妃。”

    “什么?”

    “如果她下葬被人掉包,封进血盖彩棺中呢?”

    “这不可能”,尚钦反驳,茶都没顾得上喝。

    “皇室入殓制度森严,从入棺到入陵,侍从无数,入陵后立即封墓守陵,如何掉包?况且太子妃的葬礼是太子亲自主持……绝不会……”

    说到这,尚钦一顿,收殓太子妃遗体的正是太子!

    太子安置的是谁的尸体?只有他自己知道!

    尚钦左思右想,提起长剑。要抓回那只女鬼,才能查明真相。

    听叶折窗前一枝竹叶盘起发丝,也跟出门去。

    待尚钦调来的人马找到二人时,听叶已在地上画出一个大大的血阵,血豆高抛骨碌碌落在各个方位,听叶嗡嗡念过几声咒语后,满地红豆忽然聚集到一个方位,在血符阵里发着荧红的光。

    听叶按照所指方向,分枝踏叶带着尚钦停在一座破庙前。庙前一棵姿势诡异的歪脖子松树爬满毛虫,荒凉破败,飞沙走石,周围的树影漆黑,被阴风吹得沙沙摇晃,稀疏野草都长及膝高。

    前院里扑鼻的泥沙臭气,泥土黑腻浸着血污,苍蝇随二人推门“嗡”一哄而散,庙堂里白胖的蛆虫都爬出了门窗。

    “是有东西死在这了。”

    尚钦进去查看,庙中无神像,无奉台,臭气熏天,墙顶黑压压的。西堂破窗里肝脏涂地,爬满蝇虫。

    士兵隐在茅草中搭弓拉箭将破庙团团围住。

    听叶在门窗上结印,抛一把红豆嵌入墙面流下长长的血迹染红墙根。她驱火焰符飞至四角燃烧!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苍蝇“嗡——”地冲出门窗,露出原本破旧的屋顶。

    尚钦弯腰干呕,早膳差点吐出来,一滴血滴落在光亮长剑上时,他反应极快!持剑上劈只看见一道遁逝的红影。

    下一秒,女鬼盘踞在交叠的房梁上,对着他血口大张,眼冒绿光,静静诡笑。

    尚钦汗毛倒竖:“你是谁?”

    女鬼突然疯狂嘶嘶嘶嘶笑,口中血涎流出,嘶嘶嘶嘶怖笑,尚钦不寒而栗,持剑逼问:“你是谁?!太子妃?!”

    “呵呵呵呵呵……”

    “太子妃”三个字,仿佛触怒了女鬼的神经,让她疯叫一声,嘴鼻扭曲,癫狂狠恶,口中流着鲜血不管不顾地扑向尚钦。

    尚钦一边挥舞长剑抵挡她的血爪,一边为听叶布阵拖延时间。

    包袱里的两幅画卷不慎落地展开,女鬼看见后歪着头微愣,隔空吸取画卷捏在手中凄厉责骂:“贱人,是你!是你!夺我名分!夺我棺木!是你!!!”

    她连撕带咬将画卷撕碎,张着血盆大口向尚钦扑来的瞬间,“嘭!”地一声被听叶的明符击飞,闷哼撞在墙上滑落地面的瞬间,又飞速弹起跃到房梁之上,双腿缠着朱红梁木,蓄势待发,血涎顺她的齿间滴到地面,粘稠成一片。

    尚钦惊心:“她为何会吃人?”

    听叶长剑指地:“半尸半鬼处于浑沌期,唯一要做的就是食人饮血,她带着生前仇恨去屠戮寰宇街,不分男女老少一律斩杀吞食,那些人带着怨气,使她变得愈发神志不清。”

    说时迟那时快,听叶飞符杀鬼!房梁瞬间烧成青色火焰,被她一道剑光劈过去。女鬼“嗷”地砸落地面,满地翻滚想要扑灭青色火焰,结果火势愈滚愈大,烧成一个火球在庙里嘶叫!热浪翻滚,在凄厉的尖叫声中。尚钦不确定地喊一声:“霍宴清?”

    这句话起了作用,地上女鬼突然爬坐起来,任大火烧她,眼睛在火焰中绿光恶毒地盯着尚钦。

    尚钦全明白了,这就是他的皇嫂,大尚国的太子妃——霍宴清。

    他黯然看着这个火球,静默不言。女鬼忽然发狂,冲过来,要让火焰烧到他身上,最终被听叶一剑劈飞撞在墙上,大火熄灭。

    听叶掷符一张,让她动弹不得。

    “说罢,你是怎么死的?”

    地上女鬼眼冒青烟,疯狂大叫!

    “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听叶拿符欲贴她面堂。

    女鬼立即嘶喊:“大婚当日被人掳走,活活吊死在这破间庙中!”

    听叶又问:“是何人杀你?”

    “不知道——!”,女鬼挣扎时,鲜血从她唇角流出,她一直癫狂吼叫:“是谁杀我?是谁杀我?是谁杀我啊?……”

    逐渐疯癫:“是谁杀我——?!”

    听叶觉得这是个如何死的都不知道的糊涂鬼,不多见,又问她:“生前有什么仇人?”

    “没有——!没有——!”

    尚钦叹气:“她是还在混沌期,还是女鬼也会疯癫?”

    “想必她生平就是个颠三倒四之人。”

    太子妃彻底变成疯鬼后也问不出什么,听叶在她身上贴满符纸让她静如死尸,由士兵装入棺中押解回京。

    而听叶则与尚钦各骑一马,跟在队伍的最后头。马蹄轻缓,尚钦若有所思地拉着缰绳:“方才太子妃骂‘夺她名分,夺她棺木’?”

    “没错。”

    “这三年她被人封在血盖彩棺中,尸变后,被盗墓贼人放出去屠戮了寰宇街?”

    “没错。”

    “那躺在太子妃陵中的是?”

    “京畿槐树底下,那具不腐女尸。”

    得到肯定的答案,尚钦惋惜叹道:“原来如此。”

    尸变破棺的太子妃先去寰宇街大杀一通,再到太子妃陵将“名不副实”的不腐女尸扔回乱葬岗,又回到太子妃陵,藏身棺中,直至被他们二人掘出,逃走。

    “太子妃下葬时被人掉包,是谁与她有深仇大恨?”

    听叶分析道:“其一,此人身居高位,手握重权,能动用皇室防腐禁术。其二,此人全程参与太子妃入殓仪式,且掌控话语权,能近距离接触太子妃的遗体。其三,此人认得那具不腐女尸,待其亲厚,才会施不腐禁术,鸠占鹊巢,占太子妃之墓。”

    尚钦拉紧缰绳,额心冒汗,这一通话下来,意有所指,已经很明显了。

    除了当朝太子公子丹,谁能做到?

    真的是他的大哥么?

    太子为何要镇压太子妃,将她埋在乱葬岗?又为何要偷梁换柱,对无名女尸施不腐禁术?他真的不认识画上女子?

    还是,他装作不识?

    真相到底是什么?

    .

    更深露重,人影堪堪叩起木门上的铁环,敲开一家棺材铺的门。

    吱——呀——

    三更半夜,荒野之地,老头儿见多识广,就着门缝,见来人着青戴笠,衣尘飘决。

    高悬的孤月下,她腰间折扇尾的碎玉穗子隐隐吹动击打着旧酒葫芦,白靴尖正好端端踩着阶地,借着门缝也瞧见他:“老人家,可否借宿一晚?”

    老头这就开了门:“仙家请进。”

    “多谢,借这院子叨扰一晚,打扰了”,听叶在门外抖落身上冷气,入内。

    “仙家客气”,老人家急忙闩上门,弯腰搬来一个马扎后,低头默入房内熄灯。

    听叶瞧他灭灯的屋子,夜不与人多语,才能在这样的地方做死人营生,活到这个岁数很不容易。

    她用生火符借着院角棺后的柴火生起一个火堆,揭了斗笠坐在马扎上对火饮酒。此处风缓,按理她只需像平常一样歇在树上,但那东西知她贯会睡在树上,一见了大树林子便消声敛气,难找的很,所以她故意躲到屋里来。

    果不其然,后半夜她寻得那东西的气息。立即翻出墙去,见它独站在墙外旷地上,孤月下转过身来露出沾血的獠牙、翻着红肉眼皮痴笑。

    是她的过错,心急练出这样的东西,一不留神还叫它跑了。这会带回去烧成灰,超度一番,一了百了。

    她扯扇化剑,直击怪物的腰围,那东西闪躲及快,人影交锋过后,长剑回旋没入后腰将它斩成两半落地。

    贴两张火符将它烧个干净,红丝自左腕绳延伸,伴随清脆铃音集灰烬交织成一个红囊挂于腰间,青影于棺材铺木门前留下一张平安符后归隐夜中……

    旷野清寒,一路风尘,数日奔波,听叶的青纱摆终于落及京城地界。

    她回来时,海棠树下系着一匹金羁白马。山上脚步声又轻又快,尚钦撞见她又惊又喜:“你回来了!”,说着拉她上马直奔城中。

    原来,听叶离京杀鬼的这几日,刑部密室那具不腐女尸不翼而飞,当夜寰宇街也开始响起诡异的打更声,声音从街头响到街尾,天明将尽未见一个打更人。

    一夜之间,“寰宇街遭厉鬼诅咒,不得好死”之类的谣言漫天飞。商户争先恐后搬出寰宇街,甚至搬离京城。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