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

    金色阵法在夜幕中闪闪发亮,宫远徴脱困后便呈警戒状态,眼里满是兴奋看着银栗。

    银栗眼神恢复了懵懂,却又有点清醒。“阵法已成,我半月之内不可出,可是月长老来了?”宫远徴,宫子羽与宫唤羽三个面面相觑,这女子居然认识月长老?

    “哈哈哈,老朽这不来接银栗姑娘了。”左侧绿玉侍卫快速分开,走出一名雪鬓雪须,身型苍劲浑厚的老者,是雪,月,花三大长老的月长老。

    “两年前一别,银栗你不应该出现的?”月长老目中自带威严,却又不失柔和。

    银栗面色清冷,并未因月长老的的话而花容失色,毫不在意的回复老者。“月长老,我一年融合遗失之魂,他的存在影响了我的记忆,刚才阵法已出,醒神困牢,我才清醒。”月长老听完后,奇怪的打量了一下银栗,思虑再三。“虽情有可原,但阵法一出,丫头你只能待上一待了。”

    银栗盘腿坐下,“无事,那我便正好在休整一段时间。哦,对了,抱歉,刚才对你动手了,给你补偿。”说道一半,银栗忽然上半身转向宫远徴,兰花指一弹,蓝色光芒没入宫远徴身体。除月长老外,宫门其他人一惊!

    宫远徴是毒医双修的天才少年,刚不屑地说不用,光芒已经迅速进入他身上,脖颈上的掐痕消失。

    宫远徴快速给自己搭脉,发现自己因常年试毒而有所残留的瑕疵,一扫而空。宫远徴向宫唤羽摇摇头,表示确实无碍,他好奇,探究看着银栗。

    银栗和月长老没有再说别的事情,月长老大手一挥,阵法消失,阵法中的银栗也消失不见!宫唤羽面露沉思,带着宫子羽,宫远徴向月长老行礼。

    “这名女子?还请长老示意。”宫唤羽作为少主,要对今晚之事都把握其中。

    “无碍,这丫头是我故人之徒,对宫门百利无害,他们的身份等你当上执刃便知。不可对他人细说,勿要探究。”月长老一边说一边轻笑拂须,转身慢慢走向来时路。“老头子一把年纪了,就不陪你们玩了。”宫唤羽面色沉思,宫远徴一脸不服,宫子羽一脸懵懂。金繁也是同样眼里闪过疑惑。

    云为衫面露沉思,银栗被带走,她离云雀的失踪之谜需要慢慢筹谋。

    宫远徴与宫子羽因刚才互殴之事争论不休,宫唤羽拿出少主气势将两人分开,让侍卫们将两人与剩下的新娘送回个处,给新娘子们解毒。

    月宫,月长老不急不缓的走向镜子处。

    桌子边上站着一位年轻俊秀的少年,身穿白衣,带着银色丝线刺绣图案,在月光下如星光璀璨。

    “月长老,这便是那位?”月公子好奇,探究的看着月长老的手。

    “是他的小徒弟,误入我们这,还好记得来宫门求助。将她放入镜中静养一段时间就好啦。”月长老右手一翻。

    月光下,那紫色筒裙似的花托包裹着洁白无瑕的花瓣和嫩黄的花蕊,黄白相映,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熠熠生辉,比寻常昙花更甚,美丽至极!

    开到极致昙花,悬浮于空中,缓缓飞入

    月公子眼中惊艳一瞥,随后还是疑惑不解地问,“他们一族不是号称实力强劲,这世间还有敌手?”

    月长老拂须而去。“厉害,不是无敌,是人都有弱点!我们,他们都不外如是。”

    给这场疑惑画上了句号。

    一夜过去,红日缓缓升起,林子传出鸟儿清脆悦耳的叫声,一个仆人向屋檐挂起红色灯笼。

    宫子羽睡了一个安眠觉,起身推开房间大门,走到庭院。

    早晨的空气冷冽但清新,带着山谷森林的百年树木香。金繁早早就等候在院子里,宫子羽一边走一边揉胸口,昨晚被宫远徴打的一掌还在隐隐作痛。

    “没事吧?”金繁关心的问。

    “有点。”宫子羽喃喃低语。“让你逞能!明明打不过宫远徴,非要……”金繁恨铁不成钢。

    宫子羽倒打一耙。“要不是因为有你这个拖油瓶在,我说不准和他五五开!”

    “做梦的五五。”

    “你闭嘴吧你。我要去找个人,你不用跟着了,在这里等我。”宫子羽迅速反驳,假装不在意。

    金繁不解“你又要干嘛?”真不解,昨晚闹了那么一出,今天还要去找人!找谁?

    宫子羽嘟囔。“要你管”“摸着良心说,我真不想管。”金繁无语,放弃抵抗。

    宫子羽冷哼一声,径直走掉。

    昨夜之后,剩下的新娘子们被安置在宫门女客院落,偶尔金叶纷飞,庭院古典,平时十分清静。

    如今有入驻新娘子们,再者经历昨晚一事,院里变得热闹了一些。

    宫子羽走进大门,院落里有几个惊魂未定的新娘在聊天,看到他,心里又是一惊,他本不应该出现在女院,害怕事情又有变故?忍不住探头观望。

    门口掌院嬷嬷也惊了。“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来这里干嘛?”“我看看。”宫子羽

    掌院嬷嬷拆台:“胡言乱语,这里是女客院落,你看什么看,要看去万花楼看…...”宫子羽被噎了一下。

    宫子羽有时会去山谷之中的小镇,镇上有家万花楼,那是烟花之地。导致宫子羽风评不好,他也无法反驳。

    于是不理掌院嬷嬷,径直往里走。

    掌院嬷嬷痛心疾首,转身拉住小厮吩咐,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这小祖宗来了女客院落,不然他完了,她更完完!

    云为衫坐在房中,一夜未眠,紧绷的神经放松一点,眉头依然紧锁。听到敲门声时又些意外,开门后,看见宫子羽,眉头无意识的放松,意外变成了了然。

    不等对方开口,云为衫轻声:“你等一下,。”

    这下变成宫子羽意外了!她居然知道他为什么出现?

    云为衫转身回屋内,不一会,云为衫拿着昨夜的面具出来了。递给了宫子羽:“昨晚多谢羽公子了。”

    宫子羽接过面具,看着云为衫认真:“不用叫我“羽公子”,叫我宫子羽。”

    云为衫一脸懵:“……”云为衫不能确定的是,面前此人是否如同看起来那般毫无心机,毕竟昨夜是他引出无锋刺客,而她也是,上官浅也是。

    发现云为衫呆呆着他,宫子羽有些傻气的问:“不好笑吗?”

    云为衫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回:“我叫云为衫,云朵的云,衣衫的衫。”“以云为衫……”

    宫子羽跟着念了一遍,只见云为衫身着白衣,在晨光下浮云流转,宫子羽不禁赞美:“真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

    云为衫没说话,低头微笑,表达谢意。

    宫子羽这时才想起:“你怎么知道我是来要回面具的?”

    云为衫缓缓道来:“这副面具上的颜料不是普通的油彩或者石膏,而是一层非常轻薄的釉。普通工匠难以烧制,应是名工巧匠所制,价格不菲。我要是主人,弄丢了也会心疼的。”

    “倒是和价格没关系,主要是买不到了。”

    云为衫不由的一问:“工匠去世了?”这人不是她的目标,但她还是忍不住多问。

    宫子羽眼神闪过一丝低沉,但很快回复了:“嗯……也可以这么说,你的毒解了吗?”

    云为衫轻轻挽起袖子,露出洁白肌肤,黑色毒痕已经消失了,“昨晚少主给我们所有人都送来了解药,已经没事了。对了昨天拉着我衣服一起那个新娘子呢?昨晚只看见了有金光出现? ”

    银栗身上有着云雀的戒指!除了任务,这也是云为衫一定要来宫门的原因。

    宫子羽一听也是疑惑不解,当时月长老走时还要求不可以对任何人细说:“那个新娘子,被月长老带走了,不过!你放心,月长老是三个长老里最好,最和善之人。说不定,你后期还能见到她的。”

    “那就好。”云为衫虽然不信,却还是放下悬着的心。

    这时,一个仆人送上一碗药,看到宫子羽,赶忙行礼,宫子羽闻到药味,轻轻皱眉。

    宫子羽询问仆人,这是白芷金草茶。

    云为衫不明所以,昨天便喝过一次了,今日还要喝?宫子羽有些支支吾吾地说“…….这山谷深处遍布奇珍异草,剧毒植株也多,峡谷长年被毒瘴笼罩……所以居住在旧尘山谷的人……”

    云为衫听了觉得奇怪:“那你们为何不搬离峡谷,寻一个安宁之地。”

    宫子羽垂下眼睫,“无锋肆虐张狂,江湖风雨飘摇,哪还有什么安宁之地呢?我们守在这里,还能护一护这旧尘山谷里的百姓,除了宫氏远亲,还有许多被无锋迫害,逃难至此的江湖门派后人。”云为衫听完沉默不语。

    宫子羽耳根泛红,支支吾吾地继续道毒瘴对长期待在山谷女子生育不太好,云为衫明了了,见宫子羽说完却不将药碗给她,云为衫不安。

    “这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宫子羽看似开玩笑的:“里面掉进了几颗老鼠屎。”云为衫:……”

    宫子羽看着云为衫不知所措的脸,微微弯起唇角,拿着药转身就走了。

    云为衫轻声道:“你是认真的吗?”

    宫子羽没有回头:“你猜。”

    云为衫看着宫子羽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神色复杂。

    后山,月宫,龙凤缠绕镜发出蓝色光芒,万物不镜的镜面出现了一朵,层层白色花瓣簇拥着黄色花蕊的昙花。

    “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呢?不无聊吗?”昙花的花瓣轻颤,很是好动模样。

    空旷的深潭边缘坐着一个看医书的俊秀男子,“本来已经习惯了,但接触到了光,现在光消失了,便都无所谓了。”虽年轻俊秀的男子,但说出的话,让人觉得已经经历半数人生一样。

    “月公子,这话不对,我不是发着光嘛!看看我!看着我!人生总是明天更美好!要相信。”昙花的花瓣颤抖的更厉害,好似更能被月公子看到。

    “好,好……你说的都对。你回复了便要回家了吗?”月公子忍俊不禁的看着镜子过分活跃的昙花。

    “额……我不回去,不回去!我有很重要的人在这里,我暂时想不走……”昙花花瓣停止轻颤,反而有点塌了下来。

    月公子见状,怕她把自己搞的恢复不好,急忙:“好,好,好。你想待多久都行,开心就好!”

    昙花听完月公子的话,缓缓恢复过来,但光芒开始暗淡:“月公子,我困了,晚安。”“晚安”

    光芒消失,镜子恢复以往,万物不照,跟普通镜子没什么太大区别。

    前山,地牢,黑色长廊只有烛灯发出微弱光芒,忽明忽暗。透不出外界的光,分不清昼夜。

    昏迷不醒的无锋刺客郑南衣被一盆冷水泼下,寒气如同渗入骨髓,让她猛然间清醒过来,脚下是铁链的声音,她缓缓抬头,看到了坐在自己面前的宫唤羽。

    不知道宫唤羽是什么时候来的,此刻,他正拿起木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黑眸微冷。

    郑南衣忍不住微微发抖,瞳孔剧烈颤动着。

    又过一段时间,脚步声响起,清瘦身影走过长廊。白衣搭配月牙白刺绣图案,腰间的暗器袋透着冷滲的光芒,清秀少年来到走廊尽头,微微侧抬头,对着面前人诡异一笑。

    是宫远徴。

    对面的人是昨天暴露的无锋刺客,郑小姐。只见她双手被两侧锁链紧扣,半吊在审讯室中间,背后高处有个窗户,露出冷清光芒,使人可以看清审讯室的模样。

    昨夜的新娘红衣,发饰尽褪,发丝凌乱,楚楚动人。她听到有人来了,慢慢抬起头,目光凶狠清冷,誓死如归的样子。

    宫远徴笑完后,转头看向他身侧的桌子。桌子上有锁链,夹板排,鞭子,和三个酒杯与一个酒壶。两个酒杯是空的,中间的酒杯里面却有一半水。

    宫远徴面露沉思,低喃道:“有人来过了?”

    宫远徴轻笑一声: “魑魅魍魉,听说你们无锋的刺客就分为这四个等级,就你的能力和身手而言,估计是最低的魑吧。”,郑南衣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猜出她的等级,微微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就派了个魑……派你来送死吗?”宫远徴一边问郑南衣一边走到桌子边上。

    郑南衣语气虚弱的回应:“我们无锋的人不怕死。”“哦……是……很多人都不怕死,但那只是因为,有时候,活着比死可怕多了”

    宫远徴嘲讽道,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和酒杯,倒了一杯毒酒。右手摩挲着酒杯,对着郑南衣敬了一下,露出笑容,好像这才是有意思的事情。

    郑南衣侧头看着宫远徴道:“你就是他们口中擅用毒的宮远徴吧,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喝你的毒酒。”

    郑南衣话音刚落,宫远徴已经拿着毒酒缓缓走到她面前。

    他的声音仿佛淬了毒:“这杯毒酒,不需要你喝也可以的。”细长的手指向前伸去。

    郑南衣受到惊吓的往后躲,但是她双手被锁,就退一步也是动也不得。

    宫远徴见状,收回左手,拿着毒酒的手向前伸去,到女子衣襟交叉处,将毒药尽数到了进去。

    郑南衣眼眸颤抖,害怕又好奇地看着宫远徴,下一秒胸口处传来剧烈灼伤感!

    一个黑色古朴的大殿,走廊一侧有穿黑色劲装两个人抱在一起。

    其中有一个是郑南衣,还有一穿着劲装,剃着光头的男子。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男子头埋在郑小姐的一侧,看不见面容的开口。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郑南衣一脸幸福地靠在男子肩膀上。

    男子将郑南衣推开,双手搭在她肩上。男子面容俊秀刚毅,说出的话却是十分冰冷刺骨。寒鸦柒:“我要你,帮我保护一个人。”

    郑南衣挂在嘴边的笑容僵住了,眼里皆是迷茫与彷徨,长耳坠微微晃动,和她内心一样。

    郑南衣走向长廊的尽头,准备离开。身边走过一位身黑袍魅阶女子。

    她回头看去,那名女子感受到她的目光,侧身回头看她浅笑一下,小巧的吊坠耳环,在光线下笑的如山茶花般,容貌昳丽,笑容纯真又妩媚……

    笑完,上官浅转身向她出来的走道去,头发上的吊环流苏随着走路和黑袍一起晃出水纹,摇曳多姿。

    郑南衣心中恍然若失,面无表情。

    在毒雾中,她便看到了寒鸦柒让她保护的女子,当时毒雾渐散,她看到对面有两个女子与她一样,衣袖挡脸,毒雾散去,郑南衣看清楚了她的模样,上官浅!她面露苦笑。

    郑南衣假装中毒严重的坐在地上,看着对面。见到云为衫拿出发簪,又被上官浅拉住,一同跌坐在地,上官浅害怕的看向她,她便懂了,这是她为寒鸦柒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郑南衣假装惊恐的靠近宫子羽,挟持他。便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什么了。

    审讯室中传来郑南衣痛苦的哀嚎:“啊!……”

    宫远徵微笑着走回桌前,继续从药瓶里倒出新的毒酒,他的微笑,在身后郑南衣的惨叫声中,显得又天真又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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