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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x负责人x谎言

    ……哈啊?失踪?她在说什么啊?逢田孝恍惚地想道。自己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儿吗?不就是因为信号不好没法跟山下联系,怎么就到了失踪的程度了,他们不是一直好好待在一起——

    然而一直以来自欺欺人的景象在那双绿色的眼睛中破碎了,像是揭开遮盖舞台的幕布,亦或者是打开薛定谔的猫箱,在此地的真实景象现于人前的那一刻,头痛欲裂的逢田孝跪倒在地上,就像有一千把烧红的刀子搅动内脏,最终在积满灰尘地面上不堪重负般地吐出掺着血块和压缩饼干碎片的胃液。

    “简单来说,这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忽远忽近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女孩在向另一个同伴科普知识。

    “在遭遇难以承受的精神痛苦的时候,大脑为了保护主体的生存,会开启最高效的遗忘模式。”

    自走进森林后发生的一切飞快地在眼前闪过,仿佛水坝的闸口轰然打开,那些不想记住的、不应忘记的记忆喷涌而出。

    “在个体经历、遭遇或者目睹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之后,便会出现创伤后应激状态。”

    被自己刻意无视的那些怪异之处——为什么他们会脱离原定的路线?为什么深山里会有华丽的洋馆?为什么自己没有出过门却觉得这场雨一直没有停歇?为什么餐厅里永远有新鲜的食物存在?为什么进入洋馆后自己再也没能和同伴们面对面说过话?

    “而当个体一直处于危机环境无法脱离、单纯的失忆已经无法维持正常的精神状态时,大脑甚至会编造虚假的记忆来填补空缺,或者说欺骗自己。”

    灰尘轻飘飘地落下,逢田孝从垃圾堆成的床铺中起身,嘴唇干裂,眼球布满了血丝。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从房间走出,走过布满了横野血肉的房间,走过挂着荒平尸体的门框。他走到餐厅,与位于当下时空的自己身影重合。

    耳边响起僵硬的关节活动的声音,逢田孝一寸一寸地、缓缓地低头看向桌子上的餐盘,对上摆放其中的狰狞的人类的头颅。

    是腐败的、熟悉的、属于社长的脑袋。

    啊,原来如此。

    从一开始,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啊。

    *

    逢田孝的灵魂好像碎成了两半,一半坐在明亮宽敞的大厅,同伴们坐在桌子边大闹,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另一边跪在恐怖的废墟,朋友皆死,孑然一身。

    然而在这犹如噩梦一般的现实里,依旧有着一抹亮色,戴着红丝巾少女坐在那里,只是嫌弃地向后挪了挪避开他的呕吐物,面上是无表情的乏味,似乎围绕在周身的可怖景象只是劣质的电影特效,而逢田孝也不过是其中被编剧规划好命运以滑稽取笑观众的小丑。

    世界一片寂静,不知何处的遥远时空传来了及其凄厉的哀嚎,仿佛能将人的胸腔刺破,而之后来自喉咙的疼痛让他意识到,原来在哭泣的是自己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些曾经熟悉的人们陌生的尸体,在大脑清醒后可以清楚看到的、隐藏在房屋各处的丑陋的怪物,无情将幻境打碎的少女和男人,在种种存在的包围下,逢田孝发出了濒死般的泣音。

    似乎是感应到他绝望的心情,怪物们蠢蠢欲动地包围上来,腥臭的涎水甚至都要滴到逢田孝的脸上,而他只是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少女,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如果我们没有进入这座洋馆,是不是就不会遭遇这种事情了?”

    是不是曾经有过一丝可能,他们能过脱离悲惨的深渊?

    “并不是。”出人意料的,少女回答了他,非人的威风凛凛的怪物在她身边站立,所带来的不是恐惧而是安心感。

    “从你们被诞生的那一刻,从你们相遇的那一刻,从你们走进这座山的那一刻,从你们跨过河流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作为牺牲品的命运。”

    “而你的幸存也不是偶然,而是因为你再一次被选中了。”

    如果没有玩家这一变数,逢田孝也会作为游戏背景故事里无数个死于咒灵之手的遇害者之一。然而在梦子抵达这个世界后,他再一次被这个游戏的运行规则选中,成为洛托姆依存的手机的持有者。为了能与自己的训练家相遇,洛托姆努力地提示大脑处于防御机制的逢田孝躲开一个个夺命的陷阱,等到了真正能够拯救他的梦子的到来。

    啊啊,原来是这样——逢田孝眼前一黑,甚尔啧了一声,十分嫌弃地看了眼趴在呕吐物上的青年,从旁边扯下一块残破陈旧的桌布将他一裹,随手扛到肩上。

    洋馆的角落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按捺不住的咒灵终于抵挡不住诱惑,急不可耐地向着这里的人类发起攻击。释魂刀出鞘,击碎被隐藏在生得术式下的大门,男人沐浴着咒灵的鲜血跃出咒灵的领域。在他的背后,梦子慢腾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世界变得像电影中的慢镜头,咒灵丑陋的脸近的清晰可见,而她的手指比成手枪的形状,食指指向那即将窜到面前的咒灵的脑袋。

    “砰。”

    随着拟声词从嘴中吐出,咒灵那扭曲丑陋的脑袋蓄力多时的波导弹轰碎。

    *

    以梦子现在的实力,哪怕是甚尔待在她身边都容易被误伤,带他一起也不过是为了找个司机,顺便干点杂活。当甚尔把拖后腿的幸存者带走后,梦子便可无所顾忌地尽情战斗。

    雨水淋在赤红色的金属铠甲上,被战斗产生的高温蒸发成白色的水气,巨钳螳螂借助翅膀的加速前冲,巨大的钳子将咒灵连同它身后的墙壁一同粉碎;地板寸寸皲裂,烈咬陆鲨掀起大地的浪潮,木制地板破碎,露出隐藏在其下的咒灵,随后被直刺出地面的石柱穿透;

    而路卡利欧一直牢牢守在梦子的身侧,波导之力凝结而成的攻击将靠近的一切事物化作齑粉,这座有着数十年历史的建筑在如同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下摇摇欲坠,最终满含不甘地倒塌。

    当作为依托的建筑物倒下后,原本遍布其中的猩红血管收拢,密密麻麻的爬藤叶片一片片翻过,形成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黑色浪潮,眼球、经络、肌肉束、骨骼等部分凝聚到一起,托起丑陋而扭曲的兽形。

    已经有了部分理智的特级咒灵向梦子投去恶毒的目光,尖锐的鸣叫掀起肉眼可见的空气波动,山林中的树叶沙沙作响,脚下传来地鸣般的震动,这座山对它的召唤作出呼应。

    啊,原来不仅仅是鬼屋的怨灵,同时也是这座山的咒灵吗——梦子歪了歪头,随后身影闪现,下一秒便已出现在半空中,而特级咒灵出现在她原来的位置上,脸上还带着偷袭得逞的得意劲,随后不敢置信般低头,看向胸口的大洞。

    等到金田一教授气喘吁吁地和咒术联的术士一齐赶到时,所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少女坐在废墟之上,脚下踩着被大卸八块的咒灵尸体,百无聊赖地用刀剑戳弄着其中的一块儿什么东西,她的衣服干干净净,连那条娇贵又脆弱的丝巾都依旧是一尘不染的状态。

    不愧是禅院家的继承人、和六眼不相上下的天才啊,金田一暗暗想到,满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欣慰感。而他身边的中年人咒术师则是不敢置信般睁大了双眼,惊讶地脸都扭曲了,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可以说的上失礼地指着梦子,引来一个冷淡的注视。

    金田一赶紧把这没眼力见的家伙的手打下来,没看到她身边的式神都看过来了吗,那人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不妥,忙挤出一个怎么看怎么别扭的笑来,上前和梦子打招呼。

    梦子的实力足以让人忽略她的年龄,而她本人也没有一丝属于少年人的稚气,歪歪脑袋,以一种毫无感情的目光看向在做自我介绍的中年人。

    “鄙姓黑田,是这片区域的负责人。”中年人伸出手,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又尴尬地收回去,擦了擦额角的汗,探究地看向梦子:“容我失礼,禅院小姐,请问这里的咒灵是全部被您祓除了吗?你一个人?”

    “那不然是你干的吗?”梦子反问他。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黑田似乎更尴尬了,甚至不太敢看梦子,把目光移向地面。

    “咒灵有点多,大概十几只一级,剩下的懒得数了。”梦子踢了踢脚下的东西,然后又仿佛自言自语道:“真奇怪,明明是那么有名的鬼屋,里面藏了那么多咒灵,怎么这么多年都没解决?”

    说到这个话题,黑田突然理直气壮起来,仿佛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带着一种你们年轻人就是太天真的故作沧桑的语气说道:“唉,毕竟咒术联和你们御三家不一样,咒术师比较稀少,哪有功夫去管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呢?城市里的咒灵都处理不完。我也不是去苛责受害者什么,但是都明确禁止进入了,还不知死活地往里跑,就算没有咒灵,这种不怕死的心态也很容易让他们遇上别的危险……”

    说着他看了看废墟边一堆残肢断体中相对比较新鲜的那部分,唏嘘道:“真可怜啊,那么年纪轻轻,六个人都交代在这了,唉,回头还得联系家属来认领……”

    “不仅是这六个孩子,”在一边的金田一也叹了口气,眼中有着无比真切的痛心:“这么多年来的遇害者,我们终于能给他们的家属一个交代了。”

    梦子对此不感兴趣,只是又看向黑田,问道:“这座洋馆一直都是你负责的吗?”

    黑田点点头又摇摇头,脸色有些怪异:“说是负责也不太恰当,在它刚出事的时候我就来过这里,不过当时只有几个很弱小的咒灵,很轻易就消灭了。因为我主要在这周边执行任务,松扇园也勉强划在这片区域里,不过近些年这里都荒废了,我也不怎么来,上一次来这都是好几年前了,谁能想到这次又……”

    不耐烦听他的长篇大论,梦子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么金田一教授那个弟子昏迷不醒的案件也是你负责的吗?”

    突然听到自己名字的金田一教授疑惑地看过来,虽然不明白梦子的意图,但是很顺口地就回道:“纪之当时的确是黑田救出来的,我和他也是那一次认识的,这次也多亏了黑田带路,不然真得在这里绕晕不可,地形变化可真大啊。”

    黑田似乎刚刚想起他说的是哪个,赶紧接上话:“没错,当时我也没想到竟然还能有人活下来,可惜还是中了诅咒,不过这也是了不得的奇迹了……”

    梦子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刚刚忘了说,其实这次也有一个幸存者来着。”

    黑田的声音戛然而止。

    *

    咒术联下属医院,逢田孝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即使已经接受了治疗,他依旧是肉眼可见的憔悴和虚弱,身体状况衰老地不像个正值壮年的大学生。他的身上插着几根管子,旁边的心电图有着微弱而稳定的起伏。

    黑田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烦躁地抽着烟,又在看到梦子走近时将烟掐掉——上次他在梦子面前抽烟时被雪妖女毫不留情呲了一脸雪花。

    “你在发现他的时候就这样吗?”黑田问道。

    “对呀,”梦子无比自然地点点头,“我还挺意外有人留了个全尸,没想到是个活人,他和之前那个幸存者是同一种情况吗?”

    黑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不过一样是昏迷不醒,身上还有着咒灵

    力的痕迹,那大概是一样的吧。”

    说着说着,他似乎变得相当疲惫,冲梦子挥挥手:“非常感谢你对祓除咒灵提供的协助,我已经向咒术联提交了申请,会补给你相关的报酬……松扇园那边的事还得有人盯着,我先走了。”

    在咒灵被全部祓除后,施工人员终于可以安全地进入工作了,这几十年来松扇园吞噬的生命比官方记载的多得多,清点受害者都是个不小的活,黑田甚至为此申请了小型挖机进场,誓要掘地三尺。

    “真是个负责人的人啊……”梦子嘟囔道,站在幽暗的医院走廊里,眼睛泛着幽然的光。

    “但是,这么负责任的人,为什么这二十年来都没有发现里面的特级咒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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