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我今晚上请假。”凌栖给杨老师打去电话。
“怎么啦?是生病了吗?”杨老师问她。
“嗯,是有点发烧。”凌栖道,“对了,顾砚今天下午的时候摔了,腿受伤了,行动不便,晚上也请个假。”
她装的真的很像,还假意咳嗽两声。
“那行,记得去医院看病,看了病之后记得吃药。”杨老师贴心嘱咐。
“那是肯定的,谢谢杨老师。”
“嗯,还有就是记得多喝热水。”
“好的。”
“那顾砚又是咋回事儿?平地摔还是阶梯摔,还是坡路摔呀?”杨老师又问到顾砚。
“阶梯摔,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然后把脚给磕到了。”
“咋这么不小心呢,那行,叫他以后注意着点儿啊。”
“好的,谢谢杨老师。”
“拜拜。”
“杨老师拜拜。”
凌栖挂断电话。
她站在家楼下,摁息手机。
现在是下午三点四十九。
她姑妈把她送到了小区门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一想到顾砚还卧病在家,就这样给杨老师打去了这一通电话,还扯了一个谎。
她上了楼。
“你回来了?”顾砚把半张脸都捂在被子里,说的话也含糊不清。
凌栖放下门钥匙,放下书包。
“你就睡客厅?”
“嗯。”
顾砚仍旧闭着眼。
他脸泛着红晕,竟让人瞧着,还觉得有些可爱。
不过,顾砚肯定不觉得这红晕可爱。
“出汗了吗?”
“没有。”
“头还疼吗?”
“疼啊,浑身乏力呀……”顾砚咳嗽一两声,“就先不说了,我眯一会儿。”
凌栖:“……你眯得着吗?”
“不眯一下怎么知道呢?”
凌栖叹气:“起来去换衣服,我带你去看病。”
“真不用,眯一觉就好了。”
“我数三声,三,二——”
顾砚一秒坐去。
“不是,等一下。”顾砚反应过来后,说:“现在几点了?”
“四点零一分。”
“等等,我想想。”
“你想什么?”
顾砚又躺了下去,并将被子盖好,他道:“你会赶不上晚自习的,都四点了”
六点半上课,杨总至少提前个十五分钟开讲课,所以最迟六点也得到学校。凌栖习惯是五点半出门,医院离学校,比家离学校更远一点,所以至少五点就得出发,而现在都已经四点了,肯定是会来不及的。
“起来,我请假了。”凌栖语气平和。
“什么?”反而是顾砚惊坐起来,“你好端端的你请什么假呀你,好好去上课不行吗,不要为我操心啊……”
凌栖无语:“你要是自觉一点去医院看病,还用得着我亲自来操心你吗?“”
“那是我的错?”
“也不能怪你。”凌栖强调,“快去换衣服,最迟四点十五从这个门出去。”
“等一下,你陪我去?”
“不然呢?”
“那也用不着一整个晚自习都请了呀,请一节课还是赶得上第二节的……?”
“别说了,请都请了,快去换衣服。”
顾砚还是持反对意见:“医院多贵啊,看了病的话,可能这个月的饭钱就没了。”
凌栖沉默了会儿,才开口说:“那要不然,我先帮你垫着?”
“那我不是又欠你一个人情了吗?”
“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个?”
顾砚没再说了。
“快去换衣服。”
“好。”
-
医院里。
顾砚坐在铁椅上,头靠着背后的墙,昏昏欲睡。
他现在输着液,手放在椅子扶手上。
凌栖坐在他的一旁。
现在是晚上七点。
大医院里的人总是很多的,光是排队都排了接近两个多小时。
顾砚戴着口罩,他怕真的传染给了凌栖。
还有半瓶,至少还得半个小时多一点。
凌栖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
桑蜜云:啊啊啊!怎么请假了?!
桑蜜云:今天晚上的课没你好无聊哦
橘心:哈哈,明天就回来了
桑蜜云:话说顾砚又怎么了?
桑蜜云:你俩不会都生病了吧?
橘心:我发烧,他摔跤
桑蜜云:啧啧啧,还搞得挺押韵
橘心:你们现在下课吗?
桑蜜云:还有十分钟,但我还是敢跟你发消息,谢谢
桑蜜云:那行,你们两个好好休息,就不打扰你们了
橘心:嗯,好
“谁啊?”顾砚张口问了一句。
“桑蜜云。”
“怎么了吗?”
“也没什么,她问我为什么没去上晚自习。”
“你怎么答的?”
凌栖笑笑:“我发烧,你摔跤。”
顾砚:“……我不至于蠢到走个路都摔跤吧?”
“我说的是下楼梯还是上楼梯来着?反正不是平地摔。”
顾砚被她逗笑了:“好好,我摔跤。”
“你不是睡着了吗?”
顾砚微微摇头:“怎么可能会睡得着?”
“你说的也对。”凌栖看向他,“你现在特无聊,对吧?”
顾砚点头:“那是肯定的呀,看着手机眼睛胀,不想看。”
凌栖提议:“那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顾砚轻笑:“小鸡小鸭?”
“都什么跟什么啊,当然不是。”凌栖倒想起来了一件事,“还记得上次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吗,我记得我小时候玩的版本跟他们现在玩的版本不一样。”
顾砚点头:“确实。那你说的到底是什么?”
凌栖把手机揣兜里:“我说你猜。”
就是凌栖来描述一个人,不能说他名字,顾砚来猜那个人是谁。
顾砚颔首:“这么简单?来吧。”
“眼睛大,性格开朗,微分碎盖。”凌栖描述完了。
“然后呢?”
“就没了呀。”
“就这三个信息?”
“对啊。”凌栖点头。
既然你说简单,那么就给你增加点难度,只给你三个信息,让你好好的,慢慢的猜。
“你可以向我提问,我回答你是或不是。”凌栖放水。
“都微分碎盖了,男的吧?”
“是。”
“我认识?”
“是。”
“我们班的?”
“是。”
顾砚脑子急速运转着,他们班?他们班眼睛大,性格开朗,又是微分碎盖的是谁啊?顾砚一时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因为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跟我们玩的好吗?”
“不是一般的好。”
顾砚张口就来:“你弟。”
“不是?”
“那还能是谁呀?”
凌栖笑笑:“你怕不是真的烧坏了脑子,我都提示到这种地步了。”
“比我高还是比我矮?”顾砚继续追问。
“跟你差不多。”
“那不可能是你弟了,你弟比我矮。”
凌栖:“……额,你继续猜。”
“韩……奕嘛?”
凌栖点头:“这才对了嘛。”
“哈哈哈,韩奕在你这儿的风评还挺好的嘛。”
“你猜我会怎么形容凌云路。”
“怎么形容?”
“矮冬瓜,傻白甜。”
“可是你弟比你高诶。”顾砚实话实说。
凌栖:“……跟你们比的话不矮吗?”
“你就比我矮半个脑袋吧?还行啊。”
“好了,下一个……”
顾砚点头。
“长得好看,特老实,成绩好。”
“也是我们班的?”
凌栖点头。
“女的?”
“不是。”
“男的?”
“废话。”
顾砚嘻嘻笑道:“嘿嘿,你的形容词这么好,让我们首先排除凌云路。”
“不是我说,”凌栖想笑,“你是有毒吧?还是有什么大病?”
“我没中毒,我是发烧了,是有病。”顾砚诚恳道。
“你继续猜吧。”
顾砚用没插针管的右手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道:“我们班成绩好的男生,第一是刘康宁,他也确实符合很老实这一特点。”
“所以你猜的是谁。”
“刘康宁。”
“对了。”
顾砚现在兴致盎然,尽管自己脑袋昏昏胀胀的:“接着来,我发现你这游戏还挺好打磨时间的。”
“我说喽?”凌栖笑笑,“说了两个我们熟知的人,那我说一个你不算熟悉的人?”
“大可放马过来。”
“特帅,特温柔,特聪明,人缘特好。”凌栖道。
“因为我不熟悉他,所以说你说了四个特点?”
凌栖颔首。
顾砚:“额……”
你这等于说了个几把呀……
“我不熟悉的人,别班的?”
“不是我们学校的。”
“啊?那男的女的?”
“男的,其实你见过他的。”
“我什么时候见过他?”
“暑假,鬼屋等等。”
“梁思泉?不可能啊,我俩特熟,穿同一条裤子的那种。”顾砚奇怪。
凌栖无语:“你都跟他那么熟了,我可能说他跟你不熟吗?”
“也对哦。”
“鬼屋,鬼屋?距离上一次去鬼屋,还是高一上册吧?我没进去啊,我跟你都没进去啊。”
“我叫谁来救的场?都提示到这个份上了,你要是还猜不出来,你就是大笨蛋。”
顾砚笑笑:“你哥,林啥羲来着?”
“林悺羲,我觉得我哥这名字特好听,听上去就特别文艺。”
顾砚点头:“对呀,我也这么觉得。”
“你不是也特会起名字吗?”凌栖道,“如果你未来有了孩子,如果是男孩儿,你会给他取什么?”
顾砚疑惑:“猜的好好的,咋又突然说名字了?”
“你不管,你先说。”
“男孩吗?”顾砚照做,“顾什么好呢?”
“那我也整个文艺点儿的,‘祥瑞映朝霞,繁华共此花。’”顾砚清了清嗓子,“叫顾映朝。”
凌栖惊喜一声:“厉害!”
顾砚先是被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比了个“嘘”的手势,轻声道:“小声点儿,这医院。”
凌栖讪讪颔首:“顾映朝,你咋这么会取名字呢,拓展的诗句也多,我打心底佩服。”
顾砚顿了顿,道:“平时多看,你应该是把大多数时间用在理科上了吧?”
“哪科不好攻克哪科。”
“那难怪。”
凌栖乐呵呵地问了一句:“那如果是女儿呢?”
“脑子里面冒不出来诗了呀……这你得容我再想想。”
凌栖也不打扰他,静静地等着。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顾砚笑笑,“初二学的,还有印象吗?”
凌栖颔首:“肯定还有啊。”
“顾雾千。”
“雾千,好高级的感觉。”
“随便挑了两个字,可能没男孩儿的那个好吧。”顾砚道。
“没有啊,我觉得特好。”
“这首词是李清照少有的豪放作品,这算是我对她的祝福吧,希望她笃定自如,自信不疑。”
凌栖是真心佩服。
“哎呦,绕远了,咋绕到取名字这一块儿来了?”顾砚笑笑,“继续猜吧,说下一个是谁?”
“那我可就说了?”
顾砚点头:“好。”
“打住,我咋觉得你现在头不昏了呢,这么有兴致跟我一起玩儿游戏?”凌栖抓住重点。
顾砚却笑笑,道:“因人而异,跟你待久了心情都会变美好,哪还管头昏不昏,你说是不是?”
凌栖信了他的鬼话:“那好吧,我说了?”
顾砚点头。
凌栖仔细回想着,生怕漏了哪一个细节。
“有责任心,有爱心,有耐心,会为了朋友奋不顾身,会为了朋友奔赴未知的凌冽寒冷。”凌栖嘴角露笑,“我愿用所有美好的形容词来形容他,不,是用他来形容,世上所有美好的形容词。”
顾砚怔了怔,傻眼了。
能从凌栖口中得到这么高的评价,会是谁?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顾砚心生好奇,但也有一点点莫名的不悦,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须臾。
“我说完了呀,你猜。”
“让我们首先排除凌云路。”
凌栖被他逗笑了:“哈哈哈,你也太损了。”
“我认识他吗?”
“你认识他,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他。”
“我们班的吗?”
“是。”
“学习成绩好吗?”
“我觉得特好。”
“男的女的?”
“boy.”
顾砚觉得自己更不爽了。
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他,意思是说他跟自己玩的很好。顾砚这么想着。
“韩奕?”
“我不是都已经说过他了吗?”
“也对哦,他成绩也不是很好。”顾砚又猜,“那,是刘康宁?”
“我也说过他了……”
“不可能是凌云路吧?也就他们三个跟我玩的特好啊。”
“你……真的不开窍吗?”
“那会是谁呀?得到你这么高的评价。”
凌栖还没开口说话,护士小姐姐走过了。
“好了,可以取针了。”
原来在他们口头游戏的这一段时间里,时间飞速的流逝着,过得很快。
这个话题先放一放,他们认真听着护士小姐姐的嘱咐。
护士小姐姐说:“扎针处最好是别沾水,如果还在发烧,那你就还得来输液,没发烧了就可以不用来了,医院开的药记得吃。”
顾砚颔首:“谢谢。”
凌栖看着他,尽管他戴着口罩,凌栖也还是知道,他的脸还是很红。
他看上去还真有那么一丝乖巧,现在的他看上去安静本分,跟平时可不是一个样子。
-
八点,医院门外。
“所以到底是谁呀,我猜不出来,跟我玩的好的人我都挨个挨个说遍了呀。”顾砚还在纠结。
凌栖恨铁不成钢,才不想告诉他:“猜不出来别猜了。”
顾砚:“……不嘛。”
凌栖:“……”
凌栖低眸看了一眼时间,转移话题道:“八点了,坐出租车去学校的话也要十几分钟的样子,就不赶了。”
顾砚点头,轻声应道:“好。”
“回去吧,都还没吃饭,点外卖了。”凌栖道。
顾砚却道:“要不你给我做吧?”
凌栖愣住了,须臾才道:“你要是不想被毒死的话,我们还是点外卖吧。”
煮个面都要放超级多小米辣的人,简直就是巫婆呀!巫婆在熬毒汤!
顾砚笑了:“你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呀。”
“你教我?”
“对啊。”
“病人还是多休息吧。”凌栖婉言谢绝,“更何况我也不想学做饭,长大再说吧。”
“不嘛,外卖不健康呀,还是自己做的吃下去自己才放心啊。”
“……”
凌栖不知道顾砚为什么输完液过后这么……是在撒娇吗?是因为医生给上错药了吗?不,是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她更愿意相信是顾砚自己烧坏了脑子。
“你到底想干嘛?”她忍不住问了句。
“想吃你做的饭,你看我都病了,是不是,满足我一个小小愿望呗。”顾砚也是实话实说。
“滚你妈的,我不会做饭,别在这儿道德绑架。”凌栖无语,甚至飙了脏字,但语气不是那么狠厉,倒是平静无常。
“行行行,好吧。”
凌栖站在街边拦出租车。
一直没有车来是怎么回事?这个点也不属于高峰期啊……
顾砚坐在后面的木头长椅上,把半张脸埋在自己的大衣里。
再过十几天就是国庆节了,虽然天气还没有冷到那种地步,顾砚却是发着烧,发着寒啊。
他有些累了,想睡觉。
须臾,凌栖拦了一辆出租车,过来把他扶上车。
顾砚靠着,眯着眼睛小歇一会儿。
凌栖转头过去看着他。
路灯开了,这条街的树茂盛,灯光被枝叶遮挡了大半。
斑驳的路灯光照进车窗内,映在顾砚的脸上,凌栖看得入了神,她想要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这一画面太美,惊鸿一瞥,亦是一眼万年。
凌栖内心感慨:都说这么清楚了,你还是猜不出来我说的是你吗……
责任心,爱心和耐心,为朋友奋不顾身,为朋友敢于去闯。你是这样的顾砚,顾砚啊顾砚,好且不自知呀!
凌栖笑笑,挪开眼。
喜欢一个人总有原因,顾砚,很好!
-
九点零三。
“外卖到了,起来了。”
最终还是点的外卖,毕竟凌栖是真的不会做饭。
凌栖走到沙发边,对顾砚道。
“不想吃。”顾砚缩在被子里嘟囔。
凌栖:“你本来就病着,不吃饭怎么行呢?我不喊第二遍,快点起来。”
“我懒得动了。”
“这不是借口,快点起来。”
“好嘛……”
顾砚起身:“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凌栖笑笑:“所以得给个五星好评啊,必须打赏,这效率嘎嘎棒。”
“我还说我还想再多睡一会儿呢。”
“吃完就去睡呗,睡之前洗了热水澡,扎针处别沾水就行。”
“好。”
顾砚跟凌栖坐下。
顾砚双手撑在餐桌上,看着这碗皮蛋瘦肉粥,完全没有食欲。
“快吃,不然一会儿凉了。”
“不是才送到吗?”
“其实送到已经有一会儿了,我等粥温和了一点才来喊你的。”
“哦哦。”
“怎么样了?现在头还疼吗?”凌栖问他。
顾砚把那一勺粥咽下去,回答:“不疼了,不过,我觉得我现在有些懵。”
“再正常不过了,我午休起来也是懵逼的状态。”
顾砚一小口一小口喝着,好像面前的这碗粥是什么绝世大毒药汤一样,看着挺难以下咽的。
凌栖:“……有这么难喝吗?”
凌栖一样在喝,可能是饿了的原因,她觉得面前这碗粥是绝世佳肴。
不过顾砚毕竟生病了嘛,没有胃口,难以下咽,这也是能理解的。
但是,真没必要满脸残痛的这副表情,所以她才忍不住问。
“不难喝,只不过我不饿。”
“你吃午饭了吗?”凌栖追问。
“吃了呀。”
“吃的什么?”
“方便面啊。”
“……这有营养个屁呀。”
“我知道啊。”
“那你还吃?冰箱里是没有菜了还是没有肉了?啊?”
“主要是懒得动。”
凌栖语塞,她换一个问题继续问:“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烧呢,昨晚上没盖被子?跟我打电话那会儿不是还好好的吗?”
顾砚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
“今天晚上睡个早觉,把粥喝完就去洗澡,洗了就去睡,我一会儿再给你拿一床被子,捂一场汗就好了。”凌栖像老妈子一样滔滔不绝。
顾砚轻声笑笑:“谢谢。”
“快喝,不然一会儿真的凉了……”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看来你是真的没发烧了,现在都比刚才精神好多。”
顾砚点头:“还不是因为有你,有你真好,凌大善人,有你是我的福气。”
“啧啧啧,看看你这马屁拍的哟。”
“我没有在拍马屁,这是事实。”
“好好好,你说是事实,那就是事实,所以马屁精请你快喝。”
顾砚不服气地“啧”了一声,不过还是乖乖埋头喝皮蛋瘦肉粥。
“明天我们两个早点去。”凌栖道。
“啊,为啥?”
听到要早起,顾砚本能抗拒。
“我让桑蜜云把语文书放在抽屉里了,我们两个去早点补笔记。”
“哦好,我都听你的。”
凌栖是真的服气,有时候顾不上说话,就挺那啥的……
烦人的很,那撩拨人心的声线,简直勾人魂魄,病了的慵懒随意感,更是说不得。导致凌栖现在都不能平平静静地把这碗粥给喝完了。
凌栖:“……服。”
顾砚满脸问号:“嗯?咋啦?”
“没事,喝你的粥。”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