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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护的人面桃花

    碧云映九天,云追月随,窗外阴沉,无处搁浅的心海,浪涛翻滚一样,回顾自己这一年漫长等待,绛儿不免苦笑。清明已过雪不见,谷雨时霜成昨,自己一生的节气,也不过盼不过是桃之夭夭,点入眉间朱砂,将万里的星河,落成眸里想他的泪海,托起他的一叶扁舟,奔自己而来。花前月下如梦如幻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再氤氲中若隐若现。去年与崔护惊鸿乍见,煮茶廊下桃花正灿,莞尔一笑,佛赐一场盛世华年的相遇,故事的画笔随即临摹,描一念慈悲,绘月色温存,画满一身故事,等泥暖草生,十里春风的山路上看到那熟悉身影。时光如梭、又是一年桃花满院,邻家闺中儿女忙把花神送,剪裁花纸丝绸,制作风幡轿马,再用色彩斑斓的五彩线,千丝万缕绕向树梢,既依依不舍又欢喜相送。她茫然看着这些活泼女孩忙碌的身影,欢笑不绝于耳,而眼前的自己已经与快乐无缘了。时间无声划过,即使与他隔着万水千山,心中的那份渴望与期待却越来越炽热,不停燃烧最柔软的心房。哪怕寒冷刺骨的冬日,自己愿意穿越茫茫冰雪,即使全身冻透,双脚僵硬难行,只要能看到他一丝笑容,都甘之如饴。整整一年过去了,此时姨母家的绛儿,想起崔护这些日子该赶考了吧?他还能再来找自己吗?眉宇间刹那凝聚起无尽的愁绪,或许他不会来找自己了,又或许人家已洞房花烛?想着想着,泪水如雨滴落在身下花丛,点点滴滴,皆是心中难解的忧愁。每一滴都承载着对他刻骨的思念的眼泪,随相思慢慢滴下,在姨母家的院落,独自一人泣不成声。忽听院外有声响,她赶紧擦干眼泪,无事可干人一样,对着花儿猛嗅。父母在外面悄悄商量着回家的声音传来,对重逢的热切期盼,使得她也想快点回到自己家,她怕崔护今年再来踏青,或许是来找自己,又或许已经在家门口了……抬眼看着姨母家墙外的那条路,像极了自己家门前的山路,她站在阁楼上临窗凝望,幻想透过那疏朗的窗格,看看有没有心上人踪迹,奈何匆匆过往中,并没有一个是自己想见到的那个人。静谧时份走下楼,甚觉无聊,抚琴在桃花树下,玉人婉轻凉,何人指顿琴弦断?曲未终,意阑珊,是那一段烟火煮茶的短暂时光,竟痴缠在水墨青花的故纸堆上。任花落打湿华年,流向寂寂春闺旧梦,半窥镜时光乘铁马,不觉春风吹老了初绽。一场花雨飘过,想起花落肩头的从前,夜里有重复的梦,梦中有熟悉的人,哪怕是一片落叶、一缕微风、一丝细雨,都能勾起心底那份深深的思念。试图逃离他的回忆,却深陷思念的漩涡无法自拔,崔护的脸越发清晰。

    父母看到她心不在焉,知道科考正如火如荼,所谓知女莫若母,看穿女儿心事,母亲很是体贴却不动声色到:”这几日你姨母生辰也过了 ,见面也见了,家里的花花草草,正是疯长的时候,你父亲也需要打理花草了,咱们还是回去吧。”绛儿体贴道:母亲才来几天啊?你和姨母体己话还没说够呢?再住些时日吧,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至于那些花儿,回到家除除杂草就行。”父亲道:“亲戚亲疏有别,太过亲密反而生嫌隙,适可而止吧,毕竟不是自己家,别等到住久人家往外撵就不好了。”绛儿笑语:“昔日好友每日都来拜访父亲您,姨母呢?则盛情款待,是不是大鱼大肉吃多了,您老觉得过意不去啊?”为父一向怕拘谨,这些络绎不绝的到访者,也懒得应付。再说了,让你姨母家破费,我这老脸也挂不住。住着也不自在,还是自家小院竹影风来晚,一地月色里,闻暮笛你们母女两个和就,那是何等自在?这些日子我耳朵怕是都起茧子了吧?”母亲嗔道:“我看你啊!除了一身犟骨头,现在还增添了一肚子牢骚,赶紧回家让我儿给你炮制一壶茶,冲冲这满肚子酸腐。”说完娘俩哈哈大笑起来,父亲也跟着傻呵呵笑道:“这老太婆越发没个正形了……”

    “姨母表妹什么事情笑得这么开心,”墙外一个声音传至。表哥的声音传来,绛儿愉悦道:“母亲说在姨母家山珍海味吃多了,让我回家给他们泡茶喝,不然母亲怕父亲绣口一吐,便俾睨天下。”表哥听了哈哈笑起来:“表妹我看像是你大鱼大肉入了锦腹绣口,这妙语连珠,怕姨丈也望尘莫及啊!”接着他对着父亲母亲施礼:“外甥拜过姨丈姨母,看姨丈精神矍铄,姨母神采奕奕,这山中果然好处多多。”母亲慈爱的望着表哥:“我拯儿出落成大小伙子了,愈发雍容雅步,来、让姨母好好看看你。”母亲拉起他的手,仔细打量着,表哥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头笑。“表哥、连姨母生辰你都错过了,这科考害人不浅啊!”表哥很是头疼道:“谁不说呢?赶考途中匆忙,我一时脑子不听使唤,丢三落四的毛病也尾随而至。”绛儿打趣:“好像这毛病尾随了表哥十几年吧。”表哥飘了她一眼:“我居然把浮票(当今的准考证)给丢失了。”绛儿一家三口听到大吃一惊:“今年没参考吗?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那怎么办?母亲脸上浮起愁容。父亲接着劝慰:“拯儿的学识那是可圈可点,今年无望还有来年呢?年轻经得起折腾。再说了一举成名未必是好事,人生三大苦中,有一苦就是少年得志,该摩擦的年龄,受一点打击也是锤炼自己。”表哥说:“姨丈的教诲拯儿铭记于心,可是我话还没说完呢?”绛儿瞪大眼睛:“莫非还有下文?你干脆一口气说完不就得了,妙语里缠的珠子像是卡你嗓子眼一样。”父亲嗔道:“绛儿休要胡说。”母亲插嘴:”虽然你表哥性情温顺,你也不能这样说,没大没小的。”表哥嘻嘻笑:“姨丈姨母无妨的,我们俩从小疯惯了,不要拘束了表妹才好。”母亲继续唠叨:“如今你俩都长大了,她该注意一点分寸,这样口无遮拦总是不好。”绛儿说:“好了好了母亲,让我表哥说好不好。”

    表哥继续说道:“今年科考因为在家耽搁了一些时辰,赶路比较急,匆忙之下我连行李一并都丢了,当时赶到考场,我以为只是丢了行李,谁知一摸口袋,浮票竟无影无踪,我当即坐在地上大哭,好多考生看到我哭,便过来围观。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说“让让”烦请兄台们让让,他挤了进来,我以为是幸灾乐祸之徒,来看我笑话呢,并不搭理。谁知他开口就问:兄台可是京中陶拯陶公子?我没好气说正是在下。接着他说出一句话,让我眼前拨云见日,仿佛瞎子重见光明一样:我捡到一张浮票,我看上面写着的体貌特征,与兄台相差无几。还有一些换洗衣服银两,想必是兄台的?我抬头便迫不及待从他手里接过,一看果然是我的浮票,接过后自然是千恩万谢,没有他今年我定失望而归了。”绛儿好奇问:“表哥莫不是老天派此人来帮助你的?”父亲感叹:“当下这种人实属难得,不知拯儿有没有好好答谢这位公子?他是何方人士?”表哥得意道:“我当然得好好感激人家了,本来我约他来家里住,谁知道他说有件急事去处理,我便作罢了。不过此人相貌那叫一个好,而且来历非同凡响,他来自庐陵崔氏家族。”绛儿一听便急了:“表哥、他是不是叫崔护?你快点说呀?”表哥好奇道:“你怎知道他叫崔护?你可认识他?”父母不可思议的对视一眼,母亲惊叹:“难道这是天意吗?”父亲道:“或许缘分天注定吧,想来我儿的福气啊!”“表哥你没问问他什么事那么急吗?”人家不愿多说,我就作罢了。”绛儿听闻胡思乱想起来:他因何事匆匆离去?难不成这一年娶亲了?见她不言不语,父母也知道女儿此刻心思,顺便辞别姨母,匆匆往回赶。

    回家路上,远远看到姐姐与姐夫,一前一后而来,半路相遇,见到自己姐姐心里很是高兴,可是又很奇怪,因为姐姐从不愿与这个货同行的,今天结伴同行,事出反常必有妖,自己需小心应付为妙。父母看着那货也不甚搭理,姐姐给父母请过安,见父亲对他爱答不理,他讪讪杵一旁并不言语,只是脸上理直气壮的表情,让人心里十分不爽。姐姐给绛儿使一个眼色,让父母先回家,自己有事与小妹商议,看到满脸疑惑的父母走远,那货当即面露怒色,姐姐一脸沮丧。她急忙问姐姐怎么回事,那货颐指气扬:“她好意思说吗?看看她做的好事吧 ,如今我的脸已丢尽了,如此不守妇道,我看岳丈的家教有待商榷啊!”他边说边轻浮的看着绛儿,绛儿看着含泪的姐姐眼中无限委屈,她轻轻说:“姐姐,你不用怕他,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那货轻蔑道:“有你这样的好妹妹,怪不得你姐有恃无恐,原来私会野男人你也支持啊?”姐姐怒声骂:“你放屁,你这个无耻之尤,不要污染了我妹妹的耳朵。”姐姐抽抽搭搭的哭着,把事情全部复述了一遍。绛儿听完气得怒目圆睁,她对着蔡匿道了“你这个无耻之徒、竟然为了升官发财 ,这样诋毁自己的妻子,你还算个人吗?”蔡匿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我今番想让小妹来评评理,没想到你居然破口大骂?你家人做出此等丢人现眼之事,既然你不辨是非,那么只好找岳丈去了,让他看看自己的好教养。”绛儿对蔡匿说:“我父母懒得待见于你,你最好别去污了他们的眼睛,有什么这里解决吧。”姐姐怒道:“当年你对我妹妹不怀好意,为了远离你这个阴魂不散的混蛋,父亲只得带我绛儿搬到此处 ,没想到你贼心不死?你就不怕传扬出去,世人嗤之以鼻吗?”蔡匿轻蔑回击:“我是男人我怕啥?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跟自家姐夫眉来眼去,我看传扬出去谁更丢人?”绛儿耻骂:“好你个登徒子,如今脸皮堪比山路上的石头,传扬就传扬,我怕你不成?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我乐得守着父母承欢膝下。”姐姐见绛儿脸上没有任何惧色:“小妹他恬不知耻设计陷害姐姐,不惜让我背上一个□□的罪名,为的是逼你你嫁给跟他一样的蝇营狗苟之徒,他必是想升官发财想疯了。我行得正坐得端,断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姐姐一失足嫁给这样匹夫,最终千古恨,我断不能让你走我的老路。”姐妹俩唇枪舌剑,蔡匿气个半死,本想拿这件事要挟绛儿,谁知人家不吃这一套。他急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姐妹几斤几两?楚公子乃节度使之子,你们家一破落门口,人家看上是你妹的福气,拿捏着端什么贵小姐架子,装什么清高?”绛儿回击:“你还是走吧,不要污染了此地  小心你站过的地方草不生。”蔡匿狂叫:“你让我走我就走吗?我倒是要看看你们父亲作何解释?”说完朝着他们家方向扬长而去,虽然做足了姿态,可是步子迈的极慢。姐姐泪目道:“小妹、我们要想法设法拦住他,我不想让父母跟着操心上火,怎么办啊?我一生良善,为何苍天都不曾温柔以待?”绛儿擦擦姐姐眼泪:“姐姐这些年你受苦了,这俩小人沆瀣一气,目的不过是逼我就范,这个时候不能乱了分寸。姐姐你先别哭,你还有我,哪怕全世界都唾弃你又如何?你在我心上永远都是冰清玉洁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相信上苍自有公平论断。”蔡匿远远听见嗤之以鼻道:“既然这么姐妹情深,我没有说理的地方,只有找你们父亲讨回公道了。他以为可以吓住姐妹俩,毕竟二人都十分孝敬父母。看到他往前走,绛儿想上前叫住他,她明白这货是不达目的死不罢休,要是他三番两次来纠缠又如何?为了父母有个安顿的晚年,嫁给那个楚生也无所谓了,反正除了崔护嫁谁都一样。如今那崔护急着回家完婚也未可知?姐姐看出妹妹的心思,一把拉住她,悲戚道:“绛儿、姐姐嫁于这个人,如今生无可恋,本想无波无澜,就此惨淡经营这一生,奈何苍天作弄?我不能让你再搭上一生。如今他往绝路上逼我,姐姐拽上他陪葬,免得他折腾咱们这个家,替我照顾好孩子们……”姐姐说着、便飞速跑过去,他以为姐姐想拉住他,谁知姐姐上来拽着他,就往山涧跳,她恶狠狠道:“畜生、今天就此了断,我死也要拉着你殉葬,撅不能留下你继续霍害我家人。”他一看这架势有点慌,拼命挣脱,奈何姐姐死拽住他不放,千钧一发之际,急眼的绛儿跑过来恰好抱住了姐姐,他趁机逃开。边跑边喊:“让你父亲瞧瞧,你是如何谋害亲夫的。”说着一溜烟跑到了离家门不远的大槐树下,“呼哧呼哧”喘粗气。

    父母回到家,看到门上的字迹,父亲禁不住赞叹:“好诗、好诗啊!此人才华裴然,看来我绛儿眼光不错啊!”父亲正意犹未尽,看到自己那不争气的女婿气急败坏而来,这货来者不善,顿觉山雨欲来风满楼,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必誓死保护小女儿,绝不能让他带火坑。他来到岳父面前,也不行礼道:“你女儿做出伤风败俗之事,如今闹得沸沸扬扬,我过来知会一声,不知做父亲的作何解释?”父亲眼皮都不抬一下问:“想我解释什么?我自己女儿我还不了解吗?你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了。”母亲见他在门口不停嚷嚷,怕引来邻居围观,只得好言相劝:“姑爷屋里说话,有什么话一家人坐下来商量,何苦仇人一样?”见丈母娘给他台阶下,谁知这货顺着杆子往上爬:“岳母在上、小胥有礼了,您女儿今天私会情郎,被我现场捉奸后,竟要拉着我跳山涧。我这一肚子苦楚没地方诉,想来岳父岳母前一吐苦水,谁知岳父不但不理会,反而这样责难于我?好歹我也是朝廷命官,传扬出去以何面目示人?怪不得女儿做出有伤风化之事,还能理直气壮,原来背后有撑腰的啊!”他说完飘一眼岳父。”母亲一听顿时感觉一阵眩晕,她指着蔡匿:“你……你……你胡说,自家闺女是什么样子的人,做母亲的还不清楚吗?定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看上了哪家姑娘?想逼死她。你翘起尾巴拉什么屎,老身一清二楚,你若是再敢污蔑我闺女,我定打折你的狗腿,”说完就抄棍子,一棍子下去没有打中他,那货屁滚尿流就跑。见他跑掉,气不打一处来的母亲哭着说:“当初我不同意这门亲事,你碍于情面不好意思拒绝,我不知道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女儿终生幸福重要。嫁给这么一个不是人的东西,如今把她推到火坑里了,你现在心满意足了吧,”母亲呜呜大哭。

    母亲哭声止住的时候,绛儿要走到门口,她看到门上的那首诗悲苦失声,却不敢大声引泣。仿若此去经年,恍如隔世的似水无痕里,两两相望的一年中,似海深的期盼,如今因为一次姨母家小住,两个人完美错过。或许等了一天一夜的崔护,觉得自己已经搬家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风兮袅袅,日后红烛谁共剪?独自一人听花落,黑夜唱尽梦呓,残忆旧年饮茶时光,人走后、凉尽了地老天荒。煮茶对饮人何在?空留红尘蒹葭与苍苍。是不是水过无痕后,画眉终难尝?日月无声外,光阴剪成了昙花一现,容华谢后,孤寂的自己山河空寂,梦醒天涯陌路,不觉无声的泪流成一条河。看看被蔡匿折腾的父母,她强忍住悲伤,悄悄擦干眼泪,慢慢走的父亲面前。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空气幽静,父亲不言不语低头忙碌,不一会儿除了许多杂草,浇花、除草、清扫一样样不断重复。小院的生活虽然有趣,但琐碎繁忙、素简外也冗长。曾经忙起来或静下来的院子里里,都是烟火和舒适的日常,星辰大海里侵润着柴米油盐,锅碗瓢盆叮叮当当,演奏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声响。如今被这搅屎棍一番折腾,顿觉索然无味。不知几时?晚风在院子里打转,牵动槐树枝叶不停摇摆,百灵鸟黄莺也不肯叫一声,阵阵单调的沙响,让这个静谧的黄昏,更显百无聊赖。满鬓斑白的枯瘦老人,望着天上的云卷云舒,眼神空洞而麻木……他知道小女儿被逼迫,心中是无尽懊悔,是自己引蔡匿那只饿狼入室,才造成今天的局面,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父亲正思忖间,绛儿默不作声来到他身边,与他一起拔着草轻轻道:”父亲在想什么?”父亲满是歉意:“为父老眼昏花啊!老眼昏花……”绛儿体谅道:“父亲无需自责,一切都是定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父亲叹息:“终是我害了你姐姐,可我乖巧的孩儿从来没有任何怨言,她越是这样,我心里愈加难过。”“父亲不必自责,哪个父母不希望儿女好呢?当年那蔡匿没那么不堪,姐姐算不得低嫁。只是官场这个大染缸里浸淫许多年,他沾染了一身坏毛病,才造成今天的不堪。”父亲长叹一声:“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本想着往后余生绿水青山间,筑庐而居,山麓之隅,种豆修篱,晨曦微露勤耕不辍,或月挂梢头,过着荷锄而归的生活,两个女儿觅得良人举案齐眉,为父就心满意足了。奈何……”他摇摇头落寞寡欢继续说道:“想起当年朝中自己犯颜苦谏,不过是想为苍生谋取一点福祉,最终落了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既然朝堂容不下为父,那独善其身,从此笑对人生,谁能奈我何?可是扯断金绳玉锁后,终究有人连这点安逸都不想让你拥有。这山巅白云悠悠,自个闲适自在,却与为父无缘啊!”绛儿细语娓娓道:“父亲有些事情千般算计、万般谋略终究误入歧途,到头来只是南柯一场。我们不必担心,您不是经常教育我们,过去之心不可得,现在之心不可得,未来之心不可得吗?那就活在当下就好,明天的事明天去理论,走、饭好了吃饭去吧。”他看着女儿云淡风轻的样子,心想:为何这俩孩子如此懂事?可是她不知人心险恶,海水有见底之时,而那个叫楚生的的心机之深,一般人难以揣摩透彻。他不由得不担心,蔡匿与楚生都是鲍鱼之肆臭味相投,而自己芝兰之室的的女儿,若嫁于此人绝不会是无疆之休,想要娶我女儿,除非我死。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决定誓死保护自己的小女儿,绝不能让她落入虎口。

    话说下山途中的崔护又累又饿,走着走着感觉双腿发软,大正午的太阳直射下来,他头昏眼花,脚下的石头一绊,不小心往山沟里滚去。滚到沟底浑身酸痛,感觉脚部更是撕心裂肺的疼,他大声呼救。只是喊破嗓子好像也没人搭理他,不觉中恍恍惚惚,他听到绛儿的声音,想大声叫住他,奈何不曾喊出来,人便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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