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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凡历劫篇 第二十三章

    自打来到伊吾府,闲来无聊之时,豪爽的七郎时常在将军府内宴请军中将官们一同豪饮畅聊,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聚集在一起,最爱天南海北胡侃乱聊一气,好不惬意。

    他们发现,出身皇族的小将军不仅是一位博学多能的将才,还是个善于痛下属打成一片的好军官,小郡公广博的学识和军事才能让将士们钦佩万分。

    因此,全军将士打心眼里敬重这位年轻有为的小将军,众人都喜欢亲切的称呼他:七郎。向来随和的七郎任由将士们对他乱喊一气:“长庚君,启明君,七郎,七爷,甚或是小公爷、少爷”,尽显亲昵。

    老郡王为迎接小儿的到来,做足了准备,特辟出王府旁侧开阔的五进院落设为将军府,命工匠按照家乡别院的样貌精心修缮了一番。

    为更好的保护好爱子,郡王还把跟随自己多年的得力干将郭都尉派去儿郎身边做事,嘱其好生效力,日后定当重重提携。正当壮年的郭都尉向来做事老辣持重,他曾跟随郡王南征北战多年,见多识广的他足智多谋,是个难得的将相之才。

    郡王特备好一匹极为名贵的汗血宝马,送予爱子当坐驾。此稀世奇马,乃疏勒可罕秋时派使臣上贡来的极品名马。

    此匹赐为“天马”的宝驹通体纯黑油亮的毛色,并无半根杂毛,仅四蹄纯白如雪。其兔型小头,额眉正中还生有一抹极美的白云纹。此宝驹身姿俊挺,体格健壮。据说,这宝驹行走山路如履平地,过江河犹如蛟龙,奔跑起来似腾空飞云,且日行千里,是顶级战马中的佼佼者,乃勇士们向往拥有的极品战马。堪称:“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七郎对这匹宝驹钟爱尤佳,特赐美名:“玄云飞”。

    果真,这玄云飞银亮的四蹄奔跑起来身姿轻盈,就像飞上白云朵的精灵,甚是难以驾驭,却硬生生让七郎拉去校场上反复驯化溜圈儿,将马儿桀骜不驯的野性打磨的褪去三分,让他调教得服服帖帖。

    单舍饲养,并派专人勤添夜草,将这匹宝驹养得是膘肥体壮,毛色油亮光鲜。每日一得空,七郎便会不辞辛劳去照看他的爱驹;他常亲自为玄云飞洗刷、梳理鬃毛;为其配置上黑白斑点的雪豹皮马鞍,完美衬托出玄云飞俊逸高贵的气质。

    待彼此熟络之后,这玄云飞颇通人性,只要见到主人,玄云飞便会忽闪起水灵灵的大马眼,如爱人般深情款款地瞅着七郎,频频向他抬蹄点头,意在催主子与它亲近。

    玄云飞喜欢伸出长舌头热情地舔舐七郎的手掌和脸颊,让他倍感痒痒的舒心;它还会顽皮地打出烘热的鼻汽,故意喷在他脸上,逗他开心,亦或将马头拱进他怀里,以求安慰;它还善用马尾梢左右甩蹭在他身上,表示撒娇;若它四蹄不停刨地,则表示它想出去遛弯儿,若是它“啾啾”叫个不停,则是想念主人了。

    为防寒御暖,玄云飞的四只马蹄第一次被更换上过冬的皮蹄,它极不乐意地刨起冰冻的沙坑,表达对安逸现状的不满。这是一匹极为聪明灵巧且漂亮傲娇的公驹,它与七郎倒颇为秉性相投。因而,七郎格外喜欢这匹宝驹,常抽空与它逗耍玩闹,以增进彼此感情。

    玄云飞被圈养在独间的马厩里,享受着一年当中难得的清闲。可是,天□□在戈壁大漠上自由奔驰的野马,每日被局限在这狭小的空间,咀嚼着冬储的干草,只能思忆着夏季曾经奔驰在草原上的那份自在,长期圈养的生活令本性不安分的玄云飞很不开心。

    这匹骏马同七郎一样,有着血性阳刚的傲骄心。与主人在城中蛰伏一冬,呆在这臭气熏天的马厩里,憋闷的它都快要发霉了。

    让七郎意料之外的是,西域狂风暴雪的寒冬格外漫长,终日肆虐的朔风劫持着铺天盖地的沙尘,前仆后继地刮过空荡荡的戈壁滩,吹打着沉重的城门哐哐乱响,吹得城头全副铠甲的士兵们黝黑的脸皮子全都皴裂得爆开了花,冻裂至流出脓血来。也吹得七郎的双眼常被风沙迷住,硌疼的淌泪不止。

    尤其是,入夜之后的气温,简直就是跳入冰窟般的难以容忍,即便加盖上厚软的裘皮被褥,怀里揣着暖炉,他依然会在酷冷的凌晨被冻醒。每每瞅着满屋子的尘沙,吐出钻进口鼻的沙子,常令他怀疑:此极寒境地是否适合人类生存?他更疑惑:父王和士兵们怎能在此坚守数年之久?难免让他心生悔意:这般条件恶劣的荒蛮西域可是人间炼狱之所?他不禁哀怆:这哪是人能长待的地儿呀?

    初来匝道,七郎终日只能守在城内的校场上,在寒风暴雪中认真指挥士兵们习武练剑,排兵布阵的辛劳异常。他的宝驹也整日陪伴着主子,在凛风刺骨的冰雪中苦练马术军规,玄云飞那躁急的马性倒是逐渐被日复一日的军训给磨平了。

    没多久,七郎便发现,军中有许多西域面孔的汉子。郭都尉告诉他:“那都是因为各种原因,甘愿来军中当兵的西域各族人士。他们善于骑射,作战勇猛,可是军中难得的主力。”

    七郎听不懂西域土语,幸好,军中西域兵士却大都会说汉话,着实让他吃惊不小;而且,他父王居然也会当地语,能与西域人谈笑风生。他便命人找来西域文的书籍,看到上面画符一样的文字委实晦涩难懂,他本想学习的心因军训繁忙,便就此放了下来。他打算日后同西域士兵们多聊聊天,只需学习一下当地口语便可,何须再多费心神单独去学那复杂的西域文字。

    每至夜深人静之时,心烦气燥的七郎喜欢一个人伫立在高高的四方城楼上,举目望向苍茫暗寂的城外,他目光如炬的掠过一马平川的戈壁荒野,久久遥望远方一侧重叠婉约的天山山脉的雪,只觉得那处若隐若现的远山黛影充斥着静谧的神秘气息,常令他陷入沉思遐想当中……

    在时昏时明的月光下,一个人静静地眺望绵延在大漠上那白雪皑皑的天山山脉,他发觉,黛影重重的山脊像极了朝天仰卧的仙女,连绵起伏的雪脉线好似画出了仙女醉卧中曲度有致的皎洁胴体。这座延绵千里的雪山群峰静默地安睡在空旷的大漠上,尽显美丽又静谧的气韵,常引他思绪飞遐良久……

    他又抬头仰望黑漆漆的冬季夜空,朦胧渺远的星月被寒雾锁住,暗淡的星月之光令风啸中的大漠和远山尽显朦胧虚幻之美,在城头的火柱照耀下,透着股凄凉沉色,令人感伤。

    背井离乡的淡淡愁绪袭扰上他的心头,触景生情间,他从腰间掏出一管精制小巧的玉笛,缓缓吹奏起苍悠的《出塞曲》:“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悠扬激昂的笛声极具穿透力,越过寂静的戈壁大漠,被苍凉迷蒙的天山山脉所阻挡,令清纯的笛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戈壁滩上,好似忧伤的战士在饮泣悲歌。这悠远回荡的笛音让躲在城墙根下偷听的阿英内心激动的起伏难平,仰慕之情悠然升起。

    灰蒙蒙的星月流云之下,连绵巍峨的天山雪脊与一望无际的戈壁大漠悍然不动,布满了未知的神秘感。看得久了,居然让七郎感到莫名的眼熟。他对这座传说中的仙山怀有无限的憧憬和好奇。

    他在心中不断设想着:此开阔大漠若雪消融了,更好去跑马放风、打猎射雕。若能出城去放松自在几番,也就不虚此行了。

    于是乎,他开始幻想何时才能骑马出城去,在延展无际的戈壁大漠上自由驰骋一回,跃马扬鞭的感受一下塞北大漠的豪情奔放。他又期盼着能早日攀爬上高耸入云的天山雪峰,去亲身感受一番这西域别样的自然风光到底是怎样的面貌?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深更夜半,最近,七郎常常会梦见,自己的身体好似轻飘飘的云朵,缓缓悬浮上繁星闪烁的夜空……

    透过迷蒙薄雾,梦中的他努力睁大眼睛,俯视下方连绵不绝的雪山群峰和一马平川的雪漠,下方大眼睛似的黑湖布满了异样的视觉幻景。有时,梦中的他又似长出一对翅羽,如大鸟般展开双臂,飞升上茫茫夜空,恍惚望见身下的雪巅之上,徐徐漂浮起一朵似云非雾的大白花,令梦中的他吃惊不小。只此刹那间,那朵白花却又神奇地幻化成一位身形修长的白衣仙子,体态纤纤的仙子似乎哼着一首音音袅袅的小曲儿,频频向他微笑招手,那曲调显得极其虚渺而空灵,似有几分熟识,却倍感极不真实的虚幻如浮云……

    梦魇了的他常感身心一阵愉悦,遗憾的是,未待他看清那白衣仙子的容颜,尽失双翼的他却陡然一阵意乱心慌;猝然自高空云端坠落直下了……

    从梦中吓醒的他被惊出一身冷汗,待他伸手拂去落在脸上的一层细沙,心中百思不解:自打来到此西域边陲,这诡异的梦境竟然隔三差五的出现,不知有何寓意?

    他细思极恐,好生困惑:这梦中的大白花代表何物?梦中那位朦胧的白衣仙子又是何许人也?那首仙曲怎会有些耳熟呢?那梦境里尖耸入云的雪峰可是这城外的天山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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