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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宝玉

    刘举人近年都在城里,方舸对他的所有印象都从何巧娘口中得来,只希望刘举人有真才实学,也不会识人不清,叫人连累。

    里长也是刘家的族长,这会农忙时节,里长偶尔会去别的村看看,只留几个儿子在家干活做事。

    里长家在村中心,紧挨着平日晒粮食的大坪,方舸赶到时,里长的二儿子,大家叫刘二爷的便在家门口跟着家里人摊谷。

    方舸隔着他家谷喊道:“二叔,过来下,举人老爷有事。”

    “什么事啊?”刘二爷忙走过来,把草鞋底沾着的粟米拍掉。

    “就在村口,有不认识的人过来说刘老爷被关进牢房了。”方舸

    “你,你,”刘二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顿足捶胸,“坏了坏了,我爹和我大哥去了南山庄,这可咋办?”

    见刘二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半晌没个主意,搞得方舸也头疼,只得道:“二叔,南山庄不远,要不你先找个叔叔伯伯和你一起去问清楚,要是不好,就再叫里长爷爷回来。”

    “对对对,”刘二爷松了口气,转身对对面大喊道:“三叔公,不得了了,举人老爷出事了,你跟我过来一下。”

    这番话就像油掉进了滚烫的锅里,一下沸腾起来。

    “啊...”

    “举人老爷是文曲星下凡......”

    “出什么事?”

    翻谷的抛下耙子,树下休息的也走过来,连一边不敢靠近的年轻媳妇丫头也好奇地看着。

    方舸后退几步,让出位置,眼睁睁看着刘二爷被三叔六婆们包围。

    刘二爷被淹没在人头中,直到一声怒喝“让开。”

    众人纷纷让开,一个精瘦的老汉走过来,问道:“二侄子,说清楚。”

    刘二爷看向方舸,方舸言简意赅:“有人骑驴过来说的,我请他在老槐树下等大人过去,别的我不知道。”

    三叔公点点头,让刘二爷和另几个人跟他走,“就这几个,其他人自己做活,收成可不能丢了。”

    ......

    而另一边刘姥姥跟郑桂姐相处也算和睦。

    “桂姐啊,这是你孩子?”

    郑桂姐点头。

    “男孩女孩?多大啦?”

    “是个男孩,才三个月。”

    “哎哟,”刘姥姥道,“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把他带出来了?”

    郑桂姐却只是眼泪不停地流,“我没有法子。”

    “我侄子出了什么事?”

    郑桂姐却只呜呜地哭,一句不说。

    见嫂子带着个人过来,院里的刘婆心里纳闷,难不成是嫂子帮忙选了个合适的孩子?

    刘婆笑着迎上去,却不想郑桂姐将襁褓扔给她,猛地跪下磕头,“太太,这是刘章刘老爷的骨肉,刘老爷不行了,这是他唯一的孩子。”

    刘婆手忙脚乱,惊慌失措地接着孩子,正要发火,却不想听到了这么一段话,整个人都惊呆了。

    “你说什么?”何巧娘冲出来,“章哥怎么了?什么不行了?”

    刘婆也身子一软,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被刘姥姥扶着坐下。

    郑桂姐上下打量了何巧娘一眼,拿着帕子盖在眼上,哭得更大声了,“刘老爷的功名是假的,他已经被大人们抓了,老爷说过几天纳奴家进门,没想到出了这等祸事,别人都不知道这是刘老爷的孩子,求太太们想法,护着老爷这最后的骨血吧。”

    “不可能,他不会作弊的,”何巧娘擦掉眼泪,挺直腰背,又把孩子放郑桂姐身前,“这个孩子更不可能是章哥的。”

    郑桂姐抱着孩子嚎啕大哭,“姐姐,我虽是娼/门出身,却也真的服侍过刘老爷,否则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信你跟过章哥,但我不信这孩子是他的。”何巧娘冷笑道,“你发誓,说这孩子确实是西湖村刘章之子,若是说谎,今生受苦,此后生生世世沦为猪狗,那我便当他是刘家子孙。”

    郑桂姐愕然抬头,只见何巧娘冷漠又讥诮地看着她,她打了个寒颤,有了一个猜测,难道是刘举人身子不好,不能让妇人有孕?

    “桂姐,章哥的事跟我们说说吧。”刘姥姥的话让众人间的气氛平缓起来。

    郑桂姐跌坐在地,缓缓说来:“我知道的也不多,几位老爷在一块喝酒,请我过去,谁知我还没到,就见宅子被围着,几位老爷被押出来,我打听到是这样毁家灭族的大事,便收拾东西过来了。”

    “我听说杨实杨老爷前几月喜得佳儿,他也被带走了?”何巧娘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太太竟然知道?”郑桂姐复又跪下,哀求道:“再不敢瞒太太,奴家去年做了杨老爷的外室,求太太可怜可怜我们母子,只求一处容身之所,不回那肮脏去处便好。”

    “嘭——嘭——嘭——”郑桂姐不住地磕头,额头出现一丝丝红色。

    刘婆怒了,自巨大的打击中回神,她朝郑桂姐啐了一口,指着她骂道:“呸,你这黑心小娼/妇,骗不过就装可怜,把我家院子都搞脏了,滚!”

    “妈,”何巧娘把骂骂咧咧到处找扫帚的刘婆拦下,“章哥同杨举人交往甚密,还没问完呢!”

    刘姥姥也在一边把刘婆拉进屋里,劝道:“知道你急,可问清楚才能想法子。”

    方舸在门外是百感交集,她跟三叔公说完就过来在墙外蹲着,想着或许能帮上忙,也听到了这些对话,郑桂姐虽不是小三上位,却更加可恶可叹,何巧娘的冷静更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见三叔公他们往这边来,方舸从门边探出头,“何婶婶。”

    何巧娘不知道她一直在外边,以为她才来的,“柚儿,你先去玩,婶婶这几日没空。”

    “三叔公和刘二爷、木二伯......来了,为章叔的事。”方舸一连数了五六个叔伯的名字。

    “你先进来吧,”何巧娘本不想让个小孩子掺和,只家里都是女人,小孩留在这也好避嫌。

    “妈,伯娘,三叔公她们来了。”

    几人将各种凳子抬出来,何巧娘又叫郑桂姐坐到板凳上。

    三叔公众人进了院子,没有过多客气,便问情况。

    何巧娘一语带过郑桂姐的身份,只讲了些与刘举人有关的情况,刘章中秀才十几年,下场不是一次两次,认得的朋友那是数不胜数,只不过大多算是狐朋狗友。

    方舸之前也奇怪过,在这个时代,居然出了刘章这样一个好丈夫,游学和孩子的事不用多说,难得的是十多年科举不顺也没有发泄在妻子身上,现在她从何巧娘口中知道了原因。

    原来刘章只不过是没有将这些年来的郁郁不得志发泄在家人身上,他心情不好,便会同朋友寻欢作乐,眠花宿柳,何巧娘明白他心里苦,却也不好多说,毕竟他从来不会把这些跟家里人说,而桂姐跟着的杨解也是这其中之一。

    方舸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见几人商谈,戳了下刘姥姥,小声道:“我带她去给小孩吃/奶。”

    刘姥姥看了眼离郑桂姐远远的刘婆,拉着方舸凑近郑桂姐,“你看这会没空弄你的事,跟柚儿先去外面喂小孩?”

    郑桂姐点点头,跟着方舸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方舸抱着小孩,郑桂姐毫不扭捏地解开衣服,倒是方舸不好意思地低头,一递一送间方舸注意到了郑桂姐额头上混杂了脂粉汗水的伤口。

    “我去弄点水,给你洗脸。”方舸知道刘婆不喜欢郑桂姐,便往附近的人家借了小盆水,并一个木碗,她往碗里放了点消炎药,又控制着空间中的云南白药喷在棉布上。

    “村里的水有点苦。”

    方舸示意郑桂姐坐下,她的脸上被汗水冲出了道道痕迹,看不出多少颜色来,方舸拿了她的手帕先是擦掉伤口周围,再将整张脸的脂粉抹去,洗了几次帕子,露出她真实的脸庞。

    黄黄的脸,发白的嘴,两颊有斑,看起来年纪不大。

    方舸惊得忘了动作,这有十八岁吗?

    好在郑桂姐正在小口喝水,注意力多放在孩子那儿,方舸用涂药的棉布慢慢擦拭她的伤口,“有点痛,忍着点。”

    “桂嫂子,你多大了?”

    “我不记得了,大概十五六吧。”

    棉布挡在郑桂姐的眼前,让她没有看到方舸扭曲的脸。

    那岂不是十四岁就怀孕了,穿到古代来,方舸也不是没有见识初中生生孩子的心理准备,甚至也听过十三四岁生孩子的,但平时还是少见,大姑娘要是没毛病不过分挑拣,就不愁嫁,在家多待几年也是半个劳力。

    她大姐夫家姓蔡,也能算个小地主,只是生了个小儿子身体不好,蔡家要她姐十三岁过门也是奔着有人照顾,说好了过五年再圆房的那种。

    像郑桂姐这样一个极小的女孩带着她极小的孩子出现在眼前还只是第一次。

    方舸心里唏嘘不已,没话找话:“这小子倒挺安静,可有名字?”

    “老爷说他还小,起了个小名宝玉,杨宝玉。”

    ??????

    此时三个问号已不能表达方舸内心的惊疑,杨老爷,你是我老乡吗?

    “你给我搽了药?”郑桂姐闻到了一股子药味。

    “是把草根搞烂的土方子。”方舸随口编道,此时她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红楼梦》作为一部丢失结局的名著,续书极多,古今同人也极多,电视剧还有不同地区不同年份的版本,那她穿的到底是原著,还是衍生作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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